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笛疼得睡不著,翻來翻去。記住本站域名
嚴賀禹餵她吃了一顆止疼藥,又去臥室拿來一條薄被給她蓋身上。
「要是受不了,去醫院。」
「不用。止疼藥應該管用。」
溫笛枕在他腿上,漸漸小腹不疼,她也睡著。
嚴賀禹的腿麻了恢復,之後又發麻,反反覆覆被折騰,他坐在那始終一動未動,絲毫沒影響她睡覺。
溫笛這一覺睡到五點半,嚴賀禹維持那個姿勢坐了三個鐘頭。
家裡只有他們倆,管家為了圓謊只好給家裡全部工人放假,他發消息跟嚴賀禹匯報後,自己也沒再過來。
溫笛睡醒後伸懶腰,她午飯沒吃,這會兒餓得慌。
「老公。」
她伸手輕輕撓他性感的喉結。
嚴賀禹支著頭在閉目養神,聽到她喊他,他睜眼,聲音透著未睡醒的沙啞,「不睡了?」
溫笛說:「餓得睡不著。」
兩人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沒下過廚。
她卻要求:「你不是學過一次煲湯,你做給我吃,不想吃外賣。」
嚴賀禹今天什麼都順著她,問她:「想喝什麼湯?」
溫笛要求不高,「隨便,挑簡單的煲。」
冰箱有現成的食材,實在不會煲,到網上查查。
嚴賀禹把她扶起來,他捶捶小腿,又一陣酸麻感蝕骨。
溫笛扶著他膝蓋,問:「腿麻了?」
「有點。」酸麻勁緩過去,嚴賀禹起身去廚房。
溫笛裹著被子,靠在沙發里看手機。
一個小時前閨蜜給她發來消息,她當時睡得正香,沒聽到振動聲。
她找來耳機插上去,給沈棠回電話。
沈棠今天收工早,已經回到酒店。
電話接通,沈棠先道:「又在寫新劇本?」
溫笛只有在寫劇本時回消息不及時。
「沒,你發消息時我在睡覺。」溫笛似乎還沒睡醒,又打個哈欠,懶洋洋道:「痛經,吃過藥睡了一覺。你今天下午的戲份不多?」
「不多,只有兩場,一條過。」
「過兩天我去橫店探班。」溫笛又想起來,「蔣城聿什麼時候探班?我得跟他時間岔開來。」
沈棠頓了一下才回:「我跟他在冷戰。」
所以,蔣城聿沒有探班的可能。
溫笛聽到他們倆冷戰,她不由坐直,蔣城聿給她的印象一直很好,專情、貼心又細心。
「你們倆還能吵起來?」
沈棠說:「也不算吵,僵在那,他不來找我,我也沒聯繫他。」
溫笛提醒:「吵架正常,但別晾太久。」
「不說他了。」沈棠轉移話題:「我剛在試禮服,沒合適的包搭配,拆了阿姨送給我的那幾個手包,正合適。」
溫笛餓,拆開一袋零食吃,邊吃邊聊:「我媽過年還念叨你呢,問你什麼時候拍完這部戲,讓我帶你回家玩。」
沈棠道:「等殺青我就過去。」
兩人東扯一句西扯一句,聊了快一個小時。
溫笛跟沈棠約好探班的時間,這才結束電話粥。
她擔心沈棠跟蔣城聿兩人的冷戰,沈棠跟她一樣犟,想讓她主動找蔣城聿,門都沒有,也不知道蔣城聿這邊是什麼情況。
放下零食,溫笛去廚房找嚴賀禹,想從他那探探口風,再看看他穿著圍裙走下神壇的樣子。
「老公,湯好了沒呀?」
她經過另一側的沙發時,不當心蹭掉扶手上的檔案袋。
檔案袋正是嚴賀禹之前帶回來那個,他從來不亂放文件,今天可能喝多了酒,忘記收到書房。
她彎腰撿起。
溫笛並不知道,這裡面不是商業文件,是嚴賀禹打算給她的分手補償,他把個人名下不少有潛力的投資都贈與她。
嚴賀禹聽到溫笛問他湯好沒好,從廚房出來,恰好看到溫笛手裡拿著檔案袋,他心裡陡然一緊,提到嗓子眼的緊張這輩子都不曾有過,他脫口而出:「那裡頭的文件都是商業機密。」
溫笛把檔案袋放回原處,「放心,我對你這些機密不感興趣,給我看我不一定看得懂。剛才被我蹭掉了,幫你撿起來。」
