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與惡鬼
關宇軒在前面開了個頭，其他人也好像陡然開了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晉天豪出席某個活動，身邊總要空出一個位置。
有記者問，是誰缺席了嗎。
晉天豪說這是特地留給我太太的，除了我太太，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離我這麼近。
傅昊投資一塊地，買下一座遊樂場，他會說，因為風水先生說，這裡旺屬相為虎的人。
大家一查，傅昊也不屬虎啊。
那誰屬虎？
聞小姐屬虎啊。
這幾個男人花樣百出，理由清奇。
這麼一套玩下來，差不多整個城市的上流圈都知道，晉天豪過去那個不怎麼露面的太太聞嬌，曾經被關宇軒公開說過「如同潑婦」的聞嬌，長得很漂亮。
漂亮到什麼地步呢？
晉天豪、關宇軒、傅昊這樣的男人，都成了她的裙下臣。
尋常的有錢人，看上一個女人，玩兒的把戲，也就是大張旗鼓的追求。
但這三個人，看上的是同一個女人啊，還偏偏是晉天豪的老婆啊，這都還大張旗鼓，就差沒告訴全天下人，只要晉天豪一離婚，我馬上就把聞嬌變成自己太太了。
「有的沒見過聞小姐的面的，都忍不住好奇，這位聞小姐究竟漂亮到了什麼地步？
竟然讓各大豪門的原配都大大長了臉！甚至還有的原配太太想向聞嬌討教一下御夫之道。」
助理在旁邊磕磕絆絆地說。
他看著陳年的臉色，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兒。
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少爺現在的樣子代表著，少爺馬上就要發作了。
陳年盯著面前的八卦周刊，卻是怒極反笑：「……讓你搜集了這麼久的八卦，卻原來她自己成了最大的八卦新聞。」
助理額上冒汗，連抬手擦都不敢，他無奈點頭應和：「是啊，是啊。」
陳年的目光垂下，又掃過了雜誌封面上提到的名字。
「令晉天豪、傅昊、關宇軒同時著迷的女人……」
反正裡面就是沒有他的姓名。
這讓陳年感覺到了極度的心理不平衡。
「劉婉還活著嗎？」
陳年問。
助理一抖，小聲說：「還活著。」
「讓醫生給她吊一口氣，我要帶她去見聞小姐。」
助理不解：「為、為什麼？」
「看到劉婉的樣子，她會害怕嗎？」
陳年說著，抬起了頭。
因為黑白分明而顯得有些陰森的眸子裡透出一絲空茫。
總之，他要找個藉口去找聞嬌。
助理：「？」
您這是什麼操作？
就跟小學生喜歡前排女同桌，故意要扯人家辮子，往人家文具盒裡扔毛毛蟲，看人家嚇得哭出聲一樣嗎？
助理沒有出聲反駁，乖乖按陳年說的去做了。
劉婉還住在之前的大別墅里，只是她就差一口氣就快不行了。
第二天，她有了一個作伴的鄰居，臉色煞白、渾身是血的馮輕輕。
馮輕輕看見劉婉沒死，長舒了一口氣。
劉婉一眼認出了她是誰，卻臉色難看極了。
劉婉趴在床邊，嘶聲道：「你也失敗了？
你也攻略失敗了？」
馮輕輕當然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所以她只是說：「不小心撞破了他們帶你走的場面，陳年就突然變臉了……」
劉婉卻疑惑地盯著她，問：「那聞嬌呢？
聞嬌為什麼沒有被抓起來？」
聞嬌才是撞破撞得更徹底的那個人。
馮輕輕臉色也變得難看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土著NPC會三番五次壞她好事！而且，她和劉婉都沒能躲過，為什麼聞嬌卻能躲過？
就因為她是NPC，所以不會被針對嗎？
劉婉結合之前她跪在陳年面前時，陳年和聞嬌的幾句簡短對話。
她不得不得出一個推論：「……陳年看上聞嬌了？」
馮輕輕想也不想就反駁：「怎麼可能？
就聞嬌……就她……刁蠻成性。
她撒起火的時候，連晉天豪都敢打。
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她的拿手好戲。
