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2024-08-30 20:39:51 作者: 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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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9 章

  智恆大師雙手合十, 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李浮白看了一會兒聞燈,問智恆大師:「她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智恆大師走到床邊, 將手指搭在聞燈的手腕上, 探了半晌,對李浮白說:「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就能醒過來了。」

  李浮白聽到此話, 總算放心了些, 他向智恆拱手道謝說:「多謝大師。」

  智恆看了他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 輕嘆了一聲:「緣分啊……」

  智恆嘆完這一聲, 轉身出了房間, 留下李浮白與茶茶在一邊守著聞燈。

  天色漸漸暗下, 聞府中一片寂靜, 聞燈仍在昏迷當中, 她眉頭緊緊蹙起,李浮白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好受一些。

  他從茶茶的手上接過浸濕的毛巾,放在聞燈滾燙的額頭上, 忽然聽到聞燈在夢中叫他:「李浮白、李浮白……」

  李浮白的動作僵住, 不知道聞燈在夢中夢見了什麼才會這樣呼喊他的名字, 一時間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百感交集, 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我在這裡,」李浮白握著她的手, 輕聲安慰著她, 「李浮白在這裡。」

  他一遍又一遍, 不厭其煩地重複這話,夢中的聞燈似乎聽到李浮白的聲音, 眉頭重新舒展開來。

  李浮白在床邊守了整整一夜,聞朝易期間來過兩次,他每次來的時候,李浮白不是在給聞燈換額頭上的毛巾,就是拿著沾了水的帕子輕輕潤濕聞燈有些乾澀的唇。

  聞朝易站在門口,想了想,沒有進去,李浮白與聞燈他們兩個人日後想怎樣就怎樣吧。

  袁鈺章確實在家世背景方面比李浮白要好出太多,但是他的花花心思也太多,待聞燈比之李浮白差了許多,比較下來,或許還是將聞燈交到李浮白的手上,能讓他更放心一點。

  聞朝易轉身從聞燈的院子出去,作為一個父親,作為聞家的家主,一旦想通了聞燈與李浮白的事,便總忍不住再往下多想一些,若是他們兩個日後成親,聞燈能生個孩子,將聞家交到那孩子手上,也算不錯。

  可又一想,聞燈這樣的身體想要生孩子那可能是真的要命了。

  聞朝易抬頭看著頭頂深藍色的夜空,或許將來有一日,聞燈可以徹底好起來。

  翌日清晨,晨曦的光透過淺色的窗紗照射進來,窗欞的影子落在腳下,卷翹而濃密的睫羽顫動,聞燈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到李浮白坐在她的床邊,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李浮白見她醒了,忙起身站起來,站起來後又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嘴唇張張合合了好一會兒,才向聞燈問道:「要不要喝點水?」

  聞燈的喉嚨乾澀,像是堵了一把沙子,她對著李浮白眨眨眼睛,李浮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他到桌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帶著微微的甜味,裡面應該是放了些蜂蜜。

  聞燈喝了水,嗓子總算舒服舒服了一些,李浮白將杯子放到一邊,見她有點想咳嗽,忙拍了拍她的後背,問她:「怎麼樣?

  還有哪裡不舒服?」

  「還好。」


  只是聞燈這話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她一邊說,一邊有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李浮白無奈有心疼地拿出帕子將她嘴角的血擦乾淨。

  「你覺得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聞燈嗯了一聲,李浮白將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安撫她說:「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聞燈看了李浮白一會兒,輕輕笑了起來,這次能從青城中活著出來,已經比她想像中好很多了,她以為……她應該死在那裡。

  智恆以金針封穴,又開了兩副新藥,聞燈的病情總算是漸漸好轉了一些,能夠從床上下來,到外面走一走了。

  李浮白把從袁鈺章手上拿到的那本功法送到聞燈的手上,聞燈草草翻看一遍,笑了一聲,「怪不得……」

  怪不得袁家捨得將他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功法用來做交換,且不說煉成功法的過程中要承受的種種痛苦,功法煉成以後究竟會怎麼樣,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水平,書中根本沒有詳細的記載,誰願意去承受這麼大的痛苦,來換取一個根本不確定的未來。

  聞燈將這本功法隨意扔在一邊。

  袁鈺章失蹤了。

  袁家之前從聞朝易那裡得到消息說袁鈺章與聞燈一同不見,還特別心虛了一段時間,他們和聞家一樣,以為是袁鈺章將聞燈給帶走的,所以在得到他失蹤的消息後,並沒有盡心去找他。