嚴賀禹莫名鬆口氣,若無其事跟她說:「湯還沒好。」
溫笛走過去,向他打聽:「最近蔣城聿在忙什麼?」
嚴賀禹看著她,「怎麼了?」
溫笛沒繞彎子:「他跟沈棠好像在冷戰,這回時間有點長。你也知道棠棠不容易,從小除了沈爺爺,沒人疼沒人愛,她最怕跟在意的人有矛盾。」
「蔣城聿前段時間還在忙著給沈棠準備情人節禮物,應該沒大矛盾。」嚴賀禹並不確定蔣城聿這幾天的情況,「我幫你問問。」
說到情人節,溫笛問嚴賀禹:「你想要什麼,我送你。」
「禮物免了。」嚴賀禹要求她:「你把衣帽間以前送我的東西認真看一遍,省得下回我用的時候你問我是哪來的。」
溫笛笑,「我這么小心眼?」
然後踮腳,親他一口。
三年來,她送他的禮物少說得有七八百樣,全都看一遍怪累。
看在他給她煲湯的份上,嘴上先答應他。
嚴賀禹垂眸看著懷裡的她,「你呢,想要什麼?」
溫笛環顧別墅客廳,說:「今年的禮物不用你花心思去準備。」
「嗯,想要什麼?」說著,嚴賀禹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
溫笛也想去親他,他站直不低頭時她根本親不到他,她只好摟著他脖子,說道:「我房本加了你的名字,禮尚往來,我轉錢給你,你把我名字加別墅的房本上,分幾個房間給我,下次冷戰,我就住我那間。」
嚴賀禹沒吱聲,只是看著她的眼。
溫笛不著急,反正情人節還有一個星期。
湯鍋里咕咚咕咚翻騰著,嚴賀禹把溫笛的手從他脖子上拿下來,過去把火頭調小,接著煨。
剛調好火,朋友打來電話。
朋友先恭喜他訂婚,讓他去會所玩。
嚴賀禹訂婚沒邀請任何朋友,他們讓他出去玩應該是想表示一下。
「不去了。」他說:「溫笛晚飯還沒吃,我在家給她做飯。」
朋友:「……」
他轉頭小聲跟包間其他人說道:「嚴哥來不了,看來他中午在訂婚宴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出現幻覺,開始瞎說八道,說自己在給溫笛做飯。」
他自己哈哈笑出來,其他人也跟著笑。
嚴賀禹沒解釋,摁斷通話。
他起初沒打算去會所,陪溫笛吃過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一趟,有些事得解決。
他叫司機備車。
溫笛正倚在沙發里看小說,見他穿大衣,「老公你還要出去?」
「嗯。」嚴賀禹讓她早點睡,他不知道幾點回。
溫笛下午睡了三個鐘頭,一時半會沒困意,「睡不著。」
嚴賀禹:「那等我回來。」他拿上那個檔案袋出門。
汽車開出別墅,嚴賀禹打電話給康波,讓康波去會所找他。
他剛結束跟康波的通話,田清璐的電話打進來。
電話接通後,田清璐開口就是:「你在哪?」不自覺地,她跟他說話時連聲音都變溫和。
嚴賀禹不答反問:「什麼事?」
田清璐今晚跟朋友聚餐,慶祝她訂婚,晚上想去唱歌,但沒提前跟會所預約,過去後包間全滿,嚴賀禹有私人包間,她想借用。
道明原因,田清璐問:「方不方便?」
嚴賀禹今晚要去朋友的場子,他的包間空在那,「沒什麼不方便。」
特意停頓兩秒,他直言不諱:「以後除了公事,別打電話給我,有事你聯繫康助理,我不想背著溫笛接誰的電話。」
田清璐那邊安靜半天,自尊被徹底碾碎,還好丁宜沒聽到嚴賀禹這番言辭,不然指不定怎麼奚落她。
這個男人就這麼目空一切。
囂張到任何事在他那裡,規則他說了算。
在得知嚴賀禹要跟溫笛徹底斷掉時,她甚至萌生過荒唐的想法,她想著,自己要不要再適當給溫笛一些補償。
畢竟是她從中橫插一腳,破壞了溫笛的戀情。
