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人的說話。【,無錯章節閱讀】
其他人都自覺的往旁邊的位置坐了坐。
兩伙人都互相不認識,一開始也誰都沒有搭理誰,各自喝著酒,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
兩伙人碰了一杯以後,也就喝到了一起。
「兩天後?」
季布身子前傾,拉過面前的菸灰缸來放在跟前,手裡的香菸點了點抖落菸灰:
「路過灣灣海峽,直奔港島?!」
「靠,阿布,你這就有點看不起我了啊。」
劉健不屑的撇了撇嘴,摸出雪茄來點上:「都說了,既然是我幫你,那肯定不能讓他們過去啊。」
「我已經跟阿力說好了,他的這批貨直接開到我的碼頭來,以此引誘你出手,然後把你們全部按在碼頭上。」
「按照我跟他的約定,我跟他的人提前埋伏在碼頭上,海面上也會有我跟他的人。」
他說話的語速飛快,跟季布介紹起接下來的行動:「到時候我們會在海上讓開一條路來,張開網等你們進來。」
隨著說話,劉健將手指插進酒杯里沾了點洋酒,然後在桌面上快速的畫著示意圖:
「到時候只要你們一動手,進來以後碼頭跟海面上的人裡應外合將你們包餃子,全部吃掉。」
「不得不說,這個計劃還是不錯的,如果沒有我告訴你們的話,一旦你們接到消息趕過來,就再也跑不出去了。」
「啊」
季布目光落在了劉健用酒水在桌子上畫出來的示意圖:「這麼聽上去,好像確實是個不錯的計劃。」
「對。」
劉健嘴角微挑,笑呵呵的看著季布:「計劃我都告訴你了,那天晚上,我的人跟阿力的人假裝合圍,只要槍一響,我便會讓我的人幹掉阿力的人。」
「你的人加上我的人,幹掉他們還是輕輕鬆鬆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變數了。」
他的語氣自信,只是簡單的在這件事情上略作停留,然後直奔核心:
「事情我可以幫你做,按照咱們的約定,這批貨跟軍火全都是我的,但是,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幫我做呢?!」
「呵呵」
季布挑眉看了劉建一眼:「你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幹掉昆哥啊?!」
「他不死,我睡不著啊。」
劉健也不藏著掖著了,身子後仰靠在沙發上,兩手一攤一臉沒所謂的說到: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只有他死了我才會安心,他死了對誰都好。」
他理所當然的看著季布:「出來混,你見過有哪個大老是在監獄裡蹲監的?」
他語氣玩味的說到:「怎麼?你捨不得啊?!」
「跟我有什麼關係?!」
季布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他死了就死了,跟我又沒有關係的咯。」
「至於你怎麼樣跟我更沒有什麼關係了,我又不是差人,我管你做什麼生意。」
他抬頭看著天花板,簡單的思考了一下:「這樣吧,那咱們就以當天晚上為界限。」
「兩天後,只要幹掉了阿力,等待個幾個小時,你就能聽到林昆死了的消息了。」
「保真?!」
「真。」
季布肯定的點了點頭:「林昆的罪還沒有被法官定下來,目前關押在尖沙咀警署。」
「所以?」
劉健用力的吸了口雪茄:「你準備怎麼動手?!」
「喏。」
季布伸手一指旁邊正在跟劉健的馬仔喝酒的宋子傑:「這個就是尖沙咀警署的差人高級督察宋子傑!」
「尖沙咀警署上到警司,下到督察,我都已經混熟了,給點錢就能搞定的事情,小意思。」
他搖了搖頭,吐了口氣:「不止你一個人想讓林昆死,想讓他死的人多了去了,包括警隊裡面,他咬出來那麼多黑警,很多人早就盼著他早點閉嘴呢。」
「呵呵。」
劉健聽到這裡倒也沒有再多說了:「行,那就按照咱們的計劃來。」
「兩天後,阿力的貨船一到這裡,我就安排人接洽他,帶著他去泗水碼頭。」
「泗水碼頭,這裡就是阿力的葬身之處,你覺得如何?!」
「泗水碼頭?」
季布聞言挑眉,不動聲色的跟著問到:「為什麼會是這裡?」
「這裡是最好的位置。」
劉健擺了擺手,繼續往下解釋?「泗水碼頭這裡就是我平時卸貨的地方,後面就是大倉,位置比較偏,就算發生了什麼,警察也不可能第一時間趕到。」
頓了頓。
他又問到:「你覺得如何?!」
「好。」
季布並沒有廢話,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那就這裡吧,我回去研究研究。」
「好。」
他端起玻璃杯來沖季布伸了伸:「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季布欣然點頭,端起酒杯來跟他隔空碰了一下,仰頭將杯中的洋酒喝完。
