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024-08-30 18:06:07 作者: 枕上聽笙
  蘇慕斯和曲朝越這對夫妻的關係,比塑料還塑料。這不僅僅體現在蘇慕斯記不清自己丈夫的臉,還在於兩人從來沒有發生過親密關係。

  如今站在這個封閉房間裡,意識到兩人今晚需要同床共枕,蘇慕斯就渾身地不自在。

  曲朝越在洗手間洗漱完畢,見蘇慕斯還傻站在原地,問:「你不是說累了嗎,還不睡?」

  蘇慕斯一看,這傢伙已經換好了家居服,一身清爽,去了工作時著西服戴領結的嚴肅,多了幾分慵懶愜意。V領睡衣微微敞開,明顯的胸肌線條往下延伸,濃濃的男星荷爾蒙氣息。

  這半遮半露的視覺衝擊,可太刺激了!

  顏控蘇慕斯強忍著內心「讓我再看看」的叫囂,移開目光;「怎麼睡啊?」就一張床。

  曲朝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上床,扯開被子蓋在腿上,臉上是「這還用問」的表情。

  蘇慕斯母胎單身,從小到大追求者無數,但無一不被拒絕。她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和曲朝越扯證後就出了國,身份成了少婦,卻依然過著單身生活。

  曲朝越名義上是她的丈夫,實際上就是個沒見過幾面的男人,根本不熟!她實在是不習慣和他睡一起。

  浴室里有傭人準備好的睡衣。蘇慕斯在裡面磨磨蹭蹭了大概二十分鐘,估摸著曲朝越應該睡了,才慢騰騰地出來。

  曲朝越還沒有睡,靠在床上,就著床頭的壁燈看書。整個房間的燈都關了,只剩下床頭的兩盞壁燈,黃色燈光傾瀉在他側臉,柔和的色調中和了他稜角分明的五官,竟讓人覺得他此刻的狀態有些柔和。

  蘇慕斯一步一步地挪過去,幾乎沒有腳步聲,上床的動作放得很輕,只要他沒注意到她,她就能少幾分尷尬。

  蓋上被子,仰面躺在床上,蘇慕斯輕吁了口氣。床有一米八寬,她特地緊挨著窗沿睡,和曲朝越之間留出足以再睡一個人的距離。

  一道陰影忽然覆過來。

  蘇慕斯一口氣還沒徹底松下來,馬上又提了上來,動作敏捷地揪住被子往上一拉,蓋住自己半張臉。

  曲朝越一隻胳膊倚著床,一隻手撐在蘇慕斯另一邊,他的影子將嬌小的蘇慕斯完完全全籠罩在身下。

  身下的人似乎很緊張,捏在被沿的手指緊緊攏在一起,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大氣都不敢出。

  忽然,她看到曲朝越伸手扯她的被子。蘇慕斯一凜,做什麼?

  她手上用力,意圖反抗。

  僵持了幾秒,她的力氣終究抵不過向下的作用力,被子被拉到肩膀,整張臉暴露出來,空氣有點涼。

  兩人面對面,他的臉離她只有一隻手掌的距離,蘇慕斯舔了舔唇,喉嚨發乾。

  她有點不安,生怕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聽說第一次很疼的。

  蘇慕斯的臉有點紅,像粉嫩的夾竹桃,讓人忍不住想採擷。精緻的鎖骨像上等的陶瓷,泛著瑩白的光。

  想咬一口。曲朝越呼吸變重,目光一深。

  作為成年男性,他當然知道身體的悸動意味著什麼。

  她的緊張映在他眼裡,他似乎能聽見身體裡血液沸騰的聲音,想把她占為己有的聲音在腦海里叫囂。

  但還不行,現在不行,她還沒有準備好。

  曲朝越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呼吸,問她:「不悶嗎?」

  「?」蘇慕斯眨了眨眼睛,下意識點點頭,猛一回神,又搖了搖頭。

  曲朝越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蘇慕斯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啪嗒一聲,他關了蘇慕斯這邊的壁燈。

