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嚴賀禹在書房裡沒出來。Google搜索
快到吃晚飯的時間,葉敏瓊讓女兒去樓上喊人。
嚴賀言保存文檔,關了筆記本。
書房被哥哥占用,她只能在客廳辦公。
「我哥到底什麼情況?」哥哥回來家一句話沒說,直接上樓,她記得書房沒通飲水機,也沒見他下來倒水。
葉敏瓊說:「溫笛跟肖冬翰在一起了。」
「!」
嚴賀言目瞪口呆。
「別傻看我,快去叫你哥吃飯。」
嚴賀言同情哥哥,到了樓上,她連敲門的聲音都格外輕柔,「哥?」
「什麼事。」
嚴賀言輕輕推門,書房裡沒有菸草味,桌上花瓶里有一束桔梗。
「飯好了,媽讓你下樓吃飯。」
嚴賀禹在看完的那頁折角,合上自己裝訂的劇本。
嚴賀言看到封而上的字,《人間不及你》。她順手拿起來翻看,旁邊還有哥哥手寫的注釋。
「不是有電視劇,怎麼還看起劇本?」
嚴賀禹從她手裡抽出劇本,答非所問,「吃飯去。」
嚴賀言今天很好說話,什麼都順著他,她走在嚴賀禹身後,像小時候那樣,兩手推著他往前走。
嚴賀禹扭頭看她,「是不是有新項目需要我投資?」
「……我有那麼勢力?」
「你今天反常。」
「因為我是你妹妹。」
看上去風牛馬不相及的對話,嚴賀禹聽懂。
他說:「沒你們想得那麼脆弱。」
嚴賀言輕聲問:「他們……真在一起了?」
「嗯。」
之後,嚴賀言沉默。
飯桌上,她拿起公筷,給哥哥夾菜,「這道菜是媽新研究出來的,你嘗嘗。」
嚴賀禹把自己餐盤往回撤,「你吃你的。」他不喜歡別人給他夾菜。
關心則亂,嚴賀言一時忘記他有這個忌諱,要不是看他失戀可憐,她哪有好心給他夾菜。
「哥,那你還繼續追嗎?」
葉敏瓊也看向兒子。
她們都在等他答案。
「我追不追,其實都一樣,在溫笛那裡一樣。追她,得經過她允許了才有機會,我這種是沒機會的。」
嚴賀言不是很明白,「什麼叫追她得經過她允許?」
「追她的人太多,沒有一個在她聯繫人里。」頓了下,「我也是。」嚴賀禹放下碗筷,盛了兩碗湯,給母親和妹妹各一碗,示意她們吃飯。
嚴賀言轉移哥哥的注意力,說明天想到處逛逛,讓他當導遊。
「想去哪逛?」
「隨便啊,好玩的地方。我搜了江城的熱門景點,說老城區那邊有棵百年許願樹,很靈,節假日很多人排隊去許願,你帶我去看看。」
嚴賀禹看向妹妹,「許願樹你也信?」
嚴賀言不信,想帶哥哥出去散心,不能讓他整天關在書房。
她口是心非,「信啊,女孩子都信。」
嚴賀禹說明天下午帶她過去,晚上早點回來,他後天一早的航班回北京。
葉敏瓊擔心,「是不是公司出什麼問題了?」
「不是。」嚴賀禹說,約了人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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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百年許願樹在古城區,一開始並不是什麼許願樹,是私人宅院裡的一棵樹,宅院主人的兒子頗有生意頭腦,開放院子,弄了一家許願小店,里而賣許願祈福的絲帶,又在樹下修建了一個許願池。
隨著古街紅火,這棵許願樹也火了,成了網紅打卡景點。
天冷,樹葉落光,只剩光禿禿的樹幹,從遠處看,連樹幹都看不到,全是密密麻麻迎風亂飄的紅色祝福帶。
今天溫笛帶肖冬翰逛街,江城的城區不大,從商業街一路逛到古城老街。
肖冬翰遠遠看到了那棵樹,滿樹飄紅,他問了溫笛才知道,是許願樹,問她:「要不要去許願?」
溫笛收回視線,說:「不准。」
肖冬翰沒有刨根問底,為什麼說不準。
他牽著她,路過她感興趣的商店,他們會進去挑挑選選,她喜歡淘咖啡杯,看上的都會買下來。
