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國土煉成陣
「大人，克里斯丁知錯了，我不該觸怒您。」
銀髮棕膚的熟婦，虔誠地把頭埋低，親吻著李誠的腳背。
李誠從上到下俯瞰著她「3」形狀的蜜桃臀，微微頷首：
「克里斯丁，起來吧，我赦免你的罪過。」
「大人！」銀髮市長惶恐地抬起頭：「克里斯丁不敢。」
李誠搖搖頭，負著雙手：「我率先襲擊你，就是為了考驗你的能力，考驗伱能不能成為母親計劃中的一部分，所以，你沒有什麼錯誤。」
他決定先穩住這個有取死之道的女人，這兩天想想辦法再把她弄死。
卻不曾想，克里斯丁聽到這話，臉上的惶恐更盛了。
她自然而然地，就把李誠的話，理解為了——她已經沒有參加後續計劃的資格了。
很顯然，面前的不詳大人，還是生氣了。
但他愛惜自己的羽毛，不希望自己在屬下們眼中的印象變差。
有些話，領導能說。
但有些話，領導不能說。
做下屬的進步法則，最重要的是站隊，其次，就是理解領導的意思，做到功勞是領導的，鍋是自己的。
想到這裡，克里斯丁意識到，如果自己今天不能夠討得李誠歡心的話，她將永遠地被排除在魔女大人的計劃外面。
於是，她咬緊了牙關，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監獄的大門，衝到了薇薇安的面前。
薇薇安被突然衝來的克里斯丁嚇壞了，不自覺地就想後退。
但她一想到自己在克里斯丁眼中是不詳的愛人，她代表的是不詳哥哥的面子，便強撐著鼓起勇氣，與克里斯丁對視。
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幾乎要激起火花。
下一秒。
只聽「唰」的一聲，捆著薇薇安的繩索被克里斯丁直接斬斷。
而她已經跪倒在薇薇安的面前，將頭埋低。
「薇薇安小姐，我不知道您的身份，更不知道您和不詳大人之間的關係，觸怒了您，還請您責罰！」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很難想像，市政廳的領袖，欺詐母神的神子候選，再生魔女的強大戰力，欺詐之都活著的傳奇——克里斯丁女士，會對一個半魔，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
這一幕無可爭議地訴說著，克里斯丁對李誠的心悅誠服。
就連薇薇安自己，都沒有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剛開始被抓進監獄的時候，她還以為不詳哥哥出了事情，還計劃著要怎麼脫困，幫不詳哥哥報仇。
沒曾想，兩個小時之後，這欺詐之都內赫赫有名的傳奇，竟然會跪在自己的面前。
老實講，薇薇安壓力有些大。
她很想小聲說一句「起來吧」，結束這場讓她心臟怦怦直跳的演出。
但一考慮到這件事兒會影響不詳哥哥的面子，薇薇安的眼神頓時就犀利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朗聲道：
「克里斯丁女士，按理來講，不知者無罪，我應當寬恕你的罪責，但此事關乎不詳大人的面子，我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你誠心悔過，那就念你初犯，扣除掉你一年的工資和獎金，並補齊500枚魔法徽石吧。」
「你可有異議？」
「不敢，克里斯丁不敢。」
棕皮市長垂下頭，餘光瞥著李誠，見他沒有意見，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同時心中暗暗慶幸，剛剛自己沒有做出挑釁或是傷害薇薇安的事情。
不然的話，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
另一邊，李誠看著和空氣鬥智鬥勇的克里斯丁，又看了看一副女王模樣的薇薇安，突然感覺有些好笑。
鼓風機和奇詭怪譎的背景音樂終於停了下來。
黎明的輝光也終於照入了市政廳，就像是光明驅散了黑暗。
