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也特別有調理,就算別人想挑毛病也挑不出什麼來。
唐秦落思索半天,不知該用什麼反駁,趁著這功夫,唐綿補充道:「爹,你們都聽到了吧!這事不能破例,我有些累了,先告辭了!」
見唐綿要走,唐玉兒著急了,快步衝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姐姐,求你了,沈家真的很需要這些銀錢。妹妹給您跪下了!」
唐玉兒說著話,真的給唐綿跪下,到底把她嚇了一跳。
就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綿啊!你妹夫他摔下馬背後,每天都要吃不少金貴的藥,最近你妹妹的公婆先後生病,家裡全靠你妹妹一個人撐著,你有多少銀錢就借一些給她吧!」唐秦落用著父親的語氣來勸唐綿,這讓她心裡十分不爽。
憑什麼!以前她嫁過去沈家時,也遇到過一模一樣的情況,那時候她去唐秦落,他直接閉門不見,她沒辦法,在唐家外跪了整整一天。
後來暈倒被送回家。
往事猶如海水在心裡翻湧。
她知道做做樣子能讓他們離開,可她就是不想給他們一文錢。
「東家,可否借一步說話?」田伯瞧出唐綿心裡的不樂意,請她出去。
「田伯,有話就說吧!不過不用勸我,我不會借給他們一個銅板的!」
見唐綿態度堅決,田伯小聲道:「東家你真是糊塗,今兒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借一些銀錢給他們,這樣好了,我前些天收到一張五百兩的假銀票,連銀號的人都看不出是假的,不過兌票上的印記是假的,不如給他們……」
稍後唐綿被田伯說服,裝可憐一番後,將那張銀|票給他們。
「林子,我說的你都記下沒?」等他們一離開,唐綿把林子叫來吩咐道。
「放心吧!我給兄弟們下了命令,只要唐玉兒敢用這張銀票,他們就會出面攪局。」
這不,還沒過半個時辰,唐綿就收到唐玉兒被抓送去官府的消息。
「主子,真沒想到,沈家三個人等著吃藥,她唐玉兒卻第一時間拿去買首飾,這樣的女人真是你妹妹!」蝦米知道唐綿不會生氣,張口調侃道。
唐綿攤開手,都是她活該,該做的表面功夫她做足了。
她唐玉兒被抓不是自找的。
傍晚吃飯前,唐秦落像是一隻發瘋的野狗,衝進院子見到唐綿在,也不管白雲娘怎麼想的。
破口大罵道:「唐綿!你給我滾出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不想借銀子可以直接說,為什麼要給你妹妹假銀票!」
「娘我沒有!」唐綿特別在意白雲娘的感受,先跟她解釋著。
「白雲娘!看看你怎麼教的女兒,心腸居然如此歹毒,連著親妹妹也敢陷害!」他氣得不行,可還保留著最後一絲理智,快步衝到唐綿面前,抓起她就要走。
「爹,你抓我做什麼?你要帶我去哪?什麼假銀票!我沒給你們假銀票呀——」唐綿被他拖著走,好在林子一把扯過他,將唐綿護在身後。
「你一個下人!少攙和我們家的家事!我教訓女兒家裡最好不要插手!」唐秦落還真當自己是唐綿的爹,連林子都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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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唐綿正想發火時,被身邊的白雲娘給打斷。
「唐秦落你要不要臉,當初你為仕途休掉我,十多年以來對我們母女不管不顧,如今你拿出當爹的做派給誰看!你有什麼資格說人家林子是下人,你還真是不要臉!滾!這是我家裡,我閨女憑什麼要借給你女兒銀錢,我們可什麼關係都沒有!」
眾人很少見到白雲娘發火,都被眼前暴怒的她給嚇到了。
這也太厲害了。
覺得被人下了面子的唐秦落抬手就給白雲娘一巴掌。
「娘——」唐綿見狀正要衝上去幫忙,白雲娘已將巴掌給還回去、
啪地一聲,聲音響徹屋子。
「你敢打我!」唐秦落為官多年,沒人敢打他。
白雲娘憑什麼打他!
「唐秦落,要不是當年答應過婆婆不給綿改姓,你以為我想讓綿姓唐,你也真是狠,你娘病危時你還在皇城舉辦婚禮,讓養大你的生母含恨而終,你以為婆婆她稀罕你給她立起的墓!再富麗堂皇也是一座墓地,生前不盡孝,死後做這麼多做給誰看!」
「你夠了!被胡亂說話!」他沒想到當年唯唯諾諾的白雲娘如今敢沖他說這樣的話,他心裡堵得慌,看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急忙沖她大喊道,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他一走,唐綿拉白雲進屋。
「娘,你方才對唐秦落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些事白雲娘本想帶到棺材裡,實在是唐秦落太欺負人。
她自己受了這麼多委屈,即便被村里人說是下堂婦多年,也沒說過唐秦落半句不是,一再的退讓得到的什麼。
還不是唐秦落的謾罵。
要不是綿爭氣,如此會做生意,他唐秦落怎麼會厚著臉皮來找綿。
反正這事擠壓在心裡多年,綿也長大了。
她想到這些,沒在隱瞞,將當年的事全告訴她了。
原來一家人為湊齊給唐秦落上皇城趕考的銀錢,賣掉兩畝地不算,奶奶還賣|身到一戶人家當廚娘,娘就留在家裡繡花樣,沒到半個月,唐秦落寫信回來說銀子不夠用。
為籌銀子,娘就去到村里各家借錢,好不容易籌到十兩銀子的巨款給他捎去,之後就一直巴望著他快些高中回來團圓。
不想等唐秦落高中的消息傳回村里那天,娘收到的是一直休書。
村里人見她成為下堂婦,害怕她還不出銀錢,各種上門催收……
奶奶得知兒子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後,一病不起。
好在主人家心善,就把賣身契還給她……
這些事唐綿也是第一次聽說。
聽到最後,眼淚沾濕眼眶。
上輩子要是娘早些告訴她這些,她就不會去皇城找唐秦落,更加不會連娘的最後一眼都看不到。
好個唐秦落,原本以為他只是對娘不好,沒想到對生養他的奶奶也如此不孝。
為什麼她會成為他的女兒!
到底上上輩子她欠他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