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系統真的太給力了!
只要減重成功,想要什麼獎勵都行。
陳姣姣開心地從地上撿起太陽能燈和木匠用的鑿子,有了這些工具,她就可以著手建自己的房子了。
今天蘇郁、於景行他們看到陳潔家的房子,都是滿眼的羨慕,陳姣姣也覺得陳潔家的房子建得很好看,布局合理、外觀精美,雖然很小,房子造型卻是陳家村數一數二的美觀好看。
陳姣姣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心愿就是建一座屬於自己的房子,有一個自己的家。
她沒有什麼宏圖大志,跟家人一起生活,好好照顧蘇郁、何慕他們,不讓他們挨餓受凍、被人欺負,就是陳姣姣最想做的事。
陳姣姣架起太陽能燈,燈的瓦數不大,但仍然比油燈亮多了。造型也特別奇怪,徐五從未見過這樣的燈。
因為沒見過,不知道什麼叫太陽能,不知道這盞燈是高科技的結晶,徐五反而沒有多驚訝。他只是覺得這樣的燈很新奇,燈罩很奇特,裡面的光特別亮,掛在房檐下,照得整個院子都亮堂堂的。
「當家的,這樣的燈籠我從未見過,你是從哪裡買來的?」徐五好奇地湊到房檐下,仔仔細細地望著頭上的燈問陳姣姣。
徐五沒見過的東西可太多了,他從小就沒出過門,連精美一點的綢緞衣服他都沒見過,陳姣姣這幾天買回來的東西,大部分他都是第一次見。
所以糊弄他特別簡單,因為陳姣姣說什麼他都會信。
「這燈也是宮廷御用的燈,是不是很亮?」陳姣姣信口說道。
徐五驚嘆道:「真的好亮,而且燈盞好別致,一點風都不怕。」
陳姣姣笑了笑,繼續埋頭幹活,沒有接話。
徐五也沒有繼續逗留,天已經黑了,該吃晚飯了,他轉身去了灶台邊,忙著給一家人做晚飯。
臥室里,四個男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沈逸就像死裡逃生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家主她,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了?」沈逸不敢相信,這還是以前的家主嗎?以前他們在陳家,別說打翻昂貴的物品,就算打碎一個破碗,也是會被打罵的。
「自從家主摔落懸崖,回到家就變成這樣了。」何慕說。
「你們說,家主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沈逸突然想到了這種可能。
於景行接著說道:「其實我跟你想的一樣,家主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你們想想,她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摔落懸崖?」
「你說為什麼?」蘇郁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他們雖然沒有膽子問陳姣姣,但是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陳姣姣之所以變化這麼大,不但回歸了家庭,還再也不曾提起過於笙的事。
一定是因為,於笙做了什麼讓她失望的事。
「你們說,會不會是於笙把家主推下懸崖的?不然家主怎麼可能跟他斷絕來往?家主以前為了他,連母子關係都不要了。為了他賣光全部家產,拋家舍業地跟他私奔。現在卻性情大變,還對我們這麼好……」沈逸分析得頭頭是道,越說越讓人信服。
「我也是這麼想的……」何慕弱弱地贊同道。
蘇郁和於景行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覺得沈逸說得有道理。
家主確實是變了,他們一致認為,家主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於笙背叛了家主。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能這麼好過,都跟於笙有關。
