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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穿大灰狼先生的衣服

2024-08-30 21:19:56 作者: 沐沐良辰
  第107章穿大灰狼先生的衣服

  聽到熊貓爺爺的話,阮秋秋愣了一下。

  她下意識看了眼大灰狼先生的表情,發現他神色靜淡,狹長的雙眸好似兩汪深泉,並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似乎對熊貓爺爺的話並不感到意外。

  阮秋秋心底帶著一絲疑惑,安靜了下來,將目光落在熊貓爺爺臉上。

  熊健康目光悠遠,似乎是在回憶,聲音很慢,「我這次有兩個發現。

  幾天前我拿著魂木,進入結界後便發現魂木在我身邊形成了一個像防護罩一樣的東西。」

  「我沒耽誤時間,順著之前先輩們留下的經驗,直接沿著破損的結界走到了盡頭。」

  「跨過一個很大的山洞,便能看到裡面留存著修補結界的一種特殊紫玉,萬幸紫玉的數量很多,還足夠。」

  熊健康說著,「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但在第三天早上,我被禁寶山裡面的特殊魔物們發現了。」

  阮秋秋緊張起來,看見族長爺爺摸了把臉,繼續道,「我有魂木保護,他們沒辦法攻擊我,甚至沒辦法看清我的樣子,但他們卻好像很不願意看到結界被修補好,想盡辦法阻攔我修補結界。」

  「我只好把妖形幻化的很大,用身體擋住那一塊還沒修完結界。」

  聽到這兒,阮秋秋大概明白為什麼熊貓爺爺會累到不能動彈了,妖形變大本就是一件很消耗體力的事。

  「在纏繞的過程中,我看清了那些魔物的臉。」

  熊健康認真的望著阮秋秋,「他們之中有很多都只是二階三階,但卻不像普通的魔物那樣渾身滿是鱗甲,亦或者更像野獸。」

  「按理說,他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幻化成人形,可他們卻全都長得和人類一樣!」

  阮秋秋聞言一陣驚愕,她輕擰起眉,心底掠過許多個念頭,忍不住問道,「族長爺爺,您知道妖族大陸上有沒有什麼以人族為首的部落嗎?」

  「……有。」

  熊健康沉思了片刻,道,「地底人族。」

  阮秋秋說:「那他們有辦法修煉魔氣麼?」

  人族除了正常的修仙外,或許也可以修煉魔攻,以前在基地市里,也有一些人的異能很特殊和詭異。

  因此,阮秋秋猜測,或許熊貓爺爺看到的那些人形魔物,是修煉了魔功的人類。

  熊貓爺爺愣了下,旋即笑著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現在整片大陸上,都沒有修煉魔氣的功法。」

  阮秋秋愣了下神,腦袋裡有點亂。

  「所以我猜測,禁寶山,很可能通往一個未知的、修煉魔氣的人類部落。」

  「人類部落?」

  阮秋秋喃喃道,一時之間心裡有點亂。

  剛開始,在知道這個世界以妖族為主導的時候,她其實有害怕過,也想過去投奔一個純粹以人類為首的部落。

  但後來,她發現這個世界雖然很危險,可有大灰狼先生在身邊,其實到哪兒也都一樣。

  手掌被某狼輕輕握住,阮秋秋抬頭望向他,發現淵訣之前一直很冷靜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他握住她手的力量也比平常大上一些,眼底藏著一絲無助和瘋狂,緊緊盯著她,「夫人要去哪兒,狼就去哪兒。」

  阮秋秋很快反應過來,這頭狼在擔心什麼。

  她覺得有點無奈,又有些好笑,心口泛起一絲暖意,「我不會走的。」

  現在地底人部落和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族部落都還有很多的謎團,也未必安全,也不知道是否允許她帶狼,沒有必要離開。

  熊健康看著這面前的一人一狼,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別擔心,我剛不是說,這次修補結界有兩個發現嗎?」

