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陳姣姣徐五大婚

2024-08-16 08:18:00 作者: 美其
  徐五的毒徹底清除需要一些時日,長睦給徐五配藥的時候,私下找到思陳,遞給她一個小瓶子:「給你爹爹配製的解藥,需要用到你的血。」

  長睦這幾天盡心盡力地治療徐五,思陳又對徐五的身體整日憂心,她沒有多想,當即用指鉤劃破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血裝滿瓶子,遞給長睦。

  「給,我爹爹什麼時候能好?他被五行顥天術反噬的病,你也能看好對不對?」思陳滿臉關切地問長睦。

  長睦晃了晃手裡的藥瓶:「有了這個,你爹爹的病不在話下,我會讓他長命百歲。」

  因為她的這些話,思陳對她的態度變得無比友善,對她的要求更是言聽計從。

  陳姣姣因為愧疚,這幾天一直守在徐五身邊,等徐五能走動了,她才帶著徐五回到京都。

  徐五因為陳姣姣上次不來娶他,他這次不願再放陳姣姣回去,任性得像個孩子一樣,陳姣姣一說要走,他就生氣。

  「就算我們要成婚,我也得回去準備不是?你一直不讓我走?我拿什麼娶你?」陳姣姣勸了徐五三天,他一直不肯鬆口。

  「你走吧,我也活不了幾天了。你這一走,等我魂歸天外,你再也不用操心跟我完婚的事了。」徐五使起小性子,跟林黛玉似的,說話時眼淚汪汪的,任性地不願配合陳姣姣。

  他這是等怕了,再也不想等了。

  陳姣姣擔心他的身體,他就拿自己的身體說事,胡攪蠻纏的不讓陳姣姣走。

  「你別胡說,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陳姣姣上前抱住他,可徐五就像炸毛的貓,怎麼都哄不好。

  「我沒開玩笑,我活不了多久了,家主你別離開我。」徐五抱住陳姣姣的脖子不鬆手,嬌弱地賴在她身上,不願放開。

  陳姣姣問過長睦,長睦再三保證,徐五的身體已無大礙。他的病和身上的毒,都好得差不多了。大夫都說他沒事了,可他偏說自己病重,時日無多,要陳姣姣一直守在他身邊。

  「長睦說你沒事了,」陳姣姣耐心地哄著他。

  徐五耷拉著腦袋,靠在陳姣姣肩上,有氣無力地說:「我還病著呢,哪哪都疼,渾身都不舒服,你要留下來照顧我,不准走。」

  陳姣姣:「我得回去準備我們的婚宴,你不想跟我成婚了?」

  「不想,我就想你陪在我身邊,哪都不要去。」

  陳姣姣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我這次真的不會再一走了之,你也不想不明不白的跟著我是不是?我總該給你一個名分。」

  徐五嗓音悶悶的,仍然不願鬆口:「我不要名分,我就要你。」

  陳姣姣說什麼都沒用,她讓思陳幫忙勸說徐五。

  思陳當即就拒絕了:「爹爹會這樣胡攪蠻纏,還不是被娘親你辜負怕了,你還是自己想辦法說服爹爹吧。」

  陳姣姣攤手:「我能有什麼辦法?」

  思陳:「要不你就在京都跟爹爹大婚吧,不用再回去了。雖然男女婚嫁,一定要在女方的家裡完婚,但是娘親你行事從不按規矩來,這次可否為爹爹破例一次?」

  思陳這些話,聽在其他女人的耳里,那就是大逆不道。

  陳姣姣可是女人,還是杜拜城的領袖人物。只有娶不上男人的窩囊廢才會倒插門,嫁到男方家。陳姣姣身份尊貴,跟女帝一樣尊榮的大人物,怎麼能倒插門?


  這種要求,連徐五自己都不敢提。

  思陳卻這樣坦率地說出來了。

  徐五怕陳姣姣生氣,在陳姣姣耳邊找補道:「思陳不懂事,你別聽她胡說。」

  陳姣姣看著他們父女,想到他們曾經受過的苦。想到自己昏睡三年,徐五等她等的心灰意冷、一心求死。

  世俗的面子對她來說,肯定不及徐五和思陳重要。如果在京都完婚,能讓徐五高興,她樂意之至。

  「我願意,我願意跟你在京都完婚,你呢?你意下如何?」陳姣姣沒有一絲勉強,一口答應下來,還認真地問徐五的意見。

  徐五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女子,你在京都完婚,相等於倒插門,你不怕世人笑話?」