第六天的早晨到來了。
準備繼續進行自己「殺光」計劃的李誠，此刻正負手而立，視察著工作，那派頭，要比領導還要領導。
皮爾特等人站在他的身後，眼睛中都有光。
少爺來了，他們就有了主心骨了。
與此同時，他們也知道了魔女大人的任務是什麼——
把這座城市燒成灰。
這一刻，他們不再質疑這一政策的正當性。
對於他們這些再生魔女的眷屬們而言，魔女大人的孩子說什麼，那什麼就叫做真理。
與此同時，考生們也被幾位守衛鬆綁，活動著身體從牢房中走出。
但這一次，他們遠遠地看著李誠，看著他那領導的做派，卻沒有了想要上前搭話的意思。
這一刻，他們感受到了橫在兩人之間的階級鴻溝。
唯有穆和卡蓮妮娜，兩個小出生，還沒心沒肺地走了過來，嘻嘻哈哈的攀談起來。
這或許就是他們性格的優勢了吧。
「老大，牛筆啊，你真的牛筆啊！我文化低，除了牛筆，想不出來別的詞了。」
「李誠哥哥，以後有這麼好玩的事情，可以叫上我嗎？我也想感受下！」
「下次一定。」
看到三人還像最開始那樣自如的聊天，幾位考生終於鬆了口氣。
安里撓了撓頭，走上前來。
而站在李誠背後的皮爾特等人，也都沒了昨晚上的凶神惡煞，反而像是好好爺爺一樣眯著眼睛，對幾人噓寒問暖，問著什麼
「吃飯了嗎？」
「在這兒住的習慣嗎？」
「需不需要女僕侍寢啊？」
之類的問題。
這些姿態，也讓諸位考生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異樣感。
你們昨晚上可不是這副模樣啊！
剛剛才消失了的，那種階級的鴻溝感，又一次湧上心頭。
「好了，你們幾個，接下來的事情就跟你們沒關係了，在市政廳里待到結束吧。」李誠走到安里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的，李誠老大，那個……」安里硬著頭皮問道：「請問，我能叫您老大嗎？」
「隨便你，對了。」李誠從懷裡掏出幾張職位卡，隨手扔給幾人：「行了，這些應該足夠你們得到不錯的賜福了。」
說完之後，他就朝眾人微笑著點點頭，雙手負背，帶著出生雙傑和幾位市政廳領導離開了監獄區。
「謝謝。」安里等考生們連忙鞠躬。
等到一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了之後，他們才直起腰杆，看向自己手中的牌子。
【A級職位——行政秘書長。】
【A級職位——營銷部策劃。】
【A級職位——文化部總監。】
【A級職位……】
清一色的全部都是A級的職位卡。
職位卡的張數，和考生的人數一樣。
很顯然，這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每個人都有份。
捏著這些職位卡，幾位考生瞳孔閃爍，眼眸中都有淚光打轉。
他們非常清楚，A級的職位卡有多麼的稀有，這樣的收穫，能夠獲得怎樣的賜福。
安里唏噓地昂著頭，長嘆一聲，久久無言。
直到他的脖子都快僵住了，才低下頭來握緊了拳頭：「什麼時候，我才能成為像李誠老大一樣的強者。」
「你？」納蘭雨挑挑眉毛：「恕我直言，安里卿，你還是把目標定的現實一點比較好。」
「扎心了，納蘭卿。」安里嘴角抽搐：「那你呢，你的目標是什麼？」
「我的目標嘛。」納蘭雨搖搖頭，看著人影消失的走廊盡頭，瞳孔閃爍。
「納蘭卿。」
「怎麼了？」
「我勸你也把目標定的現實一點。」
「……你也挺會說話的。」
——
另一邊，在眾人的簇擁中，李誠終於乘坐魔能電梯，來到了市政廳的地下十五層。
在穿越了一連串靠藍色火焰裝飾的甬道之後，他們終於停留在了一扇巨大青銅門的外面。
按照克里斯丁的說法，這個地下空間，是按照再生魔女的意願開鑿的，裡面蜿蜒曲折的道路，纏繞著欺詐之都全境。
「不詳大人。」克里斯丁鞠躬行禮：「我們到了，這就是魔女大人讓我們保護好的祭壇。」
「嗯，你們有人曾經進去過嗎？」李誠不置可否地問道。
「吾等不敢，這是聖地。」
「嗯，好。」李誠點點頭，從懷中掏出那枚祭壇的鑰匙，對準鎖孔插了進去。
轟隆聲響起。
塵封許久的青銅巨門朝著兩側打開，那駭人聽聞的重量，讓整個市政廳的地下，都跟著震顫。
