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人:Ironman(鋼鐵俠?預防愛滋人人有責),信區:Homosexual標題:寢室里有志願者來發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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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世界愛滋病日的公益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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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Antelope(小羚羊關心公益),信區:Homosexual標題:Re:寢室里有志願者來發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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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這些不住寢室的人怎麼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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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揚這天超難得起了個大早,實際上,前一天晚上他就沒有睡好,自從得知衛施私下找暴暴龍打探到他的帳號(之一)後,他就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他這會兒會不會已經把我人肉出來了?」凌揚趴在唐修文宿舍的桌子上長吁短嘆。
「只要是你走過的路,草都被啃禿了,順藤摸瓜,一點都不難。」唐修文好整以暇地雙腿交疊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膝上攤開一本書,但又許久沒有翻頁,不曉得心裡到底在盤算些什麼。
「喂,老師你那麼幸災樂禍做什麼,咱倆之間可是唇亡齒寒的關係!」
「我真是後悔跟你有這種關係,」唐修文冷哼道,「真是不怕獅子一般的對手,就怕羚羊一般的隊友。」
唐修文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一看,嘁了一聲。
「衛施同學,請問有什麼事?」
凌揚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正襟危坐,豎起耳朵。
只見唐修文斂眉道,「我不著急要,不必麻煩你特地跑一趟。」
那邊又說了些什麼,唐修文再次拒絕,「你不用過來,我這裡不方便……你在樓下了?」
唐修文啪地一聲扣了手機,鳳眸再次眯了起來,似乎在醞釀什麼計謀。
「不是吧,班長要來?」
唐修文把視線轉移到他身上,思索了兩秒,「就這樣吧。」
他站起來就往凌揚的方向走去。
「就哪樣?」
唐修文已經來到凌揚面前,一把把他從椅子上撈起來,「脫衣服。」
「啥??老師你要做什麼?」凌揚一臉的驚悚。
「讓他死心。」
唐修文邊說邊去解凌揚的衣服,事發突然,凌揚毫無防備,等他從巨大震驚中反應過來時,自己的上衣已經被唐修文脫得精光。
「喂!!!!」
唐修文雙手抓住凌揚的肩膀,邪魅一笑,湊了上去。
凌揚大腦頓時當機。
唐修文一吻結束,摩擦著凌揚的鎖骨,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然後用力把他推到床上去。
「躺著。」
他又撩過來一床被子,「蓋上。」
凌揚像個機器人似得一步步照做,然後看著唐修文轉過身去飛快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得只剩一條內褲,凌揚不知為什麼到這個時間腦子裡浮現的念頭居然還是「身材真好……」
唐修文手一揚套上一件浴袍,那動作瀟灑得就像動作片裡的大俠。
他把衣帶松松垮垮地在腰間一紮,半抹酥胸依舊袒露外面,凌揚簡直看傻了。
唐修文把地上散落的二人的衣物撿起,從床邊開始,一件件重新扔回到地上,一直扔到門口,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他一腳把門口擺放整齊的鞋子踢得七零八落,就像兩個人進屋連鞋都來不及脫就迫不及待地糾纏在一起一般。
凌揚絕望地用被子蒙住了頭。
唐修文一直等到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大聲,這才一把拉開門,胸口還劇烈起伏著,似乎剛剛在進行某種劇烈的運動。
他身上的浴袍一看就是臨時披上去的,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胸前某點若隱若現,呼吸略顯急促,臉上還帶著明顯欲求被中斷的不滿神色。
表情萬年不變的衛施居然被這個樣子的唐修文弄到有一剎那的恍惚。
唐修文伸出手去,「東西拿來,你可以走了。」
衛施透過唐修文向他身後打望,見到室內混亂的景象,臉色一沉。