  熊貓爺爺語氣變得輕快了一些,「除了剛剛那個發現,還有一個,那就是,我發現當初我帶進去的那塊魂木,還能使用兩次。

  而且我還在存放紫玉的山洞裡,發現了一塊新生的魂木,那塊魂木估計能用上三四次。」

  阮秋秋愣了下,然後有些驚喜,「真的嗎?」

  「對。」

  熊貓爺爺先是笑了下,而後就有些悵然,「恐怕魂木這麼多年都是這樣傳承下來的,只是當初我們冬熊部落弄丟了這塊魂木,沒辦法進去,自然也得不到新生的魂木了。」


  「若是當初……」

  熊健康眼角有些濕潤,他沒繼續說下去,而是將那塊還能使用兩次的魂木掏了出來,遞給了淵訣,「崽,當初爺爺說了,可以讓你去尋寶,現在這話,還是算數。」

  「我有預感,今天沙族部落的事情不算意外。

  你應該也清楚,獸潮能給魔物帶來的好處,我們妖族的血肉對他們來說,是大補之物。」

  熊健康道,「也許是深淵為了魔王之位搶奪傷亡慘烈,這次才會通過臨時空間通道攻打。」

  「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吧?」

  熊健康看著淵訣的表情,然後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心裡有數就好。」

  淵訣也沒有拒絕,他接過那塊魂木,眼底閃過一些暗光。

  大灰狼先生和熊貓爺爺像打啞謎一樣,都沒把話說破。

  「好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我這邊會照看著的。

  明天就是妖魔集市的開市時間了,等明天再來商量吧。」

  熊健康說完,也不給一人一狼緩衝的時間,直接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累了要休息。

  阮秋秋有一點兒無奈,將一些打算明天售賣的、裝著治癒水珠的小木筒放在了石桌上,又檢查了一下卿如意和莫不歸的狀態,才跟著淵訣離開了山洞。

  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雪花飄落而下,阮秋秋手腕上的夜光珠散發出了柔軟的光。

  她坐在大灰狼先生身側,有點看不清前方的路。

  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剛剛熊貓爺爺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大灰狼先生已經察覺到了,他又察覺到了什麼?

  寒風順著衣領鑽進身體裡,累了整整一天多,阮秋秋又累又冷,唇瓣有些發抖,甚至有些說不出話。

  她的狀態很差,淵訣也注意到了,他夜視能力很好,完全能看清阮秋秋現在面色蒼白的樣子。

  緊緊握住她的手,大灰狼先生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有些猶豫,「秋秋,想去泡溫泉麼?」

  阮秋秋把臉埋在他溫暖的懷裡,聞言沒有猶豫,「好。」

  她感覺自己髒髒的,在家裡其實並不能算洗的很乾淨。

  但她頓了頓,道,「先回去拿一下衣服。」

  「有衣服。」

  淵訣努力發熱,控制著木製輪椅,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前往之前他洗野澡的小溫泉。

  阮秋秋精神很差,此刻倒是沒有了什麼旖旎的心思,聞言便點了點頭,沒細想他說的有衣服是什麼意思,只滿心全是對未來的擔憂。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夫君,族長爺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淵訣明顯頓了一下,他控制著指尖的淡色蝶翼,輕抿著唇,言簡意賅的說,「那個八階魔物要行動了。」

  阮秋秋腦袋亂成一片,她想到如意奶奶心臟附近的魔蠱、莫爺爺身上可怖的傷口、白日裡那些受了重傷的紅雕、還有更多的,死在了角落裡的妖族,心底湧起了一股難以忍受的怒火。

  很多妖族,不過只是想要安安穩穩的度過普通的一生罷了,卻像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光是努力的活著,都那樣的艱難,危險如影隨形,不得短暫的安寧。

