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明點頭,然後嘆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女大不中留。無雙有判斷是非曲直的能力,她的終身大事順其自然吧。」
陸夫人想再說什麼,但她猶豫在三,還是沒有說出來,她只得重重的嘆氣。
從陸敬明家裡出來,蘇北辰滿心歡喜的拔通了陸無雙的電話。
「半夜三更,你打電話過來做什麼?」話筒另外一側傳出陸無雙睡意濃濃的語氣。
「呃……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那邊是晚上。」蘇北辰道。
「說吧,什麼事,這麼久了也不跟本姑娘打電話聯絡下感情,你也不怕我被這邊的帥哥釣走了。」陸無雙說。
「你有那容易被釣走你就不是陸無雙了。」蘇北辰笑了笑。
「那可說不好,萬一本姑娘遇上一個中意的帥哥呢。」陸無雙從床上坐起來,靠在枕頭上笑道。
「就算有中意的……你確定人家敢要你,你不覺得你不夠溫柔,太暴力了嗎?」蘇北辰笑道。
「混蛋……」陸無雙大怒。
「想我了沒有。」蘇北辰柔聲道。
「想了……」陸無雙聲音一變,她低低的說:「剛才還在夢到你。」
「等著我,我很快去找你。」蘇北辰道。
「我聽你說這話聽了不下十遍了。」陸無雙說。
「這次是真的……」蘇北辰苦笑,他也想早點去美國,把這女人給哄回來,但事情太多了,讓他無暇分身。
「忙好你的事吧,我能等得起。」陸無雙幽幽的說。
「我剛從你家出來,見你爸媽了。」蘇北辰說。
「你見他們了?我上次打電話,我媽哭了好久。她對你的印像應該不太好。」陸無雙說。
「是不太好,從我進門開始就板著臉。」蘇北辰苦笑道。
「啊……那怎麼辦啊。你這個混蛋,都怪你,本來他們對你印像挺好的。」陸無雙生氣的說。
「那也不能全怪我啊,話說你沒事時多往家打打電話。你爸媽挺惦記你的。」蘇北辰道。
「我……我怕打電話時聽到我媽哭,我也怕自己哭。」陸無雙情緒低落的說。
「那就回來。」蘇北辰說。
「不回…除非你來這裡哄我,我開心了就回去。你不來這裡我在這裡呆一輩子,讓你內疚一輩子。」陸無雙恨恨的說。
「女人,你夠狠,在那裡等著我。」蘇北辰咬牙切齒的說。
「我爸有沒有說別的?」陸無雙道。
「說了,關於他的態度。」蘇北辰說。
「他什麼態度?」陸無雙的聲音陡然一高,她最關心的是這個。
「你猜猜。」蘇北辰賣起了關子。
「混蛋,不准賣關子。」陸無雙怒道。
「你爸說……你的性子比較好強,以後要我多多包涵。」蘇北辰道。
「這真是我爸說的?」陸無雙情緒有些複雜。
「是他說的。」蘇北辰說。
電話另外一端的陸無雙有些沉默,片刻後她才說:「我爸心疼我,他決定不再插手我和你的事了。」
「應該是這樣的吧,你爸真好。」蘇北辰笑道。
「我想睡了。」陸無雙道。
蘇北辰知道她心裡有些不好受,他安慰道:「別難過了,早點休息。」
「恩……」陸無雙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盲音,蘇北辰微微的一嘆,他收好手機,打了一輛車逕自向燕北江美分部去了。
白清雪這次算是下了決心要隨蘇北辰去京城了,她把燕北的業務全部交給個信得過的助手。
一個公司大大小小的業務不是一時半會能理得順,天色已經晚了,還有一大堆的事沒有交待清楚。
見蘇北辰進來,白清雪對助手說:「今天先說到這裡,明天你來公司,我在把一些注意事項給你說一下。」
「好的白總。」助手點頭,跟蘇北辰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轉身離開。
「好多事情要交待。」白清雪揉著發暈的腦袋說。
「不急,反正我也要在燕北呆上幾天,你慢慢說。」蘇北辰伸出手去,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按揉了幾下。
白清雪只感到肩膀一陣舒適,她舒了一口氣道:「陪我去看看白清風吧。」
「好,他在燕北哪所大學讀書?我以前怎麼沒有聽你提過他?」蘇北辰問。
「我的母校,他今年才讀大一,以前在縣城讀高中。」白清雪說著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套金裝版的雪蓮養顏露。
「這是幹什麼?你弟也用這個?」蘇北辰詫異的說。
「哪有,我聽說他交個女朋友,這是帶給他女朋友的禮物。」白清雪說。
