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帶白玉堂看了那幅帕里斯的畫像,白玉堂打電話讓蔣平查了那個畫家的身平,希望可以找到一些關於那個帕里斯的線索來。
此時,李昊已經走到了台上,宣布拍賣會開始。
在司儀主持拍賣活動的時候,李昊下了台,跟一個中年男子說了兩句,一起離開大廳,走進了電梯。
「沒問出什麼線索來。」展昭看似有些惋惜,白玉堂卻笑了笑,伸手,掏出口袋裡的一個耳機,塞進了展昭的耳朵里。
展昭起先還有些納悶,但很快,就聽到裡頭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有一個聲音熟悉,是李昊。
「展昭和白玉堂大概是來調查案子的,最近風聲緊,你們辦事小心些。」李昊對另一個人說。
「我知道。」另一個人回答,「最近、那個女人到處找我們麻煩。」
「別理她。」李昊淡淡道,「儘量別跟她扯上關係,東西到手了就好了,想辦法運出去。」
「明天就送出去了。」另一個人回答,「今晚裝船。」
「嗯。」
這時候,「叮」的一聲傳來,電梯門開了,展昭瞄了白玉堂一眼,顯然他上來的時候把竊聽器裝在電梯裡頭了。
「行啊。」展昭對他笑。
這時候,白玉堂拿出電話來,道,「張龍和王朝跟我一起來的。」
展昭挑眉,「他們怕你疲勞駕駛吧。」
白玉堂笑了笑,打給張龍,「喂,看到有一個穿黑西裝的中年男人出來麼?三十多歲,跟李昊在一起的,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微微有些胖。」
「他穿著藍色褲子,黑色皮鞋,頭髮三七開,往後梳,有些三角眼,鼻子比較大,嘴唇薄,有鬍渣。」展昭在一旁補充。
「看到了。」張龍道,「他上車了。」
「盯著他。」白玉堂道,「這個人很關鍵,一直盯著他,今晚他有貨物要裝船,叫人輪流盯,別打草驚蛇。」
「好的。」張龍掛了電話,見那個男人上了車離開,便也開車跟上,張龍打電話,通知人查那個男人的車牌和身份。
這時候,拍賣品到了那幅帕里斯的油畫,起拍價並不高,而且似乎也沒什麼人感興趣,正這時,就聽有人競拍,展昭和白玉堂聽著聲音挺熟悉,轉臉看過去,就見雙胞胎在競價呢,還對他們眨眨眼。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最後,雙胞胎並沒有花多少錢就將這幅油畫買了下來,趙禎也買了兩件有用的小玩意兒,和眾人一起,離開了拍賣行。
「禎,趙爵送了一隻小白獅給哥。」白馳有些興奮地對趙禎說,「很可愛。」
「是麼,小白獅可不好弄,趙爵看來花了不少功夫。」趙禎邊說,邊打開吉普車的門,里斯本看見白馳來了,親昵地蹭了蹭他。白馳拍拍他腦袋,道,「里斯本,帶你去看小獅子吧?」
眾人回到了警局,辦公室里除了蔣平還在查資料之外,其他人都出去布置了,而公孫和馬欣也因為熬通宵,回去休息。
「有沒有查到那個畫家什麼消息?」展昭問蔣平。
「嗯,只有零星的一些記載,沒什麼有價值的,只是道他終身未婚,不過他一點兒都沒名氣。」蔣平聳聳肩,「畫也不是很值錢。」
「嗯。」展昭摸了摸下巴,道,「李昊會在這個時候,展出這樣的一幅畫來賣,的確讓人懷疑。」
「你是說,他是故意拿出這幅畫來賣的?」白玉堂問,「為了引起我們的注意?」
「嗯……」展昭湊近看了看那幅畫,道,「李昊好像知道不少東西,就不知道他今晚要運走的是什麼。」
邊說著,展昭邊伸手抱起沙發上面的小獅子。
小獅子早上一直都在打盹,剛剛陽陽來了,抱著它玩了一會兒,之後就去上學了。
展昭抱著小獅子走到里斯本跟前,道,「看!」
里斯本眯著眼睛盯著小獅子看,隨後輕輕地咕嚕了兩聲。
小獅子似乎是被裡斯本嚇壞了,鑽進展昭的胳肢窩裡藏起來,只露出一個屁股。
「正常。」趙禎道,「小獅子很怕成年的雄獅,除非是父親,不然遇上了就等於會被吃掉。」
展昭趕緊抱著小獅子去一旁了。
「他叫什麼名字?」趙禎問。
「嗯……」展昭坐到沙發上,將小傢伙放到腿上,逗了逗,有些為難地說,「想不出來,想取個有趣一些的名字。」
白玉堂將小獅子要吃的奶粉泡好加上葡萄糖,弄成它適應的溫度,交給展昭,展昭給小獅子餵奶。
白玉堂摸摸它軟乎乎的肚子,道,「是該取個好些的名字。」
「嗯,里斯本、魯班、莉莉婭……」白馳在一旁摸著下巴道,「該取個配套一些的才行啊。」
「先空著吧。」展昭捏捏它的耳朵,「到時候,給你取個有意義的,你自己也喜歡的。」
小獅子似乎表示同意,在展昭手上蹭了蹭。
隨後,眾人吃了頓飯,這幾天連續作戰都累壞了,眾人一起到休息室補眠,準備今天晚上的行動。
傍晚時分,白玉堂起來,神清氣爽地去洗手間梳洗了一下,電話就響了,打來的是張龍,說已經調查到了,今晚有一艘小貨輪要出海,將一批貨物運送到公海停泊著的一艘貨輪上面。
白玉堂微微皺眉,問他,「有多少東西?」
張龍回答,「只有一個小型貨櫃。」
「小貨櫃?」白玉堂想了想,「像是販毒麼?」
「不像。」張龍道,「感覺怪怪的……頭兒,我覺得他們像偷運瀕危野生動物似的。」
「什麼?」白玉堂也有些納悶,想了想,道,「你們埋伏準備,通知海上作業的……我們晚上在貨物出海前,來他個人贓並獲。」
「是。」張龍掛了電話,和王朝準備去了。
白玉堂回到辦公室,熱咖啡,將張龍剛剛說的,都告訴了展昭。
「偷運野生動物?」展昭皺眉,問,「張龍的意思是,那籠子裡的東西是活的?」
「大概是吧。」白玉堂道。