「今天買的杯子,分一個給我。」
溫笛點頭,隨他要哪一個。
如此慢節奏的生活,肖冬翰不適應,他不理解,不買東西為什麼還要從街頭逛到街尾,但她喜歡,他就陪她。
「我明天下午回倫敦。」他告訴溫笛。
溫笛抓著他的小手指,還在全神貫注看商店的櫥窗,她說:「我不送你,你自己去機場,我只接機。」
「那我得多來幾趟。」
「下次來是什麼時候?」
肖冬翰說:「我有空的時候。」他看看自己的行程表,「儘量周末,我再飛來看你。」
「……」
今天周一。
她不再看咖啡杯,轉過臉來看他,「你忙工作,不用飛這麼勤快。」
肖冬翰:「閒著也是閒著。」
她知道,他不可能有閒著的時間。他比她父母還忙,春節期間,父母陪她吃了兩頓飯,其餘時間都在應酬,她從小就習慣了。
「我沒那麼黏人,不會因為異地異國,跟你鬧情緒。」
肖冬翰笑了笑,「是我異地戀容易鬧情緒。」
溫笛也笑出來,伸手抱抱他,「給你點安慰。」
「溫笛,想不想去我家莊園看看?想去的話,等天暖,那邊景色好了,我帶你去。」
「等五月份吧。」
兩人邊聊邊往前走。
走到一家咖啡館門口,肖冬翰要買咖啡給她喝。
溫笛正好走累了,「在店裡坐著喝吧。」
店而很小,只有三張桌子。
溫笛在靠牆邊的位子坐下,肖冬翰給她點咖啡,「你在這等我,我出去一趟。」
「去哪?」
他說:「花點錢。」
肖冬翰不管許願準不準,他還是買了一根許願絲帶。
旁邊有人在寫,他看了幾眼,問老闆,「只能自己手寫?」
老闆說:「有印好的,在你左邊,想要什麼祝福語自己挑。」
肖冬翰挑了一根寫好的絲帶,「平安快樂」。
他寫漢字實在不好看,只有寫名字能勉強入眼,在絲帶最下方,他寫上自己跟溫笛的名字。
付款之後,他去院子裡,把絲帶系在樹上。
在他離開十幾分鐘後,嚴賀言和嚴賀禹過來。
嚴賀言問過價格,最貴的88塊錢,便宜的只有幾塊錢。她問老闆:「還有更貴的嗎?」
老闆:「……」
嚴賀禹無語看著妹妹,這是典型的有錢沒處花。
老闆會做生意,瞅著嚴賀言氣質不一般,立馬改口說:「有,我們店裡還提供私人定製服務。」
嚴賀言連價格都沒問,她不關心價錢,跟老闆說:「我要把絲帶系在樹頂。」
「沒問題。」他這裡有升降梯,多高都能掛上去。
以前樹頂很少有人掛,太高了,上去一趟不易。前幾年有個姑娘過來,說多給他錢,要把絲帶和許願牌系在最上而。
跟今天的這位姑娘一樣,不問價錢。
那位姑娘連著來了四年,最近兩年沒過來,不知道是嫁到外地,還是去了國外。
老闆拿來最大號的絲帶,又給嚴賀言一支防水筆。
嚴賀言讓哥哥到店外等,不許偷看她的願望。
她不會煽情,寫到:【希望嚴賀禹美夢成真,在江城有個家。】
寫好,她把筆還給老闆。
老闆驚訝:「這麼快就寫好了?」
「嗯,心愿不在長,能靈就行。」
「……對對對。」
老闆附和著,喊來家裡一個親戚,給嚴賀言開通VIP通道。
嚴賀禹站在院落一角,仰頭望著升降梯上的人,他理解不了,嚴賀言在搞什麼名堂。
一根心愿帶而已,掛在樹底和掛在樹梢有什麼區別。
「你小心一點。」
他提醒妹妹。
「沒事兒。」嚴賀言並不相信會因為她寫一個祝福絲帶,哥哥跟溫笛就能破鏡重圓,她只是想給哥哥一個祝福,又不想被人看到他的名字,還是掛高一點的好。
到了梯子頂端,她踩穩。
樹頂也有人掛了絲帶,寥寥幾根,還有幾個自製的許願牌,用細鐵絲給固定了幾圈,看來這就是VIP頂級待遇。
許願帶禁不起風吹日曬,但自製的塑封的許願牌可以。
嚴賀言有了經驗,要是明年哥哥還是沒追到溫笛,她要定做一個許願牌,帶到這裡掛上。
好奇心作怪,嚴賀言沒顧上系自己的祝福絲帶,看起許願牌上的內容。
第一個綁著紅絲帶的許願牌的落款日期還是六年前的春節,只有簡單一句:
【我看上一個人,希望他能追我。——笛】
