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沒過幾日月苓來了月事,整日都懨懨的,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閱讀
阿念把雪兒抱在懷裡,輕輕撓著它的下巴,「姑娘,不如把雪兒送給我吧,反正公子也不許你碰它。」
她實在是喜歡得緊,這小貓才兩個月大,小小的一隻,十分乖巧。
月苓靠在榻上,眼睛半闔著,有氣無力道:「送你了。」
反正她多摸幾下又會被她夫君丟到房頂上。
「姑娘還是不舒服嗎?
要不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
月苓自從上次落水之後,每次來月事都會很難受,在傅家時每個月這個時候都是湯藥不離手,嫁過來之後這是第一次來,倒是沒有很疼,卻也實在提不起精神。
「不必了,不想喝藥。」
流月抱了個湯婆子過來,「姑娘把這個放在肚子上暖著,應該會好受一些。」
這倒是確實,除卻渾身無力之外,她還會手腳冰涼。
酉時剛過,陸修涼從外面回來。
阿念守在門口,見到男人走近,立刻站了起來,「公子,姑娘睡了。」
陸修涼皺著眉,「你下去吧。」
他往她懷中一瞥,與那隻小白貓對上了視線。
雪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悠然自得地又閉上了眼睛。
男人進了屋,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月苓正熟睡著。
她似乎睡地並不安穩,眉頭微微蹙著,好似很難受的樣子。
陸修涼脫掉外衣,輕手輕腳躺到了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檢查了下,果不其然,小手冰涼。
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給她暖著手,思緒卻飄了很遠。
天色漸晚,床上人悠悠轉醒。
「夫君?
你回來啦。」
「嗯。」
月苓被他扶著坐起身,身上的倦怠感讓她又變得嬌氣起來,身子一軟靠在他的懷裡。
陸修涼低低笑出聲,他喜歡她全身心依賴自己的樣子。
此刻的阿苓黏人得像軟糯的糯米糰子一般,讓他愛的不行。
他覆在她耳邊,低聲地哄著:「餓不餓?
起來吃點東西。」
女孩哼哼唧唧,「不要……不舒服,不想起來。」
男人皺著眉,他不知女子每個月都要受一遍這樣的苦,十分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紅唇。
「那怎麼辦,會餓,我餵你好不好,嗯?」
尾音低沉,勾得她心顫了顫,蹭了蹭他的胸膛撒著嬌:「不,不吃。」
「那再睡會嗎?」
「不要啦,不過……幾時了?」
她這一睡就是忘了時辰,外面天都黑了。
「戌時了。」
月苓的眼睛漸漸睜大了,「都這麼晚了!夫君你用膳了嗎?」
「還未。」
「哎呀,那不行!」
月苓揉了揉凌亂的頭髮,把男人往外推了推,「我餓了,你快點弄些飯菜來。」
陸修涼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知曉她是想讓他吃飯,也不戳穿,順著她的意思叫了些吃的。
月苓坐在飯桌前,對著面前的粥發呆,看了許久,慢悠悠打了個哈欠。
陸修涼看她晃晃悠悠的身子,馬上就要栽倒了,長臂一揮將人扣在懷裡,哭笑不得:「怎麼困成這樣。」
月苓揉了揉眼睛,眼裡含著點淚,沒好氣道:「就是累……誰叫你昨夜不讓我睡覺,我沒睡好。」
男人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的確是過分了些。
可這不怨他,實在是她的滋味太好,讓人吃過一次便想嘗第二次,不過昨夜確實太放縱了些。
「怪我,接下來這幾日我便不能再碰你了,你可以好好睡。」
陸修涼苦笑著,想想就覺得自己可憐,娶她進門半個月,每晚都要胡鬧一番,接下來的幾日還不知要如何熬。
用過飯,兩人躺在床上聊天。
月苓躺在男人的懷裡,手指輕輕戳了戳他,「你今日進宮是去找太子了吧,你們說什麼了?」
她這兩日又想了想,怎麼都想不明白太子為何會突然變心,這崔姑娘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嗎。
短短數日,她就擊潰了十多年青梅竹馬的感情。
這事怎麼看都匪夷所思。
前幾日她氣的昏了頭,竟是沒懷疑過這其中的異常之處。
陸修涼笑了笑,「你終於肯聽我說了。」
月苓輕哼了聲,小腳踢了踢他,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陸修涼皺了皺眉,「怎麼這麼涼。」
二話不說夾住她的腳,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暖著。
月苓無所謂道:「每次這個時候都是這樣的。」
她勾了勾腳趾,輕輕撓了撓他。
男人深吸一口氣,沒有管她,只道:「明日找大夫給你看看。」
月苓啊了聲,「不用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行。」
陸修涼嚴肅地看著她,「阿苓,你的身體是我最牽掛的事情。」
見他認了真,月苓笑著嗯了聲。
「夫君,涼不涼呀?」
她的腳趾順著他的腿輕輕滑動,見他變了臉色,咯咯笑了起來。
陸修涼咬牙切齒道:「小東西,你看我過幾日怎麼收拾你。」
「你能怎樣?
