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季清櫻頓時氣鼓鼓道：「他們好像聊的很開心？」
「走，我們過去。」
季清櫻牽起季清棠的手，往他們那邊走去。
走近時，季清櫻開口叫道：「諶哥！」
高子諶看到季清櫻，眼底現出一絲亮光，笑道：「我還以為你不在。」
「之前有點事，耽擱了，所以現在才來。」
季清櫻道。
她主動對高子諶伸出手，笑道：「咱們去跳個舞，你帶我熱熱場子？」
「好啊。」
高子諶牽起季清櫻的手，帶著她滑入舞池。
一旁的宋落洛原本還在跟高子諶聊天，季清櫻過來後視她如無物，直接把高子諶拉去跳舞，著實令她氣惱。
但她臉上不動聲色，對季清棠笑道：「羨慕你們姐妹倆，感情真好。」
季清棠微笑道：「那是比有些塑料姐妹好。」
宋落洛自髮帶入到她和楚茉的關係，心底冷哼一聲，臉上笑道：「是啊，一般人哪有機會遇到你們這麼狗血巧合的事情。
不過你真的好善良哦，如果是我，面對占據自己人生的人，還真不一定能有好臉色，更別說姐妹相稱。」
宋落洛手裡端著的酒杯，朝季清棠虛碰，「敬你的善良大度。」
季清棠從經過的侍者托盤裡，拿起一個酒杯，跟宋落洛虛碰，微笑，「那也得看人，不是每個人都值得。
清櫻她很好，換個人就不一定了。」
季清棠說這話時，目光落在宋落洛身上，頗有點意味深長的感覺。
宋落洛佯裝不知道她的暗示，將酒杯送到唇邊，淺啜一口。
季清棠象徵性的抿了一口，懶得再給宋落洛眼神，轉身離開。
舞池中央，季清櫻跟高子諶跳舞，問他，「你跟宋落洛關係很好？」
高子諶愣了下，回道：「談不上吧？」
「看你們很熟的樣子……」她輕哼。
「還行吧，朋友。」
高子諶道。
「哦……」季清櫻拉長音調，嗔了高子諶一眼，「那你是有了新朋友，忘了舊朋友？」
那眼神怨懟的意味太明顯，高子諶有點懵。
季清櫻見他不說話，帶了一絲委屈，又帶了一絲撒嬌，軟聲嗔道：「我再也不是師父最喜歡的小徒弟了，師父在外面有了小妖精。」
高子諶：「……？」
「不是，這哪兒跟哪兒啊……」高子諶哭笑不得，心底又莫名有了幾分蕩漾。
他低笑道：「我又不是唐僧肉，哪來那麼多妖精。」
「長生不老是不行，可是師父長得帥啊，可不比唐僧肉差。」
季清櫻看著高子諶道，一雙瑩亮的眼睛彎起，白皙的臉頰，粉色的桃花妝，透出少女的嬌俏可愛。
眼睫毛輕輕顫動著，盛著燈光落下來的光點。
高子諶有點暈眩感，他跟季清櫻有過太多次近距離的接觸，導致他對她臉上的每一處細節都了如指掌，而且越看越覺得耐看，越看越覺得可愛。
他被一種莫名的磁場吸著，忘了男女之間該有的分寸感。
扶在她腰間的手，不禁微微收緊，卻又覺得那處溫度有點燙手。
一支舞結束，高子諶放開季清櫻，季清櫻順勢抓住他的雙手，很自然的問道：「你累不累呀？」
高子諶道：「不累。」
「那不如我們再跳一支舞？」
季清櫻沖他笑道。
「好啊。」
高子諶爽快應聲。
兩人再度在舞池中旋轉。
舞池邊，等著這支舞結束的宋落洛，眼看著他們已經鬆開，又被季清櫻拉著繼續跳舞。
宋落洛喝下半杯酒，眼神幽暗，一個山寨貨，跟她搶男人？
哪來的勇氣？
以前自己還是以前的季家大小姐？
季清棠在露台上透氣，前來邀請她跳舞的男士絡繹不絕，都被她婉拒了。
楚茉走過來，笑道：「棠棠姐，你今晚好漂亮啊。」
季清棠睨她一眼，沒應聲，眼裡儘是懶得搭理的不屑。
楚茉被她傲慢的姿態惹得心頭一陣窩火，見四下無人，她輕笑道：「跟了我哥快五年了，終於有機會進入楚家的圈子，你還不把握機會，跟大家多交流？
一個人在這裡高傲，說不定就錯失良機了哦。」
季清棠笑道：「我高傲與否，跟你無關。
