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家養活兩個就夠累了,現在他們兩個大了點,不用人看了,等在京城定下了,我想做點針線活補貼家用。」彩琴拒絕了。
「爹,我家養,我看他和我家萌寶有緣。留下當哥哥照顧萌寶多好。」丁蘭月提議道。
『什麼?他當哥哥,他在想屁吃,他只能是弟弟,娘~,讓他當弟弟嘛,娘~』萌寶只能在心裡想想,剛會說話哪能說出來這麼多,只能氣呼呼地「打、打…」
「蘭月,你的…」王若雲看著丁蘭月,意思不言而喻。
「娘,有了,這些天頓頓有肉吃,有了,量還不少呢,養兩個沒問題。」丁蘭月臉一紅,悄悄和王若雲道。
王若雲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萌寶的名字定了,還莫名其妙多了個哥哥。
剛吃完飯正好常寺人來請李家一家子前往京城。
小王爺不知道李家居然有這麼多人,索性將程忠國的馬車要了過來,又要了數匹馬。家眷坐馬車,至於李大保他們就要辛苦一下騎馬到京城了。
和前些天逃荒比只能說這種日子太輕快了。
李文琴則是被李景明抱著,小王爺請李景明帶著萌寶到馬車上一敘。
一路疾馳,馬車內卻顯得很是平穩,不仔細感覺甚至察覺不到馬車在動。
小王爺和李景明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就是聊聊李景明從哪裡來的,到京城所為何事。
聽到李景明說是逃荒來的,小王爺一臉怪異,前些日子可是見了不少逃荒的,哪個不是蓬頭垢面,一身狼藉,餓的腿都打顫。再看看李景明一家,紅光滿面,一臉油水。尤其是那個馬詩桂,肚子大的不知道還以為懷了呢。
小王爺隨口應付著,主要將目光放在李文琴身上,好幾次抬手想抱抱她,又覺得不妥當始終沒說出來。
「喔,到京城投奔親家,不知是哪家,可否告知。」
李景明哪敢說不,如實交代道:「京城燕家,不知小王爺可否聽到過。」
聽到燕家,小王爺面色一變,剛剛還和顏悅色的面龐變得陰沉。
李景明不知道哪句話得罪小王爺了,抱著李文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約小半炷香時間,小王爺才再次開口。
「京城燕家,私通叛國,全家63口,發配邊疆,天子人善,留燕家年邁者在京城乞討為生。」
李景明眼眶瞬間紅了,本以為姑娘嫁過去享福了,沒想到卻是發配邊疆,那種地方,豈有命還。
「小王爺,燕正明…」李景明喉嚨一陣乾澀,緩和片刻後道:「燕正明是否與兩軍對峙時被敵將所殺?」
聽聞此言,小王爺詫異看了李景明一眼,沒想到他還能知曉前線戰事。
「不錯,被蠻人用計謀殺害,以燕正明的實力,豈會不敵,一代武將隕落,可惜。」
李景明反應這麼大不為別的,只因燕正明正是家中小女夫君,現姑爺慘死於陣前,小女發配邊疆,親家淪為乞丐與京城乞討,豈是淒涼二字可以言盡。
「敢問…敢問…」李景明不知道該怎麼問,問是不是真的?問是否有奸人所害?問出來有什麼用?能報仇?還是能將他們找回來?
半晌,李景明搖頭苦笑,「多謝小王爺告知。」
京城
秋高氣爽,空氣不再似夏季那般炎熱,道路兩旁商販奮力叫喊著新鮮的水果,路上行人絡繹不絕。
李文琴坐在馬車內,看著路上行人小眼睛瞪得大大地,對哪個都好奇,要不是被爺爺抱著,真想下去玩。
李景明主動開口,在一處客棧前下了馬車。
小王爺目光落在李文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萌寶,我們該分別了。」
「你…」李文琴想問一問小王爺叫什麼名字,日後若是家裡有人犯事,提他准好使。
小王爺還以為李文琴想要挽留自己,道:「有緣日後自會相見。」
李景明一家子站在京城路上,還有種錯覺,總認為是幻覺。
這一個多月過得太苦了,他們害怕,害怕是夢境,害怕是幻想,害怕是臨死前的南柯一夢。
「咦,臭死了,一家子乞丐。」一名路人看著李家十餘口人,露出嫌棄神情,捂著嘴急忙走了。
聽到此話一家子回過神,李景明開口:「走,去溫湯(浴場)洗洗。」
「老婆子,你帶新婦去客棧。」
這個時代沒有女人的浴場,女人想洗就只能熱水擦拭身子,或是浴桶洗。
李三保李四保兩人身上有傷,不適合去浴場洗,因此跟著王若雲去客棧。
李景明帶著李大保一行人洗完後在附近轉了轉,熟悉熟悉京城,主要是想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留在京城的親家;順帶問問京城買房子得多少錢。
夜
客棧內,李景明將一大家子叫到一起。
「我們在京城沒有手實(戶籍)買不了房子,現在看來只能去京城外找一找有沒有村子定居了。」
「爹,我姐在京城往西一個叫落鄉村的村子裡,要不然咱們去那裡問問,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忙落個戶。」馬詩桂開口了。
聽到馬詩桂這麼說,李景明詫異看了她一眼,本以為她除了混吃就沒有別的作用,沒想到這種關鍵時刻居然是她幫了忙。
「你姐姐居然在京城附近定居?」李大保有些不可思議。
倒不怪李大保如此驚訝,就像現代生活在首都周邊的農村一樣,別看兜里沒幾個錢,看似還是農村。若是拆遷,拿錢最少是幾百萬起步。
「你什麼意思?不想去算了。」馬詩桂眼看自己有用,脖子恨不得揚到天上去。
李景明制止了兩人這種無意義的爭論。
「那我們明日一早就啟程,距離京城有多遠?」
「大概十幾里地,我又沒來過,還是我姐姐回家時和我說的。」馬詩桂對這件事記得特別清楚,姐姐回家後就一直炫耀那裡有多麼多麼好,京城是多麼多麼繁華。
李景明點點頭,「嗯,明日腳程快點,老婆子,明日提醒我買點東西,上門求人空著手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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