「看夠了沒有?」唐修文冷冷道。
「誰在裡面?」衛施的視線最終落在隆起的被子上。
「關你什麼事?」
衛施一把推開他就往屋裡走,唐修文作勢要攔,「你要擅闖教師宿舍嗎?」
衛施根本不理會他,徑直往裡走,唐修文不想跟他做肢體接觸,只擺了個姿態就退到一邊,雙臂交叉倚著牆,準備看戲。
衛施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凌揚一臉無辜地舉起右手,「HI~班長,真是好巧。」
他上身**,臉色因為悶在被子裡缺氧有些微微泛紅,鎖骨附近一處明顯的吻痕,想不讓人注意到都難。
衛施握緊了拳頭,凌揚暗叫糟糕,他不會是想打我吧。
好在衛施只是默默注視了他一會兒,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唐修文反倒在門口把他截住,「真不好意思被你看到了,」他的語氣中一點不好意思都聽不出來,「不過因為我的身份比較特殊,能不能拜託衛施同學幫我們保密?」
衛施冷冷地瞪著他,二人無聲地對視著,波瀾不驚的表面下暗流涌動。
衛施終於走了,凌揚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自肺腑地感慨,「我還以為自己是男豬腳,鬧了半天只是個炮灰男配……」
「能做我的炮灰,也算是你的福氣,」唐修文剛剛擺脫了一個大麻煩,連語調都顯得輕鬆。
「啊~~我不能接受我的親親徒弟變成這個樣子!你還我小扣兒來!!」凌揚憤慨地叫道。
唐修文低下頭,再抬起來時整個人已經換了一副表情,「師父~~人家的床是不是很香很軟?你要是沒躺夠的話,不如我們來做點別的~(≧▽≦)/~?」
凌揚一個軲轆翻起來就開始穿衣服。
從教師宿舍里出來,凌揚被戶外的冷空氣凍得打了個激靈,不由自主護緊了外套。
啊,不知不覺已經是十二月了,距離第一次在遊戲裡遇到夜狼已經過了整整五個月。這五個月來凌揚精分了各種身份與對方接觸,現在他確信葉朗對他不是完全無動於衷,也該是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時候了,就算對方要生氣也好,再這麼精分下去,恐怕連他自己都要崩潰。
一個拿著一打傳單的人在半路攔下了凌揚。
「這位同學你好,今天是世界愛滋病日,請看下我們的傳單吧,關心預防愛滋病人人有責。」
凌揚接了過來,「好說好說,我最關心公益了。」
對方聽了很高興,連忙又從兜里掏出一打紀念品,「這是我們派發的紀念品,原本應該一人一個的,既然你這麼關心公益,就多送你一些吧。」
凌揚哭笑不得地接過那一打保險套,心想就是不知道朗哥腎好不好,這麼多得用到什麼時候去,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保質期沒。
凌揚到家的時候,葉朗居然在。
葉朗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天一整天沒有見到凌揚,今天神差鬼使地就過來了,連理由都沒想好,誰知道早上沒有課又愛睡懶覺的凌揚竟然一大早就出去了。
徐賢自從知道凌揚就是鈴鐺兒的真相後,再見到葉朗難免有些心虛,給他開了門就借課遁,葉朗獨自待了一陣正想離開,對方就開門回來了,好在凌揚看到葉朗時心情不錯,都沒有問他為什麼會過來。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葉朗問。
「唔,有點事,去了趟我們班導宿舍。」凌揚一邊脫外套一邊回答他,不留神一個東西從外套口袋中掉落。
凌揚沒注意,葉朗幫他撿了起來,在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之後葉朗的臉色變了。
「啊,那個,」凌揚這才意識到自己掉了什麼,「那是路上志願者發的,今天不是什麼世界愛滋病日麼。」
「發了一打?」葉朗明顯不相信的樣子。
凌揚被噎住了,「……我關心公益嘛。」
「哦對了,你看我還有傳單呢,」凌揚連忙去兜里翻傳單,翻了半天卻沒翻到,糟糕,該不會是半路掉出去了吧。
葉朗默默地把套子遞給手忙腳亂的凌揚,對方口裡還在不住地解釋,「我沒騙你,真得是路上發的,哎呀該死的掉到哪裡去了。」
葉朗的手突然抬了起來,落在凌揚的脖子上,凌揚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蒙了,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詫異地望著對方。
葉朗的大拇指摸上了凌揚的鎖骨,「這是什麼?」
凌揚心中一驚,本能地就想撒謊掩飾過去,「蚊、蚊子咬的。」
「現在是十二月。」葉朗的聲音比戶外的溫度還冷。
凌揚一愣神,方才那一瞬間他似乎見到對方被夜狼附體。
「不是,這個真得不是你想得那樣,這個,他這個……」凌揚鬱悶了,總不能這個時候說這是被小扣兒強吻得吧。
葉朗看到對方那副慌亂的樣子,又回想起早上見到徐賢時對方閃爍其詞的不自然,終於意識一個問題,凌揚或許不是早起外出,而是根本就徹夜未歸。
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他覺得繼續待在這裡搞不好情緒會失控,繞過凌揚就出去了,把門重重地摔在身後。
凌揚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這根本就是早上那一幕的歷史重演,只是自己的地理位置從床上轉移到地上……可無論在哪裡他都是最悲催最無辜的那個好不好!