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討厭這樣的做派。
你知道以前關宇軒怎麼評價她嗎？
關宇軒這樣的人，都會皺眉說她是一個潑婦。」
劉婉艱難地抬頭，盯著面前這朵小白蓮，她問：「你玩過幾個世界了？」
馮輕輕結巴了一下：「……五、五個，怎麼了？」
劉婉咬了咬牙：「都五個了，你怎麼還這麼蠢？」
馮輕輕臉色大變，但她太習慣於扮演堅強柔弱的小白蓮了，所以這時候她也只是眼底含淚，憤怒地看著劉婉。
而沒有做出將劉婉從床上拖下來，把最後那口氣也給她打沒的事。
劉婉忍著身上的疼痛，低聲說：「我玩過十三個世界了，算是資深玩家了。
我一來到這個世界，就迅速了解到陳年是最難攻略的NPC。
所以我選擇從最難的開始……」「你知道這個世界的可怕之處在於什麼嗎？」
馮輕輕不自覺地應聲：「什麼？」
「你可以詢問遊戲，現在存活的玩家人數。」
馮輕輕驚訝：「玩家真會死？」
「會。
如果你死了，你的靈魂就徹底禁錮這裡了。
你玩了五個世界，還沒弄明白規則嗎？」
馮輕輕臉色更白，連忙詢問了遊戲，而遊戲也很快給出了答案。
（惡鬼地獄副本現存活人數：3）
「進入這個世界的玩家一共有七個人。」
「……也就是說，已經悄無聲息地死了個四個了？」
「不能算是悄無聲息，他們中間，有兩個是我弄死的。」
馮輕輕打了個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這遊戲不好打。
前幾個世界，她都能傍上隊友庇護，可現在……馮輕輕小聲問：「那還有一個人，是誰？」
劉婉嘆氣：「可能是聞嬌。」
馮輕輕想也不想又習慣性地反駁：「不可能！」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聽起來還有點尖利。
「我們現在翻盤已經很難了。」
劉婉咬牙切齒地看著面前的蠢貨：「只有一條路能走，去尋求聞嬌的庇護。
如果她的確就是那第三個玩家。」
馮輕輕咬著牙：「我不去。
現在的局面也並不是死局。
我還能翻盤！不就是讓他們愛上我嗎？
我還有沒使出來的手段呢。」
「陳年一開始就沒信任過我。」
劉婉說到這裡，還有些惱怒：「他們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他們的攻略進度，也不是盲目往上加好感就能完成的。
你知道我是在什麼時候失敗的嗎？
我是在陳年的攻略完成度達到9/10的時候，突然急劇倒退，變成了—1/10。」
然後在聞嬌撞破她被厭棄的場面的時候，更是「嗖」地變成了—9/10。
這話，劉婉也要面子，當然不會對馮輕輕說。
可光是—1/10就足夠讓人害怕了。
馮輕輕這時候臉色也變成一片慘白了。
劉婉說的過程，和她的何其相似？
她的進度，也是突然急速倒退。
難道真的是因為聞嬌？
她難道真的比不上那個女人？
比不上一個艷俗，沒有氣質和智商可言的女人？
「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知道，這幾個攻略對象，他們會給出錯誤的信息，讓你以為自己成功攻略了。
然後他們一轉頭，就可能對你棄如敝履，讓你死亡。
不能過分依賴他們釋放的善意。
他們防備心很強，完成度一旦倒退，就不會再恢復了！翻盤根本沒有可能！」
劉婉說到這裡，眼底流露出一絲不甘：「我們被這個遊戲玩弄了。
一來到這個世界，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讓他們愛上自己。
在遊戲任務的不斷麻痹之下，我們將之當做了一個普通的總裁文世界。
等到這幾個攻略任務過去，遊戲才會暴露出自己最後的目的……」
馮輕輕咬著唇，不說話了。
她想起來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對自己肆意勾走晉天豪，看著聞嬌暴跳如雷，其餘人艷羨嫉妒的得意，感覺到了臉上一片火辣辣。
「但我們能不能活到最後，就全靠聞嬌了。」
劉婉盯著她，說：「你得去找她。」
說來說去，就還是得她去低頭求饒。