但你這種硬要往人跟前湊，沒有眼力勁的，真的很討嫌。」
楚茉算是聽出來了，她再怎麼跟季清棠示好都沒用。
兩人以前的梁子是不會輕易解開的，她也懶得再憋屈自己，何況現在楚肖珩已經退出楚華，她未必要捧她臭腳。
「你還真當自己麻雀飛上枝頭了？」
楚茉譏笑道。
季清棠輕笑一聲，道：「我真替你悲哀。」
楚茉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好好活自己不行嗎？
總把眼睛盯在別人身上，你是有空虛？」
楚茉被氣的不輕，「你算什麼東西！」
季清棠懶得理她，正要走開，看到楚肖珩過來了。
她頓住步，懶洋洋的倚在欄杆上，繼續看楚茉表演。
楚茉氣急道：「綁住楚肖珩你就了不起了？
不過是許知璃穿過的破鞋罷了！瞧把你給得意的！」
季清棠要笑不笑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這輕蔑的姿態，讓楚茉繼續道：「撿許知璃的破鞋還給你撿出優越感了！」
季清棠抬眼，看向楚茉身後的楚肖珩，笑道：「你有什麼感想嗎？」
氣頭上的楚茉這才驀然感受到身後低沉的氣壓。
她一轉身，看到楚肖珩，表情如同撞了鬼，臉色唰的一下慘白，連垂下的雙手都在發顫，結結巴巴道：「哥……我……我不是……我是被她氣的……她……侮辱我……」
不管楚肖珩現在是什麼位子，這些年他在楚家建立的威信和強大存在感，讓楚茉絕不敢當面挑釁他。
楚肖珩冷睨楚茉，桃花眼裡異常沒有情緒，道：「我記住你的話了。」
季清棠笑道：「你記住，她可能記不住。」
她走到楚肖珩身旁，巧笑嫣然，「不如我來幫你，教育一下這個不知道什麼叫尊重的妹妹。」
季清棠逼近楚茉。
楚茉後退一步，顫聲道，「你想幹什麼……」
「教育你啊。」
季清棠大大方方道。
話剛落音，楚茉瞳孔驟縮。
「啪……」的一聲脆響，一巴掌落在了楚茉臉上。
雖然他們是在露台，可這清脆的耳光聲，讓不遠處的人都看了過來。
眾人皆是驚訝不已，悄悄看著，但沒人敢上前湊熱鬧。
宋落洛也看到了，但她瞧見站在一旁的楚肖珩，不想沒事找事，只當沒看到。
季清棠道：「這一巴掌是我替你哥教育你的。」
季清棠再次抬起手時，楚茉伸手去擋，她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又是一巴掌落下。
季清棠冷笑道：「這一巴掌是我自己給你的。
讓你不要往我眼前湊，你偏不信？
做了四年跳樑小丑還不夠？」
「你……你……」楚茉被接連甩了兩巴掌，氣急敗壞，抬起腳就要用高跟鞋朝季清棠踹去。
季清棠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她出腳時，猛地朝她膝蓋窩踢去，楚茉噗通一聲跪在地面。
「……」正要出手幫忙的楚肖珩愣在原地，嘆為觀止的看著季清棠。
季清棠又朝楚茉扇了一耳光，道：「這一巴掌，因為我心情不好。」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冰冷滲人，「你再不知好歹，就不是三巴掌這麼簡單了。」
說完，季清棠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舞池中原本正跟高子諶跳舞的季清櫻看到這一幕，驚的站立原地，目光直直的看著那邊。
高子諶隨之看去，嘆道：「季小棠真是狠角色，SOLO無敵。」
季清櫻倒吸一口氣，雙眼放光，道：「太帥了我的天！」
她感嘆道：「我姐天生是當領導的人，真的，平常不動聲色對誰都好，一旦惹了她，誰都不好使。」
高子諶道：「從阿珩追她的血淚史，我已經看出來了。」
