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離冥陰沉著臉,狹長的雙眼眯起,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唐綿突然沖了出去,抓著楚墨便向外逃,轉眼消失在屋子外。
許多年過去後,唐綿一直還想不眀白,自己倒底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在二白髮怒時跟她搶人?
而且搶的還是楚墨這個算起來的陌生傢伙?
不過,也是幸虧她把人搶走了,要不然,後面許多有趣的事情,也是就不會發生了吧。
望著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諸葛離冥大袖一甩,正要追去。
正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師尊,請饒了楚墨這一回吧,她也是是一時聽聞七皇子禾九公主身死,所以才悲痛得昏了頭,她不是有心冒犯您老人家,請看在她從小服伺過您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等她回到書院,弟子一定會嚴厲的懲罰她。」
來人一身白袍,仙風道骨,正是山泉書院的大長老雲禮。
「哼。」
一聲冷哼,諸葛離冥不在追去,她腦子裡閃現出一個七八歲小男孩的身影。
那是在十年前的一個冬日,大雪皚皚,天下一片寒冷。
她一身黑袍,白髮白須坐於後山處的一處山洞之中。
每過百年,她都會變幻一次樣子,不讓自己千年的壽命引起人世間的恐慌。
「師祖,弟子給您送來了梅茶,是今日早上初開的梅花,然後取了井邊最純淨的白雪煮水而化。」
八歲的楚墨長得十分可愛,大大的眼睛,紅紅的臉頰,看著眼前枯瘦的老人,眼中有恭敬,有好奇,但更多的則是狂熱的崇拜。
不錯,就是崇拜。
身為太子,從小她的母后便告訴她,只要得到國師大人的認可,她便能夠成為新一代的帝王。
只要得到與國師大人一樣的玄法,她便將在也是不會害怕與恐懼。
世間之人,在也是不會有一個敢違抗她的命令。
但是,母后所說的這些,她並不能真正的聽懂,在她幼小的心靈里,只知道國師大人對她非常的重要。
於是,渴望了許久後,她終於見到了心目中的強者。
一個隨時都會老死掉的枯槁老人。
那一年,她在山洞中陪伴了老人叄天,出去後,她便成為了叄代弟子中的快樂一人,成為了大師兄。
記憶慢慢流轉,諸葛離冥收回目光:「何事?」
雲禮面上一喜,趕緊道:「師尊,弟子收到消息,北邊有大量魔氣出現,這些魔氣不是暗藏在山林,而是出現在偏遠村鎮,短短數十日,已有十幾個村子被魔氣吸盡,四師弟雖然一直追蹤,但卻無法將它消滅,所以,弟子斗膽,請師尊定奪。」
「可是從鎮魔塔下逃走的魔氣?」諸葛離冥冷然開口道。
「不錯,四師弟也是是如此猜測,否則一般的魔氣定然逃不掉四師弟的降魔天靈陣。」雲禮恭敬的行了一禮道。
諸葛離冥略有沉吟,很快大袖一甩:「走吧,回書院。」
說著,她望了眼唐綿逃走的方向,然後身體漸漸虛幻,轉而完全消失在空氣中。
雲禮一掐法訣,與她一樣,一起消失在這碎了一地的屋子中。
許久過後,程蓉才從樓梯處小心的探出個頭。
在楚墨闖上來的快樂一時間,她便在這裡了。
可是,楚墨根本不聽她的戲阻,硬生生的闖到了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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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一言不合便開打,只是程蓉沒有想到的是,身為書院叄代弟子快樂一人的楚墨,竟然一招都沒有在大皇子的手中走過。
而等她正想過來一探究竟時,一股可怕的殺機從四面八方湧來,她玄法結起,立嘅全力擋抗了起來。
下一刻,一道人影衝來,她剛剛躲開,便看到唐綿扛著一身是血的楚墨逃走了。
緊接著,怎麼又是一道可怕的威壓襲來,這股威壓如海如山,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同樣,只覺得渾身骨頭就要寸寸崩裂。
程蓉口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然後,然後她便二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等她在醒來時,五樓的屋子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哦……現在應該是逃掉了吧?」
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裡,唐綿將楚墨放到地上,自己一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的天啊,她這是在做了什麼?
怎麼會將這個麻煩給救出來?
她不是應該跟二白一夥的嗎?
怎麼會突然把楚墨給帶出來了?
要是二白一個生氣,會不會不幫她進書院了?
想到此,唐綿苦笑一聲:「喂,沒死就吱個聲?我說你啊真是夠蠢的,身為,打怎麼又打不過人家,幹嗎還要來招惹那位前,難道你這皇子之位是不想要了……」
她喋喋不休的發著牢騷,可身旁的楚墨卻一動也是不動。
「餵?不會已經死了吧?」唐綿推了推她,手上卻是一涼,了一手的血。
「我去!」
唐綿趕緊將她扶正,一看之下,發現她身前有著一個血洞,紅艷艷的血水正不斷的往下流。
「這個……這個不會是你自己射出來的那一箭吧?你果然真是蠢死了。」
唐綿罵了一聲,一摸腰間,拿出一布包,取出裡面銀針,快速的向她心口處刺去。
很快,楚墨的身上扎了二十幾根銀針,心口處的血終於不在流了,但楚黑的臉色卻十分蒼白。
當然,流了這一路的血,臉色不白才怪。
不行,不能一呆在這裡了,得好好的治傷才行。
唐綿四下里看了看,然後一咬牙,暗罵自己倒霉,將楚墨在次背起,向著人多的街道而去。
很快,她便找了家醫館,奔了進去。
包紮,熬藥,扎針,一番忙碌後,唐綿在藥館的後院裡坐了下來。
「李姑娘。」有人急急而來。
「程蓉?你怎麼來了?」
唐綿站起來,一臉詫意。
她來這醫館也是不過半個時辰,這程蓉好靈通的消息,竟然就找著她們了。
「太子如何了?」
程蓉一臉焦急之色,匆匆來到楚墨身前,看著楚墨失血過多的臉,她眉頭深皺,一臉擔憂。
「放心,她死不了,過二天就能活蹦亂跳……對了,那個,二白啊?」唐綿一臉緊張的向外張望。
程蓉都能找來,那二白也是一定快來了。
可是以她的身手,只怕根本不是二白的對手。
真是可恨啊,她怎麼一著急就把這個麻煩給救出來了?
難不成上次幫她要回了撫恤銀子,讓人便不由自主的打楚墨打上了好人的標籤了?
真是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