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暇顧及別人怎麼想,徑直衝到唐綿面前,對著她大喊道:「主子,不好了!就在剛才登基大點上,刺客偷襲皇上,喬生為保護皇上,身受重傷……」
嗡嗡……
唐綿耳邊響起陣陣盲音,她已聽不清楚面前的夥計在說什麼。
「主子,主子——」小翠喊了她兩聲,見他還沒回過神來,伸手搖了一下她的肩膀,唐綿這才回過神來,失去焦距的眸子裡終於有了顏色。
「喬生!」她撒腿就朝院子外衝去,沒過多久便來到方一數家門前。
進屋通報的小廝去了很久,都沒出來,唐綿不免心裡更加焦慮,到底能不能幫自己去宮裡通傳一聲?如果不行的話她再去找別人。
就在唐綿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小廝出來了,還說已經寫了一封信,叫人快馬加鞭送到宮裡,還請讓唐綿雙他們先進去上等著。
半個時辰後,唐綿站的腿腳發麻,感覺全身上下猶如墜落冰窖一般,凍得她渾身都冷。
小翠比她好不了多少,她很想安慰一下唐綿,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快到中午,廚房的人給她們送了一些吃的,唐綿趁機追問方一數可有回來。
送飯的小廝急忙搖頭,只說沒有。
「不等了,走小翠我們現在去找徐大人!」
唐綿估摸著方一數畢竟是吏部尚書,皇上遇刺賜這麼大的事情,他現在肯定忙著捉拿兇手,又怎麼可能回來呢?
倒不如去徐大人那邊打聽一下消息,免得胡亂猜想。
小翠這次也同意她的做法,二人剛朝門外走去,管家急忙追上來:「柳老闆你們就再等一會兒吧!老爺說是他馬上回來。」
「管家,等會兒方一數回來,你就送個信到口口香或者是去徐大人那樣,我們到時候再過來,麻煩你了。」唐綿不想坐以待斃,她只想知道喬生目前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她有些怨恨自己,為什麼明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跟喬生說一聲?
要他真出個什麼意外,她這輩子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綿,小翠!你們要去哪兒??」方一數騎著馬,距離府上還有200米處的地方就瞧見兩道熟悉的身影,他急忙沖她們兩大喊道。
聽到他的聲音,二人扭過頭來,唐綿眼力不錯,眼就瞧見馬背上的方一數,急忙衝過去詢問起喬生的具體情況。
「綿你,不必太過焦心,喬生傷得是有些重,不過沒傷到要害,休養幾日便可痊癒。問吧,你還想知道什麼?如果能說我全都告訴你。」
唐綿說見他如此義氣,臉上焦慮的神情褪去不少,這才一一問起喬生遇刺的事。
跟了唐綿他們一路的兩個丫鬟此刻正貓在巷子口,瞧著他們的老爺和她在門外說了這麼久的話,互相看了一眼,而後急忙去通知夫人。
「你們兩個沒看錯吧,一數他真的跟個女人在府外拉拉扯扯的?」許晴兒有些不相信。
自從她嫁給方一數,二人一直是相敬如賓。
他以前雖然花心多情,終日混跡於花街柳巷,可自從二人成親以來,他就再也沒去過那些地方,甚至都不曾對別的女子動心過。
今兒怎麼會趁著他不在家就跟個女人拉扯不清?
「夫人,我們可沒敢亂說話,玲瓏也看見了。」
「是的夫人,玲瓏可以作證,今兒這位姑娘只是出示了一下令牌,就進入府上,管家親自接待不說,她還在府上等了許久,看起來好像是很著急的樣子,我聽著他,我聽著管家叫她柳老闆……」
許晴兒聽到「柳老闆」三個字後,神情舒緩不少。
要是她沒猜錯,這位劉老闆應該就是唐綿。
先前一數跟她提起過,唐綿說跟他是舊識,兩人交情不錯。
以她的推測,今兒皇上遇刺,幫他擋刀的大人就叫喬生,就是唐綿的人。
來她來找一數出,應該是詢問喬生的事。
想到這兒,他心中釋然不少,當即吩咐兩個丫鬟,不要把今兒這事泄露出去。
「諾!」兩人應下後依次退下。
出來後海棠越想約替夫人不值。
女子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位唐綿跟老爺之間肯定不止朋友這麼簡單。
「海棠,你就別多想了,夫人都跟我們說清楚了,你就不要再插手老爺和柳老闆之間的事兒。」玲瓏聽著她說要繼續跟著唐綿,急忙提醒道。
夫人平日待她們猶如親生姐妹。
她們繼續跟著,夫人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我不管,玲瓏你自己不願意去的話可以先回府上!我就要跟著唐綿!」她倒是要看看,這位天乩天第一女首富到底有何本事。
回去的路上,唐綿和小翠都默不作聲,她們雖然已經從方一數口中聽說喬生的大概傷勢,不過唐綿能想像他傷的有多嚴重,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弄得小翠也跟著心煩不已,根本沒注意到一直跟著他們的海棠。
「啊——你走路不長眼睛啊,哎喲,我的老腰啊……」
唐綿不是故意的,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扶,俯下身的時候才發現面前的人居然是許久未見的沈夫人,一時間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唐綿呀!」沈夫人尖酸刻薄的出這話,言語之間滿是鄙夷。
上次她來跟柳玉兒借銀子,被唐綿直接給轟出來,為此她記恨到現在。
對於不喜歡自己的人,唐綿從來不會給好臉,特別是面前的沈夫人。
唐綿得到的可靠消息,沈廣博自從醒來之後腿一直瘸著。
連著考了兩次試都名落孫山,這不就是現實報活該嘛!
「不許走!」沈夫人瞧著唐綿想離開,急忙衝到她面前,伸出手攔住她的去路,「我說唐綿,你到底還要不要臉?撞了人不賠贏錢也算了,連一句對不起也不願意說。你還當真是長本事了!柳秦洛就是這麼教女兒的嗎?」
唐綿呵呵一笑,她活了兩輩子,從未把柳秦落當成自己的爹。
他對自己只有生之恩,沒有養之情。
本來就沒管教過自己。
沈夫人見唐綿壓根不懼怕柳秦落,還執意要走,有些氣不過,乾脆訛上她,「不行,今兒你必須賠醫藥費,不然我就到官府告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