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2024-08-30 19:29:16 作者: 柚一隻梨
  第63章

  殿內,蕭恆黑著臉從地上爬起來,樂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剛剛突然聽到月苓的聲音,嚇了一跳,一不小心將蕭恆推到了地上。閱讀

  蕭恆嘆了口氣,「沒事,你歇著,我出去看看。」

  樂瑤紅著臉,嘴唇腫著,羞澀地點點頭。

  昨夜小皇孫哭鬧不停,乳母無法只得抱來讓樂瑤哄著。

  蕭恆本想與樂瑤親近一番,說說話,雖說她現在身體虛著,他也不能做什麼,但好歹能親一親解解饞,誰料都被那臭小子給毀了。

  好不容易孩子睡了,他又要起來主持詩會,終於等到詩會結束,馬不停蹄趕了回來,這又來了不速之客。

  陸修涼是故意的。

  蕭恆氣得牙痒痒,匆忙把衣服穿好,吻了吻愛妻的額頭,「再睡會,醒了我就回來了。」

  書房內,月苓與蕭恆面面相覷,陸修涼卻事不關己一般悠閒地喝著茶。

  月苓瞧了瞧她夫君,又看了看太子,忐忑不安,「太子殿下,不若你們聊,我去看看樂瑤?」

  「不行,她睡了。」

  月苓哦了聲,又陷入了平靜。

  沒過多久,蕭恆冷不防來了一句,「心裡痛快了?」

  「嗯。」

  蕭恆冷笑,「睚眥必報,小肚雞腸。」

  陸修涼坦然接受,「是我。」

  蕭恆被噎得說不出話,不耐煩地將二人轟走了。

  月苓看著被摔上的房門,撓了撓頭,「你們在說什麼呢?

  我聽不懂。」

  陸修涼心情甚好,眼角帶著笑,「無事,不用放在心上。」

  二人牽著手,慢慢朝外走著。

  路過御花園時,默契地相視一笑。

  月苓眼中帶著懷念,「進去走走吧。」

  「好。」

  半年前他剛回京時,第一次正式的見面便是在東宮門口,後來他追到了御花園,幫她解圍,送她出宮,還給她藥膏。

  往事歷歷在目,仿佛是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事。

  這一轉眼,她都已經嫁給他了。

  月苓突然停下,轉頭看著他,「夫君,當初就是在這,你第一次護著我,你還記得嗎?」

  他伸出手臂抱著她,「嗯。」

  如何能忘。

  她撞進了他懷裡,當時多想直接抱住她,就像現在這樣。

  「夫君,我有點冷,我們回去吧?」

  他將她打橫抱起,抬步便要走。

  「你等等!這樣成何體統!」

  月苓奮力掙扎,可她這點力氣著實掀不起什麼風浪。

  男人的唇貼了上來,「噓。」

  附近有人。

  月苓瞪大了眼睛,瞬間老實,支著耳朵聽著。

  御花園中小路蜿蜒曲折,月苓聽不出談話人身在何處。

  「阿璟哥哥,我好想你。」


  崔楚雲帶著哭腔,牢牢抱著宋璟。

  入京以來,她在世人面前展現的是她的堅韌果敢與聰慧,但只有在宋璟面前,才像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姑娘。

  宋璟喟嘆一聲,「我一直在京城等你,你終於來了。」

  月苓聽著別人的牆角,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那邊漸漸傳來了令人臉紅耳赤的聲音。

  她尷尬地無所適從,頭埋在陸修涼的懷裡,催著他快走。

  陸修涼低笑出聲,月苓趕忙捂住他的嘴,「小點聲!」

  直到二人到了宮門口,上了馬車,月苓才鬆了口氣。

  月苓氣惱地捶他,「剛才一路都有人看我們!」

  他居然就這樣把她從宮裡抱了出來。

  陸修涼挑著眉,不解道:「夫人莫不是忘了,我曾說過,往後我想抱便會抱,無需在意他人的眼光。」

  「……」

  「看來夫人還未習慣,那為夫更應該勤加練習才是。」

  「罷了。」

  月苓嘆了口氣,不與他繼續。

  片刻後轉了轉眼睛,神秘兮兮地湊了上去,「夫君,你必定知曉崔姑娘與宋公子的事,告訴我吧?」

  陸修涼正襟危坐,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夫君,你若是不告訴我,我可能會再去找宋公子一問究竟。」

  陸修涼慢悠悠睜開眼睛,勾了勾嘴角,「威脅我?」

  「是呀。」

  他看著她這副恃寵而驕的樣子,終是敗下陣來。

  崔楚雲與宋璟都是清河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崔楚雲的優秀給她帶來了許多的麻煩,她作為崔氏女,肩負著家族的責任,沒辦法選擇。

  宋璟上京趕考,崔氏一族的族長趁這個時機定下了崔楚雲的命運。

  陸修涼派人找到了崔楚雲,給了她希望,助她一臂之力。

  月苓聽完,雙手捧著他的臉,仔細端詳。

  陸修涼眉眼含笑,扶著她的腰,「如何?

