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放假是十天。
錢多多已經進了春晚的排演現場了。而且一進去之後,就不能再出來了。所以榮羽即便是現在去京城也見不到她。趁著這個時間,榮羽去了一趟老家。
在老家裡見到了老叔一家人。老家繼續拜託他們看著,看看也沒什麼可以留戀的東西。畢竟這個前世的靈魂沒有在這個地方生活過,感情不太深。但是還是去這個身體的父母的墳前去祭拜了一下。
是老叔一家人引著去。
老叔一家都是老實人,所有的拜祭的東西都是他幫著張羅的,還引著榮羽回去,做了飯。榮羽拿出了菸酒,就當是拜年了。
給了妹子一個新手機,小弟一個平板。還每人一個大紅包。
這可把老叔一家人整得多不好意思,非拉著喝幾杯。榮羽還特意的開了一瓶茅台。和老叔兩人整得有點兒多了。於是沒法開車,老嬸收拾了乾淨的房間,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就悄默默的開車走了。
老嬸子最先起來,然後去了榮羽的房門口查看,卻發現房門開著,裡面已經沒人了,等她進去打算收拾收拾,沒想到看到床上一大袋子的鈔票,然後她就尖叫了一聲。
再然後就是一家人都站在床頭,看著一大袋子的錢。
兒子念著錢袋子邊的一張紙,還是用普通話念的:「叔,嬸,錢是我賺的,多少年沒回來看看,算是給你們給我看家的補償。家裡我也來得少,以後可能會更少,逢年過節,父母的墳前您受點累,燒點紙,除除草,說是辛苦費,那是埋汰您了,算是侄兒的孝敬,這點念想別讓我斷了,好好的收著。」
女兒已經將一疊疊的錢給鋪平擺好了,轉頭驚喜的看著自家的老爹老媽:「二十砣,一坨一萬,嘖嘖嘖,二十萬……」
「收著,給了也不能亂花。」老叔呵斥一聲,瞪一眼女兒,對老媽子說道,「收起來,收起來,今兒就存了,存個卡,我知道……我就知道,出息了,這錢存著……」說完就背著手,出去了。
回到星沙的下午,榮羽打電話邀請了聶小青、黃甲兩個人一起在家裡吃晚飯。一下午就是買菜做菜。聶小青早早的過來了,幫榮羽在廚房裡擇菜。
一桌子菜坐起來還是挺快的,等黃甲也到了的時候,飯菜基本上都搞好了。三人也不上桌,就擺在了茶几上,每人倒了一杯酒。
「又過了一年了。」榮羽感慨的說道,「今年過了,我就29了,再過一年就三十歲了。你們倆都比我小一歲吧,都老大不小了!」
聶小青笑罵一句:「搞得好像是老父親催婚一樣。有意思嗎?乾杯!」說著她自顧自的舉起酒杯,一仰頭喝了。然後吐舌頭,啊啊啊的怪叫。
黃甲嘲笑她:「你這是自討苦吃。」
他和榮羽碰杯,慢慢的坐喝,一口品下去,很愜意的「哈」了一聲氣。看了看榮羽說道:「心境不同了啊,不過這段時間我算是看明白了。三十而立,我現在算是勉強立起了事業了,但是感情上還沒立起來。」
「分了?」聶小青就來興趣了,歪著頭看黃甲笑。
「分了,很正常,一開始就奔著我的錢來的,理解。」黃甲嘿嘿的笑,「我這樣的人,找個愛慕虛榮的,不能長久。但是找個周卉那樣的,也不能長久。我也不知道適合什麼樣的。反正就是降得住我的吧……」
「來來,祝我們來年都能順風順水!」榮羽邀兩人一起喝酒,一起喝了一口之後,他又說道,「明年我還會在星沙待一年,爭取這一年將范然帶出來。然後就去京城了。」這是他的規劃,所以有必要提前告訴兩個合作夥伴。
黃甲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著說道:「說實話,羽哥,我忽然很懷念你在開麵館的那段時間。真的,感覺生活就是如此的簡單。雖然那時候我很混蛋,在家裡也不受待見,但是卻也真的很簡單……」
聶小青的眼眶兒忽然有點兒紅了。
榮羽也笑:「可能我有點兒走火入魔了。從開設藝廚開始,我就說要尋求所謂的廚道。從開藝廚到現在,我反而覺得自己越來越浮誇了。如果自己對生活沒有一種入道的返璞歸真,又拿什麼去入道呢?」
黃甲一愣,然後吃驚的看著榮羽:「羽哥……你……你悟了?」
「悟個屁啊!」榮羽笑道,「個人的廚藝終究只是個人的廚藝。個人的道終究只是個人的道,悟了,對於我有什麼意義?對於天下人有什麼意義?民以食為天,這個食客不只是吃飯這麼簡單啊……」
聶小青就比黃甲這個人更加的有悟性了,接著話頭說道:「是啊,這個食乃是與天爭命,與人爭運,與世道爭公平,與神明爭一口氣。神明者,食氣而生啊!」
榮羽點點頭,說道:「所以我執著於個人的道,其實是沒有意義的。老子的《道德經》的哲學,是傳至於世的道。不是老子一個人的道。孔子的道也是傳至於世的道,而不是個人的道……」
「聽不懂,喝酒!」黃甲懶得去想,他就是想要單純的快樂和成功而已,舉起酒杯,強行的和榮羽還有聶小青碰杯。
這頓飯吃得三人都醉了。
橫七豎八的躺在客廳里。黃甲一個人睡倒在地板上,一條腿耷拉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發出如雷的鼾聲。