  現在聞燈回來了,可袁鈺章卻依舊沒有消息,袁家這回真的開始急了,開始向聞家反覆詢問袁鈺章的下落,聞朝易將青城之事在信中告知給袁家,可袁家去青城後仍舊是沒有發現袁鈺章的下落。

  袁家認為這件事與聞家有脫不開的關係,定然是聞家想要得到袁鈺章手上的那本功法,出手暗害了他,但是他們又找不到證據來,袁家與聞家的關係一時跌至冰點。

  除了袁鈺章失蹤這件事在灃州引起了一點恐慌,另一樁被大家的八卦的則是天下第一美人呂姬身邊多了一個啞奴,那啞奴身有殘疾,長相醜陋,卻可以日日陪在呂姬的身邊,看得人眼紅,這樣的人憑什麼可以留在呂姬姑娘的身邊?

  呂姬伸手摸摸他的頭,又嫌棄他髒,拿了帕子將自己的手仔仔細細擦了一遍,輕聲問袁鈺章:「袁二公子可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落到如此的田地?」

  袁鈺章已經說不了話了,只能狠狠瞪著自己面前的呂姬,若是他早知道這個女人會有一副蛇蠍心腸,絕不會在她身邊蹉跎那麼長的時間,最後還為她找來霜雪伽藍。

  一想起霜雪伽藍,袁鈺章只覺得一口血湧上喉嚨,差點沒直接給噴了出來。

  呂姬並不在意他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自己,笑著對袁鈺章說:「袁二公子現在學一聲狗叫,我今晚賞你點吃的。」

  「不願意啊?」

  呂姬絲毫不生氣,她悠悠從圓凳上站起來,「對了,是我忘了,你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那你就在地上爬一圈吧。」

  袁鈺章久久沒有動作,呂姬笑了一聲:「不願意就算了,那就再餓一晚上吧。」

  袁鈺章盯著呂姬離去的背影,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總有一日他會讓呂姬將這一切都還回來。

  聞燈的身體恢復了一些後,智恆大師便離開了鯨州,聞朝易希望智恆大師可以留下一個聯繫到他的辦法,智恆大師卻道了一句有緣自會再見到。

  李浮白如今白日陪在聞燈的身邊,夜裡去南華寺智恆大師所說的那處佛境當中去求佛淚花,到那佛境中必須要卸下身上的所有靈力,以肉身凡胎來忍受痛苦,只是一想到聞燈,他就覺得這些並不難以忍受。

  聞燈起初並不知道這些,後來與徐璉見過一次,徐璉無意間透露了他晚上根本不在家中,聞燈逼問李浮白,才知道了此事。

  她看了李浮白半晌,半張著唇,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李浮白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在生氣,忙討好地跟她說,那南華寺的佛境中聽聽著和尚們念經,給他講講佛法,沒有什麼不好,不用擔心他。

  聞燈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到最後李浮白的聲音越來越低,他聽聞燈說道:「既然如此,那還是我去吧。」

  李浮白一口拒絕:「不行。」

  聞燈望著他不說話,李浮白的聲音軟和下來,他安慰聞燈說:「我沒事的,你看我每天回來不都好好的嗎?」

  聞燈對李浮白說:「那晚上你帶我一起去南華寺吧,我在佛境外面等你。」

  李浮白不想讓聞燈晚上這樣折騰,只是聞燈的態度堅決,他若是不答應,恐怕她自己能跑到南華寺去。

  此後的很多年,李浮白都是帶著聞燈來到南華寺中,他在佛境中誦經念佛,她在外面的佛堂中安睡。

  寺中的銀杏又落了一地的金黃,有浮水宮的人找到李浮白,對他說:「少宮主,您該回浮水宮去了。」

  李浮白剛剛從佛境中出來,他看著面前的人,又看看身後的佛堂,說:「我不回去了,我想留在這裡。」

  這是他早已決定好的。

  他雖在浮水宮中長大,但對浮水宮並沒有太強的歸屬感,冥冥中總覺得那只是一個寄居的地方。

  那人看向李浮白的目光,欲言又止,好半天都沒有說話,月光透過樹影落了一地的碎金,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對李浮白說:「既然少宮主已經做下決定,那我也不說什麼,請少宮主保重。」

  宮主早早便知道終有一日這位少主會離開浮水宮,所以同他並不親近,如今聽他要留在人間,也算是她的意料之中,但心底仍舊會生出幾分遺憾來。

  她在遺憾什麼,這位浮水宮的宮主自己也說不清楚。

  或許多年後,他們母子還能再次相見,只是到那時候,一切究竟是何模樣,誰也預料不到。

  花瓶中山茶花朝朝暮暮,歲歲年年,總不凋謝。

  似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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