馮輕輕心想，憑什麼呢？
我得再等等，誰說我不能翻盤的？
你劉婉說不行，我就偏要試試！
……
陳年一張請帖送到了聞家。
聞父聞母最近看了不少新聞，驚覺勢頭不對，女婿晉天豪對女兒轉了性，關律師絲毫不介意做女兒的姦夫，傅家大少更是就差沒公開對女兒示愛了。
他們難得回一趟本家，還聽了聞總的訓，訓斥他們對自己的女兒關心太少。
顯而易見，現在的聞嬌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只會撒火，令人厭憎的聞嬌了。
聞父聞母依舊生氣，生氣於走到外面，別人都誇他們生了個好女兒。
這樣水性楊花，四處勾搭的女兒，是好女兒嗎？
他們覺得那些人簡直是在故意諷刺他們！
但比起生氣，他們更不敢得罪了陳家、傅家、晉家，現在還得添上聞家本家和一個關律師。
聞母僵著臉把請帖放到了聞嬌的面前。
聞嬌難得回一次聞家，得到的就是聞父聞母僵硬又刻意，還很不大情願的討好。
聞母扯出一抹慈母的笑容說：「嬌嬌要過去的話，我讓司機開車送你。」
似乎生怕聞嬌不去赴約，害得陳家對他們發作。
他們也是聽說過的，說是陳少現在性情怪異，說要拿人開刀，就拿人開刀，下手又格外狠辣。
他們招惹不起。
聞嬌接過請帖。
上面居然正兒八經地寫好了，陳某某於幾年幾月幾日幾點邀請聞小姐赴宴，寫得倒是很用心。
聞嬌正準備去找陳年呢，她在酒店裡過了幾天快活日子，每天就看自己的新聞取樂。
現在也到該繼續幹活兒的時候了。
聞嬌合上請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聞母：「別笑了，這二十多年都沒對我笑過，現在跑來裝慈母，太晚了點兒。
笑得跟打了十斤玻尿酸，肌肉都壞死了似的。
聞母臉上表情僵住，想怒聲斥責聞嬌，但想到最近的新聞，卻又生生把斥責咽了回去。
「司機就不用了，我自己開車。」
聞嬌說著，連坐都不坐，轉身就出去了。
車還是她之前從晉天豪那裡開走的那輛，又貴又好看，開起來也舒服。
而且還是晉天豪的，她就算拿去亂撞都不心疼。
聞母看了一眼那輛車，頓時更無話可說了。
那是晉天豪的車吧？
這還能說明什麼？
說明女婿和女兒是真的和好了！而且感情還極好，好到了，女婿現在已經不允許任何人說女兒的壞話。
哪怕是他們當父母的也不行。
聞父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臉色鐵青，將自己憋得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誰會想到呢？
從來不討喜的聞嬌，原來也會有討喜的一天……
聞嬌先去商場買買買了一通，然後換了新裙子，這才開著車去了陳家。
沒錯，帖子上的地點就在陳家。
聞嬌沒有一點要入虎穴的害怕，她按照帖子上的時間，一分不差地抵達了陳家別墅。
別墅的大門敞開著，陳家的管家和傭人竟然都站在門口，列成兩列等候著聞嬌的到來。
倒好像聞嬌才是這裡的主人似的。
聞嬌下了車，也不怯場，更沒有覺得如何受寵若驚。
她大大方方地走過了傭人之間，來到了別墅門口的台階前。
陳年坐著輪椅，就在台階上等著她。
等聞嬌一走近，陳年就沖她笑了下：「聞小姐來了。」
聞嬌點了頭，四下一環顧，疑惑道：「不是宴會嗎？
嗯？
只有我一個人？」
陳年點頭，他緊盯著聞嬌，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只盛下了一個聞嬌。
他的助理推著輪椅，讓出了一點位置。
聞嬌順勢走了上去。
陳年：「這場宴會只有聞小姐一個客人。」
其中隱藏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辦宴會，卻只邀請你一個人。
聞嬌輕輕「啊」了一聲，然後眉心微微皺起：「那多沒意思。」
陳年：「……」
助理看著少爺吃癟，連忙開口轉移了話題：「聞小姐愛吃什麼食物？」
聞嬌不停頓地報了出來。
陳年這才又恢復了笑容，說：「這些食材都已經備好了，廚師隨時等著開始做。
我們現在用餐嗎？」
聞嬌點頭：「好啊，我正好逛街餓了。」
