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自己過於悲痛,他甚至把父母的黑白照、遺像都給燒毀了,牆壁上掛的則是父母的結婚照和生活照,還有全家福照片……
關好門之後,蔣少天把塑膠袋放在落滿灰塵的木桌上,並從裡面拿出一瓶小燒和一份白米飯、一份辣椒炒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蔣少天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年輕醫生,但是從小耳濡目染,加之有「鬼醫」之稱的爺爺親授,有「土神醫」稱謂的父親親傳,自然也頗懂一些奇門醫術。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施展自己的醫術。如今,夢裡又得到真龍道人傳術,這讓他重振醫館的信心瞬間增加了數百倍。
「爸,媽……您們放心,我會用心學醫的。我發誓:我以後一定能治好那些因各種疾病而昏迷不醒的人……兒子祈求您們在天之靈保佑我!」
蔣少天看著牆壁上父母的合照,恭敬地把燒酒倒在地板上,紅著眼圈哽咽道。
他緊握的雙拳青筋凸起,指甲,也陷進了手掌的肉里,仔細一看,還有鮮血滲出來。
良久,他才鬆開拳頭,仰頭喝了一大口燒酒後,便把空瓶子摔碎在地……
夜涼如水,月色皎潔,星光璀璨,蔣少天盤腿坐在二樓露台,靜靜地吸收著月光的精華。
片刻,他便進入了一片虛擬的世界之中。
「金剛薩埵心咒……不動明王印……」
幻夢中,某個模糊的身影,一邊打著手印,一邊用聲若洪鐘大呂,浩然正氣的雷音對他吼道。
蔣少天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迷霧繚繞的境界,四周儘是看不透的白色霧氣。
緊接著,蔣少天眉心泥宮丸處冒出兩團邪惡的黑氣,這黑氣正是陳太太母女身上的邪惡之氣。
兩團黑氣碰面以後,猛地攪在一起,並增大了數百倍,眨眼間就把蔣少天給包圍住了,似乎要把他吞噬一般。
蔣少天不動不惑,結合天地靈力,默念口訣,然後大吼一聲道:「無量天尊功德法,第一重境:臨、金剛薩埵心咒……不動明王印……破!」
忽然,周身雪亮刺眼的白光一閃,便將團團黑氣盡數衝散,隨後那團黑氣又凝聚在一起,變幻成一股白色的氣流直衝他眉心泥宮丸處。
他立刻催動真氣,將這氣流瞬間打碎,並變化成自身的功德。
她們母女的功德還算不錯,這力量一轉換,他渾身的經脈就有種洗髓伐毛的痛快感。
良久,蔣少天收了功法,輕輕地吐出一口白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精神抖擻,就連胸中積壓許久的霧霾和鬱悶,也統統散去。
「大道無常……天人合一……大道無常………天人合一………」
浩然正氣的吟唱聲,猛地從雲霄處傳進蔣少天的耳朵里。
瞬間,周圍的迷霧也消失不見,只見他孤身一人站在一片廣闊無垠的金色世界當中。
「……是師父嗎?」
蔣少天左顧右盼的問道,他多想撕裂時空,一睹真龍道人風采。
「呼~呼~」
沒有人回應他,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金色的光芒包圍著他,耀眼的光芒差點亮瞎他的眼睛。
忽然,他的耳旁風聲鶴唳,雷電轟鳴,暴雨傾盆,這雨來得異常兇猛強烈,雨滴好似二指粗的冰雹般大小,瘋狂地砸在他的身上,砸得他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疼得他直跳腳,喊哎呦。
「噼里啪啦」
蔣少天的全身被冰雹般的雨滴砸了一柱香的時間後,突然發出了一陣陣鞭炮爆炸的響聲。
他的骨頭疼得都要斷裂了,經脈也在不停的轟炸,體內的血液排山倒海般的翻滾著,感覺胸口有頭猛獸要掙扎出來一般的難受和煎熬。
「轟」
一聲巨響過後,他仰天吐出團團混濁之氣,周圍的世界也清朗起來。
雨停了,風止了,東邊的太陽正從白雲後面鑽出來,光芒萬丈,照明了人世間的黑暗。
蔣少天睜開眼定睛一看,原來是天亮了,自己則依舊保持著盤腿的姿勢坐在二樓的露台。
「……臥槽,怎麼有這麼多的污水?」
他只覺得渾身黏糊糊的,還奇臭無比,低頭一看,全身都被一片黑糞水般惡臭的液體給包裹住了,嚇得當場他直蹦三尺高,僅一個呼吸間就跳到了二米遠的欄杆旁。
「………難道,那是我身上的污穢之氣?昨夜在夢中修煉第一重境後,便遭遇了雷電暴雨,想不到它們竟然有洗髓伐骨,重塑經脈骨血的力量,然後又將我的臭皮囊肉身給淬鍊了,真是神奇。」