「啪。」
劉健笑著放下杯子,打了個響指招呼服務生進來:「來,叫幾個夠上道的妹妹進來,陪大家把酒喝開心了。」
沒多久。
幾個長相不錯但是風塵氣十足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有了她們的加入,包間裡的氛圍也就更活躍了。
這幾個小妹也奇怪,對劉健的這些馬仔們沒有什麼興趣,反倒是對馬克李一行人興趣十足。
倒也不能怪她們。
他們跟這些馬仔比起來,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馬克李在人群中,高高大大,長相又好,年近三十又男人味十足,夠沉穩。
宋子傑同樣不差,奶油小生一個,年輕帥氣,常年游曳與油膩男人身邊的小妹,自然對他頗有興趣。
烏蠅嘛,一張嘴都快說上天了,心思活絡,什么女人沒見過,區區幾個陪酒的小姐,自然能把她們說上天。
再角落的阿積跟駱天虹兩人,兩人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但是氣勢夠足,坐在角落裡不說話,高冷的逼格拉滿,同樣有人對他們有興趣。
這幾人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大老的氣場。
反觀劉健的隊伍,多多少少就差點意思了,一個個跟竹竿似的,要長相沒長相,要氣質沒氣質,更沒有氣勢。
所以。
隨著酒局的推進,這群小妹大部分都圍在了季布的隊伍中,劉健的馬仔這邊,沒幾個人。
劉健的馬仔明顯喝了不少,臉上泛著紅,再度接過小妹送到嘴邊的洋酒,一飲而盡
他打了個酒嗝,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邊正聊的火熱的一群人。
要說夜總會裡,爭風吃醋都是很正常的,無緣無故就開始了,現在同樣是一樣。
他們覺得,自己場子的女人全都圍在了季布的人身邊,那多沒面子啊。
「嘿!」
馬仔衝著那邊吆喝了一聲:「我跟你們說,他們這群人都不行了,過去式了,現在都是我們年輕人的天下。」
「像現在,在灣灣這一片,只要是健哥一句話,我們要做什麼不行啊?都是橫著走的。」
「呵呵。」
馬克李聽著他的話,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懶得接茬。
但是烏鴉就還不一樣了,哪能讓他們這麼說啊,毫不客氣的說到:
「後生仔還是太年輕了,我們這群人裡面,隨便拎一個出來都夠做你大老。」
「出來行,不是看幾本黑手黨的書就以為自己能夠當老大的,不行的。」
他手指在馬克李身上拍了拍:「你看看我們小馬哥,再看看我們豪哥,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大老的氣場。」
「他們斬過的人,比你們喝過的酒都多,看不起他們?真以為他們老了啊。」
「切!」
馬仔不屑的撇了撇嘴:「自以為是的東西。」
「誒!」
劉健看著跟烏蠅對陣的馬仔,不由皺眉呵斥了一聲:「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啊?沒大沒小,還不快點給烏蠅哥道歉?!」
「……」
馬仔心有不服,但還是嘴唇蠕動了一下不再頂嘴。
「健哥。」
季布笑呵呵的看著他們那邊:「不好意思啊,我的人心氣兒太大,讓你的小弟多擔待擔待。」
「沒關係,他們是老一輩的,本來就應該尊重。」
劉健笑呵呵的搖了搖頭,繼而話鋒一轉:「不過呢,現在社會真的發展很快。」
「不要說他們了,就連我自己,我都覺得如果只要在江湖上消失一個月,就再也沒有咱們的地位了。」
他話裡有話:「你也不應該老是把目光放在他們這些老人身上,應該要多吸納吸納新鮮血液。」
「哈哈哈」
季布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沒接話。
很快。
小半個小時過去了。
季布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了,招呼了一聲一行人準備離場回去。
烏蠅只覺得尿急,吆喝一聲「我去個洗手間」然後躥了出去,直奔男廁所。
放完水從裡面出來,在洗手台前洗手。
裡面。
剛才跟烏蠅頂嘴的馬仔恰巧也從裡面出來,兩人一左一右在洗手台前洗手。
馬仔似乎是心有不服,故意往烏蠅這邊滋水。
烏蠅看了他一眼,也不想生事,沒有搭理他,馬仔看烏蠅沒反應,悻悻的哼了一聲自討沒趣轉身往外走。
洗手台前。
烏蠅衝著手,看著洗手台上馬仔滋過來的水,眉頭微皺。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退一步越想越氣,越想越虧。
慣著他了?
