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中尉在收到莫里斯的電報前,已經帶著部隊在這一圈轉過好久,這片地方他來過,他知道繞過前面的山崖,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大部隊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緊,那個中國人太厲害,那匹馬也跟鬼一樣,一人一馬一瞬間就解決了自己的三個手下。
該死的印第安人,該死的中國人、該死的黑人、該死的莫里斯,他不殺了老羅伯特,藏寶圖就不會被搶,藏寶圖不被搶,他就不會跑來壞我的好事,自己剛才就能和部隊匯合了,自己和部隊匯合了還會怕這些蟲豸?
所以一切都是莫里斯的錯。
愛德華繼續用自己獨特的邏輯詛咒著,真不知此時躺在樹林裡仰面朝天,腦袋上插著一把匕首的莫里斯,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但呼嘯而來的子彈聲打斷了他的想法,愛德華不用回頭看,就知道後面的陳劍秋追上來了。
他已經不敢還擊了,雙腿猛踢胯下馬,馬吃了痛,拼了命地往前跑。
又是一聲槍響,中尉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臂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他低頭一看,果然中了一槍。
陳劍秋又嘗試著擊發了彈倉里剩下的子彈,但都沒有命中,他的槍法本來就是稀爛,更何況還在馬背上。
雖然精度差點意思,但已經讓受了傷的中尉焦急萬分。情急之下,他對著後面亂放了幾槍,都歪得十萬八千里。
但這延緩了陳劍秋追擊的速度,兩人之間的距離竟一時沒有拉近。
兩人兩馬,追逐到了山崖下面,繞過這個山崖,幾乎就要到那個山澗了。
中尉抬起槍,鳴槍三下,這是騎兵部隊的溝通信號,表明自己遇到了麻煩。
果然,不一會兒,從山澗那邊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
此時的中尉已經絲毫不慌,他甚至有點想在山崖下面和中國人周旋一下,拖到自己的大部隊來到。
直到,他抬頭看見山崖的頂上,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一個印第安人手持著長弓,站在風中,而一個白人,整個人被捆綁著,跪倒在他面前,痛苦流涕。
印第安人是飛鳥,而那個白人,是他的兒子,小愛德華。
「饒了我,饒了我。」小愛德華低著頭,像一條狗一樣試圖貼近飛鳥的腿,不斷求饒著。
可當他看見自己山崖下的父親之後,忽然欣喜若狂,瘋狂地叫喊著:「救我啊!爸爸!我在著!快點來救我啊!」
中尉看到這種情景,不由得怒從中來,他的額頭青筋暴跳,甚至忘了後面還有一個人在追著。
他抬起手剛想說話。
但他的姿勢很快凝固了。
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直接洞穿了他的肩膀。
區別於上一次在石泉鎮,這一次飛鳥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的動作果斷迅速,眼神堅定如鐵。
肩頭的傷口再次滲出了鮮血,但飛鳥完全沒有理會,他拔出了那把印第安戰斧。
中箭的中尉感覺痛入骨髓,他強撐著不讓自己掉下馬來,抬頭看向涯上。
但他看到的下面一幕,讓他心如死灰。
戰斧的斧刃划過小愛德華的喉嚨,形成一道大大的口子,鮮血從傷口中湧出,小愛德華翻著白眼,喉嚨里翻著咕咚咕咚的聲響。
飛鳥並沒有讓他痛苦多久,而是直接一腳踢下了山崖。小愛德華的屍體在下落了一段時間後,重重摔落在山崖底,鮮血布滿了四周。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老愛德華已經瘋了,他將槍中剩餘的子彈射向山崖頂,並試圖折斷那根羽箭,奔向山崖,取了飛鳥的性命。
可他身後的人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陳劍秋已經拍馬趕上,他掏出了馬鞍袋中的套索,直接套中中尉,一使力,將他拽下馬來。