  可還看得上眼?」

  「夫君,你可真厲害。」

  「喜歡?」

  月苓用力地點頭,「特別喜歡。」

  陸修涼深邃幽深的眼睛裡染滿了笑意,神情自若地點點頭,「能得夫人的青睞,是陸某的榮幸。」

  「油嘴滑舌。」

  他不由分說吻上她的唇,「那你試試看,究竟有多滑。」

  ……

  十月中旬,太子下令徹查崔楚雲母親被害一案。

  一切進展如計劃中的那般順利,太子將此事鬧得很大,成功翻出當年那場舊案。

  罪行昭告天下,百姓激憤,姚太后終是保不住姚家,陛下下旨於十二月將姚震問斬。

  消息傳到陸府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這結果是在意料之中。

  月苓躺在書房的軟榻上看著山林先生最新的話本子,嘴裡念念有詞,「山林先生是不是有了心儀之人啊,最新的話本里透著濃濃的愛戀,以前他不是這樣的,每次都騙足了我的眼淚,這次卻甜到了人心裡去。」


  無人應答。

  「夫君?」

  「嗯。」

  月苓翻來覆去看著眼前的內容,看了許多遍,臉漲得通紅。

  一個念頭在她心裡盤旋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

  坐起身,將髮釵摘下,散著頭髮,又脫掉外裙,把領口往下拽了拽。

  她款款走到男人面前,抽走了他手中的兵書。

  陸修涼挑著眉看她。

  月苓咬著唇,臉蛋慢慢變紅,一咬牙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陸修涼笑意漸深,順從地攬上她的細腰。

  她勾著他的脖子,聲若蚊蠅,「夫君呀,我有事求你。」

  陸修涼笑了笑,「什麼樣的大事,讓夫人對我用美人計?」

  「我……」

  「噓……」他的唇貼了上來,就這樣啞聲開口,「讓我猜猜,想見那位先生,是不是。」

  月苓瞪圓了眼睛,順勢應下。

  雖然她還未想好要說什麼,但見那位先生也是可以的。

  唇上的觸感真切,呼吸交纏著,勾得人心慌。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比剛剛更加喑啞,「怕我生氣,所以先來勾引我,是不是。」

  月苓軟著聲音,「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為了別的男子對我用美人計,阿苓不怕我更生氣嗎?」

  月苓睜開眼,看到他的眼裡黑如寒潭,心裡咯噔一聲。

  心道這書中怎是騙人的呢?

  腰間的力道讓她意識到情況不妙,咽了咽口水,磕巴道:「夫君,書里這樣寫的……我覺得有意思就試試……」

  書里說,女主角想要什麼東西就是這樣向男主角開口要來的,明明男主角就很開心啊,夫君怎會生氣了呢?

  陸修涼哭笑不得,心中的鬱氣瞬間消散,安撫地吻了吻她的唇,「嚇到你了?」

  「是有點,我怕你把我吃掉。」

  她不怕他,只怕明日會起不來床。

  「若我不開口,你會向我要什麼?」

  摟著他脖子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後頸,眼神飄忽,支支吾吾,「我沒想好呢,打算隨便說一個的。」

  「阿苓想要什麼我都答應,唯有見別的男子這一條,死也不可能。」

  他將她抱起,翻轉過來壓在桌子上,咬著她的耳朵,「既送上門來,陸某就不客氣了。」

  「唔……夫君……」

  這是第二次。

  在同樣的一個地方要她,感覺卻與上次不同,這次是她自找的。

  陸修涼動作不停,嗓音魅惑十足,「阿苓,你想要什麼,此刻說,我必會滿足你。」

  他的妻第一次這樣主動,主動到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夫君……」

  「說話。」

  聲音破碎不堪,「說……什麼?」

  「你要什麼。」


  「要你……」

  此生得一知心人,相伴到老,這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她除了他,別無所求。

  可是陸修涼卻曲解了她的意思,或許他聽懂了,只是故意為之。

  「好,我來了。」

  許久,一切終于歸於平靜。

  汗水浸濕了衣衫,他怕她著涼,立刻將她放到軟榻上,將汗擦乾,拉過被子將人裹了個嚴實。

  月苓軟軟地依偎著他,「夫君……」

  「嗯。」

  「你的生辰是臘月初五嗎?」

  她打聽了許久,就連霍府都去過一趟,竟沒人知曉陸修涼是哪日生的。

  陸修涼不甚在意,撥了撥她額頭沾濕的碎發,吻了上去,「不知。」

  「怎會……」月苓睜開眼,看向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確實不知。

  我只知大概年歲,大概是冬日出生,其餘的無人記得,更無人告訴我。」

  月苓的心疼著,男人笑容更深,「你這一副要哭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剛才。」

  她知道他在故意轉移話題,他自己不在乎,可是她不行。

  此刻的她竟卑劣地想著,陸家人死了也好,起碼無人會繼續苛待他。

  她心疼他的經歷,知曉了更多之後更加意難平。

  只因為他的出身,陸府所有的人都將他視如敝履,可出身不是他能選擇的,他的母親也不是自願的,為何一切苦果都要她的夫君來擔呢。

  「阿苓,早就過去了。」

  陸修涼慢慢撫著她的後背,「我很慶幸,若不是這樣,我遇不到你,沒有如今的權勢,更不會娶到你。」

  若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庶子,便會在還沒遇到她的時候葬身火海,消失在這人世間,而她會與旁人相愛到老,與他無半點瓜葛。

  「夫君,那求親時的八字是如何得來的?」

  她記得他的八字就是臘月初五。

  陸修涼低低笑了,「那是我挑的最配你的日子。」

  只要與你相配,我可以把那日當作我的生辰。

  月苓哭了,她將眼淚悉數蹭到他的身上,「好,那便那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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