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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白衣女子眉頭微微蹙起, 她能夠看出來聞燈身體應當很不好的,雖然不知道當年她是用什麼辦法在鯨州城中活了下來, 但她身上的病絕不可能完全康復, 那顆魂珠對聞燈來說或許能有一點用處。
只是現在少宮主並不打算將魂珠留給聞姑娘。
她們本以為是有人奪了少宮主的魂珠,送給了沈螢螢,如今看來, 這其中卻可能還有其他的緣故。
當年少宮主願意為了聞姑娘豁出命去, 前往那九死一的險境,若是有朝一日聞姑娘再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候, 少宮主又該如何是好。
將人的三分生魂與龍珠交融在一起, 才能凝結成這樣的一顆魂珠, 這世間應當再找不到第二顆了, 白衣女子抿了抿唇, 「少宮主真的要這樣嗎?」
蒼衡皺眉, 有些不耐,他想不明白眼前這個浮水宮的弟子為何會這樣多話。
白衣女子見蒼衡的態度堅決,終於不再問了, 她心中長嘆了一聲, 對蒼衡說:「少宮主請稍等一下, 我帶您去見那位沈螢螢沈姑娘。」
蒼衡隨這位白衣女子又穿過了幾座宮闕, 聞燈與柳驚眠跟在他們的身後, 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白衣女子在一扇深色的大門前停下了腳步, 對蒼衡說:「沈姑娘就在裡面, 少宮主請。」
白衣女子推開門, 蒼衡踏進去,便見到沈螢螢被困在結界之中, 他現在倒是有能力擊碎眼前的這道結界,只是結界中的沈螢螢恐怕也會受到一些傷。
白衣女子看了一眼蒼衡,大致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她俯身道:「少宮主稍等,我去取鑰匙,馬上就過來。」
白衣女子退下,去拿結界的鑰匙,浮水宮其他的弟子聽到這事,好奇問她,時間還沒到,為何要取鑰匙。
白衣女子坦然道,是少宮主回來了。
眾人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白衣女子口中的少宮主是什麼人,如今浮水宮中的宮主已經不是過去的那位了,而浮水宮中認得李浮白的弟子們大多也已經道消身殞,浮水宮的弟子們向來感情淡薄,她們對白衣女子口中的少宮主更是沒有什麼感情。
本來浮水宮中不應該留男人的,只是多年以前的有人在浮水宮的長明燈下留下了一則預言,所以不管浮水宮的宮主如何變遷,誰也不能慢待了少宮主。
白衣女子輕輕嘆了一口氣,對同伴說:「少宮主現在……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
有人問道。
白衣女子道:「少宮主對聞姑娘的態度有些奇怪,他好像沒有從前那麼喜歡聞姑娘了。」
她的同伴不曾見過當年的李浮白與聞燈,只是從白衣女子的口中聽說起過他們的一些往事,此時聽了白衣女子這話,只是笑著說:「這都過去三百年了,有些改變也是很正常的,這世間有幾個男人能夠愛一個人即使滄海桑田也不移轉,那都是話本里的故事。」
「是嗎?」
白衣女子輕聲問道,當日少宮主為了聞燈能夠瘋魔到那個地步,現在卻也對她冷淡了下來。
原來那麼刻骨銘心的愛,有朝一日也會變的嗎?
說起來,那位沈螢螢沈姑娘,好像與聞姑娘也有那麼三兩分分的相像。
白衣女子拿著結界的鑰匙回來,深深地看了聞燈一眼,聞燈抬頭,目光與她相遇,她在這個白衣女子的目光中看到了同情與憐憫。
聞燈知道她在同情什麼,她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白衣女子將手中的鑰匙在半空中輕輕地一滑,眼前的結界便劃開了一道口子,漸漸消散了,沈螢螢從半空中跌落,柳驚眠立即上前接住了她,白衣女子看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蒼衡,又看看一臉擔憂的柳驚眠,心中更加奇怪,他們這四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沈螢螢身上的靈力微薄,在這裡耗了幾日,丹田內已經完全空下了,此時正陷入昏迷之中,她緊緊閉著雙眼。
浮水宮的弟子們原本是只等著三日一到,便將她體內的魂珠取出,如今魂珠的主人找上門來,說他願意把魂珠留給她,她們自然不能再將沈螢螢留下了。
本以為是幫著少宮主解決了一件麻煩事,如今看來,卻是她們自作聰明了。
見柳驚眠抱著沈螢螢退到一側後,白衣女子對著蒼衡俯身行禮說:「少宮主,我等有事相求。」
蒼衡嗯了一聲,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算是認了她們少宮主這個名頭,如今拒絕稍有些說不過去,況且若是棘手之事,他也可以想辦法敷衍過去。
白衣女子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聞燈,聞燈知道他們接下來說的東西自己不便聽,她沒有多留,轉身離開。
