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回到了家之後,清洗了身上的血跡,隨後趟到了床上。
小獅子一天都沒有見到展昭了,湊上來,親昵地蹭他的脖子。
「乖。」展昭揉著它蹭了蹭,問,「吃飯了沒?」
小獅子打了個哈欠,鑽進了被子裡,躺在枕頭邊,選了個舒服的位置,準備睡覺。
白玉堂洗完了澡進來,就皺眉,「貓兒,知道獅子身上有多少寄生蟲麼?」
展昭也笑,「你差不多每天都給它洗澡,肯定夠乾淨的了。」
白玉堂無奈,到了另一邊躺下,問,「貓兒。那幫人會上當麼?」
「嗯……應該會吧,我們這次還挺成功的,不像是會被他們試穿。」展昭道,「就看下一步怎麼樣了,估計他們會找我們。」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道,「如果真的要那樣的話……估計要讓盧方給再做一套新的身份了。」
展昭點了點頭,道,「應該有一個男人。」
「嗯?」白玉堂湊過去,半開玩笑一般指了指自己,道,「男人不就在這裡。」
展昭橫了他一眼,道,「不是,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是說……剛剛我進去,有個奇怪的男人跟我說話了。」
「裡面有人?」白玉堂已經。
展昭眯起眼睛,「是喇叭!」
「哦。」白玉堂鬆了口氣,道,「他說什麼了?」
「嗯,我覺得他有某些心理學的基礎。」展昭到,「說不定還是專家之類的。」
「哦?」白玉堂想了想,道,「也對,會利用那麼多人的弱點,擺明了是個行內人麼。」
「嗯……」展昭想到這裡,穿著睡衣從床上爬了出來,跑到了書架邊,拿過一大堆的資料,還捧了筆記本過來。
「做什麼貓兒?」白玉堂見展昭拿出電話,似乎是想要打電話。
「蔣平應該還在值班吧,我叫他來吃宵夜吧?」展昭笑眯眯道。
白玉堂失笑,也起床,和展昭一起跑下了樓,展昭縮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面,就見公孫也在那裡,正在看電視喝茶,見展昭下來了,公孫問,「沒事吧?」
「沒有。」展昭笑著回答,坐到了公孫身邊,白馳穿著一套小兔子睡衣,也從二樓探頭往下望,見大家都聚集在那裡,他就摟著一條大毯子下樓了,里斯本也跟了下來,眾人聚集到一起。
趙禎和白錦堂坐在桌邊喝茶,雙胞胎還在打電玩,尤金是來蹭地方住的,看到這一大家子,不無羨慕地問,「還有房間麼?我可以搬來麼?我要脫離老大單幹!」
眾人都無力地看他。
白玉堂依舊去了廚房,給眾人做宵夜。
展昭打電話去警局,蔣平一聽到宵夜兩個字就扔了電話衝來了。
拿著白玉堂給他的漢堡,蔣平坐到了展昭對面的沙發上,按照他的要求,侵入了一些部門的後台,找尋展昭想要的線索。
眾人吃著宵夜,研究今晚上的事情。
「有案底的心理學家還不少啊。」蔣平邊查邊道,「幹什麼的都有。」
展昭聳肩,道,「心理學家是很脆弱的,他們總是在幫別人解決心理問題,但是卻沒人來解決他們的心理問題。」
「心理學家之間不能互相諮詢麼?」白玉堂問。
「聽說過什麼是同行如仇敵麼?展昭笑了笑,道,」心理學家若是讓人知道自己也有心理問題,那他的診所還開不開了?」
眾人都有些無語。
「這些是名單和具體資料。」蔣平找了台印表機,將所有的資料都列印了出來,遞給了展昭,道,「都在這裡了。」
展昭拿著名單,分給眾人,說是讓篩選。
「怎麼個篩選法?」白玉堂等都不解地問展昭。
「上頭都有照片吧?」展昭笑眯眯道,「看哪個不順眼,感覺很變態,很偽君子,很噁心……」
眾人都一臉無語地盯著展昭看著,半晌才問,「這麼看?」
「嗯!」展昭點點頭,「就這麼看!」
「那每個人的主觀意見都不一樣啊。」白馳道,「要是看錯了呢?」
「沒事。」展昭道,「隨便看,比的就是這第一感覺!」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都點了點頭,分頭看了起來。
這回可有趣了,就見眾人拿著一張照片,左看右看,想要看出這個人是不是變態來。
大家都看完後,又交換這看。
展昭拿了一個本子做正字,是大家第一眼看到都覺得這個人很變態的,他就記上一筆。
直到最後,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了,展昭翻開記錄看了看……有幾個人,分數相當的高。
展昭滿意地點點頭,道,「嗯……這幾個算是中標了。」
眾人面面相覷,問,「接下倆呢?要調查這幾人?」
展昭眼珠子一轉,道,「嗯……讓馬欣來吃宵夜吧?她是不是今晚在法醫師值班呢?」
眾人對視了一眼,白玉堂打電話,道,「馬漢說送她過來。」
展昭笑呵呵。
不多久,馬欣和馬漢都來了,馬欣有些好奇。
展昭笑道,「欣欣,幫個忙!「
「做什麼?」馬欣很感興趣地問。
展昭拿過電話給她,道,「按照這些號碼打,問他們幾句話。」
「哪幾句?」馬欣好奇,展昭湊過去,在馬欣耳邊嘀嘀咕咕說了良久,馬欣睜大了眼睛看展昭,「這樣啊……」
眾人都好奇,不知道展昭要馬欣說什麼。
「嗯。」展昭點點頭,道,「越那啥越好!」
「哦……」馬欣似乎有些為難,看了看左右,道,「你們……那麼多人看呀?」
眾人都好奇,睜大了眼睛等著馬欣趕緊說。
馬欣嘆了口氣,接起了電話,按照其上記錄的電話號碼,一個個地開始打電話了。
第一個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餵?」
馬欣用的是免提,蔣平已經開始記錄音頻。
就聽馬欣用嗲到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嬌滴滴問,「餵~~請問,需要特殊服務麼?」
……
眾人趕緊捂住嘴,差點就笑噴了,都轉臉看展昭,心說……這算什麼招啊?
