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姣姣有點病不下去,她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腳踏兩條船的渣女,男友們互相知道了對方的存在。
這種感覺,真的心驚膽戰,像在走鋼絲。她隨時都在準備認錯。
「我……我還好,不用擔心,」陳姣姣看看徐五又看看丁沐白,誰都不敢多看一眼,誰也不敢少看一眼。
不自覺地,她已經成端水大師了。
「姣姣,你躺下休息一會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差。」丁沐白扶著她躺下,徐五跟著把被子給她掖好。
陳姣姣感覺自己的床邊好擠,他們兩個難道感覺不到?
她現在跟做賊一樣,心臟跳得賊快,別說睡覺,她這會連眼睛都不敢閉上。就怕自己一閉眼,他們就打起來了。
「爹爹,我把大夫給你找來了。」門外突然響起狐可可的喊聲。
讓人無語的是,思陳竟然也在外面沉聲說了一句:「爹爹,軍醫我幫你請來了,現在就讓她進來嗎?」
「快請進來,」徐五和丁沐白異口同聲道。
在陳姣姣驚訝的目光中,兩個同樣懵逼,互相看不順眼的軍醫,同時撩開門帘,走了進來。
徐五搶先一步給陳姣姣介紹尊天軍的軍醫:「家主,大夫來了,她是尊天軍的軍醫,醫術非常精湛。」
陳姣姣剛想點頭,丁沐白卻搶著說道:「姣姣,這位是義戰軍的軍醫,他從醫時間長,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家主,我們這位軍醫,能耐也很大,大家都誇她能起死回生。」徐五不甘示弱道。
兩位軍醫被誇得汗顏,並排站在門口沒有做聲。
陳姣姣比他們還緊張,她抖著手,把手腕伸到被子外面,弱弱地來了一句:「那就讓他們……都給我看看吧。」
「行,你快去給姣姣看看,一定要好好診脈,切勿出錯。」丁沐白催促尊天軍的軍醫,讓他先給陳姣姣診脈。
兩位軍醫一前一後地幫陳姣姣診斷好,分別開了藥方,抓了藥。
陳姣姣心裡突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他們不會要分別熬藥給自己喝吧?
藥的劑量是規定好的不是嗎?他們這麼搞,不就等於在給自己下毒嗎?
陳姣姣在心裡哭訴,他們終究是不滿我腳踏兩條船,才想出這樣的辦法對付我吧。
陳姣姣猜得沒錯,他們還真分別熬了藥給陳姣姣。
徐五手腳麻利一些,比丁沐白先一步把藥端到陳姣姣面前。
丁沐白後來一步,他氣餒地把藥碗遞給旁邊的侍衛,讓他把藥拿去倒了。
看到這一幕,陳姣姣暗自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們也知道她不能同時喝兩次藥。
不過他們如此為陳姣姣著想,陳姣姣心裡的愧疚感更深了。怎麼就能出現這樣的事呢?
當初她做的時候,可沒想這麼多,現在徐五跟丁沐白撞上,兩個人還都是她新近招惹的情人,這尼瑪簡直是修羅場。
看來渣女也不好當啊。
「家主,藥涼了,喝藥吧。」徐五把藥吹涼,餵到陳姣姣嘴邊。
「嗯,」陳姣姣垂眸看他,徐五一張過分精緻的臉上,寫滿了對她的擔憂。他如今的容貌和氣質,樣樣都稱得上是風華絕代。但是他在對待陳姣姣時,還跟以前一樣卑微、謹慎,服侍她的時候,格外的小心翼翼。
陳姣姣心裡特別煎熬,她覺得自己簡直不是人,平白招惹了他倆,又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最重要的是,他們能接受彼此嗎?
如果他們覺得很難接受,這事情又該怎麼辦?難道要分手嗎?分誰呢?怎麼提?