陳年側過臉，抬眸看向聞嬌今天的打扮。
黑色掛脖一字肩上衣，搭配手工刺繡的大裙擺長裙。
整個人如同黑夜裡悄然盛放開的玫瑰花。
漂亮得驚人。
她走動間，裙擺就會跟著飛揚起來，讓人有種好像隨時她都會抽身離去，怎麼抓也抓不住的感覺。
陳年的目光將她抓得更緊了。
他這麼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目光才在她的脖頸上打了個轉兒，收斂起來，低聲讚嘆道：「聞小姐的脖頸真好看。」
聞嬌一點也不臉紅，點頭說：「我知道。」
陳年輕輕笑了一聲，臉上的陰鬱之色褪去了不少。
進入到飯廳中，只見長桌上已經擺好了鮮花與燭台。
整個空間被打造得十分浪漫。
助理推動著陳年走向餐桌的主位，而聞嬌挑了主位左邊下首的位置，站住不動了。
陳年抬頭看了她一眼。
聞嬌回頭看他，說：「陳少怎麼還不動？」
陳年一愣。
「陳少不幫我把椅子拉開？」
聞嬌歪頭。
她就像是天生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矜貴驕傲，完全不覺得等著別人來伺候有哪裡不對。
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那時候，她也是完全不怕他，開口就質問他，為什麼無視了她，不和她打招呼。
陳年嘴角翹了翹，他示意助理退開，然後自己調整輪椅，離聞嬌更近一些。
同時伸出蒼白羸弱的胳膊，抓住了餐椅，用力往後拖拽。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驚呆了。
自打少爺病了之後，脾氣就變得很不好。
別說陳家上下了，就是外頭那些人，哪個不是小心翼翼伺候著，生怕得罪了少爺？
這聞小姐竟然敢使喚少爺……少爺偏偏還真就幹了……
眾人悄悄打量著聞嬌，在心底默默對她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評估。
陳年將椅子拉開花了差不多三分鐘。
聞嬌也很有耐心，等他徹底拖出來，才側過頭沖陳年粲然一笑：「謝謝陳少體貼。」
說完，坐了下來。
陳年見過她好幾次笑。
有第一次見面時的冷笑，有後來再見面時從容的笑，被別人愚蠢逗得勾唇而笑。
但他沒見過她這樣笑。
好像日月星辰的光輝都聚攏在了她的面龐上。
陳年猛地攥緊了輪椅扶手，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來。
他想擁有她。
好想，好想。
美麗又珍貴的東西，捏在自己的掌心。
沒有比這更讓他感覺到滿足的了。
和她比起來，原來劉婉之流真如螢火之光一樣渺小、廉價。
（任務4：讓陳年愛上你）
（完成度：5/10）
聞嬌默默看了一眼遊戲面板。
進度條竟然直接跳了一半。
聞嬌從容地從傭人手裡接過溫熱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仿佛這裡的女主人一樣，開口說：「吃飯吧，我好餓。」
陳年臉上竟然難得湧現了一絲堪稱溫柔的表情：「好。」
樓下有動靜，劉婉和馮輕輕當然會知道。
一個傭人帶著醫生來給劉婉看病，同時給馮輕輕送飯。
醫生很快就走了。
馮輕輕頓時輕鬆下來：「你之前說得那麼可怕，現在陳少不還是派了醫生給你嗎？」
劉婉知道馮輕輕只是故意說給傭人聽，就希望這話傳進陳年的耳朵里，好讓陳年知道，在馮輕輕心底，陳年是個多麼善良的人。
而會這樣想的馮輕輕，也真是一個善良又天真的人。
劉婉心下冷笑，開口淡淡道：「你不懂。」
馮輕輕不高興了，她覺得劉婉被陳年一整治，就變成驚弓之鳥了。
馮輕輕乾脆不和她說話，轉而抓住了女傭，柔聲問：「陳少現在在別墅里嗎？」
馮輕輕咬了下唇，怯生生但眼底又透出一股堅定的味道，問：「我能去見陳少嗎？
我有話想和他說。」
女傭掀了掀眼皮，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說：「少爺在，但沒空見你。」
「樓下是在接待客人嗎？」
馮輕輕問。
「是。」