見到這一幕，幾位領導人對李誠的最後一抹懷疑，也煙消雲散。
「諸位，接下來就不是你們能夠觸碰的領域了。」李誠背著手，繼續著謎語人的操作，隨口扯謊：「這裡的密辛，以你們的級別，只是看上一眼，就會被黑暗所吞噬。」
「吾等明白。」
克里斯丁等人連忙稱是。
「嗯，我給你們布置一個任務吧。」
「您請講。」
「我的母親就要回來了，在她回來之前，欺詐之都需要換一個主人。」李誠笑著：「你們說，誰比較合適？」
「當然是大人您！」皮爾特屁顛屁顛地說道，他表示自己太想進步了。
「呵呵，我準備競選欺詐之都的首席議長，但這個職位要求的支持率，是百分之百。」
「我等必將支持大人您！」克里斯丁也緊隨其後，表達出自己想要進步的訴求。
「我當然知道你們的忠誠，但還不夠。」李誠說著：「這座城市裡，還有很多人不會支持我，就比如現在的市政廳。」
「大人的意思是……」克里斯丁的目光中閃爍著寒芒：「那些出身欺詐教派和深淵貴族的渣滓們，擋路了？」
「呵呵。」
李誠沒有說話，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屬下明白。」克里斯丁扭過頭，朝眾人做了個割喉的手勢：「一道組特。」
一夕之間，原本還站在李誠背後的魔女眷屬們，就消失不見。
想必一場腥風血雨，很快就會在市政廳內上演了。
李誠又看向卡蓮妮娜和穆：「跟著他們去吧。」
「李誠老大，你這邊不會有危險吧？」
「是啊，李誠哥哥，這門裡看著好黑，你不會出事吧。」
會出事，我怕你倆毛了我的好處……李誠微笑著搖搖頭：「放心，我應付得了，快跟上去吧，記得找幾個部長的身份牌換上，他們都是S級別的。」
「好的，老大，多謝了！」
「嗯，謝謝李誠哥哥~」
二人感激地看了李誠一眼，也從地穴中離開。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足足等待了三十分鐘，仍然沒見到有人回來，李誠嘴角的笑意終於憋不住了。
一番操作之後，這再生魔女的祭壇，終於獨屬於他自己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這個秘境裡面，最最重要的收穫了！
「哇，李誠，我們這一次會得到什麼呢！」
莉莉絲忍不住蒼蠅搓手。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誠朝著青銅門內的黑暗走入。
隨著他的進入，火盆也隨之自動點燃。
一個巨大的，刻著各種各樣語言的儀式陣就出現在了房間的內部。
而在那儀式陣的中間，放置著一把石椅，無數像是血管一樣的管道，閃爍著粉色的幽光，連通在那石椅的周圍。
一看就是儀式陣的陣眼。
李誠看了看那些儀式陣上的文字，喃喃自語：「煉成，獻祭，鮮血，死亡……這是一個獻祭用的儀式陣？」
他走到那石椅上，發現上面放置著一把匕首，以及一本小冊子。
【淵刀（唯一）：
【屬於淵眼魔女的唯一神器，只有當淵眼魔女，或者擁有魔女香氣的人握著他時，才能夠發揮出其能力。】
【請注意的是，這把刀一共有兩把，只有兩把和一，才是真正的淵刀。】
【能力·深淵封印：
【淵刀是打開深淵之門的鑰匙，同時也是將深淵入口徹底關閉的封印，向其支付魔力，便可以封印你想要封印的任何事物。】
【但請注意，越強大的生命，越珍貴的遺物，需要付出的魔力越高昂。】
【能力·？？？】
【你沒有查看此能力的資格。】
【能力·？？？】
【你沒有查看此能力的資格。】
握著這把既熟悉又陌生的武器，李誠心神一顫。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把淵刀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要知道，在PC版本的遊戲中，淵刀也是只存在在背景故事之中，玩家無法獲得的神器。
甚至關於它的信息，都是「天命學家」們，通過碎片化的敘事拼湊出來的。
而滿月學院的第一個劇情——淵刀之夜，實際上就是圍繞淵刀、淵眼魔女，以及滿月女王展開的。
