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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聚運石

2024-08-30 18:07:14 作者: 蘇皖
  靈溪沒有表態,她的臉上甚至多了些許羞怒。

  或許是陸知夏的事挑起了她心中不願多提的悲傷,她冷冷的望著中年大叔,決然道:「你既知陸知夏的事,就一定知道我為此後悔了整整五年。」

  「再則,丁浩命中的天道反噬沒你想的那麼容易,更不是以命換命就能解決的。」

  「我收他為徒,替他改命,到頭來沾了一身因果,我又能得到什麼?」

  「是他丁浩天賦異稟,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又還是他能挑起崑崙靈師一脈的重擔?」

  靈溪氣勢冷冽道:「我什麼都得不到,白白為你父子做了嫁衣。丁叔,丁長友,你告訴我憑什麼?」

  不待名叫丁長友的中年大叔反駁,靈溪繼續說道:「你身為觀運師,自己壞了門中規矩。說到底,這些天道反噬怎麼來的?無非是你貪婪成性,只要有錢給你,你便隨意破戒。」

  「現在想起往日造孽是不是太晚了?」

  中年大叔被靈溪的一通訓斥罵的抬不起頭,羞愧難當道:「靈丫頭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能做什麼?」靈溪嘲諷道:「除了給我錢,你什麼都沒有。」

  「可偏偏我不缺錢。」

  中年大叔硬著頭皮道:「我可以幫你找到菩提心和無籽向日葵。」

  「不需要。」靈溪斷然拒絕道:「這兩樣東西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回應。」

  中年大叔艱難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丁浩戚戚然道:「走吧,靈丫頭不願救你。」

  丁浩執著道:「我想請教靈溪大師一個問題。」

  說著,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目光閃爍道:「他叫蘇寧,江夏市桃山村人,因為爺爺錯殺了一頭靈官豬導致惡靈纏身。」

  「他的命和我一樣,都是受親人連累命犯死劫。」

  「靈溪大師能救他,幫他逆天改命,為何救不得我?」

  丁浩咬牙切齒道:「這就是您說的緣分?」

  靈溪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意思,伸手道:「你們可以走了。」

  丁浩扭頭,面色猙獰道:「他給了您多少錢,我丁家可以十倍百倍的給您。」

  「你說夠了?」靈溪從沙發上站起,面如寒冰道:「我願意救誰,選擇救誰,那是我的決定,輪得到你來質問?」

  「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不與你計較,再有下次,猶如此杯。」

  「轟。」

  靈溪話音未落,茶几上,那盞原本屬於她的杯盞原地自爆,碎屑漫天。

  我都沒看到靈溪怎麼出手的,就這麼莫名奇怪的碎了。

  這一手詭異非凡的手段,看的我是心驚肉跳,震撼連連。

  丁浩眼流俱意,唇齒顫碰。

  中年大叔臉色蒼白道:「丁浩不懂事,一時衝動,靈丫頭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要是放在心上,他還有命站在這裡?」靈溪惱火道:「念在你與我師伯往日情分,我給你指條明路,我不願救丁浩是因為他身上的因果太重。」

  「你要真捨得拿出全部身家,可以帶他去一趟道門。」


  「道門那酒鬼自有辦法助他渡過三十歲的死劫。」

  中年大叔驚喜道:「酒鬼?你說的是道門掌教太虛子?」

  靈溪輕答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中年大叔躊躇道:「可我聽說太虛子避世不出,外人根本見不到他。以我如今的身份,別說求他出手,怕是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靈溪點撥道:「太虛子有個寶貝徒弟,名叫莫爭,這陣子會來京都。」

  中年大叔一點即透,瞬間領悟道:「你是要我從莫爭下手,引出太虛子為丁浩化劫?」

  靈溪不動聲色道:「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中年大叔哈哈笑道:「謝了靈丫頭,今日恩德我定當銘記於心。」

  說著還不忘朝丁浩使了使眼色。

  丁浩傻站在角落,此刻見靈溪豁然大度不與他計較先前冒犯之事,還給他點了條明路,面露愧疚道:「多謝靈溪大師。」

  隨後,中年大叔帶著丁浩千恩萬謝的走了。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疑惑道:「師傅,您不是說丁浩命中因果太重嗎,道門的高人能化解他的因果?」