  原來是要關燈。蘇慕斯鬆了口氣,看著眼前人一本正經的面容,忍不住唾棄自己腦子裡裝的都是黃色廢料。

  可另一邊的壁燈還亮著,曲朝越一轉頭,她的鎖骨又明晃晃地撞入眼帘,剛剛平息了一些的血液又咆哮起來。

  他一把拉起被子,將被角塞進蘇慕斯脖子下面,把她裹成密不透風的繭子——不要再誘惑我了。

  蘇慕斯一臉無辜。

  對上蘇慕斯疑惑的眼神,曲朝越欲蓋彌彰地解釋:「山上冷,別著涼。」

  蘇慕斯不疑有他。

  曲朝越又關了他那邊的壁燈,整個房間陷入黑暗。


  蘇慕斯閉上了眼睛,一整天奔波勞碌,她很疲憊,很快睡著。

  另一個人卻睜眼看著天花板,待她睡著,輕手輕腳地去了洗手間。

  半小時後,帶著一身濕意躺到她身邊。

  他已經把動作放得很輕了,可淺眠中的蘇慕斯還是察覺到了什麼動靜,微微動了動,側身靠過來。

  她額頭抵在他肩膀,曲朝越能清晰聞到殘留在髮絲的洗髮水味道,這清香和她這個人結合在一起仿佛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令他呼吸一滯。

  冷水澡似乎白洗了……

  曲朝越久久不能入睡。

  夜裡起風,氣溫驟降,睡夢中蘇慕斯感覺到冷,特別是雙腳,冷得像在冰窖里一樣。她不自覺地蜷縮成一顆蝦米。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腰被攬住,冰塊似的腳丫接觸到了溫暖的東西,漸漸暖和起來。她緊皺的眉頭不自覺舒展。

  *****

  這是蘇慕斯回國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她體寒,每到冬天腳就會冷得像冰,在被子裡整晚都暖不起來,只能蜷縮起來。彎著腰睡一整晚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醒來總是渾身都有點酸。

  今天睡醒卻發現自己睡相出奇的好,直直地躺著,腳丫暖暖的,渾身舒暢。

  蘇慕斯將這歸結於山上的空氣好。

  等她收拾完畢,曲朝越剛好晨跑回來。她要回公司,曲朝越有事要辦,兩人起得都早,老宅其它人都還沒下來。

  兩人默契地放輕動作,安靜吃完早餐,離開了曲宅。

  車早在院外候著了,楊特助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坐在副駕駛。

  曲朝越早上的行程早就安排好了,他要去鄰市視察另一家公司。蘇慕斯上車後,楊特助問她要去哪,先送她過去。

  「去辰娛。」蘇慕斯翻了翻自己隨身的包,檢查了一下,沒落下什麼物品。

  視線落在包包拉鏈掛著的小娃娃,蘇慕斯認真地梳理娃娃的頭髮,又將娃娃身上穿的禮服裙拉好。這是小時候媽媽送給她的玩偶,小娃娃的臉是照著蘇慕斯小時候做的,禮服是媽媽親手設計的。

  也不知道媽媽現在在什麼地方,過得好不好。蘇慕斯握著玩偶,忽然很想她,平時也想她,但這一刻更想:媽媽,你要為我加油。

  楊特助忽然把所有窗都升高,隔絕了外面的嘈雜,又關掉了音樂,車內一片寂靜。

  蘇慕斯抬頭,看到曲朝越靠著椅背閉著眼睛休憩。

  他昨晚睡得不好嗎?

  曲朝越和蘇慕斯是隱婚,蘇慕斯也不想讓同事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楊特助貼心地讓車停在離辰娛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十字路口,這樣能避免被人看見,產生無端的猜測。

  蘇慕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下車時曲朝越依然閉著眼睛,蘇慕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想了想,她把項鍊放在自己的座位上。

  等他醒來自然就能看見。這樣就算還給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曲朝越你要控制你寄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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