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這邊也等得有些心焦,怎麼這時間好像就靜止不動了。
眼前蒙著紅蓋頭,心裡默默數著數。
公惟殊什麼時候才來呀?弄得她心慌不已。
小翠似乎跟她有心靈感應一般,像是知道她心慌,走到門外給她報了一下時間。
「主子你耐心等著,還有半炷香,公少爺他們應該就來迎親了。」
半炷香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就在唐綿期盼著他們快些來的時候,公惟殊被他爹給攔在半道上。
「爹!今兒是兒子的大日子,你擋在路中央,這是要做什麼呀?」公惟殊說著話,衝著旁邊的幾個護衛示意,讓他們趕緊把公老爺給帶走。
像是知道公惟殊會有這一招,公老爺從衣袖裡掏出一把匕首就抵在自己的喉嚨處。
「我看你們今兒誰敢再上前一步,要是再敢動一下,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爹啊,你這是在做什麼?!」
來觀禮的許多老百姓也沒想到,今兒只是來湊個熱鬧,就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
看來外界傳聞的不假,公老爺非常討厭唐綿雙,今兒不惜拉下臉面擋在路中央,為的就是逼迫他兒子不去迎親,這一招未免也太絕了。
之後公惟殊好話歹話說盡,公老爺就是不為所動,沒辦法他不顧周圍人的反對,翻身下馬。
一直朝著公老爺走去。
「爹,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回家商量,你千萬別做傻事,快點放下匕首……」公惟殊說著話,緩緩靠近。
他很清楚爹沒在開玩笑,他看著那把匕首的刀尖插入他的脖子,只需再微微一用力,他就會當場斃命,瞬間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惟殊,只要你答應我不娶唐綿過門,我就放下匕首!」他用盡所有的力氣衝著他一喊,對上公惟殊的臉。
今兒他豁出臉面做這些,就是想讓全皇城的百姓知道,除非他死,否則唐綿雙這一輩子都別想進公家門。
「爹——」公惟殊紅了眼。
長久以來,都覺得自己很幸運,出生在大富大貴之家,沒有受過什麼苦,爹,後娘和哥哥都對他非常好。
可現在,爹明明知道他對唐綿的感情,卻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逼著他作出選擇,這不是讓他為難嗎?
看出公老爺眼裡的果斷,沒作猶豫,轉過身子翻身上馬,示意大家繼續朝前走。
他不想耽誤吉時,影響今後他和綿過日子。
「公惟殊——你要是再敢帶人走一步,我就立馬上了斷!」
說罷,他將匕首輕輕朝脖頸上一划,脖子間立馬出現一條長長的血痕
何氏瞧見老爺這次是來真的,再也忍不住從人群之中衝出來撲到他身上。
「老爺呀!你這是要做什麼!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不想苟活!惟殊呀,我知道長久以來你不喜歡我,可是你不能不管你爹呀,他現在就只剩下你這麼一個兒子了……」
沒說幾句話,何氏想起下落不明的公景明,哭得更加悽慘,公惟殊看著他們夫妻唱雙簧,心裡很是煩悶……
田伯他們已在口口香外等候大半天,眼見吉時快過,公少爺他們還沒有出現,大家心裡不免都有些慌張起來。
「怎麼回事?公惟殊怎麼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會遲到!」
𝘴𝘵𝘰55.𝘤𝘰𝘮
白衣見吉時已過,公惟殊還不見人,心裡急到不行,她隱約的察覺他那邊是出事了,就在他心焦不已的時候,出去打探消息的夥計飛奔而來。
「不好了!公少爺他、他帶著人回去了……」
夥計跑得有些急上氣不接下氣,沒說幾句話,就喘得不行。
「好個公惟殊!他到底把唐綿當成什麼了!」白衣的好心情瞬間消失殆盡,他丟下手裡的東西,抓過一匹馬就朝公家趕去。胡老大見他幾下就消失在眼前,急忙跟上去。
唐綿這邊已等了許久。
「小翠,時辰都過了吧!公惟殊為什麼還沒來?」
小翠不知如何回答,一時間有些語塞,剛要開口時,被白雲娘搶先一步。
「綿呀!小公他們那邊遇到些時,叫人來傳話,說是晚一個時辰來迎親,你放心好了,一個時辰後也是良辰吉日。」
白雲娘說完後,總算鬆口氣。
誰能想到公老爺如此偏激,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威脅小公。
她很清楚綿的脾氣,若是讓她知曉此事,她絕對會跟小公退婚。
奇怪!到底出什麼事了?
為什麼要推遲這麼久?
就在唐綿不明所以時,白衣趕到公家。
翻身下馬後直接衝到院子裡。
「公惟殊,你是這麼回事?你現在立馬跟我去接親!」他不管不顧,飛快地沖大廳後,拽住他的手臂就要走。
他卻甩開他的手,「白衣,之後我會跟綿親自解釋清楚,現在我不能離開。」
「公惟殊!我對你太失望了!」白衣怒吼著,引得周圍所有下人都不敢說半句話。
愚孝!他原以為公惟殊會儘快處理好此事,他武功這好。
他就不相信他不能搶走公老爺手中的匕首。
他這不是明擺著不想娶唐綿了。
心裡生出無數怒火,燃燒著,轉眼就要將心口燒出道大口子。
白衣攥緊手,大聲問道:「公惟殊,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是不願娶唐綿了!」
良久,公惟殊晦暗的眼眸中才生出些柔光。
淡淡開口:「嗯。」
「好!非常好,真沒想到堂堂公少爺居然也是個薄情寡性之徒。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丟下這句話後,他轉身衝去院子,正好碰到來找他的胡老大。
「白衣,你這麼了?公惟殊人呢?他——」
白衣停下腳步,很認真地張口:「老大,公惟殊說他不娶唐綿了。」
什麼?
不明所以的胡老大長大眼,很是不可置信。
他知道公惟殊不去結親是公老爺以死相逼,婚事可以再朝後拖上幾天。
公惟殊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不是太討人嫌了。
半晌後,二人一塊回到口口香,守在門外的夥計全都得知此事,見他們都哭喪著臉。
田伯心裡一緊,該不會這婚事黃了!
「田伯,你叫人把紅燈籠什麼的全部取下,我現在去跟唐綿說。」白衣隱忍著,淚水在眼圈中打轉,卻始終沒落下。
胡老大見田伯他們要追上去問。
一把抓住他,「大家,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