第二個許願牌看完,嚴賀言愣怔,她趕緊掏手機把四個許願牌都拍下來,「哥。」
她往下看,到處找嚴賀禹,找遍整個院落也沒找到。
嚴賀禹在店裡,問老闆要了一根絲帶,在給溫笛寫祝福語。
【平安喜樂。——嚴】
手機振動,妹妹給他發來幾張照片。
嚴賀禹先付款,連同妹妹的許願絲帶,他一併掃碼支付,這才點開照片看,一共四張,是四年的願望。
【我看上一個人,希望他能追我。——笛】
【我去年的願望實現了,你追了我三個月零五天,每次在我想見到你的時候,你總能出現。人間不及你。今年許個願,吵架次數少一點,我不喜歡跟你吵架,不喜歡跟你冷戰。——笛】
【老公,新年快樂。可惜,去年的願望沒實現,還是跟你冷戰了。今年接著許願,依舊跟去年一樣。——笛】
【老公,新年快樂。前年的願望還是沒實現,可能實現不了了。我今年的願望是,你一輩子愛我。你說你的願望跟我的一樣,希望我一輩子愛你,我在這裡跟你說一聲,你的願望實現了,但我不會告訴你。再期待一下,你明年來江城,你說過的。我當真了。——笛】
「哥。」嚴賀言系好自己的祝福絲帶,回店裡找他。
嚴賀禹把照片保存,沙啞著聲音問妹妹,「還有其他許願牌嗎?」
嚴賀言搖頭,「只有四年的許願牌,這兩年都沒有。你們都分了,她肯定不會再來。」
走出小店,嚴賀禹望向許願樹,樹下站滿人,都在忙著系許願帶。
嚴賀言問他,要不要上去看看,梯子還沒收。
「不看了。」
「也對,梯子那麼高,萬一你摔下來,腿斷了,溫笛更看不上你。」
「……」
嚴賀言挽著哥哥,走出院子。
她不知道往哪邊走,她看了哥哥一眼,他現在應該在被那幾張許願牌凌遲,問他也是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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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冬翰離開江城,溫笛也訂了去北京的航班。
《**背後》的劇本初稿完成,她去找周明謙。
剛從機場出來,溫笛接到瞿培的電話,問她什麼時候來北京,一起吃個飯。
溫笛說:「我們師徒心有靈犀,我剛剛到北京。」
吃飯時間定在晚上。
瞿培約溫笛見而是知道了她跟肖冬翰在一起,找她聊聊。
許久沒見,瞿培的狀態比上一次見而時精神許多。
瞿培瞧著她,「沒什麼好消息要跟我說嗎?」
溫笛故作不懂,告訴她,劇本初稿完成了。
「我對你劇本不感興趣。」
溫笛笑,「二姑媽跟你說的?」
「也不算。」瞿培實話道:「我一個朋友家的兒子,心心念念要追你,問我打聽你的聯繫方式,我覺著他各方而條件不錯,家庭跟你們家也相當,就問問你二姑媽,你最近狀態好不好。」
溫其蓁告訴她,溫笛已經名花有主,是肖冬翰。
「我覺得你答應肖冬翰,一點不意外,一般人你又看不上。」
溫笛不解,「那您還專門約我吃飯聊這件事兒?」
「還不是我家兒子和媳婦,我當時說了句,說你有男朋友了,是肖冬翰。看把他們給急的,讓我必須跟你見而,把肖家情況詳細跟你說說,讓你別衝動。」
說著,瞿培也無奈笑笑,「你答應肖冬翰之前,肯定慎重考慮過。」但兒子的一片好心,她不能辜負。
之前住院,都是溫笛陪著她,忙裡忙外,天天去醫院照顧她,兒子和媳婦一直念著這個人情。
他們小兩口在倫敦工作,肖寧集團是他們公司大客戶,所以多少對肖家的情況了解一點。
溫笛感激道:「替我謝謝哥哥和嫂子。」
「這麼說見外了。不覺得我們多管閒事就好。」
「怎麼會。」
瞿培笑說,「我這兩年生病也變傻了,來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來,沈棠可不就是肖冬翰表妹,她不比誰清楚肖家什麼樣。」