這並不是一件值得讓他們開心的事,因為這樣說起來,家主的改變並不是因為他們,家主的心裡仍舊沒有他們的位置。
幾個人靜默半晌,終於想起要出去幫忙。
等出去一看,他們臥室旁邊,已經立起了一間新的房子。這速度也太快了。
幾個男人的眼睛同時看向了陳姣姣,他們發現陳姣姣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胖了。她幹活的時候,神情十分專注。嚴肅的表情,沉穩的動作,處處透露著冷肅的氣質,竟讓人有些望而生畏。
「家主,我們也來幫你吧?」何慕跟陳姣姣相處的時間最長,他膽子也最大,一個人衝到前面,對陳姣姣說。
陳姣姣:「不用了,這點活我很快就幹完了。沈逸難得回來,你們多陪陪他吧。」
陳姣姣話不多,但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一種讓人無從反駁的力量。
家裡的男人們,聽她這麼說,還真沒人自作主張地上前幹活。
陳姣姣一個人把牆砌好,固定好橫樑和縱梁,再把晾曬乾的茅草用篾條紮緊,一紮一紮地固定在屋頂。
徐五煮了雞蛋麵條,還燒了一大盆土豆燒牛肉。牛肉的香氣飄得到處都是,引得隔壁陳如夢家的兩個小孩,悄悄地跑到陳姣姣家張望。
兩個小孩是陳如夢的正夫張懷玉所生,張懷玉雖然跟徐五一樣,長相普通,但是他肚子爭氣,給陳如夢生了一兒一女,在陳如夢家,比徐五過得好多了。
徐五在陳如夢家,雖然名分上也是陳如夢的相公,但是實際上,他比家奴還不如。不光陳如夢,就連張懷玉和他的兩個孩子,都可以隨便指使徐五幹這干那。
張懷玉也早就習慣了使喚徐五,平時對徐五算不上友好。
徐五對他兩個孩子好,他卻說徐五這是自己生不出孩子,就眼饞他的孩子。
這些傷痛,都是徐五寧願來陳姣姣家當家奴,也要脫離陳如夢一家的原因。陳如夢需要錢,打算用他套路陳姣姣的時候,他竟有了解脫的感覺。他在陳姣姣家蹭吃蹭喝的那兩天,陳姣姣溫柔、親和的樣子,早就刻進了他的心裡。
他沒有想到,自己來陳姣姣家不過兩三天而已,陳姣姣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現在吃得這麼好,把張懷玉和陳如夢的兩個孩子都吸引來了。
陳如夢的女兒叫陳大丫,這小姑娘在家裡嬌縱跋扈慣了,平時對徐五比她老娘還過分,不但直呼徐五的名字,還一個不高興就對著徐五拳打腳踢。
這會她看見是徐五在灶台上忙活,也不知道大人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徐五是可以隨便指使的。竟帶著她的弟弟陳池,跑進陳姣姣家,指著徐五說:「徐五,你背著我們煮了什麼好吃的?趕緊盛一碗給本姑娘吃,不然我讓娘打斷你的腿!」
小孩本該是天真無邪的,對萬事萬物都充滿了善意。正因為這樣,才會讓人覺得小孩可愛。
陳大丫這般無禮、跋扈的小女孩,不但讓人喜歡不起來,而且十分令人厭惡。
給她吃的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她這般無禮,有吃的也不想給她。
「大丫,這裡不是你家,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徐五對陳大丫很客氣,這兩孩子以前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不懂事,他也不能跟孩子一般見識。
「徐五!我娘說了,你就是個吃閒飯的累贅,你叫誰回去呢?誰要聽你的。」陳大丫眼睛盯著碗裡的牛肉,幾步跑到灶台邊,把徐五往旁邊一推,伸手就往碗裡抓。
「啊!燙死了!」牛肉太燙,陳大丫被燙得縮回手,轉身就給了徐五一腳。
「你沒事把肉弄得這麼燙幹嘛?你要死啊!」陳大丫對著徐五大罵,醜陋的神態跟她母親一模一樣。
這小孩太囂張了,就因為她是女孩,在這個女尊男卑的世界裡,誰都知道女孩金貴。陳姣姣家的四個男人,眼看著她欺負徐五,心裡雖然氣憤,竟沒有一個人敢幫徐五說話。
