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至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奇怪,你什麼時候對他敵意這麼強了?」
魏陽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想啊,我本來催眠了你,若是沒什麼意外,接下來的幾十年,你可能會非常開心,甚至會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結果呢,就因為他來你身邊晃悠,你就要遭受這些記憶折磨。」
「我還得千里迢迢來救你。」
「這些藥物,怎麼說呢,是藥三分毒吧,我覺得你應該一輩子都用不上呢!」
「吃藥也好,不吃藥也好,」江夏至擺擺手,「你們都是u多此一舉。」
當時的她已經變成了廢人。
若非當時有魏陽在,及時將她接好了筋骨,她可能是真的全廢掉了。
饒是如此,當時的她只能躺在床上,任由祁墨城來照顧。
照顧來照顧去的,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忽然沒什麼意思。
以後不能用武功了,只能跟一個活死人一樣。
報仇是不用想了。
還要拖累自己身邊的人。
她想要死掉。
祁墨城第一時間就發現她的問題。
所以,讓魏陽催眠,早就想好了。
甚至……
她想起自己夢中的情況。
祁墨城早就跟魏陽學了一些催眠的東西,才能讓夢中的她迅速睡過去。
「好了,過去的事情先不要說了,你讓祁墨城進來,我有些話想要跟他說。」
魏陽一邊朝著外面走,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你還能說什麼,肯定是要說關於複合的問題,我真的很難受啊。」
江夏至:「……你演戲的痕跡有點重。」
魏陽沒回應,甚至沒讓她發現自己的不對。
可只有他知道。
剛才是故意做出演戲的樣子。
用開玩笑的方式,說出自己最真的想法。
……
十分鐘之後。
祁墨城才進了這個病房。
江夏至基本能猜到原因,「魏陽為難你了?」
祁墨城慢慢地走過來,坐在她身邊,伸手拉住她的手。
「沒有,我將他當弟弟,他不過就是淘氣了一點。」
江夏至;「……」人家也是二十五的大小伙了好嗎?
說人家淘氣!
真的是太冒犯了。
祁墨城輕輕揉著她的手腕。
自從被軒轅名廢了之後,她的手腕經常疼。
以前因為擔心江夏至會恢復記憶,所以他會很擔心,不敢隨便幫她揉。
後來發現,魏陽的醫術是很好。
除了不能練武之外。
其餘的都不影響。
他心中這才平和了下來。
「現在我問,你答?」江夏至看他如此平靜,便不打算拖延時間了。
祁墨城從善如流,「好,都聽你的。」
江夏至點頭,「好,我問你,在我離開了那個地方之後,你跟軒轅家那邊怎麼處理的?」
祁墨城沒想到她一上來就問這個。
眼神之內瞬間閃過了幾分的錯愕。
不過很快,他就無奈一笑,慢慢講起來。
「軒轅家那個時候如日中天,但他們雖然厲害,可也被Y國的皇室所制約。」
「我將你送走之後,他們發現了端倪,想要將你弄回來,我便跟皇室那邊的人,達成了一些合作。」
「人跟人之間,都是利益相關的。」
「我給的條件足夠好,所以他們才願意幫我們。」
江夏至不置可否。
但皇室之前一直對她打擊很多,一直幫著軒轅家。
所以她對皇室沒什麼好印象。
但正如祁墨城說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她不覺得祁墨城做錯了,只是心理上難以接受。
「之後,軒轅名那邊自顧不暇,我便能騰出手來慢慢收拾他們。」
「一開始,是他們的礦山,再然後便是他們的房地產,金融……」
江夏至現在還想不起來軒轅家那邊有什麼產業。
但軒轅名之所以那麼猖狂,就是因為軒轅家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錢。
祁墨城這麼做,算是釜底抽薪。
「當初傷害你們小分隊的人,軒轅名全都交給了我。」
「這些人很害怕,一不小心就跑到了瘋狂島,你也知道,那上面有很多野生大型動物,沒多久,他們就被吃了。」
江夏至:「……」
若不是祁墨城逼著,這些人就算是原地自殺也不敢上島啊。
不過她肯定是不會揭穿的。
祁墨城繼續說道。
「解決了這些人之後,我便繼續瓦解軒轅名的產業,後來,將他架空。」
「只是,皇室出面,保了軒轅名的命,因為,軒轅名似乎跟皇室某個公主的關係不錯。」
所謂的關係不錯。
大概是有不正當關係。
江夏至明白。
她反握住祁墨城的雙手,「所以,那些年,你很苦。」
她在國內雖然過的不算好,但跟祁墨城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比起來。
她簡直就是生活在甜窩裡。
祁墨城微微一笑,「若是覺得我辛苦,就好好報答,我之前騙了你很多次,你原諒我,我就不覺得苦了。」
江夏至的心口一酸。
之前因為「夜鶯」,她懷疑祁墨城。
其實也不能怪她啊,是因為祁墨城什麼也不說,她跟祁墨城也沒建立極為深厚的感情,她不自信啊。
再就是身邊的人知道「夜鶯」之後,都不許她跟祁墨城有什麼來往。
她當時想著,男人而已,她可能還能找到下一個。
但事實上,她根本就走不出那個完全沒開始的愛戀。
事到如今。
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知道了他的深情。
再生氣,再糾結,就顯得有點無理取鬧了。
她不由低笑一聲,「祁總,那咱們之前的合約繼續,你現在還是試用期,如何?」
祁墨城的眼底,像是瞬間點燃了微光。
心臟也隨之亂了節奏。
他沒聽錯吧!
「夏至。」
他的聲音甚至還在發抖。
一雙手緊緊地抓緊了江夏至,生怕這是他的幻覺,稍微不注意,就消失了。
江夏至看他這樣,不由被逗笑。
「不至於這麼緊張吧?」
「當然,不緊張,」祁墨城儘量自己保持冷靜,畢竟若是幾年前,江夏至眼裡不揉沙,估計一腳將他踹出去。
現在他還有轉正的機會,能不開心嗎。
「祁總,我什麼時候能出病房?若是我沒記錯,Y國那邊,要來國內拜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