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淵眼魔女遲來的後悔
「真祖大人，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怎麼可能會皈依深淵？」李誠攤攤手：「你要知道，我李誠自古以來，就是真祖大人您最虔誠的信徒。」
猩紅真祖：「呵呵，所以你就把我唯一的後裔，給拐跑了是吧？」
李誠：「您這話說得，我李誠自古以來，就是拉塔尼亞小姐的守護者。」
猩紅真祖：……
這貨到底是怎麼做到臉皮這麼厚的？
真是萬古無一的絕世劍冢……
猩紅真祖搖了搖頭，心中的震撼卻比剛剛更盛了一籌。
這才多久？
距離上一次見面到現在，連一個月都沒到吧？
這個男人身上就又多出了這麼多的力量。
苦痛之力和色孽之力比之前精純了許多，欺詐之力也不遑多讓。
龍族的血統，更是直接開發到了能夠使用龍語魔法的程度。
更不用提，那幾乎就要溢出來的再生之力了。
能夠在一個月內，實力提升這麼快的人……猩紅真祖還沒見過。
就是她自己，也從沒在這個未成年的年紀，達成過這樣的成就。
與這些能力相比，反倒是他身上的血族力量，是拖後腿的了。
想到這裡，猩紅真祖突然感覺有些唏噓。
當初她還以為，李誠是覬覦血族的力量，接近拉塔尼亞，所以對他心生不滿。
此刻看來，就算沒有血族的力量，他的實力也非常人所能比。
不是他需要血族，不是他依賴塔塔。
反而是血族需要他，塔塔依賴他。
若是沒有李誠護佑著拉塔尼亞，以她的智商和那清奇的腦迴路，在這個世界恐怕活不過三年吧……
一想到那個不肖子孫，猩紅真祖就來氣。
她這麼天才的血脈，到底是怎麼生出來如此愚蠢的後代？
要是李誠是她的後裔，那該多好啊……
「哎。」嘆了口氣，猩紅真祖砸吧兩下嘴：「難道是我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您說什麼？」
「沒什麼，小李誠，塔塔去哪了？」
「哦，她還在學院，這個點兒，應該在睡覺吧。」李誠陽光地笑著：「放心，她很安全，只要有我在，一定不會讓她出事的。」
「那就多謝你了。」
猩紅真祖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她現在是越看李誠越順眼。
這麼聰慧而又優雅的美少年，自古以來就應該是他們血族中的一員。
要不是她現在已經半步成神，和李誠神人兩隔，非得親自出手，把李誠也給初擁成一個純血血族不可。
「那麼伱今天找我來，是為何事呢？」
「當然是兌現承諾。」李誠笑著讓開了位置，將身後滿臉笑容的阿爾特里克斯災狼露了出來：「之前答應過您，要向您獻上食物，我自然不能爽約。」
「這是……獵殺魔女的災狼？神話生命？」
猩紅真祖雙眸一顫，緊接著，不著痕跡地舔了舔嘴唇。
她畢竟是半步正神，眼界可比天命大陸或是深淵界中的其他生命要高太多了。
她很清楚，神話生命的作用。
這種生物平時棲息在兩個世界的夾縫之中，既受時間與空間的約束不能隨意出來，又受這兩大法則的保護，無法被隨意找尋。
就算是她猩紅真祖親臨常世，想要尋得神話生命，也並非容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神話生命對於猩紅真祖這種半步神祇的存在而言，那可是難得至極的補品。
祂們身上攜帶著的神話力量，能夠進一步強化和塑造真祖的神性，助她早日登上升神階梯。
「李誠，你這份禮物，可有點太貴重了。」
猩紅真祖看向他。
「真祖大人，一家人，何談什麼貴不貴重。」
李誠恭敬地說道。
