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胡亂猜測道:「這丫頭身處陳家,並未參與氣運之爭,所謂的死劫八成是被人利用。」
「陳玄君嫌疑最大,你要是搞不定童鳶的死劫,就將消息泄露給方玟萱。」
「她身邊的老太婆很強,會處理妥當的。」
「對了,這兩年裡別和紫薇一脈起衝突。」
三伯咧嘴道:「澹臺錦瑟心高氣傲,沒把你這位華夏最年輕的天靈師放在心上。她要玩的話只會針對李木子和白南弦,這兩位她認可的對手。」
「只要你不主動招惹她,少個敵人,自然少份麻煩。」
「等你有了和她謀斗的資格,境界造詣上你甩她一條街,她還拿什麼跟你玩?」
三伯事無巨細道:「羽翼未豐前,要忍,別學你師傅,死瘸子,包括你靜月師叔。」
「這三個傢伙沒一個靠譜的,都是豬腦子。」
「你白柚師叔死的早,論權謀,我這點東西都是她教的。」
「若她還活著,此次的氣運之爭算個球。」
三伯吐了口痰,擺手道:「行啦,沒時間教你了,正事要緊。」
「師叔……」靈溪苦兮兮道:「活著好不好?」
「恩,活是肯定活著的,怎麼活我就不清楚了。」三伯拎著太玄劍,腳步前跨,出現時,他的身影坐到了瀑布頂端的那塊岩石上。
「你是崑崙少掌教,有權利將我趕出崑崙靈師一脈。」三伯莫名其妙的說了句,雙眼緊閉,氣息暴漲。
靈溪落寞回到陣中,季青禾八卦打聽道:「師姐,星闌師叔神神叨叨的和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偷偷教你盪妖劍法?」
「你覺得呢?」靈溪報以冷笑。
季青禾縮著脖子道:「那星闌師叔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有權將他趕出崑崙,他……」
「豬腦子。」靈溪學會了蘇老三的「髒話」,沒好氣道:「星闌師叔是在擔心修習了盪妖劍法的第三十六招,會失去理智,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他不想連累崑崙,正如屈長安叛出玄門一個道理,懂了嗎?」
靈溪說完,坐到我身邊道:「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餓。」我此刻哪還有胃口吃東西,我盯著瀑布上的三伯,煩躁的好像有東西堵住了嗓子眼,讓我憋屈的想叫。
「星闌師叔是崑崙最厲害的人,盪妖劍法的心魔不一定能控制他。」靈溪寬慰我道:「再則,崑崙自第一任祖師外,從未有人將三十六招盪妖劍法圓滿學成,這後面是否如星闌師叔推測的那般無人得知。」
「我們要往好的方面想,畢竟胡思亂想幫不了星闌師叔。」
靈溪主動幫我按揉肩膀道:「不能一直干坐著,這樣氣血凝固,會導致你下身筋脈堵塞。」
「裴川鐵山,你們倆扶蘇寧起來動動,幫他活動下筋骨。」
「小魚兒,背包里有崑崙補血丹,是個黃色木盒,你找找。」
靈溪拿出濕紙巾,幫我清潔面部道:「血蟥蠱吸食人血而活,你每天得服下一顆補血丹,否則一個星期後你就會產生幻覺,半個月後,你會體虛的說不出話。」
「恩,那有辦法讓我正常走路嗎?」我問道。
靈溪思考了一會,點頭道:「有,但過程比較痛苦。」
「血蟥蠱在你體內散發麻痹毒素,讓你渾身無力。」
「我可以用銀針引毒的辦法將那些毒素暫時聚集到一個地方,比如說你的右臂。」
「然後進行封鎖,這樣的話,除了右臂,其餘關節就沒問題了。」
「來吧。」我躍躍欲試道:「只要能走路,再痛苦都沒事。」
我這真不是故作堅強,這特-麼的都快成廢人了,誰還在乎疼啊?
上個廁所都要人服侍,我心態崩了呀。
惡靈纏身我都不懼,還怕這銀針引毒?
再疼,撐死把我疼暈過去唄,又不是沒暈過。
鐵山和裴川一左一右的將我扶起,小魚兒從背包里找出補血丹遞了過來。
靈溪從木盒裡拿出一個白色小瓶,倒出黃豆大小的丹藥道:「含在嘴裡,等到無法融化了再咽下去。」
「恩。」我含著丹藥,一股濃郁的中藥味直衝口鼻,嗆得我差點沒吐出來。
「這,這和青禾給的什麼破瘴丹差距太大了吧。」我苦巴著臉,擠著嘴角道:「那個多甜,和口香糖一樣。」
「藥效不同,不能一概而論。」靈溪將剩下的補血丹放好,交代小魚兒道:「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啦,每天提醒蘇寧吃藥。」
本就因為幫不了忙心生內疚的小魚兒喜逐顏開,跟寶貝死的貼身放好。
「兩位大哥,誰幫我脫褲子?」我尷尬道:「有點急。」
「大的小的?」裴川嫌棄道:「我有潔癖,別讓我幫你擦屁屁。」
「哎,我去,你這叫什麼話?」鐵山惡狠狠的盯著裴川道:「是不是兄弟?你有潔癖我就沒了嗎?」
「臥槽。」我含著補血丹,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
這兩個人渣,哪裡是來幫我的,簡直就在暗戳戳的羞辱我。
「小號。」我咬著牙,恨不得咬死他倆。
「哦,小號啊,哈哈哈,可以可以。」裴川乾笑道:「走,去陣法那邊的角落,我幫蘇寧擋著,你幫他脫褲子。」
「恩?我擋風不行嗎?」鐵山計較道:「我體格壯,擋的更嚴實。」
「呸,你個子矮,心裡沒點逼數?」裴川回道。
鐵山怒了,口水直噴道:「蘇寧上個小號而已,用得著擋上半身嗎?」
「喂喂喂,說話就說話,別用口水攻擊我。」裴川半步不讓道:「我幫蘇寧脫褲子不是不可以,你那根香菸分給我抽。」
「滾蛋,我好不容易從青禾那騙來的,憑啥便宜你。」鐵山咂嘴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剛好抽根煙,去去菸癮。」
「一人半截。」裴川眼紅道:「半截就行,別逼我硬搶。」
「誰怕誰啊,你倒是搶個試試。」鐵山擼著袖子道:「來啊。」
我風中凌亂,滿臉黑線道:「鐵哥,你倆打架你擼我的袖子幹嗎?」
「額,有嗎?」鐵山不著痕跡的將我的袖子放下,咳嗽道:「行了行了,快幫蘇寧放鬆,看他憋的頭髮都豎起來了。」
「那地方要是憋壞了,大小姐會把咱倆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