「頭。」趙虎突然說,「你們看過侏羅紀公園沒?」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有些無力地看他,知道他又要說些亂七八糟的了。
「你想啊。」趙虎道,「那幾個視頻不就弄得跟鬼片似的麼,那會不會弄出個侏羅紀公園來?開場那幕,一個工作人員被霸王龍拖進貨櫃裡頭了。」
「鬼片?」展昭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想到什麼了,貓兒?」白玉堂問。
「嗯……」展昭突然笑了笑,道,「也許……今晚截住的那個貨物,的確是關鍵。」
眾人面面相覷,不太明白展昭的意思。
草草吃了頓下午飯,眾人在天還沒黑前,趕到了碼頭布置,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著天黑。
這一等就等了將近大半夜,直到了凌晨一點左右,碼頭上才開始聚集起一些人來。
有兩輛黑色的車子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了一伙人,其中為首的那個就是之前在拍賣行看到過的中年男人,就見他指揮人,用吊車將一個小型的貨櫃,運上一艘貨輪去。
展昭他們眼看著箱子落到了貨輪上面,那個男人揮揮手,示意開船了,白玉堂對對講機里早已埋伏的眾警員說,「一個都別放跑了,行動。」
瞬間,警員湧出,將那些人都抓住,洛天讓那個控制吊車的,將貨櫃,從船上又一次運了回來,放到了平地上面。
展昭看那個中年人,就見他臉上變顏變色的,便笑了笑,問道,「箱子裡裝的什麼?」
那人皺著眉頭,搖搖頭。
白玉堂讓人將貨櫃弄開,那人急了,嚷嚷,「這是私人財產。」
白玉堂冷笑了一聲,道,「現在不是了。」
那人臉上有些惶急,這時候,他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白玉堂伸手,那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電話放到了白玉堂的手上,電話鈴只響了三下,立刻就沒有聲音了,而那個電話號碼,是不顯示的。
「頭!」趙虎和馬漢在貨櫃邊道,「打開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走到了貨櫃的前面。
馬漢等,緩緩將貨櫃打開。
照明燈將箱子照得燈火通明,眾人都有些緊張,趙虎站在馬漢身邊,道,「看吧,真的有些侏羅紀公園的意思吧?」
馬漢白了他一眼,眾人順著燈光往裡頭望去,就看見貨櫃裡頭裝滿了紙巾,一卷一卷的。
白玉堂皺眉,道,「紙巾都挪開……大半夜的運紙巾?」
有幾個警員上去,將紙巾都搬開,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喊,「白隊,裡頭有個籠子!」
「籠子?」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心頭一動,就聽一個警員說,「是個人!籠子裡關著個人!」
「把他弄出來!」白玉堂問,「活人死人?」
「他被捆著!」洛天和趙虎他們都過去,七手八腳將一個大籠子拖了出來。
眾人一看,都忍不住皺眉,就見那個籠子裡,捆著一個男人,他的頭上戴著一個木製的面罩,根本看不到長相,面罩還帶著枷鎖,似乎是怕他打開,身上用拇指粗的繩子和鏈條捆著,固定在籠子裡,幾乎一動都不能動。
白玉堂和展昭都皺眉,這個人看來有極度的殺傷力,竟然如此運送。
「頭,他力氣很大。」洛天站在籠子邊,盯著那個男人看著,就見他似乎是在掙扎,鏈條咯吱吱直響,「現在放出來恐怕會有危險。」
「要不然上麻醉?」趙虎道,「怎麼感覺跟漢尼拔似的呢?」
馬漢無奈看他,「你少看些恐怖電影行不行啊?」
趙虎小聲嘀咕,「我這也是學習麼。」
展昭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他就道,「我們從李昊手裡救出了一個人,不過他似乎不太想跟我們合作。」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展昭將電話交給洛天,道,「拿給他聽。」
洛天接過電話,打開籠子,走到了那人身邊,將電話放在了他的耳朵邊。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說了些什麼話,籠子裡的人,緩緩地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了。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挑挑眉——貓兒,這是誰?
展昭笑了笑,道,「我們都認識。」說著,走過去,對籠子裡的人說,「我們放你出來,你別反抗!」
那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洛天和趙虎對視了一眼,接過鉗子,將男人身上的鐵鏈子絞斷,洛天用鐵鉗,鉗斷了鎖著面罩的鎖……伸手,輕輕幫那人取下了面罩。
眾人借著燈光看了一眼,都明白了展昭為什麼說這個人他們都認識。
白玉堂也是皺起了眉頭,良久才問了一句,「你是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