「一家人嗎……」猩紅真祖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地落寞，像是在回憶著過往的歲月：「也罷，時間不多，等我先把他們吃掉，再談你想要的東西吧。」
「你放心，你想要的饋贈，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那就多謝真祖大人了。」李誠露出溫暖陽光的笑容。
他可太清楚，怎麼說話猩紅真祖會開心了。
這種偉大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都已經活了幾千年，甚至上萬年。
他們自己雖然已經超脫，距離神祇只剩下幾步的距離。
但與他們同時代的朋友、親人，卻早已在時間的塵埃中消失殆盡。
這些神，尤其是猩紅真祖，別看平時多麼超凡脫俗，一副樂子人的模樣。
但骨子裡，卻是徹徹底底的「家人俠」。
不然的話，上一次見面，她就會把自己做掉了，也不至於被塔塔那個笨蛋氣的夠嗆。
猩紅色的光芒閃爍，倒懸著的十字架儀式陣，浮現在了災狼們的身下。
猩紅的鎖鏈，將這些災狼們的身體纏繞，他們的靈魂開始戰慄，開始發抖。
但在李誠的【大愛詩章】作用下。
這些災狼卻連求饒都做不到，他們幸福地嚎叫著：
「哇，要被獻祭了，好開心捏！」
「是啊是啊，要被吃掉了！」
「太開心了呢！」
「哇，好舒服，快點快點！」
猩紅真祖：「……」
她看了看李誠，又看了看這些災狼，臉上浮現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不是，我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那群苦痛教徒，也和這群災狼一樣吧？
也是求著自己，把他們吃掉……
現在的祭品，都已經這麼懂事了嗎？
天命大陸的物種多樣性，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真祖閣下，事不宜遲，請您享用吧。」李誠鞠躬說道。
「也罷，那我就開動了。」猩紅真祖捂住嘴巴。
「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說。」
「在下需要災狼們的牙齒，可否請真祖大人，把這些牙齒留給我？」
「小事，沒問題，還要留下別的嗎？」
「不用了，請真祖大人，享用晚餐。」李誠恭敬地鞠躬。
「嗯。」猩紅真祖笑了笑，捂住了嘴巴。
那倒懸著的十字架儀式陣，釋放出奇詭怪魅的紅色燈光。
猩紅的鎖鏈，緊緊纏繞著災狼的身軀，將他們拽入法陣之內。
他們頃刻間就融化、湮滅，化作粒子，
而那災狼首領，在湮滅之前，用生命在李誠的腦海里大喊：
「你個初升東曦，你邀請女人共進晚餐，拿哥們當食材是吧！」
「就這麼做人的是吧！」
那反抗命運的怒吼聲中，所有的災狼都成了猩紅真祖的養料。
而真祖大人也露出了笑容，她好久沒有這樣的飽餐一頓了。
幾分鐘之後，光芒停歇，大霧消散。
世界安靜了下來，狼嚎聲消失不見。
唯有那空地上存放著的，像是掃起來的樹葉山一樣的災狼尖牙，宣告著他們曾經來過。
李誠走到那些尖牙旁邊，拿起一顆，嘴角上翹。
在猩紅真祖的幫助下，他不用從那些災狼嘴裡，把這些牙一顆一顆掰下來了。
猩紅真祖睜開了眼睛，砸吧了兩下嘴。
「李誠，你邀請我的這次晚宴，我很滿意，所以，我把那些災狼牙齒的品階，幫你提升了一下，現在，那些東西，已經是世間最少有的珍貴素材了。」
「那就多謝真祖大人了。」李誠恭敬回答。
「嗯……災狼的牙齒……你是想要煉製【御火化生戒指】嗎？你想要對付火屬性的半神？」猩紅真祖又說到。
「什麼都瞞不過真祖大人。」
這下，倒是李誠驚訝了。
他確實沒想到，猩紅真祖竟然這麼見多識廣。
這就是只存在在背景故事中的最高戰力的含金量嗎？