  靈溪讓我將丁家父子帶來的禮物收拾一下,搖頭道:「不能。」

  我糾結道:「既然不能,道門的高人會救丁浩?我記得您說過,旁人的因果是很難承受的。」

  靜月此時也從靈溪的房間走出,聽著我的問題,她略帶讚賞道:「確實如此,只可惜道門老酒鬼不救也得救,哪怕替丁浩分擔因果,他也會出手的。」

  我心生敬佩道:「道門慈悲為懷,當真是捨己為人,普度眾生。」

  靜月聞言嬌笑不停,笑的前俯後仰花枝亂顫。

  她本就貌美,又帶著成熟女人的魅惑氣質。

  這會絲毫不注意形象,那鼓起的波瀾壯闊讓我看的口乾舌燥。

  「咯咯咯,靈丫頭,你這徒弟也太可愛了。」靜月伸手敲打著我的腦袋,捉弄道:「世上哪還有聖人普度眾生,說到底,都是為了自身利益。」

  「道門老酒鬼一心為徒,一心為了道門將來。丁家父子手裡有他想要的東西,他自然得付出點代價去換。」

  我困惑道:「師傅剛才說了,丁家父子手裡只有錢。道門財大氣粗,還缺丁家這點錢?」

  靜月將我的頭髮搗鼓成兩個小揪揪,笑的合不攏嘴道:「靈丫頭你看,扎著辮子的蘇寧是不是有點男相女命的意思?」

  靈溪抬頭輕撇道:「難看死了。」

  「誰說的,多精緻可愛呀。」靜月還打算用皮筋幫我綁著,我舉手投降道:「師叔祖,您饒了我吧。」

  靜月柳眉橫豎道:「叫靜月姑姑。」

  我看了眼靈溪,見她沒有阻止,連忙討饒道:「靜月姑姑,我給您沏茶去。」

  「懂事。」靜月滿意道:「咦,剛才說到哪了?」

  我一邊沏著茶,一邊回道:「道門那麼有錢,怎麼會因為錢財去救丁浩。」

  靜月似昨晚沒有睡好,打著哈欠道:「除了錢,丁家還有一樣寶貝。」

  「聚運石。」


  「這石頭是丁長友從運宗帶下來的,能幫人聚集天命氣運。」

  「雖說效果不大,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作用的。」

  「道門老酒鬼指使徒弟莫爭下山,正是為了爭奪百年一次的天命氣運。」

  「蚊子肉也是肉,懂嗎?」靜月說道。

  我不太懂天命氣運,但能被道門掌教當做寶貝的東西,肯定是不凡的。

  想到這,我心頭火熱道:「既然丁家有寶貝,為什麼師傅瞧不上?」

  靜月打開電視機隨便調了個台,重播著昨晚的春節聯歡晚會,看的津津有味道:「你師傅一人獨占兩鬥氣運,那點小……」

  靜月的話還沒說完,靈溪突然出聲道:「師叔,您跟蘇寧說這些幹嗎,他又不懂。」

  靜月拿著遙控器的右手不著痕跡的抖動了一下,露出後怕之色。

  繼而掐著我的臉道:「臭小子,連姑姑的話都敢套,罰你中午不許吃飯信不信?」

  我憋屈道:「我哪有套你的話,明明是你自己要說的。」

  靜月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嚇唬我道:「還敢還嘴了?」

  我閉嘴不言,乖乖跑去廚房做飯。

  午飯是昨晚年夜飯剩下的菜,我重新炒了兩個素菜端上桌去。

  靈溪和靜月胃口小,半碗就飽。

  我實在不想浪費這些辛苦做出來的飯菜,硬撐著吃了兩大碗。

  飯後,我又切了盤水果,重新給她們泡上香茶。

  靜月對我的貼心「伺候」極為滿意,毫不栗色的誇獎道:「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虧是靈溪選中的男人。」

  我當時正吃著橙子,聽到這話差點沒被噎死。

  什麼叫靈溪選中的男人?

  這話怎麼怪怪的?

  更奇怪的是,這麼歧義的話靈溪竟然沒有反駁。

  我老老實實的吃著橙子,小心的看了幾眼靈溪,引得靜月竊笑不已。

  「有點出息行不行,這麼怕你師傅幹嗎?」靜月伸腿踢了踢我。

  因為她是斜躺在沙發上,而我坐在她對面的小凳子上吃水果。

  她這一抬腿,一抹風情悄然暴露。

  我整張臉不受控制的漲紅,紅到耳根發燙,呼吸困難。

  似被巨石壓身,喘息如牛。

  我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也不是對男女之事淨如白紙的小傻瓜。

  在學校里,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在到達一定年齡後,都會對異性的身體產生好奇。

  尤其是高中的這三年,我被孟凡帶著看了不少顏色雜誌,還有些國外的「動作電影」。

  所以,對於剛才靜月無意間的稍許放縱,我是看的清清楚楚。

  「咦,你臉怎麼這麼紅?」靜月對自身的春光乍泄一無所知,此刻見我面紅如醉酒,慌忙起身道:「感冒了?」

  我支支吾吾不敢正視道:「熱。」

  靜月驚呼道:「不是發燒了吧?」

  說著,她伸手在我額頭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咂舌道:「好像是我比的燙。」

  靈溪關心的看著我道:「難受嗎?不行去醫院吧。」

  我沒法和她們解釋我現在的狀況,我也沒那個膽子解釋。急中生智道:「衣服穿多了,這新買的大衣特別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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