丁沐白一直站在床頭,深情的注視著陳姣姣,冶艷的面容上,有不甘心也有害怕。他跟陳姣姣還有話沒講清楚,他害怕陳姣姣在棺陣里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救他,如果是這樣,他想要的終究只是一場虛妄。
其實徐五跟他的處境一樣,他也沒有跟陳姣姣把話講明白,陳姣姣並沒有答應娶他。
他們目前跟陳姣姣的關係,頂多算是情人,連外室都算不上。
陳姣姣喝完藥,丁沐白猶豫再三,還是禮貌地轉向徐五,客氣地對他說:「太皇大人,你能否讓我和姣姣單獨說兩句話?」
徐五遲疑地看向陳姣姣,陳姣姣目光閃躲,沒有替他做主。
「行,那一會也請丁大人給我一點時間,我也想單獨跟家主聊聊。」徐五隻有在面對陳姣姣時,還是以前那般謹小慎微的模樣。跟丁沐白說話時,他的氣場十足,性子跟思陳一樣內斂沉穩,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跟丁沐白約定好後,徐五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姣姣,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丁沐白和陳姣姣兩個人。
丁沐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楚楚可憐,他撲在陳姣姣的床邊,含淚問她:「姣姣,我們在棺陣的事,你還記得嗎?」
陳姣姣又不是老年痴呆,怎麼不記得。
她不知道真正的渣女在遇到這樣的問題會如何處理,反正她是做不出來,假裝不記得。
「記得,」陳姣姣說。
「那你在棺陣里說的那些話,都算數嗎?」丁沐白眼睛亮了亮,下一秒又緊張的問道。
陳姣姣:「算數,只是……」
「只是什麼?你難道想反悔?」丁沐白的手猛地抓緊了棉被,如受驚的兔子一樣,眼眶泛紅地瞪著陳姣姣問。
陳姣姣哪有什麼資格後悔,她只是想問:「你知道我已經娶了蘇郁,剛才的徐五……你也看到了,你不覺得委屈嗎?」
丁沐白明顯鬆了一口氣,他欣喜地握住陳姣姣的手,有陳姣姣這些話,他心裡的不安消失了大半:「我不委屈,我願意做小,只要你願意娶我,怎樣都行。」
陳姣姣這剛上崗的海王,業務能力還不是很熟悉。她再三向丁沐白確認:「你真的能接受跟他們……咳……共事……」
『一妻』兩個字陳姣姣實在說不出口,只說到這,她已經羞愧得滿臉通紅了。
「我當然願意,我就算不侍寢,只要每天能見到你,呆在你身邊,我就滿足了。」丁沐白越說越可憐。
他這麼求著陳姣姣,連尊嚴面子都不要,只要她娶他。陳姣姣本就愧對他,於情於理,她都無法拒絕。
「既然你能接受,我可以娶你。」陳姣姣看著丁沐白的眼睛,語氣認真的許諾道。
丁沐白回嗔作喜,笑容慢慢放大,開心地撲向陳姣姣,熱情似火地吻她。
陳姣姣睜大雙眼,在心裡默默地想,他剛才不是說,就算不侍寢,他也能滿足嗎?他真能做到不侍寢?
「叩叩叩,」門口突然傳來叩門聲,丁沐白欲罷不能地放開陳姣姣,盯著她的眼睛說:「姣姣,那我就在武都,等你來娶我。」
陳姣姣鄭重地點頭:「我一定會來的,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和可可。」
丁沐白不舍地望著她:「我其實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只能留到以後慢慢講了。」
陳姣姣:「我也有話想問你,可可她為什么姓狐?」
丁沐白:「是帝子做的決定,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讓可可跟他姓。」
「我的孩子,憑什麼跟他姓?以後得改回來。」
「行,都聽你的。」
『叩叩叩』敲門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丁沐白俯身親了親陳姣姣的額頭,戀戀不捨地朝外面走去。
陳姣姣暗自慶幸,丁沐白如此好說話,他不但沒有怪陳姣姣花心,還很自然地接受了這一切。
丁沐白出去後,徐五跟著走了進來。
他進來時,注意到丁沐白的氣色很好,猜到他和陳姣姣談得不錯。
徐五比較敏感,對陳姣姣的占有欲很強,陳姣姣一時竟有些發憷,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
「看來家主跟丁大人談得很好,家主答應娶他了?」徐五坐到陳姣姣的床邊,語氣略顯酸澀地問她。
陳姣姣語無倫次地解釋:「孩子……孩子都有了,我總該……總該給他個名分。」
「我也給家主生了孩子,不是嗎?家主也會給我名分嗎?」徐五緊盯著陳姣姣問。
陳姣姣舌頭都打結了:「你也看……看到了,我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
「所以呢?家主不想認回我和思陳?」徐五竟有些咄咄逼人。不過他揪著衣擺的手,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
陳姣姣:「徐五,這些年你和思陳在外面吃盡了苦頭,特別是思陳,我這個做娘的,欠她太多了。我想儘自己的一切補償你們,如果你們願意,我當然想認回你和思陳。」
可是她的這些話,不但沒讓徐五感到高興,反而令他沮喪地把頭耷拉了下來:「是不是沒有思陳,你這輩子都不會同意娶我過門?」
陳姣姣……
「不是……思陳重要,你更重要。我現在這種情況,只怕是會委屈了你。」陳姣姣慌忙解釋道。
徐五突然掀開陳姣姣的被子,跟她躺在一起,抱著她細軟的腰,貼近她的耳後說:「我當然受不得委屈,家主欠了我十年,我都要找回來。」
陳姣姣茫然地問他:「怎麼找?」
這怎麼整得跟要債的似的,只是這債要怎麼還?