  普通和弱小,並不是他們的錯。

  阮秋秋攥緊了手,又一次覺得自己的弱小和無力。

  但其實她已經突破了三階,在整個妖族大陸上,也不算弱者了。

  淵訣長睫微顫,想了想,腦袋上便冒出了一對尖尖的狼耳朵。

  阮秋秋只覺得腰上傳來一陣毛茸茸的觸感,她順著夜光珠微弱的光,看到了大灰狼先生那一條輕輕擺動著的毛茸茸狼尾巴。

  「……摸?」

  某狼有點害羞,但更多的確實擔心,「耳朵也可以。」

  他不確定這樣的方法能不能讓小妻子心情好一些,但語言貧瘠,他亦不善言辭。

  阮秋秋忍不住笑了下,心口湧起暖意。

  她沒有辜負淵訣的心意,伸手慢慢的摸過他的尾巴和狼耳。

  之前禿了一小塊的地方已經長好了,毛毛不算特別軟,但手感並不差。

  耳朵大概是他的敏感點,阮秋秋只是輕輕摸了摸,淵訣的呼吸就有點粗重了。


  偏這狼要忍著,難得乖順的讓她摸。

  阮秋秋只覺得心底那些難言的情緒,似乎也在這一片毛茸茸里,如微風拂散的塵埃一般,漸漸的消散了。

  她情緒好了很多,那狼便沒再克制,用剛剛還很乖巧的尾巴緊緊捲住了她的腰,沙啞著聲音說那狼要收利息了。

  阮秋秋有點懵,她放在淵訣狼耳上的手都還沒來得及收回來,便被他掠奪了全部的呼吸。

  淺色的蝶翼還很盡職的撐著傘,溫柔的雪花被寒風裹挾著盤旋在半空之中,卻好似閃著溫暖的光。

  阮秋秋很快就見識到了平時淵訣洗野澡的地方——

  那真的是一個很偏僻的角落,哪怕他們的速度很快了,也還是走了十幾分鐘。

  周圍全是荒石,連什麼植物都沒有,奇特的是,在岩壁下方,形成了一個奇特流動的、大約是婚床兩倍面積的小溫泉,靈氣稀薄,但霧氣繚繞,看起來很溫暖。

  雪花落不到小溫泉里,裡面的水看起來很乾淨。

  阮秋秋用靈力探查了一下,發現溫泉不深,大約只有一米二左右,水質很不錯。

  她今天大概太累了,腦袋有點轉不過彎,好像傻了一樣,看了兩眼溫泉,竟然拽著狼的胳膊問他,「夫君和我一起泡麼?」

  阮秋秋說完,還沒意識到不對勁,畢竟這個小溫泉的面積挺大的。

  直到她發現淵某狼俊美的臉即便是在夜光珠微弱的燈光下,都特別的紅之後,她才意識到什麼,猛地紅了臉。

  「……」大灰狼先生猶豫了一下,努力從阮秋秋紅透了的臉頰上移開視線。

  他從背包里拿出乾淨的獸皮帕子和阮秋秋許久未見的那條白色毛線條,又變戲法一樣掏出一株或暖草,先將木製輪椅挪到了小溫泉邊,接著便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看的出,他很緊張,指尖總在顫,花了好幾十秒,才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夫君?」

  阮秋秋叫了他一聲,接著就看到大灰狼先生伸出長臂,開始脫他身上那件月白色的長袍。

  阮秋秋:「……」其、其實她還沒準備好。

  但讓阮秋秋有一些意外的是,淵訣那件長袍裡面,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件自帶狼皮。

  平時穿衣服不到三秒鐘的淵某狼,脫下這件長袍,卻花了足足一分鐘。

  他拼盡全力將那件長袍塞到阮秋秋手裡,憑著感覺,彎下腰,貼近她的耳朵,聲音里是難以克制的洶湧愛意,「夫人……穿狼的衣服。」

  他濕熱的呼吸灑在耳廓,帶著一陣直達心底的戰慄,阮秋秋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衣服,有些失神。

  等她再回過神來,那頭狼已經同她拉開了距離,殘缺的腳下浮現起許多隻蝶翼,拖著他就那麼飛到了山壁上。

  他似乎是在用行動向她證明,他是一頭正經狼,不會偷看她沐浴。

  阮秋秋滿臉紅暈,將那件乾淨的月白色的長袍放在了椅子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將椅子推到了山壁下的一個角落裡,好幾次抬起手,都沒好意思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在火暖草的光亮下,她看著自己沾著血污的獸皮裙,到底還是心一橫,快速脫下,然後走進了溫泉里。

  嘩啦啦的水聲本平常不過,但此刻落在某隻蒙住了眼睛,拼勁全力克制自己的大尾巴狼耳朵里,卻像致命的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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