女傭看了一眼馮輕輕，臉上流露出了一點諷刺的神色，她說：「少爺在宴請聞小姐。」
聞小姐？
哪個聞小姐？
馮輕輕脫口而出：「聞嬌？」
女傭點頭：「馮小姐不是晉氏的秘書嗎？
聞小姐是你們晉氏的總裁夫人。
馮小姐怎麼好直呼名字呢？」
馮輕輕臉色隱隱發青，只尷尬一笑，說：「抱歉，我直呼名字，只是為了確認是不是聞小姐。」
女傭往外走，說：「兩位等著吧，一會兒也許會叫你們下去。」
馮輕輕心底的害怕和不甘頓時消散乾淨，轉而被驚喜所取代。
她就說！
怎麼會沒有翻盤的機會呢！
這頓飯吃下來，花了聞嬌一個小時。
味道很不錯。
而中間幾乎都是陳年動手給她添菜、添湯、拿紙，就讓味道變得更不錯了。
聞嬌窩在椅子裡，簡直就是飯來張口。
「吃飽了嗎？」
陳年問。
聞嬌點頭。
「聞小姐今天還想聽八卦嗎？」
聞嬌微笑著看他：「還有什麼有趣的事嗎？」
「有。」
陳年微微一笑：「我們今天來講講劉婉吧。
她身上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聞嬌立馬表示：「應該佐以水果和飲料，這樣聽故事會更有意思。」
陳年點頭，立馬吩咐了下去。
等劉婉和馮輕輕被帶下來的時候，水果、飯後甜點，還有飲料都擺上了桌。
至於之前吃剩下的食物當然收拾得乾乾淨淨。
聞嬌一手撐著餐椅扶手，微微側過身子，看向了被帶下來的劉婉和馮輕輕。
這兩個人，一個走路都踉蹌，另一個面無血色，身子微微發抖。
劉婉是真的沒什麼力氣，馮輕輕卻是在看見陳年後，心底不可抑制地又升起了一點恐懼，所以身體才不自覺地發抖。
陳年和晉天豪他們都不一樣，陳年這人讓人感覺到詭異森冷。
她又怎麼能不怕？
等走近了，馮輕輕就看見了坐在一旁的聞嬌。
聞嬌還是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樣，甚至在躍動的燭火照耀之下，她的眉眼更動人了。
而陳年臉上陰沉沉的表情也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笑意，還有一點溫柔。
這讓他終於真正展露出了屬於少年人的那一面氣質，看上去竟然有點無害。
馮輕輕頓時喉頭像是被哽住了，心底掀起了嫉妒的巨浪。
她和劉婉如同階下囚。
聞嬌卻像是被捧在掌心的嬌小姐，她可以肆意、跋扈。
她們卻只能任人宰割。
聞嬌說：「講吧。」
陳年點頭：「好。」
「劉婉一開始進入到陳家就是衝著我來的，只不過在這之前，她還爬過兩個人的床，一個叫詹子豪，一個叫劉明禮。
她利用他們殺了兩個人……」
劉婉猛地抬起了頭。
他怎麼會知道……
馮輕輕也一抖。
那兩個人，就是劉婉口中被她弄死的玩家吧？
陳年慢吞吞地往下講，絲毫不給劉婉留臉面。
他講她怎麼不要臉，勾引有婦之夫，再弄死人家的女兒、情人。
劉婉頓時感覺到了無比的羞恥。
她整個人都火辣辣的，像是突然從黑暗裡被人拖拽出來，扔到了太陽底下暴曬。
劉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聞嬌時不時插一句嘴：「那她這樣，你還讓她嫁進門？」
陳年說：「有意思啊。
多有意思。
何況戴綠帽是我爸，又不是我。
關我什麼事呢？」
這句話正說明，從一開始，陳年就對劉婉毫無好感度可言。
聞嬌打了個呵欠，指了指馮輕輕，說：「沒意思。
你知道她的故事嗎？」
陳年沉默一下：「我明天講給你聽。」
聞嬌笑了：「好。」
然後她懶洋洋地往嘴裡餵了一塊蜜瓜，汁水染得她的唇躍動著水光，更顯誘人。
她很是正經地誇讚道：「陳少講故事還是很動聽的，陳少應該去做一個電台主播。
講鬼故事的話，效果應該更好……」
她就這麼沒輕沒重地對著陳年評頭論足？
劉婉和馮輕輕的心同時吊到了嗓子眼兒。
然後她們就看著陳年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溫柔地笑了笑，說：「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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