還有,剛才葉朗那個反應難道是在吃醋嗎?
不對,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完全誤會了啊啊啊!!!
※
「葉朗,喂,葉朗!」同組的同學猛地拉開葉朗的手,不過還是遲了一步,葉朗感到左手傳來一陣疼痛。
「葉朗你沒事吧,焊電路板你都敢走神?」
葉朗低頭看了看自己左手的虎口,已經起了一塊明顯的燙傷,有起泡的跡象。
同學拿起葉朗的半成品檢查著,「得,這裡的元件都焊壞了,你這個收音機怕是收不到台了。」
葉朗一整天都壓著一股無名火,此刻把電烙鐵往槍架上一擱,起身就要走人。
「葉朗你去哪兒?」
「不焊了。」
「哇不是吧,電工實習你都逃?那你要怎麼交作業啊?」
下午兩點起來吃早飯的慕容從小吃城裡面出來,與一身低氣壓的葉朗撞了個正著。
「喲,這又誰惹我們家MT生氣了,你看你這氣場,方圓百里都要無活物了。」慕容調侃道。
葉朗今天沒心思與任何人周旋,他現在只想回寢室開遊戲下戰場殺人發泄一下。
葉家的家訓是低調做人,踏實做事,一直以來,他都在現實中把自己的脾氣隱藏得很好,只有在網絡上才會肆無忌憚地恢復本性。
在與凌揚的接觸中,葉朗更是把性格中耐心的那一面發揮到極致,毫無怨言地陪對方做PTSD復健,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的性子在逐漸轉好。
然而自從早上在凌揚家見到那一幕起,他就始終徘徊在失控的邊緣,如果當時留在那裡,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傷害對方的事來。
慕容看著他那副樣子,心裡猜出個七八分,一把勾住對方脖子往前走,「啊拉啊拉,是不是你的小男友又惹你生氣了?哎,我明明都提醒過他了,那傢伙真是沒記性。」
葉朗發現對方話中的疑點,「你提醒過他?什麼意思?」葉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把慕容口中的小男友自動代入為凌揚。
慕容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來他還沒跟你坦白啊。」
「坦白什麼?」
「坦白他喜歡你啊。」
葉朗怔了怔,「真的?」
「當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哥哥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葉朗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不過我猜……」慕容賣起了關子。
「你猜什麼?」葉朗見他遲遲不講,忍不住追問。
「他不跟你說的理由是因為他心存顧慮。」
「什麼顧慮?」
慕容掛在葉朗脖子上的手大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就要你自己去想了,還有,必要的時候,你要主動一些,別忘了,你是狼,他是羊,是你要把他叼回窩裡,別總讓羊牽著鼻子走。」
慕容見葉朗還是一臉困惑,提議道,「咱幫里也好久沒聚了,後天周六,不如我去飯店定個包間,把你的小男友也叫上,大家一起吃頓飯如何?」
葉朗遲疑著點了點頭。
※
白礱與徐賢約好了下午三點見面,煙大校園這麼大,他竟意外地遇上了衛施。
在凌揚玩兒失蹤,衛施被唐修文發配西部期間,衛施主動在網上找到白礱,白礱接受了對方的提議,與他合作追查凌揚的下落。
然而在找到凌揚之後,卻在對方的要求下與衛施中斷往來,決口不問凌揚徒弟的去向,在這一點上,白礱自知有愧,再度碰面難免尷尬。
反倒是衛施主動跟白礱打了招呼,之前放他鴿子的事情就像沒發生過,白礱不禁心生疑惑。
衛施說話向來不拐彎抹角,問過好之後就把話題直接轉到凌揚身上。