這套金裝版的雪蓮價格是普通版的好幾輩,市面上幾乎買不到。以雪蓮火爆的程度,任何一個女生見到這套化妝品都會尖叫起來。
蘇北辰佩服的說:「厲害,單是這套化妝品,對任何女孩都有致命的殺傷力吧。」
「我這在幫我弟找媳婦呢,當然得施些小手段,我弟為人節儉,女孩子又現實,只有用這個了。」白清雪頗有些無奈的說。
蘇北辰開著車,向燕北大學那邊駛去。
正是傍晚時分,燕北大學門口的學生們成雙成對的向外走……該看電影的看電影,該約會的約會。
在大學的門口站著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他手裡拿著一束花在等著什麼人。
這是白清雪的弟弟白清風,他的長相清秀,眉宇之間透著一絲英氣。單從長相來說,確實招女生喜歡。
不過他的衣著比較一般了,這樣會讓女生對他的印像打折扣。正如白清雪所說,他為人比較節儉。儘管家庭條件不錯,但他從來沒有張口向父母要錢,而是利用業餘的時間打工。
女生比較現實,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手裡有鈔票才是硬道理。
終於等到一個長相還算說的過去的女生出現,她和女伴一起說說笑笑的出門。
白清風的眼前一亮,他向著那名女生招手道:「麗麗,看這裡。」
那名叫麗麗的同伴向白清風在的方向一指,然後調笑的說:「麗麗,你男朋友在那裡等你呢。」
麗麗一愣,看到了白清風。看到他身穿幾十塊錢的漢衫不由得眉頭皺了皺。
旁邊有個打扮的極其入時的女生捏著腔調說:「麗麗啊,不是我說你,你長相也不差,怎麼就找了這麼個『節儉』的男朋友呢?又是送花?老套沒意思,看我男朋友,上一次一出手是上千的香奈爾香水。」
「是啊,女得得對自己好點,麗麗,你眼睛可得放亮點喲,多金又帥的男人多了去了。」另外一名女生也說。
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和,一會就把麗麗心頭的怒火挑了上來,她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上前衝著白清風叫道:「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了我今天周未要和朋友一起去逛街嗎?」
「我陪你們一起去啊,你看我是多好的免費拎包工。」白清風笑道,他把手中花遞上前去:「送給你,昨天發了一星期的工資。」
「又是花,你能不能顯得有誠意一點啊?你看人家玲玲,男朋友出手多闊綽,一出手是香奈爾,名貴包包的。」麗麗有些厭惡的說。
白清風有些尷尬,他訕訕的笑了笑說:「你不覺得那樣太物質了嗎?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以物質來衡量的。」
麗麗瞪著白清風,然後有些無語的說:「我最佩服你們中文系的男生,沒錢,裝比……還能說,你回去吧,我今天沒空。」
「花送你。」白清風遞上手中花。
「你煩不煩啊,成天就送這些花花草草,有意思嗎?」麗麗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氣人,她扯過白清風手中花丟在地上,順便還踩了幾腳。
「麗麗……你,你怎麼能這樣。」白清風膛口結舌的說。雖然這花不貴,但這些都是他趁業餘時間打工賺來,他感覺這比問父母要錢買東西送人有意思多了。
麗麗踐踏的不僅是花,還有他的尊嚴。
「麗麗,真撕破臉了?」
這時候麗麗的兩名同伴走了過來。
「撕破了,白清風,我們分手吧。」麗麗厭惡的說。
「分手?」白清風一個震驚,下意識的說:「為什麼?」
「因為你不懂浪漫,因為你小氣,也因為我想要的你沒有,也給不了我。這些理由還不夠嗎?」麗麗怒道。
「白清風啊,不是我說你。誰還送花啊?你天天去打零工,連陪麗麗的時間都沒有,每天周末準時送上一束花,這都成定律了。」一名女生鄙夷的說:「拜託你現實點好不好,這些花值幾個錢?」
「是啊,你這條鏈子,我男朋友送,24K純金的。我認識你這麼久了,沒見你給麗麗送過什麼好東西,你這種男朋友,真有些小氣。」另外一名女生也無語的說。
「別說了,我們走吧。」這兩個女生越說:麗麗越是感到憋屈,多天來的委屈終於一古惱湧上頭,她已經決定了,以後再也不和這個窮鬼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