本不應該存在在副本之中的神器，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還從劇情殺的物品，變成了玩家可以使用的遺物。
「由於我通關了淵眼魔女的監牢，所以身上帶著她的香氣嗎？」
李誠握住匕首，推測出了自己為什麼能夠使用這東西。
但是，為什麼淵刀會在再生魔女的祭壇里？
李誠一時還真想不出來答案。
「不過，這種出人意料的操作……」李誠讚嘆道：「就是你說的新劇情嗎？量子科技，有趣，真的有趣！」
「呵呵，真的呵呵。」莉莉絲嘴角抽搐。
得到了這樣的收穫之後，李誠對另外一本小冊子更感興趣了。
這是什麼？
講述淵刀來歷的日記，還是記錄著淵眼魔女與再生魔女愛恨情仇的故事書？
李誠平復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將冊子翻開。
緊接著，他的瞳孔就驟然一縮。
「這是……」
他不斷翻動著書頁。
小冊子中的內容並不算多，再加上李誠出眾的眼速，他看得相當的快，沒用多長時間，就翻到了最後一頁。
隨即，嘴角上翹，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再生魔女能夠從這個紀元活到下個紀元，怪不得擁有她力量的克里斯丁能夠有治癒自身的能力。」
「怪不得，她要挑起半魔族與魔族之間的爭鬥，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誠，你能不能不要做謎語人。」莉莉絲嘴角抽搐：「現在就我們兩個，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你自己看吧。」
李誠把冊子遞給了莉莉絲，自己則在儀式陣上來回踱步。
那冊子中記載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這個儀式陣。
雖然再生魔女給這個法陣想了一個不錯的名字，但李誠還是認為，用「國土煉成陣」來形容這個法陣比較合適。
通俗來講，這個儀式陣的作用，是吸收死者的靈魂，煉成不老不死的「賢者之石」。
所有死在這座儀式陣上方的生命，他們的靈魂都會被束縛在這裡，無法回歸深淵，也無法去往冥界。
一旦儀式啟動，他們就會化作養料，煉成「賢者之石」。
而那顆煉成的「賢者之石」，不是別的什麼，就是站在儀式陣最中心，這座石椅周圍的人。
這些人將會獲得「不老不死，永生不滅」的權柄。
很顯然，這就是再生魔女能夠一直存活到下一個紀元的真相了。
她在利用這座「國土煉成陣」，達成不老不死，也就是「永恆再生」的願望。
而這座儀式陣的範圍，覆蓋了欺詐之都全境，那些由市政廳開鑿的通道，也是國土煉成陣的一部分，所有死在欺詐之都上方的人，都已經註定要成為永生的養料了。
但很顯然，再生魔女並不打算把這個願望分享給她的眷屬們。
她特意安排了兩個不同勢力的眷屬，市政廳內的魔族，負責搭建祭壇，修建儀式陣用的隧道，但他們卻沒有祭壇的鑰匙，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建什麼玩意兒。
而平民窟的半魔安卡，則負責煽動半魔和魔族的對立，在儀式陣中大量製造死亡，為儀式積攢養分。她擁有鑰匙和徽記，但卻不知道祭壇在哪裡，也不知道這個鑰匙是用來開哪扇門的。
她那些虔誠無比的眷屬們，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用完就丟的工具。
如此算計，這個再生魔女，可謂是初生到了極點。
「不過嘛……」李誠笑了笑：「這個初生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已經被我偷了。」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的……」
「幫你把這個國土煉成陣，給享用了吧。」
「你再生魔女做得，我李誠，也未嘗做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