「其實還是我姐心裡一直有他，不然哪那麼容易？」
「容易？」
高子諶道，「阿珩就差剖腹以明志了，還容易？」
「怎麼不容易了？
也沒追多久嘛，不就大半年，而且他全靠死纏爛打，走哪兒跟哪兒。」
「那你們還想怎麼樣？
一個男人追女人追到這個份兒上，還不夠嗎？
阿珩又沒做什麼對不起季小棠的事情，也就是以前自我了點。
就這，都遭了多大罪了……」
「可他以前就是傷害了我姐啊，憑什麼輕輕鬆鬆就能過去？
吃點苦頭受點教訓，不是應該的嗎？」
「你們這些女人，真的，不把男人當人……」
「什麼叫我們這些女人？」
季清櫻驀地甩開高子諶的手，不悅道，「你是看女人不爽嗎？」
「……」
「那你去跟男人玩好了，千萬不要搭理女人！」
季清櫻哼聲，離開舞池。
「……？」
高子諶百臉懵逼的看著季清櫻負氣而去的身影。
他幹什麼了他？
不就聊個天嘛？
……
楚肖珩跟著季清棠，拿了一杯果汁，遞給她，低聲勸道：「季總，消消火。」
季清棠接過果汁，慢慢的喝了一口。
半晌，開口道：「要不是她那麼罵你，我都懶得動手。」
楚肖珩感慨道：「季總今晚真的是來給我出頭的，這都幾輪了。」
「我是不是很兇？」
季清棠看他一眼。
「不，我特別有安全感。」
楚肖珩噙著笑意道，「有季總在，誰也欺負不了我。」
「……」
「季總你這是讓我瘋狂想當上門女婿，被保護的感覺太好了。」
「……」季清棠被他逗笑，輕嗤一聲，「少來。」
楚肖珩朝她伸出手，「我有榮幸請季總跳一支舞嗎？」
季清棠放下酒杯，搭上楚肖珩的掌心。
兩人旋轉到舞池中，楚肖珩低聲道：「季總，我還是得向你匯報一下，雖然我跟許知璃有過婚約，但我們沒有在一起過。」
季清棠訝異看他，「這是什麼奇怪的關係？」
「不奇怪，婚約是長輩定下來的，我們倆從頭到尾就沒開始過。」
「那你們怎麼訂婚？」
「長輩商議好的時間到了就訂婚。」
楚肖珩低笑一聲，「訂婚還是結婚，都跟感情無關，多是的直到結婚還形同陌路的夫妻。」
「在婚約解除以前，我只把她當做以後要結婚的女人，她從來不是我女朋友。」
「你們豪門的玩法真讓人大開眼界。」
楚肖珩看著季清棠，目光幽深，道：「或許是冥冥中註定，我要等你來到我身邊，所以對近在眼前的未婚妻沒有任何想法。」
季清棠垂下眼，軟聲嘟囔，「我幾年後第一次見你那次，你直接就把我甩下，跟許知璃面對面，尷尬死我了。」
「……」楚肖珩輕嘆一口氣，道：「我的錯，沒有對我家小姑娘一見鍾情。」
「我以為你們感情很好……」季清棠低聲道，「後來，你訂婚失敗，就要跟我上床，我以為你只是為了找個替代品，給自己安慰。」
他們倆的過去，讓她心裡深藏著自卑和不安，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後來者，是在他失去所愛後的替身。
楚肖珩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髮絲，將她摟入懷中，俯下身，在她耳邊道：「棠棠，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他聲音低柔，又分外清晰、肯定。
季清棠一怔，轉過臉看他，「你……以前，都沒有？」
楚肖珩瞧他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被氣笑了，反問她，「我看起來經驗很豐富？」
季清棠點頭。
楚肖珩：「……」
季清棠臉色微紅，可是她跟他的第一次，就是體驗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