中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陳劍秋縱馬掠過,俯身單手提起。他暫時還不想將愛德華活活拖死,這太便宜他了。
他將中尉丟到馬上之時,發現這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不過還是捆好了扔在了馬後面。
這時候,副官已經帶領著剩餘的士兵來到了山崖處,當他看見自己的長官被綁在馬上時,趕緊下令追擊。
部分士兵想要直接開槍,被他攔住了:「不要傷了中尉,中尉還在他的馬上。」
陳劍秋看了眼奔馳而來的騎兵,又看了眼山崖頂上。
飛鳥不見了,應該是已經撤退了。
飛鳥的出現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的計劃中本沒有此,不過飛鳥不但出現了,效果還不錯。
他不再多想,直接夾了下黑蘿蔔的肚子。
黑蘿蔔奔跑許久,竟沒有一絲勞累,揚起蹄子,風馳電掣著向著山裡面跑去。
在追了一會兒之後,副官發現想追上前面那匹黑馬幾乎是不可能的,那匹馬帶著兩個人,速度竟然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快。
陳劍秋和他的黑蘿蔔,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副官現在頭疼,他原本只是愛德華中尉身邊的一名管雜事的副官,平時聽老愛德華和小愛德華的就行,現在,兩人都沒了,後面的兵們都眼巴巴地望著他。
正當他在考慮要不要現在進山搜索的時候,一個傳令兵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上來,匯報到:「長…長官,我們留在營裡面的兄弟兩個死了一個,剩下的那個跑來說,我們的營地,被燒了。」
副官大驚失色,他完全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現在進退失據,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長官,再不回去,營地就沒啦!」士兵的聲音驚醒了他。
「撤!」副官一咬牙,下達了命令。
一群人調轉馬頭,後隊邊前隊,撤了回去。
陳劍秋駕著黑蘿蔔跑了一段山路,發現後面並沒有跟上來,知道肖恩十有八九是得手了。
他放慢了速度,轉過頭看了看綁在後面的中尉,發現還有氣兒,便向著山洞的方向而去。
等到了山洞的時候,飛鳥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你的傷沒事吧?」陳劍秋把中尉從馬上扛了下來,丟在山洞的一個角落,「你來處置他吧,我去接應下肖恩。」
「嘿嘿,不用了,我已安全抵達。」
肖恩和他的馬出現在山洞門口,他的後面,坐著那位印第安老人。
「媽媽!」飛鳥看到老人,欣喜若狂,他趕緊沖了上去,想把自己的母親從馬上扶下來。
「先得把繩子解開,一路上我怕她掉下來,就把找了個繩子把我們倆栓了起來。」肖恩一邊解繩子,一邊說。
陳劍秋直接一斧子把繩子砍斷,把肖恩從馬上接了下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嘿,老大,你知道麼,這一晚上加上白天,我腿都差點跑斷了。」肖恩舒展了下身子。
山澗的爆炸發生後,愛德華的部隊就和莫里斯的僱傭槍手們交上了火,肖恩找了個機會直接溜了出去,直奔騎兵們的營地。
等到了營地之後,他才發現營地里只有兩個士兵,坐在營地邊談天說地。其中一個還是那個手受傷的。
這讓肖恩輕鬆了許多,他不但救出了飛鳥的母親,還「光臨」了愛德華的那個大帳篷,順帶在營地里放了一把火。
在山谷風的助力下,火勢兇猛,留守的兩個士兵大呼小叫地忙著救火。
於是子彈從背後飛來,手上有傷的士兵直接摔進了火里,另一個士兵如驚弓之鳥,屁滾尿流地跑去報信了。
「不愧是我的摯愛好友。」陳劍秋摟住了肖恩的肩膀,肉麻兮兮地說。
「老大,你猜我在愛德華的帳篷里發現了啥。」肖恩手伸向兜里。
他掏出來兩根金條。
「看來,我們可以更新點裝備了。」陳劍秋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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