「你想對付的，是哪一位半神？」猩紅真祖問道：「是火焰巨人，冥炎血鳳，還是幽邃教主？」
「都不是。」李誠搖搖頭：「我想對付的，是顛火。」
「顛火？深淵的顛火？」猩紅真祖的聲音拉高了一秒，緊接著，她皺起了眉頭：「你為什麼會和這東西扯上關係。」
「並非是我和它扯上了關係，而是……」李誠說道這裡，故意露出了苦笑。
「滅族之夜嘛……」猩紅真祖皺起了眉頭。
這是你說的，和我沒關係……李誠恭敬地把頭埋低。
「既然是血海深仇，那就不得不報了，只是……」猩紅真祖嘆息著：「若是顛火的話，就不太好搞定了，那東西是我在半神階的時候，都不願意碰觸的噁心玩意兒。」
「嗯，就算你有九階以上的【御火化生戒指】，在那東西的面前，也最多只能撐2分鐘，2分鐘的時間，殺死他……呵呵，有些痴人說夢了。」
「不過，這件事和滅族之夜有關，無論於情，還是於理，我都得幫你，你把這個配方拿著吧。」
話音落下，一個念頭進入到了李誠的腦海之中。
那是【御火化生戒指】的改良版——【火靈聖戒】。
「有了這枚戒指，你就能在顛火面前存活10分鐘，這能讓你的贏面增加一些。」猩紅真祖繼續說道：「但比起化生戒指，煉製這【火靈聖戒】，還需要【聖靈粉塵】這個素材。」
「但【聖靈粉塵】是英靈殿裡才有的素材，且極為珍貴，我無法幫你。」
聽著猩紅真祖的話，李誠的嘴角不斷上翹。
這【火靈聖戒】是PC版本中不存在的道具，很明顯，是這個腦機版本新加入的遺物。
看樣子，獲取配方的條件，是將猩紅真祖的好感度刷高。
本來只是為了獻祭一波，強化一下塔塔和自己身上的血族之力，卻沒想到，竟然有了意外之喜。
「真祖大人，煉製戒指，需要多少份額的【聖靈粉塵】？」
「一份就夠，不過，煉製使用的【聖靈粉塵】越多，戒指的效果就越強。」猩紅真祖想了想回答道：「但這東西珍貴無比，是英靈們的至寶，你能弄來一份都不錯了，不用好高騖遠。」
「珍貴無比，一份就夠嗎……」李誠眨了眨眼，又一次露出陽光的笑容。
要是這玩意兒不是產自英靈殿，他還真有些苦惱。
但既然是英靈之物……
李誠已經想到怎麼弄來這【聖靈粉塵】了，而且，還能弄來很多。
畢竟，他手裡還有一張名叫傑瑞子的牌沒打。
「好了，關於顛火的事情就到這裡，小傢伙，我也該給與你一些饋贈了。」猩紅真祖再次開口：「我的時間不多了，嗯……說說看吧，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李誠笑著開口：「讓塔塔能夠發明出更多的魔法。」
「這個簡單，只要給塔塔更多的血族力量，就……等等，你說什麼？」猩紅真祖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你說你要讓塔塔發明更多的魔法？你認真的？」
「千真萬確。」
「不是，你應該很清楚吧，她，她那個……」猩紅真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拉塔尼亞。
畢竟她的曾曾曾曾曾孫女，發明出來的魔法，可是百分之百打中自己呢。
她很想直接說拉塔尼亞是白痴，但一想到是自己的後裔，就有些開不了口。
「思路清奇。」
「對，思路清奇，咳咳。」猩紅真祖乾咳兩聲，斟酌著說道：「李誠，我個人認為，把力量給你，要比把力量給她，更有作用一點，你覺得呢？」
「我覺得，真祖大人您，沒有發現塔塔的才華。」
「呵呵，不不不，我不是沒發現，我是佩服她的菜花。」猩紅真祖砸吧兩下嘴：「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嗎？」
「我確定。」李誠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相信，在真祖力量的幫助下，塔塔師匠，一定能夠研究出恐怖至極的抽象魔法的。
