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打破了靜謐,卻迎來了新一波沉默。閱讀sto55.COM
數道目光投來,大致分為『這人瘋了』和『這人有毒』兩種。最先受不了的是李守章:「衛長一般都是從有名望的家族中選人。」
「這不是問題,暗中運營一下,就說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
這人怕是失了智。
畢竟是自己帶進來的隊員,紀珩搖了搖頭,看了眼沉江北:「溫不語我要帶走。」
沉江北皺了皺眉,正想開口,紀珩又道:「作為交換,告訴你個額外信息,那小子在給家中長輩投毒。」
萬億和沉江北只抓住了兩人有姦情的證據,不曾想還有這一出。
另一邊溫不語長鬆一口氣,防備地望著萬億,貼著牆走到紀珩身邊。
蘇爾看了看天色,預計再過半個時辰就是工作時間:「回去麼?」
紀珩搖頭。
蘇爾:「曠工不是件好事。」
紀珩看向沉江北和萬億:「拜託二位了。」
離開暗巷時,蘇爾回頭看了一眼。
紀珩:「為了掌握李家的信息,他們會去打白工。」對待溫不語時,神色又冷了下來:「希望你提供的信息有點價值。」
才經歷一場危機,溫不語面色微微泛白,強行鎮定下來點了點頭。
「投票有貓膩。」邊說觀察紀珩的面色,見他沒有特別的反應繼續道:「按照流程,即將離任的衛長從投票箱一張張拿出來,旁邊有人登記,去年負責登記的是李守章,他說總票數比鎮上的人數還要多出好幾百張。」
蘇爾:「也許有居民多投了幾張。」
「不可能。」溫不語道:「李守章說投票過程非常嚴格。」緩了緩忍不住吸了口氣:「他把情況反饋給衛長,衛長聽後只讓他不要聲張。」
她低下頭:「你們說,多出來的票……會不會是鬼投的?」
紀珩平靜道:「或許吧。」
溫不語『啊』了聲,驚訝於對方的毫無波瀾。
蘇爾則想起遇到拔舌鬼的那個夜晚,紀珩問得第一句話就是鎮子上有沒有其他同類,當時女鬼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紀珩淡淡道:「我的靈值雖然比不上祈雲,但也不低。」
靈值超過八十可能會被陰靈附體,聞言蘇爾有了猜測:「莫非……」
紀珩直接點頭:「來的第一天,便有陰靈想上我的身。」
陰靈上身可以藉助鬼的力量,相對的風險也會很大。
蘇爾不禁升起好奇,多問了一句:「祈雲靈值高得離譜,那豈不是一堆鬼都要爭著上他?」
紀珩可以肯定不是錯覺,好端端的話從蘇爾口中說出來的確會變味。
溫不語卻是一臉嚮往:「靈值高有時甚至可以感受到鬼的位置,利大於弊。」
蘇爾的靈值距離臨界點還有很長一段路程要走,最初的好奇過完很快專注於眼下的問題:「票數古怪卻選擇無視,衛長肯定是知道什麼。」
溫不語又道:「還有一件事,鎮子上有不少人專門負責監督民眾的言行,一旦發現有過失的會立刻匯報給衛長。」
蘇爾估摸著主持人的身份應該屬於這個範疇。
而此刻溫不語神情有幾分忐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我只想活著出去,保證接下來不生事。」
紀珩:「副本里,看得是個人造化。」
至少話沒說死,溫不語重新升起希望。戈旭岩死了,橫豎她已經解決心頭大患,這趟不算虧。
又走了一段距離,紀珩和蘇爾都沒開口,溫不語也只好忍住疑惑,跟著他們一路前行。
腳步最終停在祠堂外。
這裡沒任何人看守,相反,鎮子上的人都對祠堂敬而遠之。蘇爾把袖子往上捋了捋,鞭傷歷歷在目,估計只有等出了遊戲才能好。
溫不語顯然也記起剛來時挨得鞭子,面色難看。
祠堂里供奉著歷代衛長的牌位,其中最多的是『李』『周』兩個姓氏。投票箱很厚重,就放在祠堂外的一角,上面蒙著半張紅布。
紀珩突然看向溫不語:「李有章有沒有和你提過歷年的選票會怎麼處理?」
「好像是會集中銷毀。」
紀珩走到投票箱前,探了只胳膊進去,很快又伸出來,蘇爾注意到他胸牌上武力值一欄的問號閃爍了一下:「沒事吧?」
紀珩搖頭,把投票箱翻過來,出去找了個尖銳的石塊對著底部不顯眼的位置砸了砸,又颳了幾下,內里露出一片森然的白。
起初蘇爾以為是掉漆了,走近才發現是材質的原因:「這是……骨頭做得?」
紀珩頷首:「似乎還是取活人骨,所以會附著這麼重的怨念。」將投票箱物歸原位,起身冷不丁拋給蘇爾一個選擇:「衛長家和墳地,想去哪裡?」
蘇爾抿了下嘴,沒立刻回答。
溫不語:「……這還用考慮?」
正常人都會先排除墳地這個選項。
蘇爾:「保險起見,不如都去看看?」
紀珩挺滿意這個回答。
·
