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著身形的夏拓同樣舉起了一塊石頭,弓箭什麼的哪有石頭用起來的兇殘。
密林中,力帶著部落里的戰士前行,三十多人散的很開,行走之間有說有笑,神情間也沒有絲毫臨近戰鬥的緊張。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是一個準圖騰戰士,手中握著一桿長約一米半的石槍,不斷揮動將擋在身前的樹枝和草木給打斷。
咻!
他將面前一叢低矮灌木給攔腰斬斷,欲要再次揮動石矛的剎那,一個和他腦袋差不多大小的石頭凌空而來。
轟!
血色橫野,迸濺四方,一時間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敵襲!
咻!咻!咻!
剎那間,整個密林上空天將亂石,專門朝人砸下。
噗噗噗!
轟轟轟!
夾雜在墜落的亂石中的是一陣箭羽,破空聲陣陣,扎穿血骨。
「馬的,盧部落的甲冑還挺結實。」
遠遠的看著林子中被亂石砸懵的盧部落戰士,夏拓還是很滿意的,就算是裂石境的戰士也沒到了無敵的程度,被石頭砸了也會受到重創。
他帶著部落一百六十號人來埋伏區區三十多人,還事先出其不意,要是在沒有收穫,那就直接拍拍屁股回去解散部落得了。
一個照面的功夫,盧部落三十多號人,直接被亂石給砸倒了一半還多。
不過盧部落的人也不傻,紛紛尋找大樹和石頭隱藏身形。
「啊,有陷阱。」
一個圖騰戰士擋下了數個砸落自己的石頭,又躲過了箭羽,瞅准了一個合抱粗細的大樹,身體接連躲閃打滾朝著大樹靠了過去。
兩腳剛剛踩在大樹下的落葉上,頓時就不見了蹤影,樹下的大坑中傳出了利刃刺破血骨的聲音。
這波設置大樹周圍的陷阱,又一次帶走了數人的性命。
猼老頭設置的陷阱很不要臉,算準了盧部落的人會躲,這片林子裡凡是能夠擋住身體的大樹周圍一圈都給挖空了。
噗!
力躲在一株大樹後面,他一條手臂耷拉著,中了一隻箭羽不說,還被巨石給擊中,就算是圖騰戰士,這條手臂在這裡也使不上勁了。
「快走!」
「走!」
眨眼間看到自己帶來的人只剩下了七八個,圖騰戰士就算上他就剩三個了,力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恐懼。
這也太欺負人了?
難受,想哭。
想回部落找阿爹。
「想走,沒門!」
夏拓看到躲在樹後面殘留下來的人,依舊沒有衝下去的意思。
「弓箭手聽我,都朝一個地方。」
話音落下,跟在他身後的五十多位族人齊齊拉弓,朝著一位躲在樹後面露著三分之一身子的盧部落圖騰戰士瞄準。
咻!咻!咻!
伴隨著夏拓的手勢落下,五十多支箭羽一下子破空而出。
揮動著手中石刀不斷左擋右擋的圖騰戰士,眼睛瞪得大大的。
「再來!」
這時,第二輪五十支箭羽又落下。
噗!
這一次有一支箭扎在了這位圖騰戰士的手臂上,其渾身閃爍著青光,然而卻當不下這麼多支箭。
噗噗噗。
眨眼間,就被紮成了馬蜂窩,兩隻大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難以瞑目。
「下一個。」
弓箭手掉轉了方向,在夏拓的指揮下瞄準了另外的一位準圖騰戰士。
「啊……」
眼睜睜的看著部落里的圖騰戰士被弩箭給擊殺,這位準圖騰戰士頓時嚇傻了,轉身就跑。
「放!」
咻咻咻!
另外一邊山上,看著夏拓為了一個逃跑的准圖騰戰士,竟然如此浪費箭矢,猼老頭很是搖頭,至於麼。
五十支箭吶,都扎在後背上,都沒人樣了。
短短時間裡,盧部落帶來的三十多人,幾乎是全軍覆沒,自己卻無一傷亡。
巨揮了揮手中的石刀,一臉的委屈,一百六十人打三十多人,還玩陰的,沒天理了,自己白期待了。
啪!
一巴掌拍在巨的身上,夏拓一連正色道:「你是不是飄了,覺得自己能躲得過五十位弓箭戰士嗎?」
「不能。」
「去吧,將還喘息的都帶過來。」
沒有在打擊巨,夏拓一揮手頓時部落里的戰士呼啦一下子衝下去了,讓他一愣,就剩下幾個渣渣了,還用的著這麼多人麼。
靠著樹,力耷拉著兩隻胳膊,沒錯,他又中了一箭。
看著呼啦啦圍上來的人,足有上百人,每個人都在看他,好想回家找阿爹。
沒有這麼欺負人的,都不是戰士,戰士應該堂堂正正的打一架,不應該這樣躲在暗處又砸石頭又暗箭的。
看著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力覺得自己菊部一縮,顫顫巍巍的道:「有話好好說,我是……」
噗!噗!噗!