  「不怕,只有讓你高興了,這個婚事才算得上是喜事一樁。」陳姣姣還真不在意,她和徐五到底是誰嫁給誰,誰娶了誰。這些對她來說,都不及讓徐五安心重要。

  在京都完婚,徐五就不用再擔心她一去不返。

  「你……你真的願意?」徐五漂亮的眼睛迷茫地大睜著,想信又不敢信,手輕柔地牽著陳姣姣的手,不願放手,也不敢強勢的霸占著她。

  他任性,卻任性得不夠徹底。只會耍小性子,拿自己的身體說事,真讓他對陳姣姣提什麼要求,他根本不敢。

  雖然做了太皇,雖然跟陳姣姣有了夫妻之實,他心裡還是不安,還是跟從前一樣本分。本分地占據著陳姣姣一點點的愛,不敢索要更多,更不敢提過分的要求。

  他的試探,他的小心翼翼,陳姣姣都看在眼裡。心裡憐惜他,手輕輕地颳了一下他的鼻尖,語氣寵溺地說:「我真的願意,我們就在京都成婚吧,選個好日子,我們拜堂成親。我這倒插門的女媳,你可願意娶?」

  徐五急得被口水嗆到:「我……我當然願意。」

  「如果我倒插門,思陳是不是也得跟你姓?」陳姣姣故意逗他。

  徐五連忙搖頭否認:「不用,不用,她當然要姓陳,她是你的孩子。」

  陳姣姣:「陳思陳?這名字好怪,不如,我們叫她陳思徐吧?」

  「陳……思徐?」徐五眸光閃動,目光繾綣地看著陳姣姣。陳姣姣也深情地看著他,這一刻,他們只屬於彼此。

  思陳很想插一句嘴,但是陳姣姣他們壓根沒有看她。思陳就像個隱形人一樣,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她默默地嘆息一聲,轉身出去著手開始準備徐五的婚禮。

  徐五的婚期定得很倉促,他痊癒後的第五天,就是他大婚的日子。

  但是婚禮的規模和禮數卻一點都不馬虎,甚至比思陳的登基大典更隆重、奢華。

  思陳一向不喜奢靡,節慶一律從簡,但是徐五的婚禮,她卻一反常態,這麼豪華怎麼來。

  她發動整個皇城的勢力,舉全城之力,為徐五準備婚禮。徐五大婚那天,整個京都的街上都裝點成了喜慶的紅色,街道鋪滿紅毯,掛滿紅燈籠,每一家店鋪的牌匾上,都掛著紅綢。百姓家,也自覺地在門上掛上紅綢,慶賀太皇大婚。

  皇宮更是所到之處,全是喜慶的紅色,宮人們也都身著各式各樣的紅色衣衫,臉帶笑意,忙前忙後。

  思陳大宴天下,流水席擺滿京都全城,鄉下的百姓,也都收到了喜糖和茶點。其他郡縣的百姓也不曾落下,由官員派送喜糖,大赦天下。


  軍營里的將士,除了執勤的官兵,全都放開了暢飲,與君同樂。

  就連牢里的囚犯,也得到了赦免。

  那晚,說徐五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他穿著最華麗的婚服,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圍觀的百姓,紛紛稱讚徐五姿容艷絕天下,美得勾魂攝魄。陳祖何等艷福,竟能把如此絕色的京都太皇抱回家。

  徐五從未被這麼多人讚美過,他從低處而來,前半生受盡苦楚,是真正的可憐蟲。

  以前他還是陳如夢的相公時,每天都在勞累中度日,整日彎著腰,不敢抬頭看人,不敢對外人說話。

  他被打的時候,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怕惹陳如夢厭惡,會被打得更狠。

  那些日子,歷歷在目。他為了活著,拼命掙扎,在地獄裡度日如年。

  他生而平凡,註定不被人喜歡。

  沒有人愛他,他如草芥一般,在風雨里飄搖,風吹雨打,日漸凋零。

  如果陳姣姣不出現,他恐怕已經……死了吧。

  陳姣姣給了他新生,給了他頑強活下去的勇氣,給了他奢望,給了他貪慾,給了他改變的信念。

  愛上她,想盡辦法接近她,為她改變,為她貪圖權利。

  對她的貪戀,一天勝過一天。

  他的愛意膨脹、再膨脹,催化成不死不休的占有欲。他要她,不擇手段、搖尾乞憐、以孩子之名相要挾,無論多麼不體面,多麼卑微,他都要嫁給她,成為她的人。

  只有在她身邊,成為她的人,徐五才有切切實實的幸福感可言。

  他曾經不配,如今他風光大嫁。

  家主今天,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她站在大殿之上,為他守候,等著他,她的眼裡,只有他。

