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龍他們離開,航行了半個小時左右,把船停在了水鳥號之前的位置。
景月有些不明所以,「龍哥,這一片都被他們拉過了,咱們來這裡幹什麼?」
「下網啊。」
其實他剛才已經提前用藍環章魚查探過了,這片海域一直就有魚群,只不過是它們待在水底沒有出來活動而已。
「龍哥,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你不是跟我說不跟他們置氣嗎。」景月見他那模樣,有些擔心。
楊小龍樂了,「想什麼呢,我還不至於跟他們置氣,這片海域確實不錯,相信我。」
景月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就這樣吧。
倆人商量好後,開始動工幹活,剛因為轉移地方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不抓點緊晚上趕不回去了。
一個小時後,所有的網跟蟹籠全部下好,楊小龍把釣竿拿出來,景月閒著也沒事,跟他一起釣起了魚。
這次出海前又新買了兩根手竿,景月把串鉤的餌料掛好,蹬蹬的跑回駕駛室,抱了一堆零食和水出來,薯片、辣條、麵包應有盡有。
「龍哥,喜歡吃什麼我給你拿,」
「奧利奧吧。」
景月給他拆了一袋。
楊小龍把四根海竿給放好,又把他的路亞拿出來。
「龍哥,讓我試試路亞唄?」景月見他手裡的路亞,有點技癢。
「行啊,那你自己小心點。」
「嗯。」
楊小龍把路亞遞給她,也落得個清閒,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用藍環章魚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景月站在甲板上甩著路亞,連續甩了七八下一點動靜沒有,難免有些泄氣。
「龍哥,是不是擬餌掛的不對。」
她把掛鉤再次收了回來,仔細檢查了一遍,也沒什麼問題呀。
楊小龍站起身接過魚竿看了看,「放心吧,沒什麼問題,儘量的拋遠一些。」
說完把手裡的路亞猛的一甩,只聽「嗖」的一聲,鉛墜帶著魚線迎著風落入水中。
「哇!甩的好遠啊。」景月看的有些呆了,這距離夠她甩幾次加起來的了。
「來,給你。」
「嗯。」
景月接過魚竿,時不時得抖動著竿體,讓假餌遊動起來。
「咦,怎麼拉不動了。」
她正抖動著,突然發現手裡的竿越來越彎,主線也拉不動了。
「可能是掛底了吧。」楊小龍再次接過魚竿,把主線緊緊的拉住,再猛的一彈,反覆的試了好幾次,假餌再次飄動了起來。
在海上玩路亞,掛餌是常有的事,一般自救的辦法就是拉主線或魚竿,千萬不能生拉,這也是跟漁具店老闆學來的,現學現賣。
「嘩啦。」
他正調試路亞,一旁的海竿傳來動靜。
「拿好了。」楊小龍把路亞往她手裡一塞,連忙抄起竿,快速的轉動線輪,見距離差不多了,猛的一提,一條石九公就被拉了上來。
「太小了。」
拉上來的石九公最多也就三四兩重,把勾子解下放生了,這種小魚不值什麼錢,逮了白白的糟蹋資源,不如放了,說不定明年還能遇到。
景月這次換了個釣點,又繼續賣力的甩著膀子。
楊小龍享受的哼著小曲,還沒兩分鐘,就聽見「嘎吱」一聲。
「啊!」
景月那邊傳來一聲尖叫,嚇得他連忙起身,只見她半彎著腰,雙手緊緊的抓著船鉉,手裡的路亞掛在邊上,線輪還在不停的轉著圈。
來不及多想,楊小龍一個箭步躥到跟前,把她給扶了過來,「沒事吧?」
驚魂未定的景月拍了拍胸口,「嗯,嚇死我了。」
眼見路亞被越拖越遠,楊小龍迅速的從旁邊拿了個抄網,用力一拽,線輪掛在網兜上,撲棱兩下才把竿給撈上來。
此時線輪的主線快被放完了,只見正前方泛著大水花,瞧動靜就是大貨。
楊小龍手裡的竿被拉的越來越彎,要不是質量好還真受不住。
景月緩了口氣,在一旁緊張道:「龍哥,不行就算了吧,怪危險的。」
「試試再說。」
楊小龍被水裡的動靜鬧得有些上頭,擺了個弓步,一人一魚開始較起了勁。
水鳥號上的景旺旺,活幹完了沒事做,站在甲板上看風景,正巧不巧的看見楊小龍在連拖帶拽的拉魚。
「媽,你快過來看。」
「什麼事,一驚一乍的。」景二娘慵懶的抻了個懶腰。
「你過來就知道了,他們出大貨了。」
「什麼?」景二娘聽完,蹭的一下從小馬紮上站起來,只見塑料小馬扎板面凹下去一塊。
景德也跟了過去。
楊小龍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成為焦點,正在賣力的拉著竿,臉憋紅的跟個猴屁股似的,脖子上的青筋暴露無遺。
景月在一旁也幫不上忙,急的原地轉圈。
一人一魚僵持了十幾分鐘,楊小龍的胳膊跟被人打了似的,又酸又麻,頭上的汗珠也冒了出來。
「呼~」
楊小龍趁著空隙喘著粗氣,十來分鐘過去了,連個魚的頭也沒看見。
「龍哥,要不然換我來吧。」景月把袖子擼起來,躍躍欲試。
「那你幫我拿會兒竿,我緩一下,一定得注意安全。」
「知道了。」
楊小龍把手裡的竿小心翼翼地遞給她,線輪的線收了一部分回來,萬一真拉不住的話放線就行,只要人不掉進水裡,都沒事。
水鳥號上的景二娘黑著一張臉,這條魚本來應該是屬於她的,要不是抽風非得要過來,也不至於干看著。
景旺旺見狀也是一陣眼饞,雖然沒見到是什麼魚,但光看泛起的浪花就知道不簡單。
景德臉色也不好看,要不是敗家娘們一意孤行,他的大魚也不至於落到別人手裡,越看心裡越堵的慌,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手一甩「敗家娘們,看你做的好事!」
「我……」
景二娘自知理虧,嘴裡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子丑寅卯。
又過去十分鐘,景月腦門子上細汗密布,臉色緋紅,隨著水裡的魚動作加大,整個人跟著魚竿晃晃悠悠,跟喝醉酒似的。
楊小龍這會兒也歇的差不多了,就是手臂酸疼的厲害,可眼前也顧不上得那麼多了,咬咬牙又繼續接力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