他們心裡清楚,陳大丫要是鬧起來,陳如夢一定會來找他們的麻煩。女人天生強勢,更何況是陳如夢那樣的無賴,要是得罪了陳如夢,鄰里鄰居的住著,他們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很難過。
徐五的膝蓋被陳大丫結結實實地踹了一腳,踹得他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即使被一個小女孩欺負得這麼慘,徐五也不敢發火。委屈地忍著眼淚,解釋了一句:「剛出鍋的飯菜都很燙。」
「徐五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還敢頂嘴!」陳大丫囂張得又想踢徐五。
腳剛抬起來,後脖領子就被人抓住了。接著她被人提溜在半空中,雙腿不停地踢打著,卻什麼都提不到。
「誰呀,放開我!」陳大丫沖後面的人喊。
「你說我是誰?」陳姣姣冷硬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你不就是那個大笨蛋、死胖子嗎?你趕緊把我放下來,不然我叫我娘打死你!」陳大丫罵陳姣姣的話,一聽就是跟她娘學的。陳如夢自己人品敗壞,把小孩也教得這麼討厭,真是太可惡了。
陳姣姣就沒見過這麼討厭的小孩,這哪是小孩,分明是小惡棍。
她可不會慣著這種小孩,一點沒猶豫,提溜著陳大丫的衣領,直接把陳大丫扔出了院門,還當著她的面,把院門關上了。
陳大丫還沒被人這麼粗魯的對待過,氣得大喊大叫地連踢了好幾下陳姣姣家的院門。陳姣姣還沒走遠,轉身回去,猛地一下拉開院門。目光凌厲地低頭盯著陳大丫問:「你是不是找揍?」
陳大丫被陳姣姣駭人的氣勢嚇呆了,愣了幾秒,轉身就朝自己家跑去。步伐之快,就像後面有惡鬼在追她。
至於她的那個小跟班弟弟陳池,陳姣姣看他老實巴交地站著,人又瘦又小,神情跟徐五有幾分相似。心一軟,往他嘴裡塞了一大塊牛肉,又往他的口袋裡塞了一把糖果,悄悄在他耳邊說:「這些糖你藏起來偷偷吃,別被你姐姐知道了。」
陳池捂著口袋點頭,沒讓陳姣姣趕他,自行離開了。
兩個孩子一離開,陳姣姣就照顧大家吃晚飯。家裡的桌椅做得雖然粗糙了些,但是很實用。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用青花瓷的碗碟和整潔的筷子吃飯,碗裡是噴香的麵條和雞蛋,一大盆軟爛的牛肉擺在桌子中間。
這等豐盛的晚餐,家裡的男人以前連想都不敢想。
蘇郁他們好歹已經經歷過幾天這樣的事了,沈逸還是第一次在家吃到這麼豐盛的食物,一時之間竟不敢動筷子,擔心家裡的規矩還跟以前一樣,肉只能讓陳姣姣一個人吃。
誰知道陳姣姣第一筷子,就是往沈逸碗裡夾了一大塊牛肉,眼神溫柔似水地看著他說:「趕緊吃吧,中午就沒吃好,這會肯定餓了。」
「謝謝家主,」沈逸受寵若驚地對陳姣姣彎腰鞠躬,他竟忘了自己回家了,現在面對的是自己的妻子,還像在醫館的時候,對主家的人這麼恭維。
「在家不用這樣,好好吃飯吧。」陳姣姣對他強調道。
「是,家主,」沈逸本能的應聲道,家裡的哥哥們,全都沉默地吃著飯,他們都知道陳姣姣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於是他們也不說話。沈逸很聰明,見大家都不閒聊,也悶頭吃著飯。
有蛋有肉,調料齊全,還有蔥花的麵條,就是好吃。一家人吃得特別香,都是一臉的滿足。
陳姣姣注意到,蘇郁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們幾個卻能用眼神交流。也不知道交流的是什麼,目光時不時的就會從陳姣姣身上滑過。
陳姣姣其實並沒有不讓他們說話,只是她自己話不多,不知道怎麼活躍氣氛而已。他們要說話,陳姣姣一點意見都沒有。只是他們好像都很怕陳姣姣,這一點陳姣姣也很無奈。
晚飯吃到一半,院門外突然響起了陳如夢的聲音。
「陳姣姣!你給我出來!你一個大人,竟然欺負一個孩子,你還是不是女人了!」
大家一聽到陳如夢的聲音,全都緊張地放下了碗筷,往院門外望去。特別是徐五,竟嚇得渾身發抖。