  徐五滿頭珠串搖曳,眸光堅定,一步一步,如當初逼迫陳姣姣接受他一般,朝陳姣姣走去。

  陳姣姣身著喜服,滿目柔情,漂亮、高貴。手中沒有拿劍,而是捧著一大束紅色的花,等著徐五。

  大殿之上,數千根紅燭交相輝映。映得一對新人,如謫仙般明艷動人。

  天空中不停地有花瓣飄落,洋洋灑灑,圍著他們的身影翩躚起舞。

  徐五走到陳姣姣跟前,一雙含情美目,直勾勾地看著陳姣姣,怯怯地朝她伸出手。

  陳姣姣沒有絲毫猶疑,用力牽住他的手,帶著他,走向禮堂正中央。

  她堅定的選擇,沒有言語,卻勝過千言萬語。

  徐五的心在雀躍的起舞,他終於,得償所願,跟她並肩站在了一起。

  「一拜天地——」禮官高喝,徐五陳姣姣齊齊對拜。

  三拜過後,兩人相攜拾級而下,情定終生。

  喜慶的紅,滿眼的你,所有惶惶不安、患得患失,都不復存在了。

  陳祖在京都大婚的消息,很快便傳遍天下。蘇郁奕然提前寫信,恭賀他們成婚。他們表現的相當得體,讓那些想看笑話的小人,大失所望。

  反倒是武都那邊,一片死寂,上到帝子,下到百姓,似乎都對這樁婚事多有詬病。


  徐五大婚當日,還有一個值得一提的小插曲。

  就是當年沒把徐五當人看的陳如夢,她猶記得徐五是一個多麼普通、無趣的男子,可如今天下人都說徐五絕色無雙,姿容跟帝子相比,也毫不遜色。

  陳如夢就像錯把明珠當魚目的傻子,她不信自己當初看不上眼的男人,真的會大變樣。在得知徐五大婚的日期,她偷偷來到京都,擠在人群中,圍觀這場婚禮。

  當徐五身著紅色喜服,坐在奢華無比的婚車上,在路人的驚嘆聲中,朝皇宮緩緩前行時。陳如夢也清楚的看到了徐五現在的樣子。

  她在人群中,使勁揉著自己的眼睛,根本不信,當初那個怯弱、窩囊的男人,會變成如今這般動人、柔媚的模樣。

  他是徐五嗎?

  他分明是一位傾倒眾生的絕色美男。

  陳如夢想上前,再多看徐五兩眼,他當初可是她的相公啊。

  路人卻不滿的轉頭朝她吼:「擠什麼?我們也要看呢,你這等賤民,也不怕污了太皇的眼睛。」

  在路人的嘲諷聲中,陳如夢才回過神來。

  她在杜拜城待不下去,出去闖蕩,又一事無成。如今落魄潦倒,在京都這種地方,連容身之地都沒有,她還如何夠得著現在的徐五?

  如今她成了賤民,徐五是高高在上的太皇。

  陳如夢茫然的看著徐五的婚車遠去,那些披甲執銳的侍衛,盡職的攔著熱情的路人,沒人能靠近徐五。

  陳如夢這個賤民,早就入不了他的眼,連跟他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後悔,悔的腸子都青了。

  那是她的相公,她好想回到過去,好好珍惜他。

  怎麼當初就瞎了眼,白白把這麼好看有能力的男人,趕出了家門。

  如果徐五現在還是她的相公,如今跟太皇成婚的人,就是她陳如夢。

  陳如夢因為是賤民的身份,沒有資格留在城中吃喜宴。圍觀完太皇婚車駛過長街,她就被城中守衛趕出了城。

  城內鼓樂吹笙,城外淒悽慘慘。

  陳如夢的另一位相公,早就不知道帶著孩子去了何處。他們幾年前丟下她去了武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陳如夢被刺激得瘋了,她一邊走一邊扇自己的臉,罵一聲:「瞎了你的狗眼,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啪啪……』她一路走,一路扇自己。

  罵聲不斷。

  「這麼好看的男人,你有眼無珠。」

  「他成了太皇,你狗屁不是。」

  「活該,活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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