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撕心裂肺

  道玄真人感覺很丟人的瞪著正屁顛顛跑到蘇茹身邊炫耀去的田胖子。

  張小凡此時火力全開，背靠滔天血焰，頭頂金色卍字，腳踏太極，手中緊握的『燒火棍』上青光四溢。

  普空神僧打量著眼前的少年，被張小凡的修為所震住。在場的所有人，再度看到之前玉清殿中的一幕。

  「修的功法再多，也無用！知不知道雜而不精這個道理！」普空此時眼中對張小凡有了些許賞識，開口提點道。

  「這些事情，我師父當然有和我說過！而且是誰告訴你，我所練的雜了？」張小凡一臉鄙視的矮身抬頭看向對面單手捧著『浮屠金缽』的普空譏笑道。

  普空聽後氣的七竅生煙，他自認沒怎麼得罪過眼前的少年，可這少年每句話都充滿了敵意和譏諷。

  「好！那今天就讓我好好教教你！」普空神僧口誦佛經，手中的『浮屠金缽』漸漸金光四溢。

  「不覺的有些晚了嗎？」張小凡感受著那金缽上的雄厚佛力嘴角微微揚起。

  就在普空莫名其妙的神情中，張小凡高高躍起。

  「一斬無悔！」

  一聲爆喝，一道亮光，斬破了這黎明的黑暗！

  天空放明了！

  普空神僧舉著『浮屠金缽』看著躺在腳下的張小凡，眉頭緊鎖。只見普空腳邊一道深痕延展向遠處。

  若不是此刻不在玉清殿中，張小凡也不敢用此真訣。他也是有分寸的，即使再怎麼攻擊，以他此時的攻擊也是無法斬殺普空神僧的，而且即使斬殺了，他身後的天音寺也不會就此罷休的。

  這一斬，純粹只是發泄。對於天音寺的怨念，不如此，他無法宣洩心中的哀傷和悲憤。

  田不易和蘇茹兩人齊齊跑了過來，當來到張小凡身邊時，見他滿眼滿臉的淚水。

  蘇茹心中一酸，忙想將人扶起，張小凡卻讓開了，抬手遮住眼睛，不想讓師父師娘看到自己流淚的模樣。

  田不易則提起小凡的另一隻手診起脈來，幾息後，見無傷，這才沖一旁正擔心的蘇茹點了點頭示意沒事。

  田不易也想伸手將張小凡拉起，可也被他讓開了。

  就在田不易想生氣的時候，蘇茹瞪了他一眼，田不易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家徒弟的異常。

  「我……我……」一旁站著的普空看著腳邊那足有數丈深的斬痕，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他好像把小孩子給打哭了！這要是傳出去，他的名聲，天音的名聲可就全完了。

  田不易現在也弄不懂他家一直懂事的老七這是怎麼了？

  蘇茹蹲下身，輕輕的拍著躺在地上不願起來的張小凡。

  張小凡這般，全場的人年齡就沒有比他小的，可以說大多還都是長輩，所以也沒人好意思再開口逼問於他，紛紛沉默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張小凡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坐了起來，紅腫著雙眼看向蘇茹，幾息後，「師娘！對不起！」

  蘇茹被張小凡這聲道歉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就在她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張小凡已經起身再度站在這些正道掌事面前。

  環視了下圍坐周圍的所謂正道人士，張小凡在心中深感鄙夷。

  張小凡最後將視線定落在天音寺眾僧的身上。

  天音寺眾僧人被張小凡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憷。

  「你們真想知道我有沒有學過你們那從不外傳的無上真法『大梵般若』？」張小凡的聲音有些空洞，有些縹緲。

  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因著張小凡的這句話而高度集中。

  「當然！要不然我們問你做甚！」普空有些鬱悶地看著張小凡回道。

  「在我回答你們這個問題之前，你們天音寺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張小凡的眼神漸漸凌厲。

  「什麼問題？」普空見張小凡有鬆口的跡象，忙問道。

  「我草廟村一村子的人是不是你天音寺所殺！」張小凡的聲音帶著怨恨猶如地獄的惡鬼之音，轟炸在在場每個人的心海之中，掀起驚濤駭浪。

  普空神僧聽到張小凡的問話後，氣地睜圓了雙目，「你個黃口小兒，豈可胡說！我天音寺作為正道三首之一，豈會做出這等惡事！」

  就在這時，普泓神僧再度開口，低聲道：「阿彌陀佛，種下惡孽，便得惡果。罪過，罪過！」

  此言一出，剎那間全場靜寂無聲仿若死域，普空身子更是如木頭一般，半晌才緩緩轉身對著普泓大師，澀聲問道：「師兄，你……說什麼？」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張小凡再度淚流滿面狀若瘋魔地狂笑不止，「哈哈哈哈……正道三首豈會做出這等惡事！……豈會做出這等惡事！哈哈哈哈……」

  張小凡近似瘋魔的模樣，讓田不易和蘇茹他們擔心不已。林驚羽此時滿臉的不可思議，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們做的惡事！如今竟還敢來質問於我？」張小凡瞪著赤紅的雙目，面上滿是淚水，眼眶中此時往外涌動的淚水帶著點粉色，像是參了少許的血液。

  「你既然知情，為何還要來青雲山質問於我？」張小凡看向明顯知情的普泓神僧大聲地質問道。

  「是不是想要看看我這個被你們擺布的小人物垂死掙扎的模樣，以來取悅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

  「阿彌陀佛！」普泓神僧聽後忙低頭誦了聲佛號，「罪過！罪過！」

  「罪過？」張小凡掃視了下天音寺的眾僧，「阿彌陀佛？」

  天音寺的眾僧全都無法和張小凡對視，紛紛低著頭誦起佛號。

  「就這樣？」張小凡撕心裂肺地衝著天音寺眾人質問道，「你們就一句『罪過』和『阿彌陀佛』就完了？這樣就能抵消你們所做的惡事了？」

  「哈哈哈！世間竟有這般好事！你佛門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不是今日我屠了你天音滿門，說一句『罪過』，念一句『阿彌陀佛』，就能抵消我的罪孽？啊？」對於張小凡歇斯底里地質問，在場的所有正道人士紛紛沉默不語。

  張小凡的質問也是我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