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念姑姑,不是這樣的,是靈韻,往靈璧的臉上潑熱茶,大家都可以作證。」冬雨跪坐在地上,一臉委屈。
簡單面無表情,乖巧的一動不動。
「靈韻,主子有命,前去主殿。」五個丫鬟的臉一片僵硬,珺念的表情一頓。
「君澤,怎麼回事?」
一抹黑影從上方落下,「她朝她潑水,被躲,潑在她臉上。」
「帶下去,雙倍。」
身後是婢女哭喊的求饒,簡單抬起頭,不慌不忙的進了主殿。
「奴婢參見魔君。」簡單剛剛跪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詫異的盯著坐在首位的男人,君衍心底微動,那雙仿若小兔子般怯弱的眼神,平靜的心湖漣漪點點,「以後無需行禮。」
簡單垂著腦袋,君衍像是勾小狗般,簡單的嘴角微微抽搐,緩緩地走過去,君衍指著自己的肩膀,「繼續。」
珺念不是說君衍一月只在主殿三次嗎,怎麼僅僅今天便是兩次了。
「左邊,力道重點。」
「右邊,對。」君衍躺在躺椅上,「繼續。」
於是,簡單的工作從肩膀移動至全身。
男人悠然自得的睡姿,簡單晃動著自己酸軟的肩膀,突然有點後悔讓他知曉她會按摩了,這簡直是虐自己。
穿過主殿,簡單前往後殿,廚房便在那處,經過今日的處罰,肯定是連剩飯都沒有,不愧是魔宮,連廚房都整潔的讓人舒爽,身為凡人的簡單忘了一件事,有種術法叫做除塵術,這真是個美好的誤會。
簡單翻找食材,只剩下一個雞蛋,一個西紅柿,一顆青菜,以及餘留的麵粉,簡單嘆了口氣,決定先用蒸蛋暖暖胃,隨後,簡單悄悄地去了菜園,摘了茄子與辣椒,搬著食材呼呼的跑回來時,君衍優雅的坐著,勺子上舀的正是她的蒸蛋,簡單哭喪著臉,碗裡空空,勺子上的是最後一口,不知作何所想,簡單猛地撲過去咬住了她的最後一勺蒸蛋。
綿軟的蒸蛋滑入喉嚨,呆呆的望著君衍,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手掌捂著臉,額,這可怎麼辦,嗚嗚嗚,難道她的小命就這麼沒了!!!
她才不要。
等了許久,君衍毫無反應,透過指縫,簡單朝前,已經沒了君衍的身影,悄悄呼了口氣,簡單拍掉屁股上的灰塵,「搶本尊的東西。」
「啊。」簡單捂嘴,再次坐在地上,屁股墜落,簡單甚至感覺自己的屁股要廢掉。
「魔君恕罪。」沒有等到啪的一掌,簡單圓溜溜的瞪著他,她記得絕代雙驕裡面,若是被冒犯,是被宮主啪的一掌啪在腦袋,然後死翹翹來著。
君衍的臉黑氣沉沉,簡單舔著臉,「要不,我再給您做點其他吃的。」保住小命更重要,還要什麼自尊。
尷尬而沉默的空氣,簡單抱著自己摘來的食材,一股腦放在櫃檯上,心無旁騖的清洗。
半個小時後
紅燒茄子,西紅柿掛麵,辣椒炒肉,以及滑嫩的蒸蛋,這是她從柜子深處翻出來的雞蛋,君衍坐著,簡單憋屈的站著,香氣飄飄,肚子很合時宜的咕咕直叫,簡單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肚子,「你很餓。」
「不餓。」
「咕咕咕咕。」
臉漲得通紅,君衍淡定自若,「坐下吃飯。」
簡單望著他,心底生出一絲感動,然後被某人打的粉碎,「這個不准動。」君衍指的正是蒸蛋,簡單的眼睛瞪的圓圓的,老娘辛苦做的菜,還不能吃了不行。
「是的,不行。」君衍開口,破碎了她心底所有的誹謗。
簡單臉上兩條寬帶淚,她不過吃頓飯,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尊瘟神。
被發現兩大好處,簡單被利用的不遺餘力,白日裡按摩,一日三餐全包,跟陀螺般,轉個不停,這不,簡單回去都無需回去,每日在君衍睡著後,便將自己砸在偏殿的床上,一沾枕頭睡得熱乎。 .
