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
聽出幾分輕快的意味,喬生的眉頭皺在一塊兒。
「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你遇到什麼事了——」
都沒直接回答唐綿的問題,而是立馬開口問她目前的身價是多少?還給了白雲娘,小寶他們多少。
他這一問,唐綿立馬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他怎麼會這麼蠢?他能想到的事許宰相怎麼會沒意識到。
「東家,你現在別急,聽我說!你趕緊把記在白嬸和小寶名下的那些店鋪轉到一個跟你毫無血緣關係的人身上,記住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說!」
認識喬生這麼久,唐綿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如此一本正經的表情。
他猛地意識到這次的事沒他想的這麼簡單,於是趕緊飛鴿傳書通知,叫華林縣那邊的人趕緊去辦手續。
等著一切全都處理完畢後,她忽然想到什麼。
不行!她這樣做太明顯了,要是被抓住把柄,到時候會連累喬生的。
「東家,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裝作不知道,沒人敢動你!」喬生收緊心神承諾道。
唐綿也第一次發現,以前那個小鬼仿佛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稍後唐綿拿出八十多萬兩給他,讓他繼續去研究水車。
她想法很簡單,既然有些事怎麼都抗拒不了,那就堅定地迎難而上。
「不!我不能拿東家你的銀錢!我還有——」喬生抗拒著,唐綿抓過他的手,她知道國庫根本沒銀子,他最近下朝後就去研究水車。
為了儘快製作出水車,他把店鋪全都賣掉,倒貼不少銀錢。
他才十歲就如此有覺悟,能為天乩國老百姓做一些事,她當仁不讓。
於是冷下臉,「你不收我可就不高興了,就許你為國為名費心費力,就不准我也出一份力嘛!」
就這樣,唐綿硬是將箱子塞給他。
一個月後,皇城人心惶惶,不僅諸多店鋪關門歇業,就連沿街叫賣的小商販也全都消失了。
口口香一直營業,卻買不到菜蔬肉。
「東家,這不是辦法,現在菜農和屠戶們手上都有貨,卻都不肯賣給我們。要不我們也關門算了。」田伯沒想到只因為皇上的一道命令,讓整個皇城陷入一片死寂,他們現在的菜蔬和雞鴨只夠自家店吃,不管出多少錢,大家都不肯賣。
也是呀!就在半個月前,關大人他們挨個統計商賈的各人財產。
直接徵收三分之一,要是交不出現銀,就強制徵收房屋和良田。
聽說商會裡有二十多位老闆直接破產。
舉家搬離皇城另謀出路。
現在留下的人人自危。
昨兒孫老闆來拜訪唐綿,一來是感謝她;二著就是告訴唐綿他們一家也要搬到別地去了。
多虧唐綿的指點,他把大部分財產提前轉移,還均等分成幾份。
朝廷不僅查他還查了他幾個女兒和女婿。
好在轉給朋友和下人那部分銀錢還在。
等風頭過後他們一家再回來,到時候再還唐綿的銀子。
就在孫老闆離開後不久,朝廷安插在商會的探子舉報有人涉嫌謀反,直接抓個人贓並獲。
皇上盛怒之下,要求徐大人通知皇城所有商賈去菜市口看著幾人被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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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天灰濛濛地,看起來像要下雨的樣子。
風時不時刮來。
以成老闆為首的其餘六位同黨被押送到法場。
為避免他們咬舌自盡,劊子手提前用布堵住所有人的嘴。
唐綿一眼掃去,發現全是認識的人。
瞬間眼淚在眼圈中翻滾。
驗明正身後,監斬官正要下達命令。
有信使騎著馬飛奔而來傳達皇上的口諭,要求所有人必須看著他們七人怎麼死的,要是誰敢不看,如同謀逆,當場誅殺!
到底唐綿是女子,行刑那一刻她強迫自己睜大眼盯著。
袖口下的手卻攥得緊緊的。
在劊子手動手的那一刻,望著滿目的鮮紅,她再也忍不住,暈死過去。
「主子,口口香傳來消息,柳姑娘已經醒來並無大礙。」林子想起早上那血腥的一幕,他至今都覺得壓抑無比。
皇上還真是糊塗,國只根本在於土地,土地需要農戶們耕種,若是沒商賈將東西轉賣到天乩各地,那什麼都發展不起來。
再這麼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還會有人開始謀反。
「林子,繼續頂著口口香,一有消息就跟我匯報。」公惟殊站在窗外,看著院外那顆大樹上泛黃的枝葉,重重嘆口氣。
他依稀覺得,這只是開始而已。
跟他推測的差不多,冬日皇家狩獵,有位姓吳商賈不惜買兇殺皇上,又被抓住,皇上這次沒在姑息,直接誅了吳家九族,而後還想殺掉跟他們做過生意的所有人。
好在喬生貌死求情,皇上才只殺吳家全族。
不過這不代表他願意放過其餘人,他還是把跟吳家做過生意的商賈全都抄家流放。
此事一出,更是讓所有商賈都不敢亂說半句話。
「老大,你為什麼要婉拒和老闆暗殺皇上的任務!他就是個昏君!」年田旭氣憤不已,本以為新帝登基後會跟先皇一樣愛民如子,不說廣開言路,最起碼不會肆意妄為,可如今朝堂全被許宰相壓制,要不是喬生那小子捨命,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不能再這麼忍下去了,他是忠義堂武功最好的,他願意去執行這次的人物。
「胡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老大被他氣到不行,他們忠義堂的存在就是為了匡扶正義,成立之初就立下過規矩,不插手朝廷的事,也不暗殺朝廷命官,
一旦他們接下這任務,暗殺皇上失敗,他們所有兄弟都要搭上性命。
命都沒了,誰去用那三百萬兩銀子。
退一步說皇上並無一兒半女,先皇也無兄弟姐妹,皇上要是出事,許宰相弄不好就能謀權篡位,倒時必定天下大亂。
他看出田旭心有不甘,勸了幾句。
不想這小子根本聽不進去。
還指著他痛罵道:「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承認吧!你就是膽小!」
丟下這話後,他飛快地衝出屋門。
「綿,你說說看,我到底的哪兒說錯了,皇上就是個昏君。」見他喝的酩酊大醉地爬牆找自己,見面就拽著他一直說大不敬的話,唐綿急忙拽他到屋裡,關上門後叫田伯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