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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蛇鼠一窩

2024-08-30 18:07:14 作者: 蘇皖
  如果我還是桃山村的傻小子,如果我沒有跟著靈溪來京都。

  那麼現在的我或許會如從前那般天真的以為報警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而事實在我去過京都鬼市後,我的思想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我相信紋身青年沒有說謊。

  用靈溪的話說,當光明與黑暗融合,那麼光明就不再是光明。

  起碼這絲光明有了黑暗的影子,它再也做不到公正無私。

  天上人間是京都名氣最大的KTV,能在京都這般繁華的都市立足,要說它毫無背景那是絕不可能的。

  紋身青年仗勢欺人,肯定是有他的底牌。

  明著殺人行兇他或許不敢,但隨便折騰孟凡幾人,讓他們傷筋動骨還是可以的。

  新年未過,鬧的手斷腿瘸滿身傷痕,還無處說理,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想到這,我抱著息事寧人平安健康的態度跟紋身青年說道:「兄弟,十五萬就十五萬,但是這次咱們得全程錄像,做個證據。」

  我之所以這樣說,還是擔心對方中途變卦。

  萬一又臨時加價,這就成了無底洞,鬧的無法收場。

  紋身青年酒氣熏天的看了我一眼,笑嘻嘻道:「錄像?錄完了方便你們去警局提供證據?」

  「當我是腦子進屎的二百五?」

  紋身青年捏著手指關節,啪啪作響道:「打電話給家裡人,我要現金,當面點清你們就可以走了。」

  我賠著笑道:「這樣,您找個中間人過來,畢竟我們也湊不出更多的錢了。」

  紋身青年收回踩在茶几上的右腳,諷刺道:「不錯,比那隻肥豬聰明,還知道找個外人見證。」

  說著,他扭頭挑眉,眼角有疤的青年走了出去,不過片刻就拉了個服務員過來。

  「這樣行吧?」紋身青年將服務員推到中間:「他做見證,你們再給我五萬,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猶豫了一下,從身上掏出我爸給我的現金,大概有一萬九千塊。

  然後我又讓孟凡幾個表親相互間湊湊,看看能有多少。

  孟凡微-信里有一萬三千塊,他表哥微-信里有五千塊。

  兩個表姐相互轉帳,將錢全部轉到孟凡的微-信里,這樣一來,五萬塊正好湊齊。

  「兄弟,互不相欠了。」我將現金放在紋身青年面前,又拿孟凡的手機將剩下的轉了過去,朝後招手道:「走吧,趕緊回家。」

  孟凡的兩個表姐一聽可以走了,當即慌張的朝外跑去。

  「等等。」紋身青年一把抓住孟凡的大表姐,猥瑣道:「手鍊的事確實了結了,可他占我女朋友便宜的事還沒結束呢。」

  「兄弟,你這……」我勉強笑道:「這就沒意思了吧?」

  紋身青年一手扯著孟凡大表姐的胳膊,一手掐住她的下巴,陰陽怪氣道:「怎麼就沒意思了?他摟著我女朋友上下亂蹭,就不帶我討回來?」

  孟凡大表姐嚎啕大哭,掙扎不斷。

  我怒火中燒道:「照你這麼算,你剛才踢了他一腳,砸了他一酒瓶,我們是不是也該討回來?」

  「特麼的,你找死是不是?」眼角有疤的青年操起茶几旁的空啤酒筐朝我砸來。

  「寧子小心。」孟凡站在我身後,毫不猶豫將我推開。

  「哐當。」

  孟凡肥胖的身軀朝後倒去。

  他推開了我,自己被砸個正著,滿腦門的鮮血。

  「胖子。」我心急如焚,厲聲吼道。

  「沒,沒事。」孟凡倒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那紅色的血從他指尖滲透,看得我心如刀絞。

  我兩腿發軟的走了過去,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幫他捂著腦袋。

  這一刻,我恨不得弄死刀疤青年。

  「寧子,對不住,連累你了。」孟凡喘著粗氣,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悲壯模樣說道:「你先走吧,我倒要看看他們今天到底能怎樣。」

  我穩住此刻的恐慌,從褲兜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給鐵山打去電話。

  我不想惹麻煩,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我不知道鐵山能否搞定這一切,但他是目前離我最近的人。

  電話接通後,我將遇到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鐵山讓我別怕,他馬上趕過來。

  紋身青年見我叫人幫忙,肆無忌憚道:「來一個我打一個,誰敢管小爺的事那就是自討苦吃。」

  我沒有與他爭辯,招呼著孟凡醉酒的表哥將孟凡攙扶到沙發上躺著。

  「放心,死不了。」孟凡咧著嘴巴呻吟道:「流點血就當減肥了。」

  我是對孟凡佩服的五體投地,都這個地步了還有心情說笑。

  鐵山來的很快,從我打電話到現在不過一分鐘左右,他的身影就出現在包廂外。

  我都懷疑這傢伙是從樓梯上一路跑過來的。

  「這邊。」我起身喊道。

  鐵山臉色一變,緊張道:「你受傷了?」

  我看著手上沾滿的鮮血搖頭道:「不是我的,我朋友受傷了。」

  鐵山瞬間鬆了口氣,大步走進包廂:「嚇死我了,你小子要是受傷,回家小姐得劈死我。」

  我搞不懂鐵山為什麼這樣說,靈溪有那麼殘忍嗎?