簡單睡眼朦朧,搓揉著陷入混沌的眼睛,感覺視野之間冒著小星星,君衍穿著玄色帶著花紋的衣袍,窗外的光灑在他身上,衝散了那份距離感,簡單露出大門牙,傻傻的沖他笑,三秒後,簡單搓揉眼睛的動作一頓,僵硬著臉,呵呵兩聲衝散心底的尷尬。
「參見魔君,您早上想吃什麼。」
君衍心底悶悶的,毫無顧忌的單純笑容,仿若融化寒冰的燦爛之光,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用。」隨著冷漠的嗓音,君衍的身影消散在空中,簡單眨巴眼睛,貌似,他心情不怎麼好來著。
不過,送走了瘟神,她的心情賊好,喜滋滋蹦蹦跳跳的去了廚房,嗯,早上吃豬肉白菜餡的餃子,君衍不吃,實在是太令人驚喜了。
昨晚上將面發酵,現在該是好了,簡單想著,動作不慢的開始製作餃子皮,擀麵杖將麵團搓成圓狀,大概三十個左右,簡單方才放下擀麵杖。
白白胖胖,圓滾滾的餃子,一個個撲騰撲騰的下鍋,滾燙沸騰的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這時,一張紙團滾落下來,簡單環顧四周,一片寂靜,隨手撿起紙團,「今夜子時,後殿賞花亭。」
簡單將紙團丟進火爐,夾起浮起來的餃子放入碗中,吹涼後咬上一口,豬肉的鮮與白菜的清淡融合,裡面的餡還滾燙,簡單咬了一口,呼呼的往上吹氣,冷不禁對上一雙狹長的黑眸,裡面蘊含著寒氣與火光,簡單捂住嘴,嗆得不能自拔。
「咳咳咳咳......」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似是察覺簡單心中所想,君衍緩緩開口,「我餓了。」
簡單忍住心底的淚流滿面,看著君衍將鍋里剩餘的二十九個餃子消滅乾淨。
放下碗筷,君衍盯著她,又望了望殘留的水漬,簡單無語望天,「等著。」帶著朝氣蓬勃的怒氣,君衍的唇微微往上翹了翹。
「紙團上寫了什麼。」
「嗯,說什么子時在後殿賞花亭見面啥的。」簡單正忙著,君衍忽然開口,下意識的回答。
空氣忽然變得安靜,簡單試圖裝傻,「那啥,這是哪兒,我貌似夢遊了。」
君衍扣住她的手腕,「別急著逃,繼續。」
「燒了。」簡單手足無措的站著,護著自己的腦袋,生怕君衍像絕代雙驕的宮主般,一巴掌啪在她腦袋上,那可咋辦,不是超級疼。
「餃子。」
「哦。」
一整天簡單都是戰戰兢兢的,一舉一動小心謹慎,害怕碰到某人的逆鱗。
整理好酸軟的手臂,已是午時,簡單拖著沉重的步伐前往偏殿,沾上枕頭的瞬間,君衍的聲音響起,「你不去會約。」
睡意在一剎那間完敗,簡單瞪著君衍,心情愈發的火爆,這一月來的壓榨所堆積的壓抑與怨氣一股腦的爆發出來,頗有種自暴自棄的情緒,「我不去,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是睡覺了嗎,老娘給你按摩了一個時辰,手臂酸的都不能動,你怎麼還突然出現嚇我,是看我好欺負對不對,想把以前的都給償還回來?這一個月來老娘活的跟個陀螺似的,擔驚受怕,小心翼翼,都快神經衰竭了,你TM還嚇我,實在不行你特麼就殺了我,現在,我要睡覺,好走不送。」
簡單滾到床上,呼呼的閉上雙眼,不過三秒,只剩下平和有頻率的呼吸聲。
君衍的手落在胸口,帶著與平日裡不同的振動,黑眸落在躺在床上的婢女身上,那般大逆不道的話語,暴躁的語氣,按照他平日的脾氣,她現在應該已經沒了聲息,心臟跳動的頻率依舊,君衍放下垂落的手,抱起某女,回了主殿。
簡單覺得很熱,身邊像是有個火爐,炙熱的氣息不斷的涌在她身上,從腰側往下,往上,席捲全身,時而傳遞著溫熱的觸感,帶著如電流般的酥麻之意,簡單睜開雙眼,撞進那雙火紅帶著情慾的眸子,如暴虐的野獸,將她一寸一寸的吞噬掉。
曾經簡單看了小說,一直以為初夜後身體像被卡車碾壓是過於誇張,事實上,她特麼想揍人,指尖落在身側腰間的軟肉,狠狠地一捏,感受到那熾熱的身軀一抖,滿意的揚起燦爛的笑容。
「很滿意。」君衍的大掌緩緩地滑入她的皮膚,傳遞的酥麻之意讓她微微顫動,簡單眨巴著眼淚,將腦袋埋入枕頭,直接被君衍強勢的轉身,攥住她的紅唇,舔飭她唇內的每一寸,帶著野獸般的狂野、粗暴與霸道的占有欲。
簡單推搡著他的胸膛,綿軟的力氣帶著欲迎還休的執意,君衍再次攥住她的唇,狹長的黑眸中傳遞的深情讓她緩緩地閉上眼,掙扎的意味緩緩散去。
滿園春色,帶著明顯的情慾味道。
簡單像只死魚仰躺在床上,床單籠罩窈窕的身形,餘光瞥見君衍的身影,側身將自己裹得緊緊的,臭流氓,啊,她的腰,疼疼疼。
君衍微笑著,坐在床側,指尖溫柔的揉著她的腰,「還在生氣。」簡單不理他,君衍的大掌往上,落在那份柔軟處,簡單嚶嚀一聲,一巴掌落在君衍腦袋上,「我腰疼。」
她愛他,深入骨髓,愛而不得成為心底的執念,他傷她,她承受,她心甘情願,直到雙目滿紅,他眸底冷冽如冰,她方才明白,她的苦苦糾纏,她的如履薄冰,不過是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