江小婉還是有些答不上來。
事情就是這麼一個事情。
她如果什麼都知道，就不會找警察了。
實習的警官白朮頓時頭痛不已。
他覺得自己遇到的人，可能就是他們隊長口中那種，無知的鄉野村婦。
可看她的臉，又不覺得她會是那麼膚淺的人。
但事實就是，江小婉一問三不知。
她分明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報警了。
這真的不是在耍他們玩麼？
「女同志，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我們這些警察，但我們日常的工作非常多，如果你只是因為一己私慾，或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報警，這樣不僅會耽擱我們，也會傷害你們鄉親之間的感情。」
說話的人便是白朮的隊長。
和實習的白朮相比，杜春要更加穩重一些。
剛才的他一直沒有開口，也是因為問了太多問題，江小婉都有些答不上來，以至於讓他都有些生氣了。
「我說了，我懷疑他們在非法監禁，這只是我的猜測。」
白朮當即皺了皺眉。
很多話，他都想說。
最重要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教育她以後不能這樣浪費警資力量。
他正要說什麼，餘光一瞥，正巧看見門外有人探頭探腦的往裡頭看。
杜春一眼就瞧見了來人。
「你是什麼人？」
江小婉順著警察們的視線看了過去，便看見了江燕。
她來找江小婉，自然是為了解自己身上的毒素。
誰曾想，剛好就碰見了有兩個陌生男人進了胡家。
江燕頓時大喜過望，自以為抓到了江小婉的把柄的。
結果不等她主動發難，江小婉這野男人倒是主動叫她進門。
眾人的注視下，江燕猶豫了片刻，還是強撐著脖子，堂而皇之的走進胡家的大門。
「江小婉，我可真是小瞧了你，你嫁到胡家才多久？就給自己找下野男人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江小婉眉頭緊皺，看著江燕的眼神冷冽。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燕妮兒的事情，沒心情和江燕爭辯什麼。
「哼，你被我人贓並獲抓個正著，還有什麼好狡辯的？這樣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真不知道之前擺出那副裝模做樣的樣子給誰看。」
「江燕，你……」
江小婉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被白朮打斷了。
「這位女同志？我要是沒聽錯，你說我們是什麼？」
他的表情一下子嚴峻了許多。
相比江小婉，眼前這個女同志的問題明顯更大。
「什么女同志？裝模做樣的……」
江燕嗤笑了一聲，隨即瞥了一眼有些氣急敗壞的白朮：
「我說江小婉，你找野男人也不好好挑一挑，這么小怕是毛都沒長齊呢。」
話音剛落，白朮恨不得當場尖叫。
他堂堂八尺好男兒，怎麼就成野男人了？！
由此可見，女同志眼神不好。
杜春看了一眼江燕，又回頭將詢問的目光放在江小婉身上。
江小婉深吸一口氣，她道：
「江燕，要發瘋，回你的江家去瘋。」
「你這是什麼意思？怕我打攪了你們的好事？」
「你會不會說話？你不光眼神不好使，連基本法律都不懂麼？當街誹謗他人，是要進派出所的！！」
他一臉問了幾個問題，江燕一時有些呆愣。
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切，嚇唬誰呢？你們以為自己是警察？管天管地還管到我頭上了？」
白朮橫眉一豎，一下子掙開杜春的鉗制：
「好好好，你還真別說，我們就是警察，怎麼著，當著我們的面也敢胡說八道？女同志，我瞧你也不是未成年，跟我們走一趟？」
「你，你們是警察？」
他直接打開自己手裡的證件，讓江燕看了一個真切，她的臉色在剎那間慘白。
「啊……我，我剛才就是在開玩笑的，我……」
江燕想要為了自己辯解，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江小婉隨手扔了一瓶藥過來：
「拿上，滾。」
「這就是能治癢的藥？」
「不然呢？」
「江小婉，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什麼要飯的？」
江小婉眨了眨眼睛，隨即開口：
「兩位警官，我們還是先聊聊，當中誹謗關幾天，以及是否需要通知父母的問題吧。」
「不行！」
江燕如同被踩中尾巴的貓。
先不說關幾天，光是通知家裡人，就絕對不行。
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看你們好像還有點事兒，我就先不打擾了。」
江燕跑得飛快，深怕自己被留下。
一陣沉默。
白朮回歸正題：
「同志，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等著我們的幫忙？你們這樣一問三不知的行為，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在害人！」
江小婉微微皺眉，她繼續不慌不忙得開口說道：
「我是說，真實情況比我猜測的應該要更加糟糕。」
接下來的時間，江小婉便將自己在燕家的遭遇說給了兩位警官聽。
最後，她直言不諱得說道：
「如果他們沒有任何問題，那為什麼，連孩子的面，也不讓我們見呢？」
白朮猶豫了一下，然後試著分析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只是單純討厭你呢？」
馮梅適時開口幫江小婉說話：
「這應該不會，小江妹妹嫁到我們村還沒多久，和燕家人原本也不怎麼熟悉的。」
既然是不熟悉的人，又怎麼能談得上討厭二字呢？
江小婉繼續說道：
「為了證明他們的清白，兩位是否能直接上門，要求見燕家那個小姑娘一面呢？」
白朮立馬表明了態度：
「這恐怕不行，民法典嚴令禁止的事情，哪怕是警察，我們也應該按照規章制度辦事，沒有湊查令，我們如何去按照你的要求辦事？」
江小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所求不過很簡單。
怎麼到了最後，反而成了她在強人所難了？
「並不是說，要搜查什麼，只是想要確定孩子的安危，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兩位都覺得過分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行，按照規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