幸虧這個荒謬的主意,她只是放在心裡想想,沒和任何人提起。
現在再看,她比溫笛更可憐,溫笛需不著她同情。
田清璐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不願意分手?」
嚴賀禹:「是我不想分。」
田清璐的心頭仿佛被什麼東西狠扎了一下,鑽心的疼,「溫笛不介意我們已經訂婚?」
溫笛家的實力跟他們這個圈子比,雖然差上一大截,沒可比性,可怎麼說也是江城的首富,溫笛是被家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她居然不介意無名無分跟著嚴賀禹。
中間靜默幾秒,嚴賀禹道:「我害怕她知道。」
田清璐:「?」
她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他竟然說害怕。
還能有他害怕的事情,活久見。
他說這句話是想讓她明白,溫笛還不清楚他訂婚,連他都害怕的事,其他人就不要去招惹溫笛。
丁宜在不遠處,她不知道嚴賀禹說了什麼,反正從田清璐臉上的表情不難判斷,沒什麼好話。
田清璐收線,去找丁宜她們。
丁宜問:「要不換個地方玩?」她以為嚴賀禹不願借包間給田清璐。
「不用。」田清璐收拾好表情,眼前不止丁宜,還有一幫塑料小姐妹,她扯著一抹笑:「嚴賀禹把包間讓給我了。」
她用的字眼是『讓』,多少有點寵溺的意味。
塑料小姐妹藉此打趣她一番。
在會所工作人員引領下,她們去樓上專屬包間。
丁宜挽著田清璐的胳膊走在最後,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在我跟前就不用裝了,你累不累?」
田清璐沒搭腔。
丁宜繼續撒鹽,「心裡難過得要命吧。」
田清璐矢口抵賴:「我難過什麼,利益不比感情實在?訂婚我又不虧。」
丁宜一點面子不給她,「行了,還嘴硬。」
田清璐也不想嘴硬,只是已經走到訂婚這一步,還能怎麼辦,她不想讓人看笑話,也沒想過放手。
勉強不來他的感情,至少還有利益。
大不了,各玩各的。
丁宜接著說:「心裡難受時,知道怎麼辦嗎?」
田清璐順著她的話問:「怎麼辦?」
丁宜給她支高招:「忍著。」
田清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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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賀禹的座駕駛進會所院子時,康波已經在那等他,他拿著檔案袋推門下車。
康波看到熟悉的檔案袋,沒想到溫笛這麼快簽了協議。只是三年的感情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他這個局外人都感到唏噓。
可不簽,似乎也無路可走。
嚴賀禹把東西給康波,叮囑道:「裡面所有文件都處理掉。」頓了下,「電子版也刪除。」
康波一愣,「溫小姐什麼都不要?」
嚴賀禹說:「沒給她看。」
原來溫笛還不知道老闆的分手補償,康波不敢擅自揣摩老闆接下來要怎麼做,靜等吩咐。
等了半天,周圍還是沉默。
嚴賀禹終於出聲:「先別讓溫笛知道。」
康波應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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