到時候，配合他的歪嘴邪笑，以及賦予臉概念的能力，他的這個流派，會更加恐怖。
「還真是一個痴情的孩子啊，也罷，那我就隨了你的意吧。」
猩紅真祖嘆了口氣，她又又又一次，把李誠的這個要求，當成了他想要幫助拉塔尼亞，追尋自己的夢想。
雖說猩紅真祖並不認為，她的不肖子孫有成為世間賢者的可能。
但既然李誠這麼愛她，那她自然也不能再阻撓了。
雙眸中猩紅閃爍，血族的力量湧入李誠的靈魂之中。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和塔塔之間的聯繫更深了，同時，他的血族力量也獲得了增強，最起碼上升了兩個階段，還多出了不少血族的技能。
等到今晚的事情忙完，他得試試看這些血族的能力怎麼樣。
「那麼，今天的晚宴到此結束，我期待著你的下次邀約，小傢伙，呵呵~」
猩紅真祖銀鈴般的笑聲越飄越遠，那懸掛在蒼穹之上的巨大血月也消失不見。
李誠又回到了常世之中。
今晚的收穫頗豐，不僅從苦痛母神那裡拿到了深淵聲望，還提升了血族的血統，獲得了災狼的牙齒和【火靈聖戒】的配方。
可以說，今天又是苦痛母神贏一次，猩紅真祖贏一次，塔塔贏一次，他李誠贏三次的一天。
「嗯，不錯不錯，淵眼魔女這個魚餌很好用，以後可以多用用。」
也就在這時，莉莉絲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遠方傳了過來。
「李誠，我回來了！」
「呦，怎麼樣，那個小魔女如何？」
李誠問道，他特意把莉莉絲留在破屋那裡，觀察一下她的反應。
「哭得可傷心了！」莉莉絲搖頭晃腦地說道：「什麼『本來該死的人是我』，『我會幫你報仇的兄弟』，『你這樣的好人，不該死在這裡』，『我有罪，我應該下地獄』……」
「雖然話說的很中二，但能感覺到，她真的好傷心呢~」
「果然如此啊。」李誠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魔女小姐，你這溢出來的正義感，正是我拿捏你的鑰匙啊。」
想了想，他從懷中掏出匕首，對著自己的身體劃上了好幾刀。
「李誠，你幹嘛呀你！」莉莉絲大吃一驚：「這，這不對吧！」
「不裝的慘一點，怎麼騙魔女小姐的眼淚呢？」李誠笑了笑：「放心，沒事兒的，我都避開要害了。」
「嗯，衣服也得弄髒一點，弄得破爛一些。」
「在吃幾顆讓氣息不穩的藥物，OK，大功告成。」
把一切操作準備好，又把頭髮拽的亂糟糟的，李誠這才捂著胸口，一圈一拐地走到了小破屋的門口，解除了上面的封印。
房間裡的淵眼魔女，正跪在地上，無力地捶打著地面。
眼淚從她的眼角，一滴一滴的滲下，早已將破敗的竹蓆徹底浸透。
察覺到封印解除，魔女的臉上露出了絕望至極的神情。
封印解除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時間到了，或是施術者解除，二是施術者已經死亡。
此時距離術法施展還不足一個小時，時間還差的遠。
所以，答案也就只剩下一個了。
「穆，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了我……」
淵眼魔女捂著嘴巴，放聲地嚎哭著。
也就在這時，那破屋的門被推開了。
淵眼魔女呆愣愣地抬起頭，看到了李誠那張熟悉的臉。
「不，不可能。」
「兄弟，我說了，我這個人，和你一樣。」李誠露出眼光的笑容：「我……願意為眾生，埋骨。」
說完，他便裝出一副虛弱無比的模樣，直接倒進了淵眼魔女的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