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個朱力臣或許不怎麼敗家,但是如果朱力臣和「宣興堂」的杜宗哲一同出現在飯店裡,那絕對就是火星撞地求,臭魚搭爛蝦。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絕配了!
他倆去哪家飯店,也就預示著哪家飯店今天要大大地賺上一筆了,這汴梁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樓飯館,幾乎每天到了飯點,就會在思念這哥倆。
如果說朱力臣是好吃的話,那麼「醫行四公子」之四的杜宗哲的特點就是好酒,為啥江湖人稱「滴酒不沾」?那就是在反諷這位老兄。
你如果問杜宗哲,怎麼診脈,怎麼開藥,怎麼抓方,他可能是一問三不知。
但你要問他,這汴梁城中,哪家的老酒最香醇,那他就來勁了,可以拉著你坐下來,一口氣能說半天。
什麼東京豐樂樓的眉壽、忻樂樓的仙醪、和中樓的瓊漿、遇仙樓玉液、鐵薛樓的瑤醽、仁和樓的瓊漿、高陽店的流霞、清風樓的玉髓、潘樓的瓊液。
甚至連向太后娘家的家宴名酒天醇、張溫成皇后娘家名酒醽醁、蔡太師家宴名酒慶會等等,這些權貴家的私產名酒,他也是如數家珍。
杜宗哲還有一種天賦,那肯定是汴梁城中的一絕。
他可以用布蒙上眼睛,然後拿嘴嘗了嘗這酒的味道,就能準確說出這酒是什麼品種,幾年陳,產地是哪裡。
他的成名戰,是當年在遇仙樓,他一人單挑滿滿一桌,總共五十杯不同品種的酒,全部都猜出酒名和年份,無一出錯,百發百准。
大周朝的名酒品種很多,但價格都是死貴,因為酒麴都掌握在官府手上,沒有酒麴是禁止私人釀酒,酒錢自然就高。
杜宗哲為了美酒,經常瞞著家裡人去外面接私活賺外快。
一個堂堂的宣興堂三少爺淪落到跟三教九流一樣,在街口給人診治開方賺酒錢,說出去都被各大世家所嘲笑不恥。
而且杜少爺喝酒,要麼不喝,要麼就一定要不醉不歸,每每都要陳不二他們幾個狐朋狗友,或者拜託酒樓夥計送他回去。
而他醒後,必定是會否認自己前一天晚上喝了多少酒,故江湖人稱「滴酒不沾杜宗哲」
所以說,這傳說中的「醫行四公子」,說白了就是「吃喝嫖賭」四人組,在外人眼中敗家子的典型,也幾乎被當作了汴梁城中的四大禍害。
但這四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關係極鐵,可不是那種酒肉朋友。
話說陳不二將在倒地的一瞬間,動作迅速往前一滾,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然後尷尬地沖四周人群拱了拱手。
「承讓承讓。」
人群中再次大笑聲一片,不少人像聽書時一樣紛紛喝彩:「好~~再來一個~~~~」
潘明光更是大吼一聲:「妹夫,身手不錯!」
陳不二得意地沖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抬抬下巴,然後自顧自走到了那一家子人面前。
他先是來到那位地上躺著的老頭身邊,蹲下身子看了看他的病容:眼球凹陷,嘴唇發乾,兩眼無神。
陳不二又用手輕輕觸摸了幾處老人的皮膚,表麵皮膚彈性很差,這是明顯的因為高燒缺水引起的脫水貌。
這說明老人的確是有真病,而不是裝病。
圍觀的人再次鴉鵲無聲。
奇怪地看著陳不二對著老頭子一會兒摸摸這裡,一會兒拿手指戳戳那邊,大家心裡都在發笑。
這哪裡是在瞧病?連基本的搭脈都不做,也沒有一番大夫常做的望聞問切,一看就是在瞎胡鬧嘛。
包括陳家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唯有陳離咪著眼睛,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鬍鬚,等待著這位七少爺這個非常人能做出什麼非常舉動出來。
老婆子一看這個毛都沒長齊的陳家少爺這怪異的行為,嚇了一大跳,以為是在非禮她家老頭子,趕緊一巴掌拍掉了陳不二的「安祿山之手」。
「喂喂,我說這位小少爺,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可不能亂來啊,我家老頭子自小清白之身,為人老實本分,可沒有什麼龍陽之好。」
這話一出,老婆子和她媳婦還好,老婆子的兒子卻嚇了一大跳,趕緊倒退幾步,要跟這個「龍陽君」保持一定的距離。
旁邊的人圍觀者又是哄一陣大笑。
有好事者在大喊:「這位婆婆儘管放心,汴梁城中誰人不知,七少爺絕不會對男人有興趣的。」
陳不二一聽,有人幫他解釋了,果然是熱心的朝陽群眾啊,連忙拱手表示了一下感謝。
可是心裡又感覺怪怪的,什麼叫汴梁城中誰人不知道?知你媽個頭啊?
但陳不二此時已經進入了一個醫生的狀態,便認真診治起來,只見他反身又從那小婦人手中抱過那發熱的小孩。
小孩軟綿綿的,顯然已經沒有力氣再哭鬧了,只是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位怪蜀黍拿出一支怪異的玩意兒,對著他的耳朵就是一按。
嘀~~~~~
隨後一陣輕響,陳不二拿過電子耳溫槍,看了看上面的數據,39.0℃。
「來,小朋友,給叔叔看看你的喉嚨,張大嘴,喊一個啊~~~~」
小孩子挺配合,張嘴,陳不二對著陽光往咽喉部仔細一看,得,找到病因了。
這小孩兒的兩側扁桃體都三度腫大了,表面還可以看到很多白色的膿性分泌物,這不就是典型的「化膿性扁桃體炎」的表現嘛。
陳不二不放心,因為化膿性扁桃體炎主要致病菌為乙型溶血性鏈球菌和葡萄球菌,而這兩種細菌也是肺炎的主要致病菌,所以他得排除一下小孩有沒有肺炎症狀。
一想到這裡,陳不二又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大背包里,拿出一隻聽診器來。
現在是初夏季節,衣服較少,他直接將聽診頭放到小孩的胸前肺部,然後不斷移動改變聽診方位。
別說小孩的幾個家長了,就連圍觀的人都看得傻掉了?
剛剛那個往耳朵里放,又會發出嘀一聲的「機關」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個一頭戴著耳朵上,一頭又不停在胸前移來移去的皮管子,又是個什麼鬼?
汴梁人自認為見多識廣,但現場愣是沒有一個人見過這些玩意兒,一時好奇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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