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克頓的探員們正焦躁地守在山洞外,他們覺得自己扛槍的上司不太靠譜,撲上去送了兩個人不說,現在在這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突然,山洞中傳出陣陣響聲,開始的時候像是悶雷一樣,隨後越來越大,隨後還有槍聲傳來。
「老大,好像裡面有情況。」一個探員對扛著槍的羅斯特說,「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羅斯特和他的部下相比,更加煩躁,他在平克頓中,就以勇猛無腦聞名,奉行力大磚飛的行事準則,至於無腦,他從來不認為是一種恥辱。
他現在最煩的不是被堵在門口進不去,而是竟然有人比他還暴力,兩秒三槍干碎兩個人。
「衝進去,我要活剝了他們。」
羅斯特這次帶頭衝鋒,扛著槍就鑽進了洞裡,所有人跟在他身後。
他們很快來到壁畫那個山洞,也正好看見了在那裡嚴陣以待的肖恩和飛鳥,當然,還有毫無戰力的霍爾姆斯大叔。
這一次,平克頓的偵探們展現出了他們的戰術素養,他們一邊保持著火力壓制,一邊沿著山洞入口的方向展開,很快從三個方向包圍了對面。
肖恩和飛鳥用步槍還擊著,飛鳥擊中了一個躲在柱子後面的探員,那個探員被拖到了後面。肖恩就沒那麼走運了,他的肩膀也被一顆子彈洞穿,汩汩地向外留著鮮血。
這槍是羅斯特打得,如果不是光線昏暗,那個子彈應該是打爆了肖恩的腦袋。
「那個拿霰彈槍的呢?老子要宰了他。」羅斯特叫囂著。
肖恩痛得靠在箱子後面,他指了指自己的小包,對霍爾姆斯說道:「大叔,幫忙拿下,我這包里有紗布和療傷藥。」
大叔看著眼前這個滿頭是汗的黑人,他對於黑人向來沒有好感,最多也就是跟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過他還是給他包紮了傷口,誰讓眼前這個人救了自己的命呢。
「對面的!我的名字叫威廉·霍爾姆斯!是一名地質學家,請你們停止開槍。」霍爾姆斯對著對面喊道。
「霍爾姆斯先生,不要慌!我們會救你出來,請你保持鎮靜。」羅斯特把霍爾姆斯當成了被綁架的人質,立刻下令停止了開槍。
探員們也愣住了,怎麼對面還有個人質?不過這也算是他們的基本業務範圍。
肖恩如果不是現在肩膀疼,肯定要猛地拍下大腿。
早知道人質有用,跟這大叔商量下把他送出去換條活命算了。
不過他顯然高估了羅斯特先生的品格,平克頓里有的探員們是會體面地顧及到人質的安危,但那些的前提是僱主要他們保障人質的安全。
更何況,這些人里,是不包括幫派出身的羅斯特的。
「請把霍爾姆斯先生放過來,我可以允許你們離開一個。」羅斯特一邊說,一邊瞄準了箱子的邊緣。
「你的人先撤走!」
「你先把人質送出來!」
一輪兩輪言語交鋒之後,就陷入了「雞生蛋,蛋生雞」的窘境。
羅斯特耗盡了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
「霍爾姆斯先生,請你保護好自己,我們會儘快救你出去。」
說罷,他便繼續扣動了自己的扳機。
霍爾姆斯先生氣得七竅生煙,他自認為還算一個體面的人,結果卻被如此對待,而且毫無辦法。
攻擊越來越密集,平克頓的人也越逼越近,只有飛鳥一個人在苦苦支撐。
「嘿,兄弟,咱們得交待在這了。」肖恩說道
飛鳥沒理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圍上來的探員們,他一槍打掉了其中一個的帽子。
他肩上還未痊癒的槍傷開始往外滲血,只得背靠著掩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忽然,他的餘光瞄見一個身影出現在山洞的入口處,這個身影,他好像在哪見過。
灰藍色的夾克,淺灰色的牛仔帽。
除了他,似乎沒有人意識到這個人的到來。
「啪、啪、啪、啪、啪、啪。」
飛鳥沒有看清楚這個人的掏槍的動作,卻聽見連續的六聲槍響,
時間仿佛靜止了,背朝著男人的六個人探員背後幾乎是同時開了血花,剩下的羅斯特反應過來,剛調轉槍頭,卻已經被男人瞬間掏出的另一把槍打穿了胸口。
七殺。
羅斯特翻過身來,看清楚了這個男人的臉。
男人此時的神色已經和在酒館裡完全不同,鬍子拉碴的臉上冷峻肅殺。
羅斯特的聲音變得顫抖,仿佛有人喚醒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他不顧胸口流出的鮮血,驚恐地叫到:
「亞當·格蘭傑!死神亞當·格蘭傑!」
……
在洞穴的另一邊,貝恩兄弟已經點燃了一根自製的火把,他們現在有點進退兩難。
在黑暗中,他們占不到任何便宜。
那個人手中沒有槍,可如同鬼魅一般,時不時從漆黑的角落中冒出來,從他們身邊如風一樣一掠而過,給他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
他們的手上,臉上,都開了口子,最深的地方可以看見骨頭,可能下一處,就是脖子了。
於是他們決定點燃火把,背靠著背,警惕地盯著光所能照射到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能聽見從洞穴的另一邊傳來的連續不斷的槍聲。
「平克頓的人和他們交上火了。」弟弟平靜的說道,「我覺得碰上的話,我們可能占不到什麼便宜。」
他已經萌生退意。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趁著平克頓和這三個人交上火後,在洞口坐收漁翁之利。可卻沒有想到如此棘手。
膽怯是容易被人看出來的,而獵殺,往往針對的是那些內心動搖的人。
內心動搖,他的槍就會慢。
黑影又出,殺機再現。
只見陳劍秋從甬道拐角處的暗影中再次出現,這次他更快,三步並作兩步就已經到了弟弟的面前。
「在這邊。」弟弟的聲音和哥哥的槍一起響了,但是陳劍秋已經一個縱跳高高躍起,他倒拿著匕首,刀鋒從胸口往上,劃破了弟弟的喉嚨。
暗影之中,十步之內,皆為死地。
哥哥也顧不上自己的弟弟,丟掉了火把,邊向著黑暗中射擊,邊向著洞口跑。
他倉皇逃到了門口,騎上了自己的那匹馬,飛也似地逃進了林子裡。
這是他幹這行以來從未感受過的恐懼,窒息,無力,明明對手連把槍都沒有。
「該死的。」他雙腿夾了一下馬腹,只想著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正當他六神無主的時候,他的馬突然被什麼東西絆到了,他整個人從馬上飛了出去,腦袋撞在了前面的一個大樹上。
他的屍體癱軟在樹根上,腦袋上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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