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雪的這話一出口,葉玄瞬間如遭雷擊一般,呆滯於原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江流雪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塵道:「所以,你現在清楚了吧?這一次的災劫是因為誰?當年有人斬了永夜一縷,以人力對抗天道,你才從永夜中誕生的,現如今,你擁有從天道那裡得到的力量,能與天齊,卻身在紅塵中,天道如何能坐視不管?」
葉玄沉默不語。
江流雪繼續道:「當年厄獸天墜,落入蒼藍星,為的是誅滅神魔麼?就算神魔鼎盛時期,蒼藍星也沒落許久了,就連能夠橫渡鴻蒙虛空的人都沒有多少,你覺得蒼藍星配麼?那一場災劫為的不是誅滅神魔,而是為了誅滅你!」
葉玄深吸口氣,看向江流雪道:「所以,你其實是我的繼任者,你是天道在人間的,新的代行人麼?」
江流雪嘆口氣道:「所謂的命運,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年我橫渡鴻蒙虛空,找到了赤貫妖星,你以為是我將厄獸引入蒼藍星的?不,那時候,赤貫妖星已經有了裂痕,其中被囚禁的厄獸,即將席捲鴻蒙,有天道遮掩,根本無人發現,唯獨……」
江流雪看了一眼依卓。
「巫族後人通過演算,窺了天道發現了這一點。」江流雪道:「其原因是因為巫族有祖訓,當年黑潮之事,讓祖巫愧疚不已,待黑潮削弱之後,曾重回蒼藍星,一是拿走了封印黑潮的器具,二是遍尋了鴻蒙之中的大能,分割出小世界,將黑潮造成的殘餘屍怪給封印,並且留下了遺言,一旦祖巫留在赤貫妖星的烙印出現問題,必須窺天演算,阻止一切,因為,那代表著災難會再次襲來。」
「巫族的反應很快,但是,當時赤貫妖星的情況仍舊不妙,出現的虛空裂縫之中,已經充斥了大量的厄獸,不解決那些厄獸,就難以重新加固封印,於是,當斷則斷,我決定將已經衝出赤貫妖星,位於虛空裂縫之中的厄獸印入蒼藍星,然後由巫族利用祖巫留下的術鎮,將赤貫妖星的封印給重新加固。」
江流雪說到此處,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
「年少輕狂啊!」江流雪感嘆道:「當時太過自負,自認為以自己的本事,只是一小部分厄獸進入蒼藍星,肯定能夠想到辦法的,可惜,我太高估自己了,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知曉了,厄獸入侵,神魔盡滅,至於我幫著厄獸席捲了神魔二界,那不過是神魔如此認為的而已,我一直想要解決厄獸,但他們不聽,堅信是我將厄獸帶去了蒼藍星,為的就是給修羅一族復仇,向神魔報復,最終我也無可奈何,只能憑藉一己之力來阻止厄獸。」
葉玄道:「殺死六頭首領厄獸?」
「是的!」江流雪嘆息道:「可惜,第一頭的時候,我就失敗了,狍鴞吞噬了我?還是我吞噬了狍鴞?誰知道呢?也許說我跟狍鴞融合了更為確切一些,狍鴞以為吞噬了我,而我的意識仍在,並且從狍鴞的身上,得到了吞噬的能力,跟無盡的壽命。」
「這也許就是命運,天道給我的安排。」江流雪指了指天空道:「為什麼不是其他的厄獸,偏偏是狍鴞呢?因為,當初若非如此,漫長的歲月之中,我怎麼活下來?因為當初跟狍鴞一戰,因為狍鴞的吞噬,我才能活到現在,不然就算大名鼎鼎的修羅王,活個三五百年也就變成黃土了。」
「沒有人能夠反抗天道的。」江流雪再次嘆口氣,繼續道:「我以為自己能夠抵擋厄獸,但我不能,甚至,我能一直活著,也是天道的安排,而你呢?也許當時你沒有察覺,但事情發展到這般的地步,你應該明白了麼?」
「天道,想要把我逼出來。」葉玄沉聲道:「那些厄獸雖然足以摧毀神魔二界,但想要殺我,卻只是異想天開而已,如果那是災劫跟命運,對我而言實在太小兒科了一點,所以,天道的意圖,是將我逼出來,
讓我去了結這件事情。」
啪啪啪……
「你終於明白了,不錯,就是這樣!」江流雪笑著鼓掌道:「而你也將為此付出代價。」
「是的!」葉玄閉上眼睛,長嘆一聲道:「我重回人間了。」
江流雪道:「你身上一直染了紅塵,但你大多數都是默默的看,直到神魔盡滅,你最終還是沒有作壁上觀,你出手了,你封印了五頭厄獸,為蒼藍星留下了一方淨土,你以為自己只是封印,不是消滅,並沒有違反天道的規則,或者說,你天真的認為這種程度沒有問題,遺憾的是問題大了,從那時候開始,你就不斷出現在九域,被逼無奈的用不同的身份去引導九域的發展,因為,你知道封印總歸不是長久之計,總有一天得靠人類自己去消滅厄獸。」
葉玄自嘲道:「看來那也是我天真的想法,自從我出手開始,就已經無法從這件事情中抽離出去了。」
「是的,一切都是命運,一切都是算計,為的就是把你重新拉回人間,就像那位曾經斬了天道一劍的劍客,圖謀的也同樣是讓天道不再高高在上,落入人間,如此才可戰勝,這讓你重回人間的道理是一樣的,只不過,這次是天道親自出手,要讓你回到人間。」江流雪指向頭頂道:「天算的,人不能違。」
「所以天道才是冥冥之中的一把劍。」葉玄看向江流雪道:「但我不理解,你活過來之後,做的事情又是意欲何為?若你真的想要阻止一切,就不該引厄獸進入九域之中才對。」
江流雪笑了笑,繼續道:「你在人間待得越久,就越平凡,失去了天道的庇護,你就不再是無法殺死的了,也就在那時候,我甦醒過來,當時,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修羅王,還是狍鴞了,兩邊的記憶融合,讓我無法判斷,而且,我的確曾經一度認為自己是狍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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