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對佛門恨之入骨,不理不睬。
葉千山推動著輪椅來到廚房門口,好言相勸道:「我說了,這件事對崑崙有益,並不是一味的讓佛門占便宜。」
「我是葉家人沒錯,但同樣是溪溪的親哥哥,我虧誰都不會虧她。」
「若沒有足夠的籌碼,別說慈恩大師請我過來,他就是下跪磕頭,我也會不屑一顧。」葉千山信誓旦旦的說道:「我還想多來蹭幾次飯,哪敢有損崑崙的利益被溪溪轟走。」
「那具體說說呢。」我從冰箱拿出今晚要做的菜,給小魚兒打了個電話,讓她下來幫我。
葉千山點了根煙,撥動打火機道:「佛門至寶金剛身那一百零八顆菩提心落在溪溪手上,佛門想討要回去。」
「憑什麼?」我嗓音提高道:「別說是成套的佛門至寶了,你應該知道一顆菩提心價值幾何。」
「當初拿這寶貝對付我們,師傅被逼的自爆乾坤印打算同歸於盡,現在想要回去,白日做夢吧。」
葉千山吐著煙圈慢悠悠道:「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慈恩大師托我來和溪溪商量,只要她願意歸還佛門金剛身,佛門願拿出一枚七葉果給靜月長老療傷。」
「她筋脈堵塞,傷及五臟六腑,需要長達三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疏通調理才能恢復巔峰狀態。」
「可只要她服下了七葉果,慢則七天,快則三天,十天內,她一定可以快速康復。」
「這果子不同於一般的療傷丹藥,是佛門那棵樹齡高達三千多年的七葉樹所結。」
「佛門有四大神樹,無憂樹,菩提樹,七葉樹,娑羅樹。」
「無憂樹傳說是佛祖釋迦牟尼誕生處的樹,菩提樹是釋迦牟尼成佛處的樹。七葉樹是釋迦牟尼弘揚佛法時為他遮陽避雨的樹,而娑羅樹,相傳釋迦牟尼在樹下涅槃。」
「當然,現如今佛門的四大神樹不可能是釋迦牟尼佛時期留下的。」
「即便如此,七葉果的療傷效果毋庸置疑,算是六脈人人皆知的聖果。」
「這麼多年下來,佛門所積累的七葉果不過十餘枚,從未流落外界,有多珍貴可想而知。」
葉千山掐著菸頭道:「慈恩長老說了,金剛身的一百零八顆菩提心顆顆通靈,蘊藏濃郁佛氣,普通人根本駕馭不了。強行佩戴只會傷及根本,自找苦吃。」
「崑崙的術法與佛門大不相同,留著毫無用處,撐死做觀賞之物。」
「與其白白浪費,受佛門仇視,不如就此物歸原主,還能幫靜月長老療傷,何樂而不為呢。」
葉千山說完,詢問我道:「你覺得呢?」
我倚靠著冰箱門暗暗沉思,如果事實真如葉千山說的那樣,這一百零八顆菩提心留著還真沒什麼大用。
不但沒用處,還會受佛門日夜惦記。。
老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被佛門暗中死盯著,萬一再整出個半路劫殺……
「別想了,我不同意。」唐靜月的聲音從大廳內傳來。
下一刻,她站於葉千山身後道:「回去告訴慈恩老禿驢,一百零八顆菩提心我崑崙拿著當彈珠玩,扔進茅坑裡,都絕不歸還佛門。」
「你這又是何苦。」葉千山搖頭道:「全無意義的一時衝動。」
唐靜月面色陰冷道:「傷勢我可以慢慢養,無非多花點時間。」
「三個月,半年,便是一年二年,我都等得起,崑崙也等得起。」
「這樣的前提下,我幹嗎要成全差點將崑崙置於萬劫不復的佛門?」
「七葉果?呵,我真不稀罕。」
刺青女子提醒道:「但這樣一來,你們會被佛門時時刻刻的盯著,萬一給了可乘之機,後果不堪設想。」
唐靜月嗤笑道:「沒有一百零八顆菩提心的時候,我們不照樣被佛門截殺了?兩者有區別嗎?」
刺青女子沉默,聳了聳肩表示回應。
葉千山點頭道:「好吧,這是慈恩長老開出的第一個條件,下面我們來說說第二個。」
「據佛門探子捕捉到的消息,蘇寧的父親被人抓走了。」
「巧合的是,這一切被佛門看在眼裡。」
「慈恩大師願意和你們交換,拿蘇寧父親的下落換回一百零八顆菩提心,包括七葉果在內。」
「你說什麼?」我一個箭步衝出廚房,大聲道:「我父親在哪?是不是佛門乾的?」
「他們想換回菩提心,自知底牌不夠,所以將主意打到了我的家人身上,藉此來和我們談條件。」
「葉千山,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是不是這樣?」
我雙眼通紅的俯視輪椅上的殘廢男人,恨不得一刀劈下去。
「哎哎哎,剛還葉哥葉哥的喊著,怎麼一眨眼就變成葉千山了。你小子冷靜點,我不是佛門弟子,此次前來不過是替慈恩長老跑腿。」葉千山苦笑著解釋道:「那老和尚救了我一次,我這次還他恩情,替他出面,以後兩不相欠。」
「乖,放下手裡的菜刀,哥哥腿不好。」
「哎喲,我這小心臟,可經不起你這般恐嚇。」
葉千山示意刺青女子奪走我手裡的菜刀,熄滅菸頭道:「我可以以人格擔保,抓走你父親的不是佛門弟子。」
「因為你是溪溪的徒弟,還喊我一聲葉哥,在答應慈恩長老前來談判之前,我特意問過他這個問題。」
「如果你父親被佛門弟子囚禁,我沒臉也沒膽子過來。」
唐靜月追問道:「那你知道蘇寧的父親在哪一方勢力手中?」
「不知道。」葉千山面露歉意道:「慈恩長老不是傻子,不會將這張底牌告訴我的。只有你們同意了交換,他才會借我傳話。」
唐靜月出謀劃策道:「回去幫我們套套話?」
葉千山凌亂道:「這也行?」
「怎麼不行,你是溪溪的親大哥,幫她一次怎麼了。」唐靜月義正言辭道:「還想來蹭飯吧?還想獲得溪溪的原諒吧?好好表現,我們可以幫你。」
葉千山抓狂道:「我是來談判的呀,你不能策反我當叛徒。」
「都是一家人,什麼策反不策反的。」唐靜月走進廚房,端起那杯我本來打算倒掉的茶水送到葉千山手中,美眸盡顯笑意道:「喝口水潤潤嗓,儘量試試唄。」
葉千山腦袋搖的像撥浪鼓:「那什麼,就當我今天沒來行不行?」
「對不起,打擾了。」
「走走走,快點。」
葉千山催促刺青女子道:「我就說我不能來吧,老和尚非不相信,特喵的,我剛才都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