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
山子蓋新房時,偷偷使用破財法,後來燕小北從李延亮口中得知,叼著菸捲兒,在鎮上擺攤算卦的一根煙?!
破財法。
源自於魯班秘術。
燕小北眯著眼,望向那坐在無羽鳥背上的老頭兒,穿著邋遢、嘴裡叼著點燃卻仿佛怎麼抽都抽不盡的菸捲兒,和李延亮說的基本一致。
屮!
還真是這老癟犢子?!
只是。
一根煙在清水鎮蟄伏許久,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鎮子的集市上,怎的過了這許多年老寨主和刀文龍才發現蹊蹺之處?
呼——
彼時,張志噴出的火龍,已然卷向離地二三十米的一根煙,到底是葫蘆娃的爺爺,火氣就是大!
但是。
尿炕什麼鬼?
倏然間。
一聲鳥鳴,木鳶仿佛有了靈性一般,在火龍近身的那一刻,載著一根煙迅速逃離。
呃——
說逃,有點勉強,從容升空更合適一些。
咳咳咳!
噗——
張志突然噴了一口血,神色委頓,緩緩跌坐在了地上,望著坐在鳥背上的一根煙道:「老不死,你竟然在人皮傀儡上下了毒……」
哈哈哈——
一根煙狠戾道:「臭尿炕的,你當老子裝瘋扮傻,在這亂葬崗待了幾十年純屬有病?
還不是提防著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的……
不巧。
這毒,專門兒針對你!
龍雲鳳。
刀文龍。
尿炕的已經廢了,還有什麼本事,你們儘管使出來,老子接招就是了,這麼多年的恩怨,咱們就在今天一併解決了!」
Duang!
老寨主將手中龍頭拐一頓,面無表情的喝道:「一根煙,我只問你,當年那場泥石流,是不是你搗的鬼?!」
一根煙光棍的很,哈哈一笑道:「沒錯。龍雲鳳,我不單殺了你兒子,更殺了刀文龍的孽種。
哈哈哈——
剛剛你們難道沒發現,被張志的純陽之火燒毀的人皮傀儡,有兩個看著很眼熟?」
聞言。
老寨主身形一個趔趄。
然而——
正在查看張志傷勢的刀文龍,卻猛地頓喝一聲:「一根煙,老子日你祖宗十八代。
龍老婆子,借把力氣!」
話落。
就見到刀文龍縱身一躍,腳尖在龍頭拐上一點,老寨主氣運丹田,龍頭拐往上一挑,刀文龍的身形,瞬時便如離弦之箭般,朝一根煙飛去。
看刀!
快愈閃電,刀芒凌冽,一根煙顯然沒料到,刀文龍並沒有失去因為仇恨失去理智,反而借力一刀朝自己劈來。
嘭!
木鳶畢竟是死物,即便是有了些靈性,面對刀文龍拼死揮出的一刀,依舊沒能完全躲開。
咔嚓——
刀文龍含怒一刀,雖然沒能將一根煙劈成兩截兒,卻將木鳶的左翅劈砍掉了一截兒。
霎時間。
木鳶失去平衡,哪怕一根煙都無法控制,索性從鳥背上一躍而下,飄然落在院內。
嘭!
巨大的木鳶,摔落在院外,揚起一片塵土。
刷——
刀文龍將大環刀一橫,怒不可遏的道:「一根煙,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麼要殺我兒子?」
一根煙悠然道:「壞了我的好事兒,自然該死!不過,說起來,你兒子算是添頭,原本我沒想殺他。
要怪,你就怪龍雲鳳,老子在桃花寨發現了一個軍火庫,憑什麼,不讓老子帶走?
呵呵——
只許,你們在各寨作威作福,就不許老子把你們九穀十八寨平趟了,當個土皇帝了?
龍雲鳳,你自己說,老子說的有半點摻假沒?」
放屁!
