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
瀋陽
「台台,建奴出兵了,老奴之子莽古爾泰正大舉進攻蒲河。」
一位明軍夜不收急忙來報。
「奴兵有多少人?打的是哪一旗的旗號?除了莽古爾泰一部可在周圍發現了其他奴兵?他們是否已經攻城了?」
「回台台,我們的夜不收只發現了莽古爾泰,打的是正藍旗旗號,現已將蒲河四面包圍,大約萬人上下,我們回來的時候建奴還未攻城!不過他們圍了大概半個時辰了。」
熊廷弼一聽便眉頭一皺,揮了揮手便讓他下去休息了。
熊廷弼沉思一會對著身邊一名傳令兵道:
「傳眾將來議事,速去!」
而熊廷弼一直在思考,蒲河是瀋陽的門戶,如果蒲河有失,瀋陽孤城一座,建奴下一次就是進攻瀋陽了,岌岌可危啊!
可是要是去救的話風險太大了,瀋陽城的兵現在根本沒有敢出去野戰的膽氣,就算敢也打不過奴兵啊,自己在遼東兩三年了,遼軍有幾斤幾兩自己再清楚不過。
而且這明顯就是建奴的圈套,莽古爾泰圍而不攻,明顯是以蒲河為誘餌讓自己率兵去援救,老奴早就準備好了,只要自己一出城恐怕大概率是大敗,這樣瀋陽都說不定都要失。
「台台,聽說建奴出兵了?請台台速速發兵援救蒲河!」
瀋陽總兵官賀世賢進來便大聲嚷嚷道。
「諸位稍安勿躁,所有將官到齊沒有?」
「台台,所有人都到齊了!」
「好,現在開始議事,本官的意思是不去援救蒲河,瀋陽城加強戒備,以防被老奴打過措手不及。」
熊廷弼淡淡的說道。
而賀世賢一聽這話暴脾氣就上來了。
「台台這是說的什麼話?蒲河是瀋陽的屏障,台台怎麼能座視蒲河被野豬皮攻占?」
而其他的將官一聽這話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就怕熊廷弼帶著他們出城去和奴兵野戰,他們大部分人心裡都認為奴兵是不可戰勝的。
而且蒲河城失了就失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奴兵不來打瀋陽就行了,他們依然可以在城中風花雪月,享受人生嘛。
就算打到瀋陽來了,他們也可以退到遼陽去嘛,遼陽後面還有寧遠、錦州,慌什麼,大明這麼大,隨便找個地方去不就行了。
「諸位,非是本官貪生怕死不肯去救,而是俱夜不收的探查,這明顯就是老奴為我們設置的圈套。」
熊廷弼將剛剛那位夜不收探查的軍情告訴了眾人,而眾人一聽便緊張了起來,連脾氣暴躁的賀世賢聽完後都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熊廷弼說的有道理,確實是事不可為。
熊廷弼甚至說老奴的目標可能是瀋陽,蒲河只是他的迷惑之計,因為建奴八旗此次只出現了一旗,還有七旗數萬兵馬未出現呢。
「諸位,蒲河失了遼東變化還不大,只是我們壓力更大一點,可是只要瀋陽還在我們手裡,將來我們還可以奪回來,可要是瀋陽失了,遼東就要變天了啊,到時怎麼面對陛下?」
熊廷弼沉聲的說道。
眾將官一聽都默不作聲,因為他們大部分人連出城的勇氣都沒有,更不用說出去野戰了。
而敢戰的人縱然再怎麼勇猛,單靠自己也不過是去給奴兵送軍功而已。
熊廷弼當然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他對這些人也了解的清清楚楚,但凡有一半的人有賀世賢這樣的膽氣,他都敢帶部分精銳出城搏一搏,可惜事實就是這麼的殘酷。
「以防老奴來襲,現在開始全城戒備,大家現在速回軍營,召集士兵。」
而待眾人都退出去以後,熊廷弼沉聲道:
「希望這位剛剛登基的陛下能夠理解!」
蒲河
此時城中人心惶惶,因為他們知道,一旦破城,大家可就都活不成了,他們只希望瀋陽的那位熊經略能夠早點派兵來救。
可惜他們遲遲等不到援兵的消息,建奴圍城已經兩個多時辰了,城中現在死氣沉沉,大家都知道那位熊經略放棄他們了,都不報希望了。
而城外的莽古爾泰現在煩躁的不行,父汗命他來攻蒲河,但是又讓他圍而不攻,要等他的命令才能攻城,開始現在莽古爾泰只想殺進城中殺完那些卑賤的漢狗,他已經好久都沒有舒服的大殺四方了。
而心浮氣躁的莽古爾泰終於等到了老奴的傳令兵:
「熊蠻子不會來了,大汗讓貝勒爺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蒲河,殺光那些漢狗,然後毀城回老寨(赫圖阿拉)!」
果然這是一個圈套,老奴親自帶領兩黃旗守在瀋陽去蒲河的官道,而另外兩條小路分別由他的兒子黃台吉和代善守著,準備打熊廷弼的埋伏,消滅瀋陽城中的軍隊,以為他們以後進攻瀋陽掃清一些絆腳石,這也是老奴慣用的招數,圍點打援。
於是莽古爾泰開心的下達了攻城的命令,建奴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便飛速拿下了蒲河,很快城中到處都是哀嚎的哭喊聲,成千上萬的人遭到了奴兵的屠殺。
傍晚,奴兵滿載而歸,到處都是建奴吹牛打屁的聲音,互相問你殺了幾個漢人,搶了的錢財?
蒲河,變成了人間地獄,到處都是漢人百姓的死屍,城,空了!
……
南海子
朱由校自大朝會結束以後,就直接搬了過來,將自己融入軍隊,和軍士打成了一片,自己這段時間每天都和軍士們同息出操,很得軍心,而且朱由校的武藝、馬術、箭法都提高很多,比大部分軍士更強,很得軍心,他們沒想到皇帝居然這麼刻苦,而且這麼厲害。
而那些文官自上次大朝會被處置了一批以後,現在都老實了不少,根本不敢管朱由校。
而且他還要親自辦理全軍比試這事,他到時也會參加,看看自己這麼久的訓練到底如何了,也讓自己知道有幾斤幾兩。
「陛下,許顯純來了!」
朱由校射完一箭,正中耙心,中氣十足的說道:
「帶他來見朕!」
許顯純來到靶場,跪聲道:
「臣恭請聖安!」
「朕安,平身!」
朱由校說完又射了一箭,才回頭問道:
「抄家之事可辦妥了?」
許顯純躬身道:
「回陛下,從那些大臣家裡共清查了白銀六十七萬兩、黃金三萬六千七百兩,古玩字畫、店鋪田產大概可得四十一萬兩白銀!」
「嗯不錯,那些文官都盯的怎麼樣了?」
這下養軍隊的錢就回來了,果然抄家是一門好生意啊。
「回陛下,俱在掌控之中!」
「好!」
朱由校說完又拉開了弓,又中了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