「讓開,讓俺來一下,俺還沒打過圖騰戰士。」
「擠著我了,我的石刀還沒染過圖騰血。」
「讓俺也扎一下。」
「別擠,一個個來。」
……
「族長,坑裡還有個活的,不過很奇怪這個人被藤蔓拴著,好像是個奴隸。」
一個渾身是血的傢伙被提到了夏拓的面前,身上綁著的藤蔓油亮發黑,被尖銳的利刃扎了好幾處,竟然還沒有死去。
看著周圍有幾個族長眼睛始終瞄著面前這個傢伙,夏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這個不是圖騰戰士,連圖騰神紋都沒有。」
「切~」
聞言,周圍幾個眼睛還剛剛放光的傢伙,一下子沒了興趣。
不砍圖騰戰士沒意思。
「族長。」
巨黑著臉走了過來,他很是鬱悶,本以為能撈著個圖騰戰士打一架,竟然啥也沒撈到。
「除了這個,剩下的都死了。」
怕了拍自己的額頭,夏拓也很鬱悶,估計這幾個圖騰戰士臨死都瞑不了目了,死了沒看到對手是誰。
「不要以為沒架打,這才只是開始。」
風、巨、猼、羆聚到了夏拓的身前。
「族長,接下來怎麼辦,直接去打盧部落嗎?」
一舉將盧部落進犯之人覆滅,此刻族人們士氣高昂,每一個人都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原來打架還能這麼打。
在所有人的認知中,打架不就是雙方站在一起,然後開打。
「風、巨聯繫洪帶著族人,而後跟著鹿找到盧部落外的其他族兵隊伍,逐個擊破。」
看到盧部落的族人如此大意的進入了自己的埋伏中,夏拓突然覺得自己快要成為軍神了。
一群野蠻人。
打架,不對,打仗是一門藝術。
剛才是瓮中捉鱉,接下來再來一個逐個擊破。
三國可不是白看的,一時間信心暴漲的他,揮了揮手,示意族人們下去準備。
「等等。」
看著要離開的巨,夏拓突然出聲.
「這次記得給我抓個活的來。」
很快,鹿領著諸多族人朝著山林中而去,實際上整個盧部落都處在他暗部的監視中。
看著族人消失在密林中,夏拓身邊就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不過猼、角等老頭都留了下來。
「走,咱們去牛頭山。」
有了剛剛覆滅盧部落戰士的一幕,對於族人去伏擊盧部落另外的隊伍,他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盧部落或者說這片山野區域內的部落戰鬥,還都處於那種擺開架勢真刀真槍乾的規矩中,沒點變通。
再說了盧部落抓捕奴隸的隊伍,每一支也不過二三十人,由三四位圖騰戰士帶領而已,也就是仗著兵甲之利,欺負欺負那些瀕臨覆滅的小部落。
各部之間的族戰,更像是比慘之戰,甚至都不能叫族戰,叫做打群架更合適一些。
「賁長老,你即刻返回部落,召集部落里的婦人砍伐狼皮樹,用狼皮樹做成箭矢,越多越好。」
翻過一個山頭後,夏拓神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跟在身後的一個老者說道。
……
距離盧部落三個山頭遠的一個小山坳中,一場群架剛剛結束,灌木叢草傾倒,地上沾滿了斑駁血跡,不少身影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更有低吟哭聲不斷。
「這位大人,多謝救我們。」
一個渾身沾染著血跡,肩頭裂開巨大的血口的老人,步履踉蹌的走到黎的前面,帶著感激的說道。
老者身後還有近百人,大都是老弱婦孺,一個個身形悽慘,他們是椛部落的,因為部落生活的地方長著一片椛樹叢。
部落人口並不多,一共不過一百三十多人,圖騰戰士算上他還有一人,可惜在抵抗盧部落進犯的時候戰死了,除此之外部落里更是被殺了二十多人。
巨有些不知所措,族長讓他來攻擊盧部落的人,可沒說面前這些救下來的人怎麼辦啊。
緊挨著巨的暘,眼珠子一轉,立馬說道:「老頭領,盧部落之人仗著食鹽之利,不斷壓迫我等周圍山野的部族,如今更是肆意進攻各個部落,抓捕各族族人作為他們的奴隸,盧部落是咱們共同的敵人。」
暘的話,頓時引得椛部落殘留下來的族人一片附和。
在後面捅了捅暘的後腰,巨俯下頭低聲說道:「啥意思,你是要讓這些老頭婦人幫咱們打盧部落嗎?」
「我先找到族長告知這裡的情況。」
暘一時間也沒了主意,椛部落的族人在剛剛的戰鬥中也有不少傷亡,至於他們的部落駐地早就化為了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