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久,就碰到了一臉紅潮的百靈正從某排座位間走了下來。
他上下打量了這位【污墮】信徒幾眼,似乎想看看剛才戰況如何。
可惜,百靈收拾的很好,看不出什麼。
「大佬,有什麼發現嗎?」
「發現了一個你的同行。」
百靈似乎並不意外,但她還是故作驚訝的捂住了嘴道,「有我技術好嗎?」
「?」
程實覺得自己還是臉皮太薄了,他果斷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你有什麼發現?」
這句話剛問完他就後悔了,因為百靈剛才根本沒去摸排。
可沒想到百靈似乎真找到了點什麼。
只見她舔了舔嘴角,臉上的潮紅還未散去,指著自己的臉笑嘻嘻道:
「你覺得我會有發現?」
她說謊了。
程實笑容燦爛道:
「說實話,你不太會騙人,或者說你藏不住心事,直說吧,我們都趕時間。」
百靈臉色一滯,而後又眯眼笑道:
「大佬就是大佬,觀察力真棒。」
我還有更棒的,但不能告訴你。
程實朝著百靈眨眨眼,示意她長話短說節省時間。
百靈會意,朝著某個方向指了指道:
「我發現了幾個在酒館裡碰到的男人,或許他們之中會有線索。」
「?」
程實看向偌大的觀眾席,皺了皺眉。
在相鄰的記憶中發現相同個體確實是一件好事,因為很多記憶本體就是看到某個人,才會想起了之前見過他的某一幕記憶。
這也是大部分【記憶】試煉中玩家們的解題方法,通過梳理關係鏈來找尋下一個目標。
儘管兩幕記憶之間的聯繫可能並不深刻,但能找到一絲線索總歸是好的。
程實不是不懂這個邏輯,可問題是,如此茫茫人海,百靈是這麼快就找到這幾個人的?
百靈看出了程實的疑惑,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程實的額頭,又收回來,點了點自己豐滿的胸口。
程實順著她的「指點」看去......
「咕嘟。」
好大。
見程實眼睛都看直了,百靈呵呵輕笑道:
「大佬就別裝了,我的天賦可以具化男人對我的占有欲,細緻的感知到他們對我每一寸肌膚的覬覦,你明明對我沒有感覺,為什麼要裝成一副豬哥的樣子?」
「啊這,還有這天賦呢?」
程實見自己被拆穿了,也不尷尬,嘖嘖兩聲移開了目光。
「也沒裝,畢竟愛大之心,人皆有之。」
「可憐我?」百靈眨眨眼,一臉的嫵媚變成了清純。
「誰配可憐誰呢?」程實呵呵一笑,隨意道,「或許,我喜歡男人?」
百靈噗嗤笑出了聲,向前一步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樂不可支道:
「你敢說我就敢信,程姐姐,快,節省時間。」
程實一臉便秘的被拉著走了一段,實在是被一團軟肉磨的受不了了,才抽了抽手,苦笑掙扎道:
「我說著玩的。」
百靈絲毫不放手,更加樂道:
「放心,妹妹我嘴嚴得很。」
「......」
無奈之下程實只好轉移話題:
「你怎麼不自己引導他們破除回憶?」
「妹妹我不會啊,我只會引導他們想入非非,一旦這麼做,你看到的可就不只是我的個人秀了,那整個馬戲團場子裡的人,都得立刻演馬戲......還是騎馬戲。」
程實知道她說得對,如果真的讓她找到了記憶本體並加以引誘,確實可能出現記憶混亂的場景。
一旦記憶開始紊亂,那麼,整個記憶就會快速崩碎。
「看來你們也把性命看的很重要嘛。」
你們當然是指【污墮】的信徒。
百靈果斷點頭。
「肯定啊,只有活著......才能......更多......是吧?」
程實一臉黑線,自動和諧了不能複述的詞彙。
當他跟著百靈來到幾個「熟人」面前時,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幾個人,確實是酒館那一幕記憶里喝酒吹牛逼的幾個大漢。
「介意說說怎麼找到他們的嗎?」
程實頗有些好奇的看著百靈,他其實更想知道百靈的天賦具體是什麼作用,但本能告訴他,即便他問了,百靈也不會回答。
百靈笑著看了看程實,回道:
「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有的人喜歡腰,有的人喜歡腿,有的人喜歡......」
懂了。
「你喜歡什麼?」百靈舔了舔紅潤的嘴唇。
我?
