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一響,整個學校都忙碌起來了,我也照常給陳婷抄了下作業記錄,理好書包,踏上了回家路,回家有條近路,不像大馬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因為我喜歡安靜,所以我一直走這條路回家,而之前某些人對我的警告,也真實的發生了。
「喲,趙軼,就你一個人啊,你很拽哦。」
這不是下午找我的那個傻子嗎?這會看起來更像個傻子了。
「沒你拽。」
我沒理會他,繼續走著,但我知道,一會應該是要干一架的,所以我一直看著前面的路上有沒有什麼東西,我能利用起來威懾他們的。
弄堂里的人家,喜歡種點花花草草的,有些人家比較粗糙,門口挖個小坑,周圍放幾塊紅磚頭圍一圍就完事兒了,此時此刻,我也感謝他們的草率,要是他們都買大花盆,我還真不一定拿得動……
他們有3個人,2個跟我一般高,1個就是陳婷說的,他整整比我高了一個頭,像頭大猩猩似的,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但我也不想剛開學就又把我媽整去學校,畢竟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們班主任對我還是挺好的,我也不想給班主任留下壞印象。
「讓你走了嗎?特麼就走,開學到現在,也沒跟我們打過招呼,一天天的板著個臉,怎麼著,看不起我們啊!」
我被大猩猩拉住了書包,力氣真大,我轉過頭,抬頭望著他。
「那你想怎麼著,打架嗎?大猩猩。」
他被我說的臉色一沉,可能這個綽號已經很多人給他起過了吧。
「我艹你媽。」
他也不再廢話,直接把我拉回去,我根本不是他對手,力量相差太懸殊了,怎麼辦呢,已經好久沒惹事了,媽,這次可真不怪我。
「王八蛋,我不想惹事,是你們逼我的。」我也怒了。
拉扯中,我倒在地上了,瞄著我之前看好的磚頭,我目標很明確,把最能打的幹掉,另外2個也就是充人數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撿起磚頭站起身,轉身就拍向大猩猩,他估計都沒想到,我一個初一的真敢拿磚頭砸人,因為學校里多數看到他這身板就怕了。
我也不敢拍重要部位,盯著他的手臂後背一頓亂拍,這傢伙只能蜷著身子防守,期間還被我一拳打在臉上,可想而知,做了那麼多天「大哥」的他,怒氣值馬上就要滿了。
「臥槽,都是一個班的,別打了。」另外2個見情況不對,開始拉架了。
現在你知道是一個班的了,堵我回家路的時候可不像一個班的同學啊。
「滾開,我今天就要弄死他。」
我們廝打在一起,我手裡的磚頭也被他搶了過去,這小子打紅眼了,把我按在地上,拿著磚頭,照著我面門就要拍下來……
「楊平,你在幹嘛!」
熟悉的聲音,救命的聲音,班主任的聲音,大猩猩看到班主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現在的情況就是,我被他按在地上,他左手掐著我的脖子,右手舉著磚頭,這換誰看到,都知道怎麼回事,因為這判斷起來,根本沒有難度啊。
我推開大猩猩,站起身,看到了班主任和……陳婷,好吧,還真有你的,要不是你,我今天腦袋估計就開瓢了吧,她也擔心的看著我,當看到我沒出什麼事後,也輕嘆一口氣。
「楊平、趙軼,你們兩個過來。」
班主任口氣很不好,看著我又看著大猩猩。
「你倆才認識幾天,有什麼深仇大恨啊,楊平,你才初一的學生,敢用磚頭砸人啦?你以後是不是還要做犯法的事?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還拿著磚頭幹嘛,還不扔掉。」
「老師,我沒打他,是他拿著磚頭先打我的,你看我身上被他打了好幾下。」
大猩猩轉著身給班主任看,抱怨著心中的憋屈。
「不管誰打誰,你們是學生,不是流氓,你們要做的是好好讀書,同學之間要互相幫助,你說你,你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你家,跟你爸媽好好聊聊這件事。」班主任語氣平穩的幾分。
「老師,不打了,不打了,你別告訴我爸媽啊,他們肯定要打我的。」
大猩猩一聽要打電話給他家,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我差點笑出來,原來大猩猩也怕爸媽,他初一長大麼高,他爸媽得多高啊。
「趙軼,你說說,什麼情況,怎麼會打架的。」
班主任問道,不得不說,成績好,老師也會更相信你的話。
「老師,沒什麼大事,我誤會他了,我回來的時候鑰匙掉了,楊平看到了就給我送過來,我們開學到現在還沒怎麼說過話,我看他們人多,他又長那麼高,我以為他們想打我,就拿磚頭嚇唬他,他也以為我真要打他,就搶了磚頭,其實他剛才一直舉著磚頭沒打我,就是嚇嚇我的。」
我不想剛開學就把事情搞大,隨口幾句話就想把這事搪塞過去。
「我不管你們是真打還是假打,你們要知道,你們是學生,再過3年,你們就要中考了,我知道你們私底下看的那些電影,打打殺殺的,電影那是演的,你們都是我學生,我不想看到你們小小年紀就在派出所留案底,知道嗎?這件事,我希望你們好好反省,你們倆個,回家寫檢討,明天上課拿給我看,如果我知道你們在騙我,我就讓你們家長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們。」
班主任算是客氣的,話里話外都是教育為主,這讓我想起了我小學班主任,還真是天壤之別啊。
「好了,回去吧,以後不要再發生這種事了,還有,楊平,你人高馬大的,如果趙軼明天上學被我發現受傷了,我就默認是你乾的,聽到了嗎?」
「知道了,老師再見。」楊平憤憤不平,拿起書包堵著氣回家了。
我跟陳婷眨了眨眼表示謝意,也跟老師道了別,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到老師都走遠了,我撿起地上的磚頭,悄悄地往楊平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