蔣少天沉思片刻後,立刻就想明白了,於是趕緊上樓去洗澡換衣服。
一刻鐘後,換了一套黑色運動服下樓的蔣少天,便打開大門,準備著手搞衛生。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正式編制的工作就是這一點好,按部就班,還有正常節假日,平時也不需要加班,只是工資少得可憐。
現在他兜里有一萬一千塊錢,可以購置一些像樣的家具,把醫館重新裝飾一下。不管怎樣,這都是祖輩們的心血,絕不能因為自己是個窮13,就把它給荒廢掉。
「小天,這麼早啊?今天不用上班嗎?」
正提著菜路過的劉老闆,熱情的走進來打著招呼。
她見蔣少天面色紅潤,精氣神也俱佳,真是打心眼裡高興。
蔣少天放下掃帚,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道:「嗯,劉姨早。今天周末不用上班。反正閒著也沒事做,就搞一下衛生。」
掐指一算,已有半年沒搞過衛生了,父母昏迷這半年裡,他幾乎天天住在醫院裡,根本沒回過幾次家,現在心裡好不容易接受他們離世的事實了,是該重新振作起來,把醫館好好清理一下。
劉老闆一聽,激動的說道:「小天,後天就是黃道吉日,正適合開業,結婚,文定,搬家……」
蔣少天尷尬的說道:「劉姨,我不開業,只是簡單的打掃一下衛生。」
「哦,這樣啊?這樣也好,無論做什麼事都得有個緩衝期……」劉老闆非常失落,很快又開心的問道:「你還沒吃早餐吧?我去給你下一碗牛肉餡的餃子,你等著姨啊!」
說罷,一陣風似的提著蔬菜跑了。
「爸,媽,劉姨還是那麼的熱心腸。鄰居們對我很好,他們也都很健康。我也很好,您們不用擔心……」
蔣少天恭敬地站在父母的合影照下,紅著眼眶低聲說道。
片刻,劉老闆就端來了一大碗熱騰騰,香噴噴的,他最愛吃的牛肉餡餃子。
蔣少天要給錢,劉老闆死活不肯收,像極了父親在世時,為街坊免費治療小感冒時的場景……
餃子味道很正,鹽頭也剛好,牛肉很勁道很好吃,湯也很鮮美很濃郁,有母親的味道。
蔣少天吃得很認真,很舒心,甚至連最後一滴湯都給喝光了。
劉老闆看著他享受地吃完餃子後,轉過身去抹了抹眼淚,然後端著空碗往門外走去………
一樓的衛生其實很好搞,就是清理灰塵,清洗地面即可,畢竟都沒幾件家具。
二樓,也一樣,空蕩蕩的,家徒四壁。
至於三樓,父母的臥房和書房,他不忍心打開,便用紙條封住了。
自己的房間,除了幾套需要換洗的衣服,書籍資料以外,連床都給扔了。
尤其是廚房裡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被他丟棄或者賣掉了。
一天衛生搞下來,家裡的東西丟了個盡,基本上就剩他一個大活人了!
傍晚時分,他洗了個澡之後,換上一套白色的休閒服,便打算出門去置辦一些日用品。
像床,書桌,椅子,這三樣家具,一早就在網上看好並下單了,只等人家送貨上門。
一萬多塊錢,不多也不少,買這些東西已足夠,買完後,估計身上真的連個鋼蹦都不剩了。
「帥哥……請問一下,那個很出名的天道國醫館是不是在這裡?」
一個身穿大碼女裝,風塵僕僕,面容憔悴的少婦,小跑到天道國醫館門口,東張西望的問道。
這少婦帶點鄉里的口音,看著也面生,絕對不是老城區的住戶。
「天道國醫館……」
蔣少天順著她方才的目光往自家閃亮的牌匾望去,心中頓時感嘆萬千。
「嗯,我是來找蔣醫生的,聽人說他醫術高明,心地也很好。」少婦急切的開口道。
「就是我家,我爸不在,你可以找我治病的。請問你哪裡不舒服嗎?」蔣少天把剛關好的大門,又重新打開問道。
「哦……你家……謝謝啊,那沒事了。」
身型偏胖的少婦往空無一物的堂屋望了幾眼後,又看看年輕氣盛的蔣少天,便神情低落的走了。
她是一路打聽才尋到這裡來的,哪知道這天道國醫館只是個空殼子。這個年輕的男孩,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醫生,想著這一趟出來又花了不少冤枉錢,少婦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少婦哭兮兮地離開老街後,便乘末班公交車消失在華燈初上的城市裡。
蔣少天剛才用望術並沒發現她有疾病,可看她的神情,絕對有難處,也許是她家人有什麼疾病吧!
可她不願意相信自己,也就沒辦法了!這種事,有時候講究的就是一個機緣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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