我喜歡活著。
程實沒理她,開始悄悄靠近目標,對這幾個人分別釋放催眠術。
然而一輪問下來,十幾個人居然都不是最終答案。
兩個人的臉色同時沉了下去。
「這幾個人確實也在侍者的視野範圍中,既然都不是的話,難道侍者是看到了什麼物品才回想起上一幕的?」
涉及到物品的話,可就太難找了。
還是那個原因,場地過於大了。
「先通知其他人,進一步縮小範圍吧。」
程實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花了一些時間,將方詩晴等人喊了回來。
她跟徐璐負責的是貴賓席周圍,方向一開始就是錯的,自然不會有什麼線索。
倒是阿銘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觀眾席里似乎有特殊的服務人員在與觀眾進行難以啟齒的齷齪交易。
眾人只當是樂子聽聽,迅速忽略過去。
這種事情碰見的太多了,已經見怪不怪了。
比起貴賓席的亂象,窮苦百姓所在的觀眾席可是要規矩太多。
在第一次交換情報之後,方詩晴蹙眉說道:
「再找找看,記憶本體一定在普通的觀眾席上,舞台上的表演始終沒有走樣,說明他一直在觀看演出,注意聚精會神看表演的觀眾,我們分頭行動,1個小時後再碰頭。」
「嗯,好的。」
「大佬說什麼就是什麼。」
「沒意見。」
眾人快速分開,程實再次一個人在觀眾席間穿行起來。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去往自己被分配到的摸排區域,而是找尋著什麼目標一般,低頭在座位排列之間穿梭。
他在找那個「矮人組裝獸娘」。
方詩晴的總結提醒了他,如果一個人不曾與「矮人組裝獸娘」接觸過,那程實就不可能看得到獸皮之下的矮人們穿衣服的過程。
所以,這一幕的記憶本體,一定跟「矮人組裝獸娘」有過交集,甚至還知道她根本不是「一個」「人」。
誰會在明知對方不是一個正常特殊工作者的情況下還會跟對方產生交集呢?
程實發誓,以他正常人的腦子,確實想不出來。
但想不出來,不代表找不到。
於是他開始尋找獸人娘的蹤跡。
馬戲團里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麼秩序,尤其在普通觀眾席間,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跟在酒館裡沒什麼兩樣。
所以他的動作並不顯眼。
沒找多久,程實就發現了他的目標,那個「矮人獸娘」。
此時,「她」正在某個觀眾的懷裡撒嬌扭動。
物理意義上的扭動。
程實看的目瞪口呆,很想近距離觀察一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但很快,他就在獸人娘的周圍看到了一個讓他驚喜的熟人。
約爾克。
酒客嘴裡那個公爵家的馬夫,一個突然暴富然後睡了獸人娘的狠人。
程實勾起嘴角,覺得自己猜對了。
「果然,找到了。」
約爾克此時帶著一頂草帽,遮住了自己的眼帘,帽下的視線不斷的在左右兩個目標地點來回移動。
一個是舞台方向,一個是右前方獸人娘所在的位置。
其實不只是他,周圍的觀眾都在有意無意的往那個方向亂瞟,但礙於獸人娘動作收斂,聲響也不大所以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轟動。
可別的觀眾看的都是獸人娘的胸腰腿臀,只有約爾克,視線一直瞄著「她」的臉,眼裡的深情都快拉絲了。
「......」
哥,能不能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看上這五個「舞獅」的矮人的?
程實觀察了他半天,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最後實在沒忍住,還是扮作普通觀眾悄悄靠近約爾克,略顯刻意的嘆氣道:
「為什麼只有女獸人提供服務,性別可以放開一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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