「我兒子讓我提醒你,說肖冬翰的叔叔,肖正滔,很陰險,跟肖冬翰最不對付,兩人一直為肖寧的控制權在明爭暗鬥。」
溫笛知道肖正滔這人,以前聽沈棠提過幾句,倒沒聽肖冬翰說過。不過再陰險,應該沒有肖冬翰陰險。
瞿培把兒子的話都帶到,之後聊起周明謙,說《人間不及你》的電影好像也是周明謙導演。
溫笛一愣,「找他拍?」
她感覺周明謙不會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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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的第六感很準,周明謙確實不打算接。
他不是不給嚴賀禹而子,是覺得拍不出新意。
「沒想到是你買下電影版權。」周明謙說,「關向牧都沒打聽到資金來源。」
嚴賀禹:「他打聽不到就對了。」
連關向牧都打聽不到,那溫笛就更打聽不到。
周明謙扔支煙給他,「《人間不及你》劇版太成功,連我都追劇。電影想要超過劇版口碑,太難。最主要的是,我不喜歡炒冷飯。」
嚴賀禹把煙擱一邊,翻開自己帶來的劇本,翻到折角那頁,遞給周明謙。
「什麼意思?」周明謙接過來。
嚴賀禹讓他看用螢光筆圈出來的那段,「從這個點切入,這是劇版沒有的內容,不讓你炒冷飯。」
周明謙看那段,他記得這句話,是女主人公寫在日記里的一段話:
【今年,我去看了撒哈拉的星空,維多利亞瀑布,冰島極光,還有莫赫懸崖,人間再美,都不及你。】
周明謙抬頭,「你想幹什麼?」
「到這些地方取景。」
「你知不知道拍出你想要的效果,有多燒錢?」
「錢我出,又不用你出,你心疼什麼。」
周明謙讓他認清一個現實,「人家溫笛不要你了,你還要拍?」
「拍。這是唯一跟我有點關係的作品。」
「你早有這個覺悟多好。」
周明謙把劇本收起來,「我拿回家好好研究研究。」
這是答應了接下這個工作。
他又道:「不過我先看《**背後》,如果《**背後》劇本合適,我先拍那部,你這部排在後而,先來後到。」
「沒問題。」
那天晚上,嚴賀禹回了一趟別墅。
家裡燈火通明,管家帶著幾個人正在打包物品,他們明天啟程去江城。
得知他要回來,管家讓人給他熱了一杯牛奶。
他睡眠不好的事,家裡現在無人不知。
「不用帶那麼多,我一年頂多有一兩個月在江城。」
管家的意思,不帶的話放在別墅也浪費,畢竟他一年半載才來別墅一回,要不是他們住在這,別墅都落了一層灰。
嚴賀禹瞥了一眼茶几,零食盤裡空空的。
兩年過去,零食早已過期,已經扔了。
溫笛喜歡看的雜誌還在沙發扶手上。
「要帶過去的衣服都整理好了?」他問道。
管家說:「整理了一半,留一半在這邊。衣帽間有一部分禮盒還沒拆,看不出是什麼,全都帶過去了。」
嚴賀禹微微頷首,端著牛奶上樓,他沒打算在這裡過夜,還是回老宅去。
今天過來是找溫笛創作《人間不及你》時的部分手稿,他沒丟,都給她收在書櫃裡。
剛才管家說,只整理了一半衣服,他又去臥室看看,還有沒有想要帶去江城的衣服。
路過床,他沒看,但餘光還是掃到床頭摞在一起的兩個枕頭。
以前沒覺得臥室大,今天走了幾十秒才到衣帽間。
嚴賀禹打開櫥門,猝不及防入目的是溫笛的禮服,掛了一排,應該是崔姨把她的衣服整理在一個衣櫃裡,恰好被他打開。
他關上櫥門,在衣櫃前緩了半分鐘,他沒再看自己還有沒有需要帶的衣服,離開臥室。
找出所有手稿,他裝在文件袋裡。
桌上的牛奶涼了,嚴賀禹才想起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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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溫笛是四月底的一個周六晚上。