昨夜他跟慕容二人密談直到熄燈,這個劍情幫會的幫主知道的事情比他想像中要多得多,二人在某些觀點上志同道合。在得到衛施想要的情報後,慕容還主動透露給他不少關於凌揚的「三角戀情」,衛施是個聰明人,對於這種情報,當然不會只作為八卦去聽。
「聽說凌揚最近又找了個直人?你不怕他重蹈覆轍?」
白礱想不到對方會問得這麼直接,只好道,「或許他不像想像中那麼直。」
「上次你也是這麼想的,結果怎樣你也看到了,」衛施毫不留情地說,「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曉不曉得。」
「什麼事?」
衛施上前一步,「我有可靠消息,凌揚這次相中的這位直人,」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說道,「也、有、老、婆。」
衛施滿意地看到對方瞳孔驟然縮緊,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不再理會白礱的反應,冷笑一聲離開。
小羚羊啊小羚羊,竟然欺騙了我那麼久,還染指我的人,現在也該輪到你自食其果了。
白礱獨自在原地站了半天,摸出手機撥響了徐賢的電話。
「我臨時有點事,今天就先不過去了。」
※
上次凌揚落水後,白礱跟徐賢到過一次葉朗的寢室,記下了對方的地址,今天二次到訪,寢室里只有葉朗一人,正坐在桌邊沉思。
葉朗見到白礱也很意外,「你怎麼會來?」
「我有事情想問你,」白礱表情嚴肅,葉朗見過白礱幾次,對方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風流神韻,極少露出像這樣的表情,他唯一見過一次,就是在游泳館徐賢提到凌揚手的時候。
「小賢的事?」
白礱緩緩搖頭,「是凌揚的事。」
葉朗用眼神詢問對方。
「我知道,我是外人,不方便插手你們的私事,但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弄清楚。」白礱認真問道,「你有老婆是不是?」
葉朗一怔,這個問題,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這根本就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事。
白礱見他不說話,只當他默認。
「如果真得是這樣,那麼我奉勸你最好離凌揚遠一點。」白礱的語氣已經帶上了幾分威脅,他從小在部隊長大,又是軍校生,當威脅一個人的時候,那真真正正就能讓對方感受到殺氣。
「你什麼意思?」葉朗雄性好鬥的本能被對方激發出來。
「凌揚他喜歡你。」白礱毫不掩飾道。
葉朗愣住了,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從別人嘴裡聽到這句「告白」了。
「但是他不能跟你說,因為他有顧慮。」
——慕容:他不跟你說的理由是因為他心存顧慮。
葉朗心中一動。
「凌揚曾經喜歡過一個直人,對方有女朋友,但對他好得不得了,甚至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凌揚以為對方也有那種意思,跑去跟他告白,結果輸得很慘。」
「雖然我不這麼以為,但凌揚一直認為是自己當了小三,所以就算受了委屈,他也寧可忍氣吞聲,連事情的真相都不敢讓對方知道。凌揚是個謊話很多的人沒錯,但他每次說謊不是為了逃避就是出於好心,就算自己被誤解,也不願意傷害別人。」
「他的膽子很小,在海里受過一次傷,從此再也不敢下水。但他的勇氣很大,為了朋友,可以犧牲掉自己畢生的夢想。」
「你懂我的意思嗎?凌揚在你這樣的人身上摔過一次,他輕易不敢嘗試第二次,而我,」白礱一字一句說道,「也絕對,絕對不會允許那種事情再次發生!」
下一章!凌揚將鼓起勇氣對葉朗坦白一切,他的告白能成功嗎?明日18點整,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