柳驚眠抱著仍在昏迷中的沈螢螢,隨著聞燈一起走了出去,剛才那一路上蒼衡與白衣女子間的對話,嚇的他後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如果那人不是蒼衡,沈螢螢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再次魂飛魄散了,只是若那顆魂珠真是蒼衡的,那麼當年在十方州下他所遇見的人,也應當是他了,
如此,蒼衡能夠在這浮水宮當中輕易地躲避各種機關,也有了解釋。
而聞燈是不是早已認出了蒼衡。
柳驚眠驚疑地望著聞燈的背影,喉結上下滑動,有千言萬語堵在他的喉嚨里,他站在聞燈的身後,向聞燈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聞燈轉過頭去,一臉無辜地看著柳驚眠,問他:「知道什麼?」
「知道蒼衡……」柳驚眠聲音好像被什麼掐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剩下的幾個字給吐了出來,「是他?」
聞燈沒有回答柳驚眠的話,她停下腳步,回過頭望著眼前的石柱,對柳驚眠道:「我在人間的時候,曾告訴過柳公子,我在找一樣東西,柳公子說我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幫我,是嗎?」
柳驚眠嗯了一聲,將沈螢螢臉上的髮絲捋到後面,抬頭向聞燈問道:「聞姑娘是在找什麼?」
聞燈對柳驚眠道:「我在找肉身靈芝。」
柳驚眠的身體僵了一瞬,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沈螢螢。
聞燈轉過身來,靠著石柱,直直地看向柳驚眠,向他問道:「柳公子知道肉身靈芝在什麼地方嗎?」
柳驚眠自然是知道的,從沈螢螢一出生,他便知道她是眾多修真人士都夢寐以求的肉身靈芝,如果不是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幾道封印,沈螢螢是肉身靈芝的消息可能早已經傳遍了三界,他希望沈螢螢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了這一生,希望此事永遠不會被人知曉,可現在……問他這個問題的人是聞燈,柳驚眠聲音有些沙啞地向聞燈問道:「聞姑娘要那肉身靈芝做什麼?」
聞燈也不瞞他,直言道:「我身體不大好了,如今只能靠肉身靈芝的血了。」
柳驚眠當然知道聞燈的身體不好,只是不清楚她如今破敗到什麼程度,他問聞燈:「……若是沒有肉身靈芝的血,聞姑娘會怎麼樣?」
「會死。」
聞燈說。
「我知道了,」柳驚眠點點頭,「我會幫聞姑娘找到肉身靈芝的。」
聞燈莞爾一笑,眉眼彎彎,看起來似乎真的很高興,然眼睛深處卻藏著一抹冷光,她對柳驚眠說:「那我多謝柳公子了。」
柳驚眠苦笑了一聲,是他們欠了聞燈的,如果有個辦法能夠讓他補償,即使聞燈現在想要的是沈螢螢的血,他也是願意的。
當年他從十方州中出來後,本來要將魂珠與仙風草送去鯨州的聞家,卻是得知幽竹還有一絲魂魄沒有消散,如果以魂珠溫養,輔以仙風草,或許日後還有轉世為人的可能,柳驚眠終是將那魂珠與仙風草都用在幽竹的身上。
他本是光風霽月的仙君,如今卻為了幽竹做出這樣的事來,柳驚眠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都極為厭棄自己。
後來,待他將幽竹的魂魄安置好,前往鯨州,卻得知聞家已經覆沒,他們說,那位聞姑娘同樣死在了那場滔滔烈火之中。
留給柳驚眠的只有無盡的悔恨,即便後來幽竹的魂魄修復完整,可以投胎轉世,他不敢與沈螢螢再有太多的牽扯,除了擔心他逆天而行,會拖累沈螢螢一起承受天罰外,他也知道自己再不配得到任何的愛。
他慶幸蒼衡沒有當年的記憶,但是這份慶幸對聞燈來說,就太過傷人了。
柳驚眠抿了抿唇,聲音愈加的哽塞,他對聞燈說:「聞姑娘還需要什麼,對我說便是了。」
聞燈點點頭,對著柳驚眠,應了一聲:「好啊。」
過了半個多時辰,蒼衡終於從裡面的宮殿中出來,見到聞燈與柳驚眠相對而坐,他的目光停留在聞燈的身上。
聞燈半闔著眼,即使吃了他很多補藥下去,她的臉色比被困在浮水宮中幾日的沈螢螢,依舊是難看許多。
聞燈好一會兒才察覺蒼衡的目光,她撩開眼皮,看著蒼衡,問道:「陛下為何這樣看著我?」
蒼衡想起剛才白衣女子對自己說的話,向聞燈問道:「當年本尊可有虧欠你什麼?」
聞燈有些茫然地迎上蒼衡的目光,良久,她才意識到此時蒼衡對自己說的當年,應該是三百年前的舊事。
「沒有,」聞燈沉聲說道,「當年,是我欠陛下良多。」
李浮白從來都沒有欠過她什麼,是她拖累了他許多。
若是沒有自己,李浮白應當在這浮水宮中,做一個瀟瀟灑灑的世外之人。
蒼衡只嗯了一聲,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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