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與惡鬼
晉天豪帶著秘書進門的時候,聞嬌正在試禮服。Google搜索
她穿著一條白色長裙,腰間用黑色寬束腰束緊,勾勒得她的腰肢無比纖細。
而黑白兩色的搭配,簡單大方,又說不出的高貴冷艷。
她的一頭長髮盤起,只戴了一對珍珠耳釘。
簡單不作繁複修飾的樣子,更襯托出了她耳廓的漂亮。
還有弧度完美的下巴,以及修長挺直的脖頸,形狀漂亮的鎖骨。
「聞小姐滿意嗎?」
一邊的助理笑盈盈地問。
晉天豪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傅昊身邊的人。
聞嬌輕點了下下巴:「滿意。」
透出一絲矜貴的味道。
她就像是蒙塵的珍珠,再不加掩飾地完全綻放出了自己的光彩,耀眼奪目。
晉天豪壓著心頭的怒火,讓助理把自己準備的盒子送了上去。
「這是我親手挑的。」
晉天豪直接無視了傅昊的助理,低聲說:「你先試一試?」
聞嬌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說:「不用再試了,來不及了。」
傅昊的助理馬上開口道:「聞小姐,我開車送您。」
聞嬌搖了搖頭,點了點晉天豪的方向:「有他送我。」
聞嬌的動作可以說是很不客氣了,就跟拿晉天豪當個小跑腿的一樣,但晉天豪全然未覺,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了一點欣喜。
幸好,幸好聞嬌沒有答應傅昊的助理!
聞嬌邁動步子往外走,晉天豪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精心準備好的衣服和珠寶,就這麼被留在了桌上。
至於價值幾何,收禮物的人都壓根不在意,那它們自然也就失去了價值。
聞嬌下了樓,坐上了晉天豪的車,很快往傅家舉辦的酒會去了。
而馮輕輕還在晉氏大樓里等待。
過去這樣的時候,晉天豪都喜歡帶她去出席的,他還會吩咐助理給她準備好禮服和珠寶……可今天等啊等啊,她卻沒能等到。
馮輕輕等不下去了,只能告假回了家,想要借著馮家的名頭,一塊兒混進酒會。
酒會上。
關宇軒一早就到了,他手中捏著酒杯,神色冷淡疏離。
不少人都想上前和他搭話,最後都無奈退卻了。
只有幾個聰明的,看出了點兒苗頭,笑著說:「你們猜,今天聞小姐跟著誰一塊兒出席?」
「別說聞小姐了,喏,傅大少過來了。」
「那不是陳少嗎?
還有陳先生和陳太太。
傅老先生面子真不小……」
大家正聊著的時候,聞嬌和晉天豪進了門。
剛好走在後面的,就是馮家人。
這是馮輕輕頭一次和馮家人走在一起。
以前她並不希望被人知道,她的私生女身份。
但現在她已經顧不上了。
這會兒馮輕輕和聞嬌撞了個正著,她臉色白了白,但很快就又鬆了口氣。
因為她發現聞嬌身上穿的禮服,並不是晉天豪準備的那一套。
就在這時候,傅昊突然拔腿朝他們走了過來。
馮家老總看見傅昊,頓時雙眼一亮,正要主動和人握手。
傅昊卻停在了聞嬌的面前,無比真誠地讚嘆道:「聞小姐今天真漂亮。」
當她出現在宴會大廳的那一刻,他的眼底就再裝不下別的人了。
他的眼光果然是很好的,挑中的都是最適合她的東西。
傅昊望著聞嬌,心底陣陣發熱。
晉天豪沉下臉,摟上了聞嬌的肩膀:「多謝誇獎。」
傅昊輕笑一聲,這才又掃見了晉天豪背後,緊跟著進來的馮家人。
馮輕輕恰好就站在裡面。
傅昊心下不屑。
這不還沒忘記小情人呢嗎?
還想要留住聞嬌。
晉天豪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誰都無法概括這瞬間馮輕輕的心情。
傅昊真的和聞嬌牽扯上了!
他在對聞嬌示好!