展昭對眾人豎起食指,示意大家別出聲,靜靜等著。
眾人都安靜地等待。
就聽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愣了愣,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後,展昭示意馬欣再打!
馬欣就接起電話來再打,電話依舊接通了,「餵?」
「帥哥~~不要那麼拘謹麼!」馬欣的聲音讓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太那啥了。
那頭的電話又掛斷了,再打,就變成對方已關機了。
馬欣臉紅紅,白玉堂趕緊給她送上一杯自製的奶昔,馬欣吃了兩口,覺得心情不錯。再打第二個的時候,她臉皮就厚了,喝口水潤潤嗓子,接著來。
第二個,電話接通了。
傳來的聲音是,「你好……」
展昭聽了聽,雙手托著下巴,也沒多大反應。
馬欣依舊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
對方似乎愣了愣,隨後傳來了一聲輕笑,問,「怎麼樣的特殊服務啊?」
那人說話的語氣輕挑,看來是個老手。
馬欣趕緊接著裝,「哎呀,你討厭啦,明明就知道!」
那男人的笑聲讓人覺得挺噁心,開始問馬欣,在哪兒見面。
馬欣看展昭,展昭寫了個地址給他——是警局後門外面的一個電話亭。
馬欣忍笑給他報了一遍地址,隨後……白玉堂打電話給掃黃組的人,讓他們瞄一眼,要是有人去電話亭,就抓起來拘留吧。
馬欣看展昭,展昭托著下巴搖搖頭……也不是這個。
她就接著打。
第三個電話很久才接通,另一頭傳來了一個聲音,「餵?」
展昭微微一愣,皺起眉頭仔細分辨聲音,覺得有些意思,就拿起一張紙來給馬欣看。
眾人湊過去看,就見上頭寫著……假裝諮詢,拖延時間。
馬欣心領神會,對著電話那頭問,「嗯……您是心理醫生麼?」
那人愣了愣,問,「你是哪位?」
展昭將那男人的身份資料拿來看,就見他全名叫賈余樺,三十二歲,國內的一個心理學家,經營一家心裡診所,本來他還是某大學的老師,但是因為暴力事件被開除了。
「嗯,賈醫生,是一個朋友介紹我來看你的……他,說你能解決我的問題。」馬欣怯生生地說。
「哦……」賈余樺似乎是明白了,就道,「你有什麼問題要諮詢?」
「嗯……我……」馬欣看展昭,就見展昭已經快速地在一塊寫字板上寫了幾個字,給她看。
馬欣點點頭,道,「我總覺得……我身體裡,好像住著另外一個人。」
賈余樺愣了愣,問,「有什麼具體表現麼?」
「就是……我晚上睡覺……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衣服都穿著,但是……不是我晚上睡下的時候穿的!」馬欣按照展昭教她的重點說著。
「哦?」賈余樺似乎是提起了一些興趣,問,「那……你有沒有覺得很累?鞋子上有沒有泥?然後有沒有多出什麼不屬於你的東西。」
展昭微微皺起了眉頭,「這聲音充滿了誘導性,還很溫和,有足夠的技巧……和酒吧那個聲音,一樣!」
展昭聽到這裡,對白玉堂一挑眉,白玉堂心情大好,讓蔣平根據手機信號,定位那個賈余樺的所在地。
馬欣則是接著說,「有的,不止這些啊,我有時候起來的時候,身上還有血,我都不知道那是誰的血……醫生,我不敢去醫院,我怕他們把我關進精神病院去,你說我是不是瘋了啊?」
「你別擔心。」賈余樺道,「一會兒你到我的診所來,我見了你之後再說。」
「好啊!」馬欣拿來了紙筆,問,「那……您有地址麼?」
隨後,賈余樺報了一串地址給馬欣,馬欣記錄了下來。收起了手機。
眾人對視了一眼,起身……準備去會會那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