榮羽躺在長條沙發上,聶小青趴在榮羽的胸口。
只不過在半夜裡,聶小青最先醒過來的時候,她輕輕的伸出手,摸了摸榮羽的臉頰,然後躡手躡腳的去了自己的房子那邊了。等榮羽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做了早餐去喊聶小青的時候,聶小青那邊的房子已經人去房空了。
「羽哥,別讓小青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黃甲吃碗麵,回去的時候,還特意的對榮羽說道。
別成了一輩子的遺憾?榮羽覺得這句話本身就有問題。但是他不想在這上面深究下去,於是就一個人收拾行李,然後搭乘高鐵,直接去了京城。
這一次他直接去了送的那棟小樓那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可以住人了。然後花費一天的時間對這棟樓和院子進行了收拾。
再過兩天就要過年了。
他收拾停當之後,買了很多過年用的菜,然後給張德勝、何哉來、關又勛以及馬至東打電話,所有人就只有一句:「過來吃飯!」
然後晚上的時候,一輛車接一輛車的就朝著這邊小樓駛過來。停在了院子外面的空地上,也沒有什麼停車位,反正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空地兒。
不是邁巴赫就是賓利和勞斯來斯,反正就是人下來了,司機保鏢都留在車上等著。最先來的是邁巴赫,張德勝的,最先來,最先在小院子裡找到了小桌椅坐下來。
榮羽上茶,還有上塘火。
這是榮羽一來大理院子的時候,特意挖的一個塘火坑。
緊接著就是何哉來的賓利。然後又是關又勛的賓利。兩人的車是一前一後到的。一起下車,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一同攜手進了院子裡。
張德勝立即到了院子門口迎接兩人,張開雙臂,把住兩人的手臂大笑:「這天底下還有誰能夠將你們這幾個大神一起請過來,我看啊,也只有榮老弟了。」
「你不也是?」何哉來對張德勝笑,「比我們還早!」
「我早點過來是幫忙的,我負責招待你們。請請請,正宗的火塘,燒起了大火,渾身都烤的冒汗,再加上喝一壺茶,那滋味……」
一面說一面招呼著就坐下來。大火燒起來,騰騰的火焰讓眾人真的感覺不到寒冷。真的有冒汗的感覺了。
最後過來的是馬至東,他的座駕是勞斯來斯。停在最外圍的,一下車就擺了擺手,讓司機和保鏢都停住了,自己一個人朝院子的門口走去。剛一到門口,就看到好幾個人都迎了上來,不由得哈哈大笑,一一拱手致意。
「拜年,拜年!」
眾人互道早年之後,就圍著塘火坐下來了。這種庭院塘火,在南方的少數民族的地方比較流行。現在雖然北方很冷,但是塘火燒的大,反而有種野趣。
「好好好,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馬至東哈哈大笑,坐在塘火邊,四下張望,站起來,「我得去拜訪一下主人家啊,不然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自顧自的喝茶算什麼!」
正說話,榮羽就走出來了,對著眾人拱手,笑道:「冒昧相邀,誠惶誠恐!」
「你誠惶誠恐個屁啊!」馬至東笑罵一聲,「我們這幾個人,你看看,誰能有你的能耐大,一邀就邀來了。這面子天大了去了!」
「那我也就不客套了。待會兒我們就在這裡圍著塘火喝酒吃肉。體驗一下塘火飲食文化。」榮羽說道,「待會兒要做的菜有塘火烤臘肉片,塘火瓦罐湯,塘火烤雞,塘火臘魚片還有塘火牛肉絲羹……要有塘火糍粑……」
「嘖嘖,光是聽這些,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馬至東眉開眼笑。
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榮羽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道:「稍安勿躁,待會兒還有節目。保證你們會喜歡。」
「什麼節目?」打電話的時候,關又勛就已經好奇了,這時候忍耐不住的問道。
「這男人圍著塘火,喝酒吃肉,談天說地,你說還有什麼也很重要?」榮羽神秘的對著何哉來他們眨了眨眼睛。
「女人——」張德勝嘿嘿的笑起來,「不會吧,這麼俗?我喜歡!」
於是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但是卻又非常的期待,讓這頓飯顯得更加的有了味道。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