陳姣姣沒有理會陳如夢,反而對沈逸他們說:「別理她,讓她叫,我們吃我們的,麵條坨了就不好吃了。」
家裡的男人,現在都很聽陳姣姣的話,紛紛拿起碗筷繼續吃麵。陳姣姣還特意伸手拍了拍徐五的背,安慰他:「別怕,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家的人了,我不會讓陳如夢再欺負你。」
徐五感動的淚水盈盈的望著陳姣姣,成功地克服了恐懼,不再害怕地發抖了。
陳姣姣溫溫柔柔地對著徐五笑,徹底讓他放鬆下來。
這一幕,被蘇郁他們看在眼裡,幾個男人又開始用眼神吐槽陳姣姣。
何慕:「你們看,哪個當家的會對家奴這麼好。」
於景行:「當然是我們家的。」
「他還是家奴嗎?看著倒像是正夫。」蘇郁竟酸溜溜地,瞥了陳姣姣一眼。
沈逸把蘇郁的醋意看在眼裡,用眼神詢問其他兩位:「大哥這是喜歡上家主了?」
「這種事,得大哥自己親口承認,我們可說不準。」於景行促狹地一笑,趕緊低頭裝著很認真地吃飯。
陳姣姣莫名其妙的看了於景行一眼,不知道他突然間為什麼笑。
院門外,陳如夢還在大喊大叫,一直吵著讓陳姣姣出去給她個說法,不過聲音已經沒有剛來的時候那般嘹亮了。
院門裡,因為陳姣姣的從容淡定,男人們也都淡定的吃著飯,竟沒有一個人,把院門外的陳如夢當一回事。
他們反倒更緊張自己的事。
蘇郁見幾個弟弟都在開自己的玩笑,臉色一紅,情緒瞬間低落下來。他一個字沒說,大家卻都懂他的意思。
「家主還沒有恢復我的位份,我哪有資格喜歡家主,我現在沒名沒分,連徐五都不如。」
蘇郁的哀傷,大家都看在眼裡,氣氛陡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陳姣姣家五個男人,除了老四寧林語在家呆的時間最短,跟大家關係淡薄外。
其他四個男人,這幾年在陳家都是互相護持的關係。蘇郁來陳家的時間最長,幾個弟弟進門後,他都會儘自己所能的照顧他們。
以前陳老太還在的時候,陳姣姣又不顧家,他們每天都要被陳老太責難不說,還要忍受陳姣姣的各種騷操作。
這些弟弟們被陳老太責罰,被陳姣姣氣哭的時候,蘇郁都在他們身邊安慰他們,讓他們想開點。
弟弟們對蘇郁都心懷感激,知道他身體差,娘家人也拋棄他了。大家都會想辦法幫他,希望他過得好。
他們都覺得正夫的位置應該是蘇郁的,可是陳姣姣回來後,卻一直不提這事,一直把蘇郁這麼晾著,別說蘇郁了,這事要是換作其他任何人,都會很難自處的。
蘇郁難受地強忍著決堤的眼淚,低頭默默地吃著飯。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落下來,滴進碗裡,又被他吃進嘴裡。眼淚苦澀的滋味,苦進了蘇郁的心裡。
他卻連放聲大哭都不敢,他怕自己卑微祈憐的樣子,會惹得家主厭煩。
如果連家主都不要他了,他就沒有容身之所了。
陳姣姣吃著吃著飯,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很奇怪。男人們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老實呢?
他們怎麼不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了?
陳姣姣打量著他們,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蘇郁怎麼哭了?
「蘇郁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陳姣姣放下碗筷,擔憂地低頭瞅著蘇郁問。
蘇郁緊抿著嘴唇,搖頭。什麼都不說。
我見猶憐的模樣卻委屈的好像在剜陳姣姣的心,心疼的陳姣姣強勢地捧起他的臉,用手指抹去了他臉上的淚痕。
蘇郁的臉很小,皮膚光滑細膩,陳姣姣就像捧著一件珍貴的易碎品一樣,動作十分輕柔。
問話聲則比動作還有溫柔:「你別哭了,到底怎麼了?好好的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