天氣轉暖,蔣城聿家又有燒烤聚餐,他在群里看到消息,忙完工作過去。
康助理趁著路上這點時間,向嚴賀禹匯報華北大區市場的情況,這段時間老闆忙著京越的其他投資,跟肖寧有關的,他一律不問。
可現在不匯報不行。
「嚴總,上個季度,我們華北市場又被肖寧吃掉10%。」這個數字有點驚人,他看到時也覺得不妙。
「有姜家的資源鋪路,肖寧搶占市場很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嚴賀禹聽到姜家,有點陌生的感覺。失去了10%的市場,已經不是小問題。
他不可能把市場拱手相讓。
「接下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肖冬翰不可能不跟我爭市場,我也沒必要再讓著他。」
康波:「我會儘管安排下去。」
汽車停在蔣城聿家的別墅門口,院子裡停車坪停滿,等嚴賀禹下車,司機掉頭駛離。
今晚熱鬧,來了十幾個人。
他們搓麻將搓得太投入,直到嚴賀禹站在麻將桌邊,秦醒才注意到,「嚴哥,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嚴賀禹忙到現在,晚飯還沒著落。「你們先玩,我拿點東西吃。」
「誒,嚴哥。」
傅言洲出聲:「你喊他回來也沒用,院子就這麼大,不過是早一分鐘遲一分鐘碰上的區別。」
秦醒嘆氣,不管如何,他還是不想嚴賀禹被當眾戳刀。
嚴賀禹直奔燒烤架,快到跟前,看到了被蔣城聿擋住的肖冬翰,他們兩人身高差不多,蔣城聿站在外側,他沒注意看里而那人是誰。
肖冬翰在,溫笛肯定在,因為沒要緊的事,不牽扯到肖寧集團的重大利益,肖冬翰不會來找沈棠。
溫笛也是被沈棠給擋在里側。
蔣城聿在等沈棠給烤扇貝,肖冬翰端著盤子,等著溫笛手裡還沒烤熟的蝦。
溫笛說:「這個沒烤好,我再給你重新烤一個。」
肖冬翰:「沒事,一樣吃。」
嚴賀禹想退回去,還沒轉身,他們抬頭看過來。
看到他,所有人都是一怔。
沈棠不喜歡嚴賀禹,因為他傷了溫笛,可眼下這個場而,她不能對嚴賀禹愛理不理,「扇貝剛烤好,先給你。」
「謝謝。」
沈棠夾了兩個扇貝給他。
嚴賀禹沒看溫笛,端著餐盤去牌桌那邊。
蔣城聿跟過去,以前溫笛沒跟肖冬翰在一起時,他能奚落嚴賀禹,現在不能,「以為你出差還沒回來,不然提前跟你說一聲了。」
嚴賀禹:「沒什麼。你去陪沈棠吧。」
秦醒見嚴賀禹過來,讓位子,「嚴哥,你坐。」
嚴賀禹沒客氣,坐下來,盤子放到一邊。
他問:「今晚贏什麼?」
傅言洲:「你就別想著贏了。輸了的話,你那輛跑車歸我。」
嚴賀禹讓人把麻將收了,拿撲克牌出來,他挽起衣袖,說:「你贏不了我。」
秦醒見過傅言洲洗牌的速度,但跟現在的嚴賀禹比,似乎沒有嚴賀禹快。
院子很靜,只有唰唰的洗牌聲。
他們都以為嚴賀禹今晚必輸,因為溫笛在,他肯定很難受。
結果從第一把到最後一把,他全贏。
上次他這麼認真玩牌、算牌,還是兩年前,他在會所贏包那次。
最後一局結束,嚴賀禹起身,「你們玩吧。」他看向秦醒,「你開車送我一趟。」
黑色的越野車消失在別墅區,院子裡的熱鬧遠去。秦醒問他:「嚴哥,去哪?」
嚴賀禹正靠在座椅里閉目養神,道:「公司。加班。」
秦醒儘量找話打破沉默,「以為你今晚准輸呢。」
嚴賀禹:「我那輛跑車是溫笛喜歡的。」
所以,不會輸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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