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誠的誓言也是重量級
「修斯·達爾，達爾……秩序教廷的貴族嗎。」
蒼老的聲音從龍屍上方的漩渦中傳來，拉塔尼亞身體搖晃，心神抖顫。
只是被魔龍注視著，她的精神就幾近崩潰。
深淵外的高維力量，遠非19歲的血族王女可以抵禦的。
她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發生了什麼，只是不斷在父親死亡的噩夢中沉淪。
莉莉絲也露出驚懼的神情。
她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間節點，就會遇到深淵魔龍。
要知道，深淵魔龍可是深淵勢力中的高級戰力，可以說是引發這個世界毀滅的災禍之一，是絕不該在這個時間節點遇到的敵人。
就連莉莉絲所學習過的救世案例上，都沒有出現過幾次這樣的情形。
她不由地有些慌神。
難不成，她的第一次救世之旅，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唯有李誠，仍然面不改色：「是我，尊敬的深淵魔龍閣下。」
他的儀態端莊，姿態優雅，比貴族還像是貴族——如果他沒有在切深淵魔龍的龍鞭的話。
「修斯·達爾，對我的龍身做出這樣的褻瀆，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漩渦里的聲音蘊含著無限的憤怒，一道神念從中釋放，掃過李誠的身體。
深淵魔龍確認了眼前男人的身份，確實是秩序教廷的主教之子修斯·達爾。
魔龍非常生氣，他按照深淵意志的計劃假死，將軀殼存放在監牢里數十載。
眼看著計劃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再過不久，他就能重新降臨，大開殺戒，賜給這群渺小的人類，永生難忘的折磨。
卻沒想到，他的龍屍竟然被褻瀆了！
龍鱗都被扒光了！
龍鱗被扒光也就罷了，這個該死的蟲子，竟然還在切他的龍鞭！
切龍鞭也就罷了，用的刀，竟然還是他的逆鱗！
用他的逆鱗，切他的龍鞭，這是什麼出生東西！
「偉大的深淵魔龍先生。」李誠優雅地說著：「據我所知，您現在應該無法降臨在現世吧。你的威脅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呵呵，修斯·達爾……」深淵魔龍深吸兩口氣：「如此漫長的歲月里，汝是第一個膽敢對吾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類，渺小的蟲子，我保證我會——等等，停停停！」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修斯·達爾這個出生，竟然又把他的龍鞭割下了三分之一。
那小小的圓柱體，掛在雄偉的龍身上，風一吹，就晃一晃，岌岌可危，耷拉著快要掉下來。
「你保證伱會什麼？」李誠又問道。
「我保證，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傷害您的，尊敬的修斯·達爾先生。」
深淵魔龍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現在確實沒有辦法降臨，一定不會和這個混帳多言，只會一口把這貨吃掉，狠狠地嚼碎他的骨頭，品嘗他慘嚎的聲音。
「是嗎？那行吧，有什麼話我們待會兒再聊，我先把這玩意兒給割下來。」李誠點點頭，繼續手頭上的動作。
這龍鞭怎麼也是個稀罕玩意兒，拿到貴族圈子裡肯定能賣不少錢，他操作起來非常仔細，生怕手滑，沒切完整。
深淵魔龍聽著李誠的話，只感覺荒誕至極，這個出生割自己的龍鞭也就罷了，竟然還讓自己先等等？
太欺負龍了！
有那麼一剎那，深淵魔龍想不顧一切，直接降臨，把這個出生一把火燒焦。
但他還是忍住了。
不行，不行，穩住，穩住，不要讓憤怒吞噬你的理智，要是現在降臨，影響了偉大意志的計劃，你連命都沒了……
一邊是尊嚴，一邊是生命，深淵魔龍陷入兩難的境地。
最終，他還是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怒火，開口道：「修斯·達爾，我們做個交易吧。」
李誠繼續切著，點點頭：「您說。」
「你先停手，先停手！」深淵魔龍快破防了：「我給你我的力量，龍的力量，只要你放過我的身體！」
「龍的力量？」
「沒錯，我可以讓你化身為龍！」深淵魔龍大吼著：「這個力量足夠你縱橫這個世界，金錢、權力、女人，你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如果你想，甚至能夠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家。」
「這樣嘛。」李誠點了點頭：「那你給我吧。」
見李誠的手停下來，深淵魔龍終於鬆了口氣。
呵呵，果然還是愚蠢的螻蟻，沒有見過世面的低級生物，一個龍化就能打發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身體裡面藏著的源質，才是真的無價之寶。
他冷笑兩聲，又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修斯·達爾，交易可不是這麼做的，我們需要展現誠意，雙方的誠意。我需要你向你的神立誓，不再對我的身體動手。只有這樣，才能放心把這力量交給你。」
說著，一塊石頭從那漩渦中飄了下來。
龍的力量凝聚到那石頭之上。
「沒問題。」李誠點點頭。
怎麼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不行，不能對這出生掉以輕心……深淵魔龍感覺有詐，仔細地回憶了與這混帳的對話，繼續說道：「不僅你自己不能出手，你也不能授意讓任何人對吾的身體動手。」
「沒問題。」
「也不能把吾龍身存放在這裡的秘密，告訴任何人！」
「沒問題。」
「用文字記錄也不行！」
「沒問題。」
「更不能讓別人搜取汝的記憶，從中——」
「沒問題，你有完沒完，你要是不想給我，那我就繼續割了。」李誠皺起眉頭。
「你這個出……行吧。」魔龍又仔細想了想，確認沒有任何疏漏可鑽，嘆了口氣：「那汝起誓吧。」
「好。」李誠點點頭：「修斯·達爾向秩序之神起誓，只要獲得化身為龍的方法，就不會再繼續傷害深淵魔龍先生的龍身，也不會授意他人，或者用任何方式將龍身的消息傳遞出去。」
「如違背誓言，修斯·達爾將被秩序拋棄，永生在煉獄中煎熬。」
將全部的誓言聽完，魔龍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秩序教徒們雖然不算什麼好東西，但神的眷顧卻是他們力量的來源，如此起誓，想必修斯·達爾也不敢繼續對龍鞭下手。
可悲的螻蟻啊，最終還是渴求強大力量。
渺小而脆弱的小人，果然還是無光的靈魂，呵呵。
「交易愉快，修斯·達爾先生，以吾之魂，鍛此堅石，拿著吾的龍石走吧，希望汝能夠妥善地利用它。」
那塊泛著藍色閃光的石頭飛到李誠的手心。
天花板上的深邃旋渦，也變得越來越淡。
魔力徽石也陸陸續續掉了下來。
李誠接過，點點頭：「多謝您了，魔龍先生，您是位信守承諾的先生。」
「嗯，那是自然，吾畢竟是深淵中最璀璨的寶石，縱橫——等等，你在幹什麼！」深淵魔龍突然一聲驚呼。
只見剛剛才毛了他一塊龍石的李誠，拿起逆鱗，沒有一絲猶豫，就繼續在龍鞭上切割了起來。
「不對，你怎麼還在切，你怎麼回事！你忘了你發的誓言了嗎！」
李誠微微一笑，手上動作絲毫不停。
拿了你的龍石≠放過你的龍鞭。
至於誓言……
修斯·達爾發的誓，關我李誠什麼事？
秩序之神？
她誰啊，認識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