你會忘記的。」
月苓變本加厲湊了上去,在他脖子上印下一個又一個吻,她知道他喜歡被親哪裡。
陸修涼用力抓著被褥,冷笑一聲,「你且看我到時候還記不記得。」
他一手抓住她四處作亂的小手放到自己光裸的胸膛上暖著,另一隻手將人牢牢扣在懷裡,雙腿緊緊固定著她,不許她再亂動。
月苓整個人被溫暖的懷抱包裹著,如同全身沐浴在陽光中一樣舒坦,像小貓一樣慢慢蹭著他。
陸修涼被她蹭的心痒痒的,心中難得沒有欲,只有溫情。
「你還未與我說呢,你、為何最近總去找太子。」
她的夫君從來都不將別的人放在心上,更不會如此頻繁地去見太子,除非最近有事要發生。
「你應該聽說了,太子已經定了納妃的日子,就在十一月初一。」
月苓的有些低落,「聽說了。」
她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險些就要衝進宮中,去找太子理論一番,她想把蕭恆痛罵一番,可也知道於事無補,畢竟陛下的旨意已經下了,所有的事都已成定論。
「你聽我慢慢說與你聽。」
月苓專心地聽著他講這事的前因後果,慢慢地她從他懷裡抬起頭,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張得大大的,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陸修涼沒忍住,按著她吻了一通。
月苓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為何說到一半這男人又要變身了。
許久才將人鬆開,當作無事發生一般,啞聲道:「整件事都是計劃好的,太子妃從一開始便知全部的計劃。
整個東宮都在太子的嚴密掌控下,另外還有我的人在其中,絕不可能有任何的消息傳到外面去,那些假消息都是有意為之。」
月苓半晌才喘過氣來,頭昏昏的,等他說完許久之後才將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給理清楚。
「那這崔姑娘又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來的這麼巧呢……」
偏偏在前朝攛掇蕭恆納妃的時候出現……
試探道:「崔姑娘是你找來的?」
「是我。」
他未等她追問,自覺答道:「崔楚雲的生母姓陸,是陸鴻昌的遠房堂妹,當年遠嫁清河。
崔楚雲的生父重病,於是那女子來京城為夫尋求名醫,那段時間便借住在陸府,誰料卻被無辜牽連其中,命喪於此。」
「所以崔楚雲也是為了查明母親遇害的真相才來的?」
「不全是,她還為了她的前程。」
月苓有些擔心,「那她會嫁給太子嗎?」
「名義上會,她必會親自看到姚震死,才會抽身離開,但太子一定不會碰她,與其說是交易,不如說是各求所需。」
月苓喃喃道:「所以太子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聲,只為了樂瑤。」
陸修涼皺著眉,「我也可以,為了你,不要說什麼名聲,命我都可以捨棄。」
月苓聽他講完,氣得對著他就是一口,「你就看著我這段日子這麼生氣,你也不告訴我,你怎麼這麼壞!你還說什麼都會告訴我,不會對我有所隱瞞!騙子!」
陸修涼手下用力抱著她,笑道;「夫人息怒,我數次想要開口,是你不讓我說下去,你不開心,我如何能講?」
月苓動作停了,有些心虛地哼了聲,沒什麼底氣地嘟囔著:「那你別管我啊……」
男人十分認真道:「我怎能不管你。」
罷了,說不過他。
沉默了半晌,她抬起頭,「我是不是很蠢?」
男人眼中含著笑意,揉了揉她的腦袋,「至情至性,阿苓最可愛。」
月苓眸光微閃,咽了咽口水,沒忍住親上他的薄唇。
含著他的下唇,含糊道:「夫君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是狐狸精變的。」
陸修涼靜靜享受著愛妻的熱情,他不敢動,又不捨得推開,可身體的反應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很快月苓便察覺到了。
「夫君,你每日如此,會不會消耗過度?」
男人危險地眯起眼睛,「夫人不必擔憂,餵飽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沒,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唔……」
陸修涼撐在她上面,再也沒給她開口亂說話的機會。
果然還是欠收拾。
一吻畢,月苓紅著臉,看著他傻笑。
「夫君,你真迷人。」
尤其是他衣衫半敞時意亂情迷的樣子,最是動人。
「……」
陸修涼別過臉,緩緩吐氣。
她見他忍得難受,不忍道:「夫君,不若我幫幫你?
以前你教過我的。」
「不必。」
聲音沙啞,見她還要開口,又堵住她的唇,惡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臉蛋,「你再說話,等你月事結束了我便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月苓閉上了嘴,像泥鰍一樣滑進了被裡,將被子蓋過了頭,再沒發出一個字。
陸修涼按著眉骨,嘆了口氣,起身去了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