老寨主和刀文龍幾乎同時啐了一口,齊聲道:「一根煙,你仗著學了點旁門左道,妄想讓九穀十八寨聽命與你,莫說是我們死了兒子,就算整個寨子都死光了你都休想得逞!」
說話間。
三人立刻戰在了一起。
院外。
蹲在樹杈上的燕小北,忍不住暗罵了一聲:「他媽的,原來導致那場泥石流的導火索,竟然是他發現的那一批軍火。
操蛋!」
院內。
打鬥激烈。
一根煙雖然擅長魯班秘術,但是拳腳兵刃卻並不差,面對老寨主和刀文龍的圍攻,從腰間抽出支一米多長的菸袋鍋子,在龍頭拐和大環刀的凌厲攻勢下,並未落下風。
並且。
那跑回後院的幾個人皮傀儡,此時同樣加入了戰團,以多打少的局面,瞬間變成了以少打多,老寨主和刀文龍瞬間捉襟見肘,有些應接不暇。
不能等了!
燕小北悄然躥進院內,趁一根煙無暇分身之際,來到了張志身邊,張志在看到燕小北之後,下意識的問道:「小北,你怎麼來了?
趕緊走。
這老癟犢子,邪招多的很,你不是他的對手,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跑的越遠越好——」
呃——
跑?
那我來幹啥?
燕小北豎起食指在唇邊,示意張志別說話,自己則將手掌按在他後背,靈力不斷的輸入。
沒啥事兒!
氣火攻心而已!
燕小北收回手掌,訕訕笑道:「張爺爺,誰還沒尿過炕,您那麼在意幹啥,給自己身體差點氣壞了吧。
我有想尿炕,但是找不到合適的盆兒……」
啪!
張志一巴掌呼在了他腦袋上,低聲笑罵道:「滾犢子,想尿炕,趕緊娶個媳婦兒……
老子現在沒時間跟你瞎扯,弄死一根煙才是重中之重。」
說著。
就要上前助戰。
燕小北唯恐他一口火焰噴出去,把老寨主給燒著了,忙道:「張爺爺,到底咋回事兒啊?
我現在都迷糊的很,一根煙要真是為了什麼軍火,幾十年就算零碎往回偷,都能偷個乾淨。
可是——
明顯,他並非是為此,單憑他的魯班秘法,想悄無聲息的整死個人,誰能發現?」
燕小北不知道當年一根煙,在弄出那場泥石流的時候,留下了什麼線索,但是肯定是刻意為之。
要不然,早就逃之夭夭了!
張志看了下老寨主和刀文龍還能抵擋,倆人躲到一棵樹後邊,這才悄聲道:「嗨,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別看龍老婆子現在人老珠黃,老態龍鍾就快要掛了一樣,可年輕的時候何止一個英姿颯爽,巾幗佳人啊……
追求者,如過江之鯽!
咳咳——
當然,葫蘆爺爺我肯定不在其內,就她那暴脾氣,誰願意受誰受,反正老子是受不了……」
嘁!
燕小北瞥了他一眼,舔狗一般的表情,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打著哈哈道:「張爺爺,您這麼說,那我肯定信。
那咱接著說?」
張志抱起酒葫蘆,咕咚來了一口,道:「有啥說的,無非就是刀文龍和一根煙同時都看上了龍老婆子。
刀文龍當初是真想娶她,沒有半點別的心思,但是一根煙就不同了,他一個外來戶娶龍雲鳳,不合桃花寨的規矩。
規矩,懂不懂?
說到底,就是這所謂的狗皮規矩,才導致了後來的悲劇,老子本不想來,可是得知一根煙心態大變,竟然用人皮煉製傀儡,就不得不出山了。
哎——
燕小北,我可警告你,老子尿炕的事兒,你要敢說出去,把你揪揪用剪刀剪掉……」
嘭!
一個人皮傀儡,被挑飛過來,重重的撞在樹幹上,人皮傀儡晃了晃腦袋,起身正要撲過去,張志噴出一道火焰,將其化為灰燼。
隨後。
張志扯著燕小北道:「臭小子,老子早就知道你來了,而且感覺的出來,你有點本事。
生死關頭,就別藏著掖著了,弄死一根煙,九穀十八寨才能平安!」
燕小北點頭。
旋即,不在可以壓制暴躁若狂的金屬靈力,霎時間,燕小北仿佛白虎戰神附體一般,腳一蹬,直愣愣的就朝一根煙和僅剩的幾具人皮傀儡沖了過去。
嘭!