「我要當正夫,我要跟蘇郁平起平坐。」徐五目光堅定,宣誓一般的對陳姣姣說道。
陳姣姣啞然,這點她還真沒想到。
沒等陳姣姣回過神來,徐五又帶著怒氣說道:「我還要家主以國禮迎娶我過門,三書六禮,昭告天下。」
他還挺貪心,以國禮迎娶他,可比迎娶蘇郁時,更風光莊重。
可是他提這些要求的時候,陳姣姣並不覺得過分。前世他為了救陳姣姣而死。這一世,陳姣姣有危險,他同樣會不顧危險的衝上來保護陳姣姣。
陳姣姣是強大,可是她也喜歡,被人愛護的感覺。
而徐五是唯一能給她這種感覺的人。
他們還沒有分別的時候,徐五每天都會給陳姣姣做好吃的,盡心盡力的伺候她。他每時每刻都在照顧陳姣姣,為她端茶倒水,為她鋪床疊被。
這些關心和愛護,對陳姣姣來說彌足珍貴。
「行,我可以答應你。」陳姣姣爽快的開口。
徐五反倒愣住了:「家主,你說的是真的?」
陳姣姣:「當然是真的,我願意為你做這些事,只要能讓你高興。」
徐五把陳姣姣抱得更緊了:「你可要說話算數,一定要早點來娶我。」
陳姣姣回抱著他:「放心吧,我一定會早點來。」
當他們正情濃的時候,奕然突然在門口大聲喊道:「娘親,爹爹來信了!」
陳姣姣嚇得一抖,心臟驟停,心虛的大睜著眼不敢動,眼瞳瑟瑟發抖。
徐五何時叫她如此害怕過,噗嗤一笑,一邊親她一邊問:「家主怎麼嚇成這樣?難道是怕你跟我們在外面偷情的事,被蘇郁發現?」
「哎,你……」陳姣姣竟無言以對,這些男人,平時看著矜持、守禮。怎麼變成自己的人後,會如此大膽,竟敢戲弄她?
「家主喜歡偷情的滋味嗎?」徐五壓低嗓音,在陳姣姣的耳邊低語,他的聲音酥酥麻麻的直往陳姣姣的耳朵里鑽,撩的陳姣姣渾身戰慄。
「徐五,大家都在外邊等著呢。而且我的傷還沒好……」陳姣姣確實臊得慌,奕然還在外面等著呢,她這個當娘的,還是得有個當娘的樣子才行。
徐五低頭含住陳姣姣的耳垂,陳姣姣難耐的低吟一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家主你別擔心,我就摸摸。」徐五的手在陳姣姣身上放肆的遊走,反覆的揉捏他喜歡的地方。
陳姣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緊緊的咬著嘴唇,腮幫子憋的圓鼓鼓的。
徐五看著覺得著實有趣,又低頭去親她的臉。
陳姣姣有些遭不住:「你好了沒有?」
徐五捨不得停手:「再讓我摸摸。」
陳姣姣咬牙:「都快被你捏爛了!上次扁了你連看都不敢看,這才幾天,你就變得如此流氓了?」
「上次我後悔了好久,一想到我不看,有的是人看,我就覺得虧得慌。」徐五把陳姣姣堵的啞口無言。
「那你……那你快點,一會有人進來了。」陳姣姣賊兮兮的盯著門口,催促徐五,搞的真的像偷情一樣。
徐五噗嗤一樂:「我一個男人都不怕,你怕什麼?」
陳姣姣仔細一想,也對呀,我在怕什麼呢?這個世界女人娶幾個男人是正常的事,而且女人也不用守什麼名節,她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