「嘿!」
烏蠅沖離開的馬仔用灣灣話喊了一句:「羚羊咧個摳鱉,咧塞你。」
前幾天從桃園到高雄,烏蠅不但學會了機車腔,還學會了幾句灣灣這邊罵人的話,用在現在最好不過了。
「?」
馬仔回頭,聽著烏蠅的話,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你說什麼?!」
「啊」
烏蠅聞言一愣,多看了馬仔一眼:「我說你個冚家鏟是條屎忽鬼啊。」
「草!」
馬仔聞言瞬間變臉:「冚家鏟!」罵了一聲直接沖了上來,拳頭對著烏蠅的鼻樑上砸了過來。
烏蠅眼疾手快,快速側身躲避,左手跟著伸出按著馬仔的脖頸將他推到了牆上。
慢了半拍的右手摸兜抽出一把彈黃刀來頂在了馬仔的臉上:
「冚家鏟,就你這樣的撲街也敢跟我烏蠅大聲話事?!」
「你」
馬仔看著貼在臉上的刀刃,再看了看烏蠅,喉結鬆動了兩下:
「被衝動,自己人,自己人。」
「呵呵。」
烏蠅目光閃爍的看著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臉蛋:「你很有意思,我記住你了。」
說完。
他抽刀離開,跟上季布他們離開。
夜總會裡。
劉健把季布等人送走以後,目光轉而落在了剛才被烏蠅架刀的馬仔身上,皺眉看著他:
「我發現,阿力手底下的人有點廢物啊?」
他臉色不悅,毫不留情面的說到:「阿力讓你過來是讓你跟他們對白的,還是讓你來聽我跟季布怎麼談的?!」
「……」
馬仔低著頭不敢應嘴。
「滾吧。」
劉健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跟阿力說,等我電話。」
·······
車上。
「大老。」
烏蠅坐在后座,看著副駕駛的季布,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嘴:
「我怎麼覺得,這個人有些邪乎啊?!」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閃爍:「劉健的身邊,什麼時候還收港島這邊的人了。」
聽不懂灣灣話,卻聽得懂粵語,還會說粵語。
自己才來幾天就學會了幾句灣灣話,這個馬仔就算是港島過來的,跟在劉健身邊這麼久都混到心腹的位置了,不可能這種話聽不懂,就很奇怪。
「我覺得,這件事情有點不對。」
烏蠅思考了一下,再度搖了搖頭:「劉健跟咱們的合作還是太過於輕鬆了?!」
「嗯」
季布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表示了贊同:「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跟咱們合作。」
「你說的這個人,很可能壓根就不是劉健的馬仔,而是阿力的馬仔。」
「他們之間已經達成合作,今天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他們在聯合做局罷了。」
「啊?!」
烏蠅聞言一愣:「你早就猜到了,那咱們」
「準備準備吧。」
季布擺了擺手:「不管他們打什麼主意,一起吃掉!」
「泗水碼頭?我記得昆哥跟我說的是利安碼頭啊」
他若有所思的合計了起來。
「大老。」
烏蠅甩了甩腦袋:「如果他們早就談好了合作,為什麼不趁著今天晚上就幹掉我們?今天晚上我們都在一起。」
「第一,他不敢。」
季布解釋道:「劉健不知道咱們周圍藏了多少人,貿然動手,不一定能全部幹掉。」
「第二,在這裡動手,事後警察過來,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與其這樣,倒不如趁著今天徹底摸透咱們的底子,等咱們進套以後再動手。」
他擺了擺手,閉眼思考了起來,思路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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