  「該送醫院的送醫院,該回家的回家。」鐵山渾然不拿紋身青年幾個當回事,沉聲道:「這邊我來處理。」

  「你算個屁啊。」眼角有刀疤的青年破口大罵道:「癩蛤蟆綁雞毛,裝什麼大尾巴狼。」

  「你是他們的頭?」鐵山走到刀疤青年面前,一副詢問商量的意思。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刀疤青年仰著脖子嘚瑟道。

  鐵山一巴掌抽了過去:「這樣行不行?」

  「砰。」

  刀疤青年應聲倒地,兩眼翻轉,竟然當場昏迷。

  「臥槽,牛掰啊。」孟凡捂著腦袋眼冒精光。

  我暗暗咽了口口水,表示贊同。

  我第一次見到鐵山的時候就知道他肯定有功夫在身,再不濟也是軍人退伍。

  他身上的兇悍氣息是偽裝不了的,那是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力道」。

  「誰是頭?」鐵山再次問道。

  紋身青年不自覺的向後倒退兩步,警惕道:「兄弟走哪條道的,身手不錯。」

  鐵山面無表情道:「這麼說你是他們的頭咯?」

  「我姓劉,單名一個飛字。我二叔是天上人間的副總劉沛。」紋身青年自報家門道:「閒事莫管,這麼淺薄的道理你不懂?」

  鐵山將地上東倒西歪的啤酒瓶踢到一邊,神色自若道:「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喊劉沛過來,不然你的下場和他一樣。」

  鐵山指著昏迷不醒的刀疤青年補充道:「還有,今天搶去多少錢,給我老老實實的還回來。醫藥費和補償費,你看著給,給到我滿意就成。」

  紋身青年惱羞成怒,氣焰囂張道:「對付你還需我二叔出面?你個狗日的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說著,他抬手一招,指使身後的同伴道:「給勞資打,不出人命就行。」

  包廂外蠢蠢欲動的六個「社會敗類」得到紋身青年的吩咐,一個個張牙舞爪的衝進包廂。

  鐵山掄起拳頭迎面直上。

  一分鐘後,鐵山站在原地點著香菸。

  六個社會青年躺在地上嘶聲哀嚎。

  紋身青年知曉自己碰上了硬茬,再也不裝腔作勢了,掏出手機給他口中的二叔打去電話。

  我本想趁著這個時間將孟凡送去醫院,可這傢伙竟然不願離開。

  說是要出口惡氣。

  我打開大衣看了下,似乎是止血了。

  如此我也不怕孟凡出現意外,索性陪著他一起「看戲」。

  畢竟這裡還有我拿出的十一萬九千塊錢,我得要回來啊。

  不到五分鐘,一位大腹便便,身著西裝的富態男子趕了過來。

  四十多歲的年紀,面色死板,氣勢威嚴。

  紋身青年看到他後顯得很恭敬,低著頭道:「二叔,你得為我主持公道啊。我帶著幾個朋友喝酒唱歌,遇到這群人對我女朋友死纏爛打,我氣不過,和他們發生爭執,結果你看……」

  紋身青年顛倒黑白道:「我這幾個朋友被打的遍體鱗傷,大過年的,你說我怎麼和他們的家人交代啊。」

  躺在地上的幾個社會敗類一見紋身青年的二叔過來,那慘叫的聲音越發壯烈。

  「人先送去醫院。」富態男子臉色難看的打量著鐵山,陰霾頓顯道:「在我天上人間鬧事,閣下打算怎麼解決?」

  「一個巴掌拍不響。」鐵山夾著煙道:「你侄兒什麼玩意你比我清楚,到底誰挑事在先還不一定呢。」

  富態男子護短道:「我只看到我侄兒的朋友全都受了傷,而你,完好無缺。」

  「你特麼瞎了眼?」孟凡掙扎著起身道:「我頭上被你侄子砸個洞你看不到?」

  富態男子譏諷道:「誰知道你是自己磕的還是本來就帶著傷來。」

  「我去你-媽的。」孟凡氣的渾身發抖:「小的不要臉,老的更不要臉。果然是蛇鼠一窩,狗仗人勢。」

  「小子,說話注意分寸,這裡不是你家,我更不是你爸媽,可沒有慣著你的習慣。」富態男子尖酸刻薄道:「誰對誰錯,我說了算。」

  鐵山連連鼓掌道:「厲害,厲害,不愧是天上人間的副總,睜著眼睛說瞎話都如此自然。看來我想和你和平解決這件事是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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