衛長有獨人獨居的傳統,自當選後便要疏遠家人,表示在任期間不會講任何人情味。現任衛長住在遠離喧囂的一塊僻靜區域,連大門的顏色都是烏沉沉的。
蘇爾站在門口望著兩尊威嚴的石獅子,能感覺到一種死寂。
紀珩上前去敲的門。
過去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即便在家,衛長的穿著都十分講究,看到來人,不悅地眯起眼。
紀珩恭敬道:「我們自小無家中長輩教導,所以才會犯下偷喝酒的錯誤。您是鎮上最講規矩的,我們想在您卸任前最後聆聽一次教誨。」
蘇爾還好,連連點頭配合。溫不語的面色就有些奇異,沒想到紀珩天天冷著張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不小。
被好言好語捧著,衛長的神情略微緩和,他微微抬起下巴,說:「進來吧。」
屋子裡幾乎看不到什麼現代化的東西,一套實木家具占據了大部分空間,牆上掛著數張字畫。
衛長連續說了不少大道理,期間蘇爾微微低著頭,看似虔誠聆聽,實則思想早就開了小差。若非有種奇妙的涼意在周身縈繞,他或許都能睡過去。
等人講得差不多,紀珩才道:「眾生皆有惰性,您平日裡是怎麼做到完全約束自我?」
衛長面色一變,語氣變得有些冷:「形成習慣就好。」
紀珩又問:「鎮上犯了大錯的人,死後會被葬在哪裡?」
衛長一臉狐疑:「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紀珩:「想去看看好引以為戒。」
作為助攻,蘇爾把胳膊抬了抬,很自然地展示傷口:「那日您打醒了我們,等參觀完大家準備寫一篇心得體會,宣傳給育堂的人。」
在他們身邊,溫不語完全插不上話,大抵也是無話可說。
衛長不知想到什麼,有一瞬間露出扭曲的快意:「是該去看一看,好知道破壞規矩的下場。」
按照他提供的位置,三人很順利找到目的地。荒山下是七散八落的墳堆,墓碑上死者名字刻得很小,一大半都在記錄生前的罪過。蘇爾還在其中看到了一處新墳,是李家那位自殺的姑娘,碑上刻著污言穢語,辱沒門楣八個大字。
四周風不大,可就是有股散不開的寒意。
「好冷。」溫不語豎起衣領,把手插在口袋中。
蘇爾:「衛長家的溫度好像也比外界低很多。」
紀珩:「我問如何約束自我時,衛長是怎麼答的?」
蘇爾:「習慣成自然。」
紀珩冷笑一聲:「鎮子上的人是被衛長約束著,衛長則處在鬼的監督下。」
溫不語瞪大眼睛:「他家裡有鬼?那我們豈不是在鬼眼皮子底下說謊?」
「慎言,」蘇爾認真道:「回去我就寫心得體會,哪裡算謊言。」
「……」
紀珩數了數墳堆的數目:「可以湊出百鬼夜行了。」
溫不語勉強扯了下嘴角,都不大能站得穩:「也不一定……都是鬼。」說著咽了下唾沫:「多出的票,可能是一隻鬼投了許多張。」
紀珩不欲和她多費口舌,望著墓碑面色一沉。
溫不語當然知道現在面對的困境是什麼,鎮子上的人本就不多,保不齊決定權是在鬼的手裡:「其實只要呼聲最高的李家三兄弟一死,我們為李守章造勢,贏面很大。」
這本是她原先的計劃,方便實施但確實也有風險。
原本抿著嘴的蘇爾下意識道:「可能不成。如果我們沒發現你和李守章的姦情……」
「麻煩換個詞。」
「情誼。」蘇爾輕咳一聲:「投給了李家三兄弟之一,結局可能是你獲勝獨自美麗。現如今大家合作,遊戲不可能讓這麼多人輕易活著通關。」
紀珩不止一次提示過,遊戲有惡趣味,且偏向鬼怪。
溫不語有些急了:「那怎麼辦?」
蘇爾皺了皺眉,很多想法是要有實力傍身才能實現,毫無疑問目前他弱小的像是一隻螞蟻,最多帶點電。下意識看向紀珩,後者笑了笑:「你不是想選衛長?」
指了指前方的一片荒墳:「那就得想辦法讓它們投你。」
陰風掠過遠處的山谷,帶來一種詭異的回音聲。紀珩笑容意味深長:「所以你現在該做什麼?」
蘇爾面朝著墳堆,仔細想了想說:「……開始我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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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我準備好了,迎接命運的挑戰。
鬼:我們做錯了什麼?
沒寫到預計的情節,今天頭疼壞了,看來周末不能太放飛自我熬夜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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