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白菜一盤素的五百文，這還供不應求。加了肉的倒是沒有多少人喜愛，價格在兩百文。
他倒是去吃了一盤加肉的，不是捨不得花那錢，而是覺得素的有什麼好吃的。結果嘗了，想再吃一盤的時候已經沒有賣了。
現在想起那味道，還直勾得他饞蟲都要起來了。
現在這裡有一盆相似的白菜燉粉條。
嗯，剛才楚雲就是這麼說的。
還能不趕緊嘗嘗？
這一嘗？他眼睛都亮了，這味道哪裡是和迎客樓的一樣，簡直是比迎客樓的還要好吃。
等兩人進來，那一盆白菜，已經被他吃掉一小半了。
「楚姑娘怎的又把面巾戴上了？」又吃了兩口，聖雲霆也開口問。
「我想蒙著。」這些人就這麼喜歡看她醜陋的樣子嗎？
「你喜歡就好！」聖雲霆到是沒有什麼感覺，然後看著桌上的白菜，「楚姑娘，迎客樓的碧玉白菜是不是你提供的？」
「碧玉白菜？」楚雲很疑惑。
她確實有賣給迎客樓白菜，但是她不知道迎客樓市怎麼宣傳的，因為他好幾天沒出去了。
「就是這個。」聖雲霆指指湯盆里的白菜。
「哦，這個確實是。」原來迎客樓管這叫碧玉白菜。
「你可知曉，這白菜現如今都賣到了五百文一盤，還想吃吃不到。」又夾了一口。
聖雲霆正快速又優雅地進食。
「這個我不關心。」她把白菜賣出去，能賣多少錢是人家的本事，她沒什麼多餘的想法。
聖雲霆很是詫異。
等閒之人，若是聽到這件事，定是很興奮，接著便打算把自家的東西賣價調高，可是小姑娘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鎮定自若。
雖看不到臉，但那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
他大概明白為何凌炎冥對她會另眼相待了。
可現在這倆人的氣氛，炎冥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況且，家裡那邊……
「聖公子嘗嘗其他的菜是否合胃口？」楚雲見他只吃素的，於是提醒他。又看到青陽在一旁站著，「青陽大哥，不一起嗎？」
正在吃飯，一個人站在旁邊還真是有點讓人不習慣。
「對，青陽一塊兒坐下。」聖雲霆立刻說道。
「是，主子！」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聖雲霆一邊吃一邊和楚雲討論這些菜是怎麼做的，如何能味道這麼好。
楚雲都極具耐心的給他說了，不過沒說放了靈泉水的事，只說自己有獨家秘方，不便外傳。
聖雲霆倒也不介意，兩人相談甚歡，竟把凌炎冥完全晾在了一旁。
末了，聖雲霆還邀請楚雲到他府上去做廚娘，工錢她隨便提。
楚雲笑笑沒應聲。
這聖雲霆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那府里豈是那麼好進的？
凌炎冥全程都板著一張臭臉，雖然他那一臉大鬍子也看不見他是什麼表情，但是聖雲霆卻是知道這人生氣了。
吃過飯，楚雲在廚房收拾東西。
凌炎冥和聖雲霆依舊坐在堂屋，昏暗的油燈映在兩人的臉上，把兩人的眸子照得深沉。
「此次出京，凌夫人特意托我問你。何時成婚？」聖雲霆喝著白開水，嘴裡沒味兒地問。
「與她無關。」說起這事，凌炎冥的眸里透出一絲寒意。
當初若不是她……
「炎冥，這許多年過去了，你還如此。如今凌家只剩下你跟凌夫人了，她如今身體越來越差，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留下遺憾。」
若是真的就這麼繼續僵持下去，到最後痛苦的還是凌炎冥。
娶不娶妻，他倒是覺得無所謂，只是……
「不必再多言，現在正值多事之秋，沒心情談這些兒女情長。」凌炎冥始終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這也是他領了這令外出多年的原因。
「今夜你就睡在我那屋。」山路不好走，這黑燈瞎火的，萬一出點事可難辦。
他這裡其他屋子都沒有床，還真就只能委屈聖雲霆睡他那屋。
聖雲霆看著他走出門的背影，輕嘆一聲。
他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若不是身份這層阻礙，那都能穿一條褲子。
他只是望著凌炎冥能夠打開心結，與凌夫人好好相處。
這人如今都二十五了，家裡連個通房都沒有，若真是有了喜歡的姑娘，他倒是希望凌炎冥能幸福。至於美還是丑，那都隨緣吧！
「爺，您該休息了。明日一早，咱們便得啟程返上京。」青陽雖知聖雲霆的擔憂，卻不知該如何勸解，只能盡職提醒。
「也罷。去提水吧！」
凌炎冥其實也並沒有走遠，只是在廚房外站著。
聽著楚雲在裡面的動靜，煩躁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
楚雲收拾好廚房之後，走出門就看到凌炎冥站在外面，心裡有些奇怪，總覺得他此時的心情似乎不好。
「凌大哥可還有什麼吩咐？」她也不知道該換個什麼稱呼，就繼續這麼叫著，而且也不會顯得太刻意。
凌炎冥聽著這話，看著她那雙突然疏離的眸，只覺得剛平靜下來的心，又有一點不舒服，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讓他不快：「走吧，天太黑，我送你回去。」
楚雲愕然。
這人是怎麼了？往日也不見他送她。
只是楚雲哪裡知道，她每天回去，凌炎冥都要站在牆頭，看她進院子，屋裡亮起燈才下來。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
還不待她說完，凌炎冥便先一步走出去。
他不想聽她拒絕的話。
楚雲見此只好跟上去，就是一起走個路而已，又不是沒走過。
也不知道怎的，凌炎冥今晚走得特別慢，五十多米的距離，愣是讓他走了半刻鐘才到楚雲家門口。
「我到了，謝謝凌大哥送我回來，我先進去了。」雖然沒有他送，她早就到了。
楚雲剛伸手準備開鎖，凌炎冥便突然伸手把鎖頭握在自己的掌心裡，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在黑夜裡閃著光。
楚雲的心漏跳一拍。
他這樣是想幹什麼？
「你是不是喜歡聖雲霆？」
等了好一會兒，正當楚雲以為凌炎冥不會說話的時候，他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