嘭嘭嘭!
人未至,拳風到!
近乎刀槍不入的人皮傀儡,被拳罡擊中,頓時筋斷骨折,胸骨碎裂,披在外邊的人皮雖然未見有什麼破損,但是……
嘩啦啦。
一陣響,所有的人皮傀儡,仿佛被瞬間抽筋扒皮一般,軟踏踏的沒有一點力道的癱在了地上。
吼——
燕小北不受控制的沖一根煙,發出一聲震天虎吼,狂躁的金屬靈力,幾乎將他的筋脈炸開……
咚!
咚咚咚!
燕小北每一腳都重若千鈞,睜著猩紅的雙眼,步步逼近一根煙,一根煙不斷的甩出符籙、施展出各種障眼法,依舊難以抵擋。
呵呵——
燕小北比一根煙高了一頭,微弓著腰,盯著一根煙道:「老頭兒,你殺了鶯子的爸媽,殺了山子的爹……」
一根煙終於變色,不明白突然出現的一個小伙兒,怎麼可能把他修習數十年的魯班秘術,壓制的死死的,駭然後退道:「你、你是什麼人?」
聞聲。
燕小北咧嘴一笑:「我是你爹!」
啪!
一掌拍下~!
一根煙的腦瓜子,成了爛西瓜!
旋即。
燕小北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精氣神,嘭的一聲,摔倒在地。
……
一個月後。
洛川第一人民醫院。
三甲!
躺在病床上的燕小北,緩緩睜開了雙眼,很他麼俗氣的喊了一聲:「水、水……」
病床兩側。
佳人環繞。
左邊,方瓊和林果。
右邊,鶯子和青瓷。
鶯子率先醒來,急忙倒了杯水,一點點的餵給燕小北,燕小北就覺得自己腦子昏沉沉的,喝完了水,下意識的問道:「鶯子,姑婆怎麼樣?」
鶯子甜甜笑道:「小北哥,奶奶好的很,就是你突然昏迷了一個月,可給我們嚇壞了。
小北哥,那個、那個……你喝水……」
緩了半天。
燕小北才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個月之久,從鶯子口中得知,老寨主和刀文龍以及葫蘆爺爺張志,全部安然無恙,這才算放了心。
另外。
這段時間,不僅九穀十八寨的旅遊事業在方瓊和沈青瓷主持下,蒸蒸日上,欣欣向榮;
林果在省城的事業,同樣取得了開門紅,不僅羅蘭親自捧場,就連闊少孟長青都蒞臨開業典禮,再加上『仙果之王』的加持,生意火爆異常。
然而——
燕小北在聽完這些之後,欣喜的同時,卻將目光望向了沈青瓷,幹掉了一根煙兒,他莫名其妙的昏迷了一個月,那同樣面對強敵的沈天嘯呢?
彼時。
沈青瓷目光躲閃,少有的露出一抹羞澀之意道:「小北,爺爺恢復的差不多了,昨天剛來看過你。
見你昏迷未醒,把過脈之後,確定你沒有生命危險,便和幾位老友去雲遊四方了。
我、我……」
咦?
怎麼都怪怪的呢?
燕小北不解!
阿嚏——
這時。
方瓊打了個噴嚏,道:「行了,小北既然醒了,那咱們都回去好好休息,果兒就辛苦你啦。」
說完,沖林果眨了眨眼,帶著一眾姐妹離開了病房。
一時間。
病房內,只剩下了林果和燕小北四目相對,林果沒來由的臉紅了,低著頭羞聲問道:「你看啥?」
燕小北嘿嘿笑道:「看媳婦兒。」
去你的!
林果不依,嬌嗔。
然而。
下一秒。
燕小北卻猛地坐起身,將林果一把攬入了懷中,隨即躺在了床上,胡亂的把被子往身上一蓋……
隨後。
順手關了燈。
嗚嗚~!
林果羞道:「小北,你不能這樣……」
蹭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