馮輕輕的呼吸都快停滯了。
在場眾人心思各異。
唯有聞嬌最淡定輕鬆,她推開了晉天豪的手,不緊不慢地踩著高跟鞋朝前走去。
她走到了傅老先生的面前,禮貌地和老人打過了招呼。
傅老先生其實並不知道她是誰,但年輕漂亮懂禮貌的後輩,剛又和他兒子說了話,傅老先生當然會給面子,所以和藹地和聞嬌交談了幾句。
而聞嬌打完招呼,就自覺地去了角落裡。
晉天豪和傅昊對視一眼,都準備追過去,前者卻很快被生意夥伴纏住,後者則被傅老先生叫了過去。
馮輕輕咬了咬唇,左右一打量,乾脆悄悄跟去了聞嬌的方向。
聞嬌坐在角落的沙發里,她的這個位置視角很好,能將整個宴會大廳的情況一覽無餘。
眼看著關宇軒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準備朝她走過來,聞嬌想也不想就站起了身,然後繞著旋轉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有為來賓準備休息室。
她往上走,當然不會有人阻攔。
現在還不適合和關宇軒打照面。
這三個男人,你得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給完甜棗,還得繼續打巴掌。
不能急,不能亂。
聞嬌上樓。
馮輕輕也跟著上了樓。
等關宇軒走到角落的時候,沙發上已經不見了聞嬌的身影。
他皺了皺眉,心底那種填不滿的感覺又來了。
而這頭,聞嬌一上樓,就聽見了別人怒斥的聲音。
「你想幹什麼?
你想害死他嗎?」
這是一道略微蒼老的男聲。
「我怎麼會想害死年年呢?
我一心都是為了年年啊……」這是一道溫婉柔弱的女聲。
聞嬌的記性很好,一下子就想起來,這是陳年的那個繼母劉婉的聲音。
上次在陳年的生日宴上,就是這個劉婉推著他四下走動的。
聞嬌頓住腳步,乾脆大大方方地在那裡偷看起來。
二樓的走廊錯綜複雜,拐過一個角,就是一條新的路。
陳年坐在輪椅上,臉色慘白陰沉,不像是一個活人。
推著他的女人,則在聲淚俱下地為自己辯解。
看起來十分可憐。
正是劉婉。
而對面還有個男人,男人頭髮花白,臉上刻滿了滄桑的皺紋,他的眼下青黑,形容憔悴。
他的背微微躬著,手腳不停地舞動,看上去反應很激烈。
在他的對比之下,劉婉看上去就像是遭受風吹雨打的一朵殘花。
「年年……年年你為我說句話啊。」
劉婉面向陳年,朝他跪坐了下來。
陳年卻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絲毫沒了上次生日宴時,對劉婉的順從。
「你個賤人,勾引了我,還要去勾引我兒子……」男人更憤怒了,一把揪住劉婉的頭髮,兩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
劉婉的臉頰被打腫,她緊咬著唇,眼淚要落不落。
這一招和馮輕輕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知道她們倆如果對上,誰會贏呢?
聞嬌還頗有閒心地想。
「年年,我對你不夠好嗎?」
劉婉伸手抓住了陳年的袖子。
陳年這才認真地想了下,然後緩聲道:「很好。
你衣不解帶地守著我。
我一發病,你看上去比我還要疼。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你一手包辦。
你給我做飯,給我洗衣服。
什麼事都不假於他人手。」
劉婉小小地鬆了口氣。
聞嬌卻覺得她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果不其然,陳年慢吞吞地道:「剛開始,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比馬戲團的小丑還有意思。
但現在,我覺得沒意思了。
你扮慈母扮得愉快,但我看膩了。」
男人冷哼一聲,突然間竟然在陳年面前塌下了背脊,躬著腰,討好似的說:「年年,我這就和她離婚,把她趕出去。」
陳年卻撐著臉,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他說:「不……殺了吧。」
聞嬌聽見背後傳來了高跟鞋崴腳的聲音。
她扭頭看過去,就見馮輕輕臉色一片死白,然後倉皇地脫下高跟鞋,快步朝樓下跑了。
顯然,她也看見了這一幕。
而且她也知道劉婉同為玩家的身份,她更知道,劉婉攻略失敗了。
但她沒想到,攻略失敗的下場原來這麼慘。
這蠢貨。
聞嬌按了按腦袋。
陳年果然聽見了這邊的響動,他開口道:「出來。」
聲音清冷,帶著少年獨有的好聽。
每一個輕視這個世界的人,大概都會像劉婉一樣。
所有玩家都被這個遊戲玩了。
當然,不包括她。
惡鬼地獄。
惡鬼,究竟在哪裡呢?
聞嬌抿了下唇,然後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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